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想摘掉幻具,可是她却动弹不得,她被梦魇纠缠,那些脑关电极输入的程序似乎能绑架和控制她的意识,不停给她输入恐怖噩梦。

    她如同陷入恐怖编织的罗网。噩梦接踵而至,纷至沓来,不给她丝毫喘息。

    每一个场景都让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恐惧和绝望。她试图呼救,却发现自己的声音被困在了喉咙里,无法发出一丝声音。

    她不断地挣扎着,试图摆脱这个恶梦的纠缠,但似乎越是挣扎,噩梦就越是紧紧地将她束缚在其中。

    最终,她在一个黑暗的深渊中醒来,汗如雨下,心跳急促。

    她抱紧了被子,想要寻求一丝安慰,却发现自己依然身处于无尽的噩梦之中。

    她站起身来,冲着房间里的监视器和拾音器喊叫:“元老史都力,我要见您。”

    不知过了多久,时间似乎已经成了可有可无的东西。

    在虚拟世界,时间的快慢取决于意识的流动。

    在这个虚拟数字世界的牢笼中,她蜷缩在灰白墙壁的一角。身上盖着棉被,却依然感觉冷得彻骨。

    她不敢睡觉,一是怕噩梦,而是怕自己破防,无意识泄露自己真实的所思所想。

    她失神的睁大了眼睛,凝视着灰白色的天花板上的吊灯。

    一睡觉又是那些噩梦,她已经被那些噩梦折磨的四分五裂,她已经有些神经质了。

    似乎过了很久,她听到金库大门发出的金属撞击声,磁力器消磁的电流声。

    她惶恐的抬眸,朝金库大门的方向望去。

    戴着面具的元老史都力走了进来,他将室内的灯光调得更亮了一些,在她面前蹲下,观察她。

    如同很多年前,他曾在精神病医院当实习医生时去观察每一个病人那样。

    她的美如同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灿烂而纯净,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眸,像是两颗晶莹剔透的宝石,蕴藏着狡黠和坚韧。

    而现在,她的美丽却被折磨和惊吓所侵蚀。她的脸上挂着一丝疲惫和苍白,充满了破碎感,令人心疼。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在试图抵御内心的恐惧和绝望。她的双手紧紧地抱着覆盖在她身上的棉被,仿佛在寻求一丝温暖和安慰。

    她的眼神迷离而呆萌,如同温顺而惊恐的小鹿的眼神,不知所措地四处张望,似乎在寻找一丝希望的曙光。

    她会服软吗?她会告诉他想要的信息和情报吗?

    或许,她还没吃尽苦头?

    他的手抬起她的下巴,“不是说要见我,为什么我来了却又不说话?”

    “我想通了。”小可将脸扭向另一侧,避开元老史都力的手。

    “哦?你想通了什么?”

    小可轻蹙眉头:“毫无意义、愚蠢的任务,我会收手的,我不会泄露您在现实世界的每一层伪装,我发誓不会再去调查。只要您能放了我,作为交易,我出去以后,会帮您找到元老标记线在现实世界的伪装身份。怎么样?”

    元老史都力不由一阵气恼:“你以为我傻吗?断线的风筝还是风筝吗?放虎归山,鱼入大海,鸟入山林,我以后还能那么容易再抓到你吗?”

    他以为她反省清楚了,没想到她竟然还是在耍他,看来坤灵说的对,需要给她上一剂猛药。

    小可故作疑惑的说,“如果我不离开,我又怎么能帮你调查元老标记线的情况呢?”

    “你只要告诉我调查方法和思路,我自然会派各种代理人执行。您只需戴上通感设备,现场指导他们就可以。告诉我,你现在知道元老标记线先生多少情况?”

    小可心知肚明,元老史都力这个老狐狸是在试探她到底知道元老标记线多少情报。

    “这样,元老大人,如果您允许我可以用那台幻具访问幻影帝国的公域空间,我告诉您我所知道的元老标记线先生的情报。”

    “小可,你知道那台幻具能监视你在幻影帝国的一举一动,一旦你试图跟任何外界的熟人联系,或者我认为你可能会有任何的不轨行为,我会立刻掐断幻具的信号,你会立刻被踢回现实世界。一天最多只能用幻具一小时,我允许你什么时间进入你才能什么时间进入,幻具的指示灯会提示。”() ()

    “这样最好,元老大人,您放心,我不会有什么出格的行为。我的身体被囚禁在这里,我还能做出什么出格的行为?”

    “最好如此,小可,如果你违反承诺,我会让坤灵给你点颜色瞧瞧,那些噩梦不过是小儿科,真正的猛药还在后面,堪比‘冰蓝’的猛药。”

    “成交,大人,我什么时候可以开始工作,我是说,让我戴上通感设备,指挥你的代理人前去调查寻找元老标记线的蛛丝马迹?”

    “先告诉我你所知道的关于元老标记线先生的一切,别想耍滑头。”

    小可嘴角泛出一抹苦笑,得给元老史都力爆点能刺激他神经的猛料,她试探道:“裂斧F是您用来准备对付元老标记线的棋子,对吧?只可惜,千算万算,没想到裂斧F会叛逃,您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一颗棋子丢了。”

    元老史都力听出她话中有话,却又表达的不清不楚,似有暗示,又似在试探和讥讽。

    “小可,既然你决定要投靠我,就要对我坦诚和忠诚。别吞吞吐吐,我会判断你是不是扯谎和玩花样。”

    “我怎么敢呢?元老大人。我没说错吧?之所以裂斧F从暗夜森林叛逃,您几乎派出暗夜森林所有能力的下属去追捕裂斧F,不仅仅因为他是暗夜森林的黑巫师,掌握暗夜森林的情报,更是因为他是元老标记线的儿子,裂斧F在您手中,您才能以此为筹码,和元老标记线对决的时候,让元老标记线将他手中的权利拱手相让,对吧?”

    元老史都力头顶劈过一道惊雷和闪电,这件事情他做的很小心,元老标记线的妻子阿拉芙是他派人捕猎的一名星奴,她很不听话,死之前,留下一个不足月的婴儿。

    这二十年来,元老史都力处心积虑保守这个秘密,只有他一人知道内情,其他知道内情的人都被他匿名在杀手银行下订单做掉了,目的就是用这个孩子牵制元老标记线。

    一旦到了二人对决之时,双方鱼死网破,元老标记线将不得不听命与他,为了他的孩子,不得不沦为史都力的傀儡,这样他史都力就能成为幻影世界的王,将整个幻影帝国收入囊中。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谁能想到平时看上去老实憨厚的裂斧F竟然是个反叛者,从暗夜森林叛逃了。他派出各路人马前去追踪裂斧F的踪迹,都无功而返。

    这个秘密史都力自认为只有他一人埋在心里,等到必要的时候利刃出手才有作用,面前这个小姑娘竟然脱口而出,似乎她轻而易举就得到了这个情报,他内心的震惊无以复加。

    这太可怕了。她是怎么知道的?他就算不承认也不可能,他的身体动作还有无声的沉默已经出卖了他。

    她还知道什么秘密?

    他望向她,如同望向一个怪物,天使般美丽的面庞,嘴角微微上扬,天真无邪,人畜无害的眼神,心思却深沉细腻的却可怕。仿佛这世界上没有她解决不了的谜题,没有她刺探不了的秘密。

    那么,她是否已经查到他元老史都力的伪装身份?

    年前,金灿星给他做手术的医疗档案不知所踪,国际刑警派往韩国前去调查的镭神的大脑已经被他用冰蓝掏空了。

    他知道镭神获得了那个死去的金灿星医生的死前秒的虹吸记忆的序列号。

    他派黑客入侵记忆银行的数据库按这个序列号找到那份虹吸记忆,不过那份记忆中根本没有他的面孔。

    那份虹吸记忆只是车祸现场的撞车、杀人记录还有他弥留之际对他一生的蒙太奇般的闪电回顾。

    难道那份虹吸记忆已经被人剪辑了?篡改了?元老史都力脑中冒出这个念头,他背后一身冷汗。

    他一直以为他的伪装身份是安全的,难道小可在自投罗网之前,已经查出了他整容后的面孔?国际刑警和现实世界国家联盟正准备对他进行抓捕?

    也许,是时候他该把真正的维克多·斯万放出来,做他的替身了。

    他心生一计,如果国际刑警要抓捕,就让他们抓捕真正的维克多·斯万好了。

    “元老史都力先生,您怎么了?我说的难道不对吗?”

    小可的清脆的声音打断了元老史都力的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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