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毒圣君虽从未对忘思铃直接表达过她的重视,但她一向很器重忘思铃,认为忘思铃能成为五毒教以后的关键人物。所以她才会这么关心忘思铃。

    只是这份关心,忘思铃还没察觉到。

    青山实回到木蟾宫,向“木蟾使”问道:“师父,我听教主说,你受伤了?”

    “木蟾使”回道:“一点内伤,没什么的。调息个几天就会好。”

    “哦……”青山实回应的同时,将腰间的大还丹掖了掖。

    既然师父的伤势不算严重,那这颗大还丹……也就不必给她了吧……青山实心想。

    小祭祀殿内,五毒圣君问忘思铃:“你回本教之前,是不是在江湖上经历了不少历练?”

    忘思铃眼神闪躲,不懂教主为何问她这个,只能老老实实回答:“禀教主,是的。”

    五毒圣君笑了,她又问:“那你可是遇到了足够好的伙伴?”

    忘思铃点点头,说:“是的,他们都是足以托付之人,尤其是……”说到这里,忘思铃忽然停了,她刚刚想说的是:“尤其是常念君。”

    她现在,已经会不由自主地回想起这个人来。

    “怎么停住了?”五毒圣君问,“尤其是谁?”

    “没什么,一个非常好的伙伴而已。”忘思铃脸红了。

    见她又娇又羞,五毒圣君已经猜到了十之五六,又道:“江湖路远,虽有光明之途,却又有险恶之道。有一群值得信任的伙伴,尤为重要。若是在历练途中,遇到了珍视之人,切莫忘记珍惜。”

    忘思铃回道:“是,教主。忘思铃明白了。”

    五毒圣君笑着摇摇头:“不,你现在还不会明白。不过以后,应该会明白的。”

    五毒圣君走后,忘思铃托起了腮:既然刚刚想起了常念君,那他现在,又在做什么呢?

    常念君等人刚刚送走舞禁香,不想,陆晓凤又再次找上了门来。

    “让你那个未婚妻出来见我,我有话对她说!”陆晓凤语气强硬地说道。

    常念君冷然道:“她已经走了。”

    “走了?去哪里了?”陆晓凤追问。

    “她离开长安,去别的地方了。”常念君回道。

    “你们不是刚刚订了婚吗?怎么她说走就走了?难道你就允许她走?”陆晓凤咄咄逼人道。

    到如今这个份儿上,常念君也无意解释,他和舞禁香的订婚,不过是为引出“飞探花”而作的一场戏。常念君故意说:“我仔细想过了,我爱的还是修月,所以嘛……我家正妻的位置,还是要留给修月的!”

    说着,常念君又拉起了云修月的手。

    陆晓凤只觉得一阵反胃:“常念君,你个衣冠禽兽!你对女人的态度,就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吗?”

    常念君不屑道:“当然不是!例如你,我连召你的兴趣都没有。”

    “你这个大坏蛋!我打死你!”陆晓凤气得向常念君挥起拳头来。

    常念君运起内功“青龙神威”护体,讥笑道:“你这点儿力气,都打不疼我!”

    两行清泪从陆晓凤眼中夺眶流出,她又对常念君旁边的云修月苦苦哀求道:“姐姐,我求求你管管常念君吧!别再让他这样玩弄女人了!”

    云修月是常念君的“正妻”,而陆晓凤是常念君的“妾室”,所故陆晓凤叫云修月“姐姐”。

    既然这场戏已经演起来,那在结束之前,总得一直演下去。云修月一脸严肃,义正言辞地说道:“那可不行。作为女人,应该懂得夫唱妇随,夫君要做什么,你就得让他做什么,不得有任何异议!”

    陆晓凤怀疑自己听错了,问:“姐姐,哪怕他是个人渣,你也照跟不误?”

    云修月正色道:“对,哪怕他是个人渣,我也照跟不误。”

    陆晓凤彻底失望,她对常念君的那份热爱,终于变得荡然无存,她忍无可忍地发出了心底的怒吼:“常念君,我们一刀两断!”

    常念君表面毫不在乎,只是说:“好啊,那就一刀两断。”心中却是一阵窃喜:好,终于大功告成。

    陆晓凤扭头回家,气鼓鼓地对陆老板说:“爹,我以后不会再喜欢常念君了!”

    陆老板乐得差点露馅:“好嘛,你终于……我是说,你想清楚了?对常念君彻底死心了?”

    陆晓凤说:“皇天后土,日月为鉴,我陆晓凤若是再喜欢常念君,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陆晓凤这几天待在家里,也不出门,回想起常念君对自己的种种过往,真是越想越失望,最终得出结论:我怎么会喜欢上这种人,当初真是瞎了眼。

    陆老板见女儿的相思病日渐好转,这才放心。特地暗中写一封信,感谢慕环真和常念君。

    当初陆老板得知常念君对自己女儿不好,便气势汹汹地找常念君算账。不过经过常念君和慕环真的解释,陆老板也了解到他们的良苦用心,等这场戏演完之后,陆晓凤虽然会伤心一时,但至少不至于误了一世。

    夜半,天枢老大躺在龙武军的私牢内,这里面的吸血虫四处都是,咬得他根本睡不着觉。

    忽然,好像是有人来了,一个人影来到私牢之内,也不知这么晚了,他来这里是想做什么。

    那人影慢慢靠近了天枢老大的牢房,他停在牢门前,接着,天枢老大便听到拿钥匙捅锁的声音。

    他在开牢门?他想干什么?天枢老大感觉不妙,急忙退到角落里。

    “吱嘎——”一声,牢门被推开。那人的面目,暴露在透进来的月光之下。

    是唐筑,现在的龙武军一队队长。

    不过,天枢老大可不认识这个人,他吓得哆嗦起来:“你你你……你想做什么?”

    唐筑回道:“不必害怕,你要你肯乖乖听我的,我便愿意救你出监牢。”

    天枢老大的身子这才不抖,他问:“那,你想让我做什么?”

    唐筑回道:“听说,你会使波陵教的‘无声步’?”

    天枢老大回道:“会,会!还练得很好呢!”

    唐筑又说:“那就好,你若是不会,我也不打算救你了。我可以还你自由,不过嘛,你得先教我‘无声步’。把轻功口诀和步法告诉我!”

    天枢老大一听,这笔交换可很是划算,便不假思索地同意。

    唐筑为何想学“无声步”呢?

    原来,唐门的武功,既然主打远程外功,那么,近战便是唐门中人的薄弱项,所以唐门中人很怕敌人贴上身来,使战斗演变成近战。唐门弟子在战斗中,必须确保敌人不能近身,与敌人拉开足够的距离,这点尤为重要。

    于是,唐门弟子的轻功是否优越,便成了战斗中胜败的关键。唐门弟子的战法,有“三分打,七分躲”一说。一旦轻功不济,被擅长近战的敌人贴身以搏,那唐门弟子便败局已定。

    故通晓一门好的轻功,对唐门弟子来说,非常重要。这正是唐筑想要学“无声步”的原因。

    唐门本门的轻功,一共有四套:飞箭若鸿、飞檐走壁、飞瀑泻地、飞鸟过川。这四套轻功,唐筑已经驾轻就熟,但总觉得不够用。遇上真正的高手,他的轻功总是相形见绌,所以,他想要修习更为高级的轻功。

    眼下,他有机会接触“无声步”,那他当然不会错过。

    第二天天亮,唐筑伏在办公桌前,昏睡着流着口水。他昨晚练习半夜的“无声步”,由于轻功底子好,他几乎已经掌握“无声步”的一半步法。

    范元敲了敲他开着的门:“唐老弟,唐老弟!醒醒啊!”

    唐筑这才惊醒:“哎呀!我竟大白天的睡着了,丢人丢人,让范兄见笑了!”

    范元笑道:“在龙武军里,大白天睡个觉不算什么。不过,皇上来巡视的时候,你可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千万别当着他的面睡着了!”

    唐筑擦了擦口水:“是,范兄说得是。不知范兄过来,有何指示?”

    范元递上一张地图,上面早已标好地点,他说:“东南头的城外,藏着一伙卖禁药的。范统领(范安适)的意思是,让你带队人马前去看看。他们有大概一百人,你带个两三百人应该就够。

    “记得他们都是有携带武器的,不要和他们打,以‘谈判’的名义接近他们。只要他们给龙武军上的供份量够足,龙武军默认他们继续卖禁药也不是问题。”

    唐筑接过地图,看了起来,回道:“懂了,范兄。”

    不过唐筑,可没打算全然按范元的意思来,他有他自己的小心思。

    唐筑的确从自己的一队中,抽派三百人,前往城外与那伙卖禁药的罪犯“会谈”。而自己,正躲在远处,暗中观察着这两方的动向。

    距离太远,也听不清副队长和罪犯头目说的什么,不过,这并不妨碍唐筑的计划。唐筑藏在远处,拉满圆弓,向着那群罪犯,射出三箭。

    唐筑射出的三箭,意味深长,他看得到,这三箭,已激起犯罪团伙的“风声鹤唳”,不久之后,便是龙武军的“草木皆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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