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他的敌视，程阳心中毫不在意，似乎乔熠在与不在都不能阻止他做接下来的事。
程阳一边慢条斯理地拆开包装盒，一边对着张黎耸了耸肩，无奈一笑：“可是你都不去。没办法，只好买上蛋糕和礼物送到你宿舍楼。”
说着打开蜡烛盒，把蜡烛插在蛋糕上，却是数字二十二，那是张黎向他提出分手的年纪。
张黎目光一凛，想起当年做的傻事，只觉得自己愚蠢至极，再看一眼制作精美的蛋糕，很不客气地冲着程阳说了一句：“这蛋糕想必你家两个孩子会很喜欢。”
程阳手一顿，转头看向张黎，表情有些不悦：“能不能不要这么扫兴。”
“扫兴？”张黎冷笑一声，反问道：“到底是谁扫谁的兴。”
程阳淡淡一笑，没有搭腔，神态自若地拿出打火机给蜡烛点上火，看着蜡烛燃烧，也不招呼张黎吹灭，自己弯腰冲着火焰一吹，算是完成了第一步。
接着解开西服扣，稳坐在餐桌上，看着坐在对面的张黎，这才云淡风轻地说了一句：“今天不谈这个。”随后拿起锯齿刀切下一块蛋糕，放在盘子里递给她。
张黎没接，双手抱怀靠着椅背，眼神冷冷地看着程阳，见他一直举着餐盘等着，目光暧昧充满暗示，全然忘了自己是个有妇之夫，忍不住扯动唇角笑了笑，毫不留情地讥讽道：“你不觉得自己很可笑吗？明明有老婆孩子，却跑到前任家里献殷情。”
“可笑”一词似乎说到了程阳痛处，他的脸上露出自嘲的笑来，竟是认同般地点了两下头：“是啊，我也觉得自己可笑。可是张黎，我可笑是拜谁所赐啊？”
张黎没回答，应该是没法回答。她知道程阳恨她怨她，觉得她玩弄他，欺骗他，把他玩弄于股掌之间，像条狗一样耍得团团转。
可他呢？难道他就没有报复她？在明知乔烈这辈子都不会喜欢她的情况下，不还是为了报复她，选择隐瞒真相不告诉她。
他想看着她在这条没有结果的感情路上越陷越深，想让她也尝尝爱而不得的滋味，这些不都成功了吗。
张黎蹙起眉，叹息道：“难道这些年，你还不解气？”
“解气啊，怎么不解气。”程阳笑着回答，眼里带着报复后的快感，下一秒却盯着张黎，恨恨道：“你都不知道当年乔烈为了安慰我，告诉我他喜欢男人的时候，我这心里有多痛快。我怎么不解气？我可太解气了！”
似乎是真的很解气，程阳放下盘子，拿起叉子自顾自地挑起一块蛋糕塞进嘴里，咀嚼地格外用力。
等咽下蛋糕，他就放下叉子同张黎翻起旧帐：“当初你说你不想公开恋情，我依了你，你说你无父无母，是孤儿，是被乔烈父母收养大的，我信了你，你说你要好好学习，将来毕业工作好好报答他们，我就忙不迭地去帮乔烈创业。”
“为了你，我几乎付出所有，我把乔烈当朋友当兄弟，把公司当家当自己事业，每天肝脑涂地不辞辛苦，就为了有朝一日能够配得上你！张黎，”程阳咬牙切齿地喊出她的名字，抬手举出四个指头，“四年啊，整整四年，你把我像条狗一样耍得团团转，到头来一句“不爱了”，就把我给甩了。”
程阳的目光愤懑又充满怨恨，随后又露出自嘲般的笑容，疑惑地摊开手说：“我不明白啊，你怎么突然就不爱了呢，明明我们两个都没有吵过架，也没有闹过别扭，更没有第三者插足……哦，后来我想明白了，原来不是不爱了，而是根本就没爱过！你跟我说的每一句话，打的每一通电话，都是有目的有意图，就连当初同意我的追求，也不过是看在我即将毕业的份上才点头！”
“你觉得我可以在事业上帮助乔烈，又觉得我快要毕业，即便跟我谈恋爱，到时两地相隔，交通不便，通信不便，我就是想对你做些什么，也鞭长莫及无从下手。更可笑的是，你说不定还觉得我无家世无背景，即便事情终有一日暴露，我也不敢把你怎么样。”
“可是张黎，你不能这么欺负我啊。我等了你四年，也忍了你四年，好不容易等到你毕业，我终于等不下去也忍不下去，你也终于瞒不下去骗不下去，所以就赶紧找个理由甩掉我……什么不爱了，什么对我没感觉，呵！都是谎言，亏我还天真地以为是我的错，是我哪里做的不好让你不满意，所以我就拼命想，使劲想，努力想，想我们这四年来相处的点点滴滴......嗯，结果还真让我给想出来了，原来我才是那个插足你和乔烈的第三者！”
程阳掷地有声地甩出这条结论，脸上的表情也因为这句话而变得有些扭曲。
张黎皱紧眉头说不出一个字。
是，她承认当年的事是她做的不地道，她不该利用程阳的感情去替乔烈的事业铺路。
但他不也报复她了吗！她也如他所料自食其果了啊！
程阳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脸上的神情立马和缓过来，过了两秒，他睁开眼慢慢吐出这口气，又恢复往日的绅士模样，然后冲着张黎和风细雨地笑了笑，没事人一样同她再次谈起过往：“我还记得咱两异地后，你从来不会主动给我打电话，也从来不会关心我在外边过得怎么样。我呢，也没多想，为了公司能够尽快步入正轨，我在这边忙得晕头转向脚不沾地，一有空闲几乎倒头就睡。就这样，我还撑着精神每天抽时间给你打电话。”
“可是每次咱两通话，你都情绪不佳态度冷淡，我跟你说什么，你都敷衍了事匆匆挂断。我想尽可能和你多说会儿话，只能拼命找话题，但你总是表现得漠不关心似乎对什么都不感兴趣，只有在我说起乔烈的时候，你会时不时地插上几句......”
程阳冷哼一声，接着说：“我那时候多单纯啊，竟然没有发觉你的小心思，自以为找到了你感兴趣的地方，就故意跟你聊起我和乔烈出去喝酒谈事的小插曲，本想向你邀功表明不管我在外边怎么和人喝酒谈事，都不会寻花问柳乱找女人。可结果呢？在你眼里，我就是个跳梁小丑！”
“你说我可笑，是，我也觉得我可笑。张黎，我这辈子都没觉得自己这么可笑过，真的真的特别特别可笑。你不仅玩弄我，欺骗我，你还利用我，你想通过我监视乔烈的一举一动，想利用我打听乔烈的感情状况，想看看他有没有背着你在外边找女人泡女人，有没有背着你拈花惹草移情别恋，对不对！”
程阳抬高音量大声诘问，胸口也跟着剧烈起伏，似乎这些事给了他莫大羞辱，被自己喜欢的女人像踩泥巴一样把他的真心和自尊践踏在脚下，他又怎能说放下就放下，说过去就过去。
张黎双手攥拳紧紧握成一团，看着程阳情绪激动地说出这些话，抿紧唇根本无力反驳，因为他说对了，她的确在借由程阳去打听乔烈的感情状况。
感情都是自私的，没有一个女人愿意和其他女人共享一个男人，她的眼里揉不下一粒沙子，无论肉.体还是灵魂，她必须保证乔烈对她绝对忠诚的前提下，才能做到对他也绝对忠诚。
可是没人会想到，乔烈的忠诚根本不是对她，他瞒了所有人，包括她，他弟，他爷爷，周围所有认识他的人都不知道他的秘密。
直到她和程阳分手，程阳成了这个世界上第一个知晓他秘密的人。
乔熠听到这儿，已经不能用震惊来表达内心的震撼，他一直以为程阳和他哥只是生意场上的朋友，关系再好也不过是个泛泛之交，交情很浅，全靠利益维护。
而程阳和张黎之间，他也只当两人是个普普通通的校友，谈不上什么感情纠葛，最大的问题也不过是当年程阳出现在酒吧试图带走张黎，被他给拦了下来而已。
可他没想到他们三人竟然还有这么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
作为旁听者局外人，乔熠无疑是同情程阳可怜他的，被一个女人如此利用耍弄，是个男人都过不去心里这道坎儿。
可是作为家人及其亲属，他必将无条件站在他哥和张黎身边。
更何况他哥的事，张黎也并不知情，说到底，张黎也是受害者。
这些话憋在程阳心底太多年，今天一股脑全说出来，他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畅快。
程阳脱下身上的西服搭在椅背，看着桌上的蛋糕，重新拿起叉子一点点挑起奶油送进嘴里，动作儒雅缓慢，像是在品尝什么绝世美味。
浓郁的奶油在他舌尖慢慢融化，程阳抿了抿嘴，继续说：“我那天也是穿成这样带着蛋糕去找你，还带了一份公司的当季财务报表和经营状态表，那是我能想到能让你感到最满意的礼物，因为你提的要求我全都做到了。”
“我以为咱两的感情终于可以公开，我甚至还和乔烈商量好了，要把我这个藏了四年的秘密女友带给他看。我满心欢喜地去见你，迎接我的却是分手，我居然失恋了？呵！真不可思议……”
程阳冷笑一声，眼眶微红，“我把自己关在房间喝了三天的酒，这期间乔烈给我打了无数个电话，我都没接，真的，我那时候就在想，这老天爷怎么能这么对我呢，兄弟和爱人同时背叛我。你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吗？张黎，我很想杀人，真的很想。所以乔烈上门找到我的那天，我真的想好要拿把刀捅死他。”
“没了事业，没了友情，没了爱情，那一瞬间，我失去了所有，一个一无所有的男人冲动起来完全可以不计后果。这一点，或许你没想到吧。嗯，我也没想到。更让我没想到的是，乔烈居然为了安慰我，不惜拿他喜欢男人的事劝解我。”
程阳抬眼看着张黎，嗤笑道：“你都不知道当时我有多震惊多傻眼，我一直以为是你和乔烈在合伙欺骗我利用我，结果到头来才发现，原来是你在自作多情一厢情愿，人家乔烈压根就不喜欢你，甚至都没把你当回事儿。更可笑的是，乔烈竟然为了帮我，还说要把你帮我抢回来，我真的………看着乔烈揪着我领口，急赤白脸问我你是谁的时候，我这心里就在想啊，这老天爷可真公平啊，乔烈他居然喜欢男人，他竟然喜欢男人。哈哈哈！”
程阳一边慢条斯理地拆开包装盒，一边对着张黎耸了耸肩，无奈一笑：“可是你都不去。没办法，只好买上蛋糕和礼物送到你宿舍楼。”
说着打开蜡烛盒，把蜡烛插在蛋糕上，却是数字二十二，那是张黎向他提出分手的年纪。
张黎目光一凛，想起当年做的傻事，只觉得自己愚蠢至极，再看一眼制作精美的蛋糕，很不客气地冲着程阳说了一句：“这蛋糕想必你家两个孩子会很喜欢。”
程阳手一顿，转头看向张黎，表情有些不悦：“能不能不要这么扫兴。”
“扫兴？”张黎冷笑一声，反问道：“到底是谁扫谁的兴。”
程阳淡淡一笑，没有搭腔，神态自若地拿出打火机给蜡烛点上火，看着蜡烛燃烧，也不招呼张黎吹灭，自己弯腰冲着火焰一吹，算是完成了第一步。
接着解开西服扣，稳坐在餐桌上，看着坐在对面的张黎，这才云淡风轻地说了一句：“今天不谈这个。”随后拿起锯齿刀切下一块蛋糕，放在盘子里递给她。
张黎没接，双手抱怀靠着椅背，眼神冷冷地看着程阳，见他一直举着餐盘等着，目光暧昧充满暗示，全然忘了自己是个有妇之夫，忍不住扯动唇角笑了笑，毫不留情地讥讽道：“你不觉得自己很可笑吗？明明有老婆孩子，却跑到前任家里献殷情。”
“可笑”一词似乎说到了程阳痛处，他的脸上露出自嘲的笑来，竟是认同般地点了两下头：“是啊，我也觉得自己可笑。可是张黎，我可笑是拜谁所赐啊？”
张黎没回答，应该是没法回答。她知道程阳恨她怨她，觉得她玩弄他，欺骗他，把他玩弄于股掌之间，像条狗一样耍得团团转。
可他呢？难道他就没有报复她？在明知乔烈这辈子都不会喜欢她的情况下，不还是为了报复她，选择隐瞒真相不告诉她。
他想看着她在这条没有结果的感情路上越陷越深，想让她也尝尝爱而不得的滋味，这些不都成功了吗。
张黎蹙起眉，叹息道：“难道这些年，你还不解气？”
“解气啊，怎么不解气。”程阳笑着回答，眼里带着报复后的快感，下一秒却盯着张黎，恨恨道：“你都不知道当年乔烈为了安慰我，告诉我他喜欢男人的时候，我这心里有多痛快。我怎么不解气？我可太解气了！”
似乎是真的很解气，程阳放下盘子，拿起叉子自顾自地挑起一块蛋糕塞进嘴里，咀嚼地格外用力。
等咽下蛋糕，他就放下叉子同张黎翻起旧帐：“当初你说你不想公开恋情，我依了你，你说你无父无母，是孤儿，是被乔烈父母收养大的，我信了你，你说你要好好学习，将来毕业工作好好报答他们，我就忙不迭地去帮乔烈创业。”
“为了你，我几乎付出所有，我把乔烈当朋友当兄弟，把公司当家当自己事业，每天肝脑涂地不辞辛苦，就为了有朝一日能够配得上你！张黎，”程阳咬牙切齿地喊出她的名字，抬手举出四个指头，“四年啊，整整四年，你把我像条狗一样耍得团团转，到头来一句“不爱了”，就把我给甩了。”
程阳的目光愤懑又充满怨恨，随后又露出自嘲般的笑容，疑惑地摊开手说：“我不明白啊，你怎么突然就不爱了呢，明明我们两个都没有吵过架，也没有闹过别扭，更没有第三者插足……哦，后来我想明白了，原来不是不爱了，而是根本就没爱过！你跟我说的每一句话，打的每一通电话，都是有目的有意图，就连当初同意我的追求，也不过是看在我即将毕业的份上才点头！”
“你觉得我可以在事业上帮助乔烈，又觉得我快要毕业，即便跟我谈恋爱，到时两地相隔，交通不便，通信不便，我就是想对你做些什么，也鞭长莫及无从下手。更可笑的是，你说不定还觉得我无家世无背景，即便事情终有一日暴露，我也不敢把你怎么样。”
“可是张黎，你不能这么欺负我啊。我等了你四年，也忍了你四年，好不容易等到你毕业，我终于等不下去也忍不下去，你也终于瞒不下去骗不下去，所以就赶紧找个理由甩掉我……什么不爱了，什么对我没感觉，呵！都是谎言，亏我还天真地以为是我的错，是我哪里做的不好让你不满意，所以我就拼命想，使劲想，努力想，想我们这四年来相处的点点滴滴......嗯，结果还真让我给想出来了，原来我才是那个插足你和乔烈的第三者！”
程阳掷地有声地甩出这条结论，脸上的表情也因为这句话而变得有些扭曲。
张黎皱紧眉头说不出一个字。
是，她承认当年的事是她做的不地道，她不该利用程阳的感情去替乔烈的事业铺路。
但他不也报复她了吗！她也如他所料自食其果了啊！
程阳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脸上的神情立马和缓过来，过了两秒，他睁开眼慢慢吐出这口气，又恢复往日的绅士模样，然后冲着张黎和风细雨地笑了笑，没事人一样同她再次谈起过往：“我还记得咱两异地后，你从来不会主动给我打电话，也从来不会关心我在外边过得怎么样。我呢，也没多想，为了公司能够尽快步入正轨，我在这边忙得晕头转向脚不沾地，一有空闲几乎倒头就睡。就这样，我还撑着精神每天抽时间给你打电话。”
“可是每次咱两通话，你都情绪不佳态度冷淡，我跟你说什么，你都敷衍了事匆匆挂断。我想尽可能和你多说会儿话，只能拼命找话题，但你总是表现得漠不关心似乎对什么都不感兴趣，只有在我说起乔烈的时候，你会时不时地插上几句......”
程阳冷哼一声，接着说：“我那时候多单纯啊，竟然没有发觉你的小心思，自以为找到了你感兴趣的地方，就故意跟你聊起我和乔烈出去喝酒谈事的小插曲，本想向你邀功表明不管我在外边怎么和人喝酒谈事，都不会寻花问柳乱找女人。可结果呢？在你眼里，我就是个跳梁小丑！”
“你说我可笑，是，我也觉得我可笑。张黎，我这辈子都没觉得自己这么可笑过，真的真的特别特别可笑。你不仅玩弄我，欺骗我，你还利用我，你想通过我监视乔烈的一举一动，想利用我打听乔烈的感情状况，想看看他有没有背着你在外边找女人泡女人，有没有背着你拈花惹草移情别恋，对不对！”
程阳抬高音量大声诘问，胸口也跟着剧烈起伏，似乎这些事给了他莫大羞辱，被自己喜欢的女人像踩泥巴一样把他的真心和自尊践踏在脚下，他又怎能说放下就放下，说过去就过去。
张黎双手攥拳紧紧握成一团，看着程阳情绪激动地说出这些话，抿紧唇根本无力反驳，因为他说对了，她的确在借由程阳去打听乔烈的感情状况。
感情都是自私的，没有一个女人愿意和其他女人共享一个男人，她的眼里揉不下一粒沙子，无论肉.体还是灵魂，她必须保证乔烈对她绝对忠诚的前提下，才能做到对他也绝对忠诚。
可是没人会想到，乔烈的忠诚根本不是对她，他瞒了所有人，包括她，他弟，他爷爷，周围所有认识他的人都不知道他的秘密。
直到她和程阳分手，程阳成了这个世界上第一个知晓他秘密的人。
乔熠听到这儿，已经不能用震惊来表达内心的震撼，他一直以为程阳和他哥只是生意场上的朋友，关系再好也不过是个泛泛之交，交情很浅，全靠利益维护。
而程阳和张黎之间，他也只当两人是个普普通通的校友，谈不上什么感情纠葛，最大的问题也不过是当年程阳出现在酒吧试图带走张黎，被他给拦了下来而已。
可他没想到他们三人竟然还有这么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
作为旁听者局外人，乔熠无疑是同情程阳可怜他的，被一个女人如此利用耍弄，是个男人都过不去心里这道坎儿。
可是作为家人及其亲属，他必将无条件站在他哥和张黎身边。
更何况他哥的事，张黎也并不知情，说到底，张黎也是受害者。
这些话憋在程阳心底太多年，今天一股脑全说出来，他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畅快。
程阳脱下身上的西服搭在椅背，看着桌上的蛋糕，重新拿起叉子一点点挑起奶油送进嘴里，动作儒雅缓慢，像是在品尝什么绝世美味。
浓郁的奶油在他舌尖慢慢融化，程阳抿了抿嘴，继续说：“我那天也是穿成这样带着蛋糕去找你，还带了一份公司的当季财务报表和经营状态表，那是我能想到能让你感到最满意的礼物，因为你提的要求我全都做到了。”
“我以为咱两的感情终于可以公开，我甚至还和乔烈商量好了，要把我这个藏了四年的秘密女友带给他看。我满心欢喜地去见你，迎接我的却是分手，我居然失恋了？呵！真不可思议……”
程阳冷笑一声，眼眶微红，“我把自己关在房间喝了三天的酒，这期间乔烈给我打了无数个电话，我都没接，真的，我那时候就在想，这老天爷怎么能这么对我呢，兄弟和爱人同时背叛我。你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吗？张黎，我很想杀人，真的很想。所以乔烈上门找到我的那天，我真的想好要拿把刀捅死他。”
“没了事业，没了友情，没了爱情，那一瞬间，我失去了所有，一个一无所有的男人冲动起来完全可以不计后果。这一点，或许你没想到吧。嗯，我也没想到。更让我没想到的是，乔烈居然为了安慰我，不惜拿他喜欢男人的事劝解我。”
程阳抬眼看着张黎，嗤笑道：“你都不知道当时我有多震惊多傻眼，我一直以为是你和乔烈在合伙欺骗我利用我，结果到头来才发现，原来是你在自作多情一厢情愿，人家乔烈压根就不喜欢你，甚至都没把你当回事儿。更可笑的是，乔烈竟然为了帮我，还说要把你帮我抢回来，我真的………看着乔烈揪着我领口，急赤白脸问我你是谁的时候，我这心里就在想啊，这老天爷可真公平啊，乔烈他居然喜欢男人，他竟然喜欢男人。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