“大小姐,这怎么在你手里!”

    多新鲜,她侧君的荷包在她手里不是很正常吗?

    赵梓言冷着脸,把荷包捏在手里,想随手揣起来。芷云嗖嗖的走过来,第一次没规矩的从她手里抢东西,动作之大,非常粗鲁。

    赵梓言正要训斥,芷云却抢先开口,满是埋怨地道:“大小姐,捡了人家的东西,你要还人家,自己揣起来算怎么回事。”

    她说着,用眼神在赵梓言身上瞄了瞄,说:“你……是不是看了里面写了什么了?”

    赵梓言没好气道:“是又怎样,和你有什么关系?”

    随即想起那熟悉的字迹,她道:“里面的字条是你写的?这荷包是你的?”

    突然被说穿了,芷云不好意思起来,掩饰的咳了两声,把荷包放进怀里,说:“这里除了你和我,还有第三个人吗?安侧君和楼儿也没进过你的房间啊。我都找了好几天了,竟然丢在你这里了。”

    她很少像现在这般羞红了脸,赵梓言知道她说的是真的,没撒谎。只不过这荷包不是丢在这里,而是被安柳臣捡到了,还误以为是他的朋友留下的。

    他那个朋友不是赵子灵,会是谁呢?

    “大小姐,大小姐!”

    “嗯?”

    “你想什么呢?”

    赵梓言道:“你要送谁的?”

    本来恢复了一些脸色的芷云又泛起一丝红晕,忸怩道:“不告诉你。”

    “你也到年纪了。你说了,我好帮你去提亲。”其实,赵梓言也不是想逼着芷云告诉自己那东西是给谁的,只是有点惊奇是怎么到了安柳臣的手里。芷云自然不会做这种事,可她还是想听她口中说出另外一个人的名字。

    芷云张张嘴巴,想说,不知道忌惮什么,又咽了回去,“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

    芷云给她添了茶,然后说:“敞儿已经被救出来了,这么长时间,可是遭了罪了。琳二小姐看见敞儿,不知道是不是想到秦侧君了,抱着敞儿,两人大哭了一场。”

    她叹口气又说:“这半年来一直听琳二小姐因为敞儿的事情自责,要不是敞儿被卖了,说不定,就被扶了侧房了呢。”

    “芷云,你别的没学会,学会胡说八道了。”赵梓言训了一句,然后道,“还有,安柳臣是我的侧君,人前该有的规矩,要有。我可不想看到刁奴欺主。”

    后面的话说的严重,芷云认真严肃的低头称是。

    “大小姐放心,芷云一定注意分寸,绝对不能让您丢了脸面,我会去叮嘱安柳臣,让他少出院子,免得……”

    赵梓言有点烦的打断她,说:“你叫他什么?”

    “安柳……安侧君。”

    赵梓言道:“他出入院子,什么时候由你来吩咐了?”

    芷云将头埋的很低,认错道:“芷云知错了,大小姐恕罪。”

    她心道:【大小姐不是讨厌他吗,怎么还计较起这些来了?】

    赵梓言眉心微蹙,烦躁地说:“谁说我讨厌他?”

    “啊?”芷云一愣,她刚才应该没有说出来吧?

    赵梓言摆手道:“出去!”

    “哦。”

    ……

    安柳臣来了五侧君这里问安。

    知道他来了,从他还没有进门,五侧君就打定了主意,让他吃一肚子气回去。他们安家人的做法不厚道,博扬侯和老太君都对安家意见很大,更何况,从他来的那日,五侧君就试探了赵梓言的意思。赵梓言也明确表示,对他无意。

    他说是来问安,无非就是为了月钱的事。

    安柳臣进门后,还没走到近前,就行礼道:“给君上请安。”

    楼儿在他身后,跟着行了礼,心里偷偷的想,安侧君是不是一紧张,叫错了。

    “君上”是尊称,一般是称呼正君才用的,不过论辈分,五侧君是长辈,这么称呼也没问题。

    安柳臣自然是有意为之,他记得,书中提到过,这五侧君很会讨博扬侯和老太君的欢心,即使博扬侯的正君对他敌意颇深,却也无可奈何。这个人有手段,够狠辣,即使不能成为朋友,也绝对不能做敌人。

    而五侧君听到他这称呼,虽然意外,但眼睛微微一亮。他自认配得上这个称呼,可是还没有人这么称呼过他。

    尽管这称呼他很受用,五侧君还是淡淡道:“快别多礼了,快坐。”他嘴上说的客气,却动也未动,并不把来人放在眼里。

    “谢君上。”

    待安柳臣坐下,五侧君道:“你这么称呼我,也无可厚非,只是我得给你提个醒,博扬侯正君可是个仔细的人,尤其注重用词。你还是谨慎些的好。”

    所谓的“注重用词”说白了,就是小肚鸡肠,喜欢抠字眼儿,挑毛病。

    安柳臣看看左右,像是有点怕的样子。

    五侧君看他略显紧张的神色,一声哼笑,道:“没事,这里没外人,他自然不会知道。”

    安柳臣立刻感激道:“多谢五侧君提点。妻主叮嘱我,说五侧君是个不让巾帼的人物,赶着五侧君哪天有空,一定要赶来拜访。”

    “哦?大小姐让你来的?”五侧君反问了一句,脸上却没半点疑惑,他断定,安柳臣搬出赵梓言也不过是托词,用不了三句话,一定会绕到月钱上。

    可安柳臣一直在和他聊别的,还送了两件衣裳给他。

    安柳臣一直微笑着,五侧君则依旧不动声色。

    安柳臣忽然道:“五侧君,侍身学过一点相术,如果五侧君不介意,可否听侍身说个一二。”

    “哦?”五侧君不屑的发出一丝笑意,他不是不相信这些,而是觉得眼前的人根本就不可能会相术,让他看,也无非是说些好话来讨好他。

    安柳臣道:“五侧君膝下有一女,可小姐并不在五侧君身边。”

    听到这个,五侧君的脸色顿时铁青,再看向安柳臣时,已经带上愠色。

    楼儿被吓了一条,忍不住伸手想去扯安柳臣的袖子,想让他少说两句。

    五侧君确实曾经有过一个女儿,可惜孩子出生没多久就夭折了。这件事情府上的人都知道,不知道安柳臣从哪里听说了去,竟然来跟他说这个,骗他会看面相。

    不等五侧君发火,安柳臣继续道:“这个孩子三岁的时候会有一劫。”

    怒火正盛的五侧君突然被人点住了穴道一般,他做梦都希望那个孩子还活着,可孩子的尸体都被人借着不祥的名义丢到了野外去,他的人最后虽然只找到了襁褓,但上面已经被血染成了红色,最大的可能就是被野兽给……孩子根本没有活着的可能。那襁褓他到现在还留着。

    五侧君艰难开口道:“可惜,那个孩子出生便夭折了,等不到三岁的劫。安侧君,你的相术,不准啊。”

    安柳臣盯着他的五官,紧蹙着眉头,摇摇头,自信的坚定道:“不,这个孩子一定还活着,而且,就在五侧君不远处。”

    他说的五侧君心中一动。

    “那你倒是说来看看,不远处,是哪?”

    安柳臣无奈道:“侍身才疏学浅,只能看出个一二,具体位置不好说,不过这个孩子有人爱护,生活无忧。至于五侧君和孩子再聚,确实是要等缘分了。”

    五侧君狐疑道:“你莫要唬我。”

    安柳臣道:“借侍身几个胆子,侍身也不敢啊。”他说完,装模作样的用手指点着掐算了一下。

    “这孩子出生时确有一劫,不过有幸被人所救,并未夭折。如果我没算错,她肩上有一颗红痣,颈后稍靠下方的位置有一枚铜钱大小的胎记。五侧君日后可留意些。”

    “你说胎记!”五侧君猛的站起来,孩子颈后的胎记他看过一眼,一遍遍的回忆,印象很深,此刻,他信了。安柳臣是有点真本事的。

    五侧君急切道:“你能不能算算,我什么时候能和她团聚?”

    安柳臣道:“我推算不出这机缘的具体时间,不过从五侧君的面相,我是可以带出点小姐的卦相来的。她过得好不好,是否遇到什么事。五侧君若不嫌我烦,我便时常过来,您就当是聊天解闷。”

    “好!那再好不过了。”

    安柳臣觉得差不多了,便起身告别。

    五侧君很贴心的用手臂护着他,亲自送他出门。

    小厮小木赶过来,等不及安柳臣离开,匆匆做了个问安的动作,忙对五侧君道:“枫少爷着急买马,给百花赛马盛会做准备,催着咱们给拨银子。好说歹说,让我给劝回去了。他说见不到银子,晚间儿还来。”

    五侧君没好气道:“劝回去就对了,晚间儿来了继续劝!”

    安柳臣对此次拜访五侧君很满意。楼儿回去以后却鼓着嘴,给他添茶都带着不高兴。

    “侧君,月钱,月钱!正事你一句没说,杂七杂八的说了一大堆。”

    安柳臣呵呵的笑了,胸有成竹道:“月钱的事你不用担心。”

    楼儿不以为然道:“枫少爷要银子都没给拨。咱们在那的时候,五侧君也没提月钱的事,还能让人给送过来不成?”

    他的话音刚落,屋外传来一小厮的声音。

    那声音很是恭谨,“安侧君方便吗,小人听五侧君的吩咐,来给您送月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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