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张牌,双方又都是“鸡”。

    费杉与贝川龙再次出牌,这次,又都是“鸡”。

    两人都已出两次“鸡”,便意味着,双方的手头都没有了“鸡”,没有了可以克制“棒子”的牌,只要再一直出“棒子”,便不会输。

    于是,两人又都出了两张“棒子”,至此,已经各自出了五张牌,双方只剩一张“老虎”,意味着这一局,已经注定是平手。

    “下一局,重新发牌。”发牌官说道。

    贝川龙大叫:“搞什么?打完一局,结果是平手?”

    费杉倒是一脸淡定,对他来说,输、赢、平手乃是常事,没什么好激动的。

    哪知,接下来的对局,费杉便大显神威,贝川龙出“鸡”,他便出“老虎”;贝川龙出“老虎”,费杉刚好是“棒子”;贝川龙出“棒子”,费杉刚好又出“鸡”。

    如此,贝川龙连输三局,每局输一百两,五百两赌注,只剩二百两。

    常念君小声问慕环真:“你可有看出,这费杉有没有出老千,怎么他的运气这般好,一下子便赢了三局?”

    慕环真说:“没看出他能于哪里作弊啊……不过我对赌博也不懂,兴许他真有什么特殊的手段。”

    说着,贝川龙又在第一张牌就输掉一局。

    五百两只剩一百两,若贝川龙不想彻底输掉,下一局就必须要赢,否则,这场赌局,他便一败涂地。

    费杉打出“棒子”,贝川龙也打出“棒子”。贝川龙额头冒汗,还好,至少现在还没输。

    费杉又打出了“老虎”,贝川龙也打出了“老虎”,又是平手。

    紧接着,两人又都出“鸡”,还是平手。

    此时,两人各自剩三张牌,“棒子”、“老虎”、“鸡”各一张。

    两人再次出牌,贝川龙出的是“鸡”。而费杉,出的是“老虎”。

    至此,贝川龙彻底败了,他顿时嚎啕大哭起来,急忙扑上前去,意图夺回那额外下注的五百两。他当然拿不回这笔钱,赌场内的守卫,迅速将他拦住,随即叉了出去。

    贝川龙的哭闹声响彻云霄,这赌博区,果真不似其他地方那般轻松自在,里面的人有哭有笑,阴阳怪气,精神都不太正常。赌博这种东西,实在是沾不得。

    慕环真问常念君:“可以走了吗?我实在不喜欢这个地方。”

    常念君回答:“走吧,正好我也是。”

    一个时辰的时间到了,常念君、慕环真二人与忘思铃、云修月、钟千情三个女孩会和,继续游览起不夜城。

    想必此时,费杉还在赌场内大杀四方吧。

    不夜城确实是足够欢乐的地方,不过,“新五秀”一行人还有别的地方要查,他们玩得累了,也是时候结束在不夜城的这趟旅途。

    小武为他们送行,特地对慕环真说:“三少爷,你们如果再来,还可以找我为你们引路!”

    慕环真点点头:“会的。”说着,“新五秀”便一起离开不夜城。

    外面早已是大亮,他们本来就彻夜未眠,天亮之后,又不知在里面玩了多久。有乐趣的地方,的确值得玩味,不过,不可沉迷其中,玩物丧志。

    休息过后,常念君又敲定下一站:八方鬼谷门。这次,他们是打算去见铁账先生。

    八方鬼谷门他们早已来过不止一次,上一次来,还是为调查他们东南门的门主,“风灵月景”岳灵风。

    由于常念君一行人不知,铁账先生所属八方鬼谷门中八大门的哪一门,故他们只得先去东南门找岳灵风,希望能通过他来联系铁账先生。

    出乎常念君等人的意料,岳灵风不仅还记得他们,而且还对他们热情有加,仿佛与他们是久别不见的故人一般。因其上次一别,岳灵风便极欣赏常念君、慕环真,在他看来,这对兄弟,来日必有作为。

    既然如此,他们的忙,岳灵风愿意帮。

    “你们要见铁飞雨,是为了什么?”岳灵风问道。

    “铁飞雨?是铁账先生的本名吗?”忘思铃问。

    “是的。正北门的门主叫铁飞霜,‘铁账先生’就是他的弟弟,铁飞雨。”岳灵风说道。

    “那铁账先生也在正北门吗?”云修月问道。

    “不,铁账先生在正南门。他的哥哥本打算让他去正北门,兄弟二人齐心做事。但是铁飞雨不愿意,执意去正南门,兄弟二人,正好是一南一北。”岳灵风说道。

    “他们兄弟二人是关系不好吗?为何弟弟不愿意和哥哥在一起?”钟千情问。

    慕环真却已猜到缘由:“我想,不是他们关系不好,而是因为他们是兄弟的缘故吧!”

    岳灵风继续说道:“正是。虽说举贤不避亲仇,但铁飞雨为了避嫌,才特意去了与哥哥不同的部门。”

    常念君道:“那多谢岳先生指引,我们就先去正南门找铁账先生,与岳先生就此别过。”

    岳灵风笑道:“何必这么急,人还会跑了不成?这样吧,我带你们去,正好我也该去探望探望正南门的门主了。”

    岳灵风将“新五秀”领到正南门,正南门的门主叫荀如意,是个年过半百的女人,面容比较一般,身材却是极佳,一身艳丽的红白相间之衣,一束灰白的长发马尾之辫。她正奋笔疾书,听到有脚步声,便只抬一下头,口中问一句:“灵风,什么事?”她只分神说了这一句话,手中的笔不曾停下。

    岳灵风笑了笑——尽管这个微笑,一心扑在纸面上的荀如意是看不到的——他说:“你还是这么忙,我长话短说。你们正南门的飞雨在哪里?我们想见他。”

    荀如意不再抬头,只回答道:“他在议事厅,去了就能见到。”

    岳灵风行个拜礼,当然这个拜礼,低着头的荀如意还是看不到,又说:“多谢。”说着,便带常念君一行人,往议事厅那边去。

    “飞雨,我来找你了!”入了议事厅,果然发现铁飞雨,岳灵风便笑着上前打招呼。

    铁账先生站起身来,问道:“岳门主,有何见教?”

    “不必叫我‘门主’,叫我小岳便好。”岳灵风说道。

    铁账先生摇摇头:“门主就是门主,不该直呼其姓。”

    “那你叫你大哥又叫什么?也是叫铁门主?”岳灵风问道。

    “在鬼谷门叫铁门主,出了门才叫大哥。”铁账先生表情严肃地说道。

    通过接触铁账先生,常念君瞧得出,他是一个很看重规则的人,如果既定的规则被破坏,那对他来说,一定是一件无法忍受的事。

    “好了好了,知道你铁面无私,那我们不谈公事,谈私事。我这里有几位可爱的后辈,想找你了解一些情况。”岳灵风又道。

    “我这人,又会有什么私事要谈?”铁账先生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常念君问道:“铁账先生,你是否曾被伪装成高官夫妇的一对男女诈骗过?”

    提起这事,铁账先生也不恼,只是面带愧色地说道:“确有其事,是我太过麻痹大意,被那对男女给骗了。不过,我没有和别人讲过,你们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一旁的岳灵风双手抱胸:想不到一直秉公办事的铁飞雨,竟也有被人钻空子的时候,原来他还经历过这种事!

    常念君又说:“诈骗你的那对雌雄骗子,已经死了,我们为查案,从他们的住处那里得到他们的账本。上面刚好记叙这件事。”

    “你说你们是为了查案?”铁账先生不解,“那怎么会查到我这里?”

    常念君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答。他们“新五秀”查案的初衷,便是怀疑受诈骗的人中,有人与杀死孙胜华、胡丽的八殿都市王有联系。此话当然不宜明说,一旦说出口,便有怀疑别人就是都市王的意思,一来容易得罪人,二来也会引起被调查者的戒心。

    常念君在想,该怎么回答,忘思铃见他不发一言,便代他开口,不合时宜地说道:“我们怀疑被诈骗的人中,有杀死这对骗子的凶手。”

    常念君心中一惊:这下倒好,他们来此的目的,被忘思铃透露了个精光!

    不过,铁账先生不会因为别人怀疑他是凶手就生气,相反,他很不以为意:“这就不关我的事了,我虽然被他们诈骗,但从那以后,我连他们的面都见不到,又怎么会杀他们呢?各位少侠,你们真是查错人了!”

    也罢,通过铁账先生查到都市王的可能性本来就不大,这铁账先生果然如同传言中那般,正气凛然,这样的人,不太可能和阎罗府的人有什么联系。于是常念君回道:“铁账先生说得是,我们也只是例行公事,一一排查而已。若有得罪,还请多多包涵。”

    接下来,铁账先生便为“新五秀”他们描述一番他被诈骗一事的来龙去脉,和“新五秀”已知的信息出入不大。

    出了正南门,岳灵风问常念君一行人:“准备离开鬼谷门了吗?”

    慕环真答道:“当然。我觉得铁账先生,实在不可能与阎罗府有何交集。”

    岳灵风惊讶地问:“难道杀死那对骗子的,是阎罗府的人?”

    慕环真回道:“正是。”

    岳灵风又说:“我倒觉得,这样的人渣,也是死不足惜,何必去追查是谁杀了他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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