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鱼摊上那些不停挣扎的鲤鱼,它们挤在拥挤的鱼筐中,在鱼筐中是死,跳出鱼筐也是死,再也不会有人把它们放回那自由的水中……

    凡此种种,宋平声都看在眼里,听在耳中,他抱住了脑袋:太可怕了,这根本不是人类可以忍受得了的。

    “生命啊…可真是残酷,要生存,就不得不掠夺其他生命,”宋帝王宋平声对那只黄鸟说,“会不会有一个世界,不需要掠夺,便能活下来呢?”

    “掠夺”,是生命存活的方式,宋帝王宋平声见过太多,早已是司空见惯。所以他在掠夺人类时,也不会手软,心中也不会有半分愧疚,因为这就是生命。

    阎罗府之十八地狱,鬼王接到战报:楚江王还是未能将太原打下来。

    鬼王暗自一笑:他早就知道会是这样。

    既然如此,也该派五殿阎罗王去为楚江王助阵了。

    青山实这几天,一直在对忘思铃献殷勤,他感觉得到,忘思铃正在一点一点动摇,已经不再是一心等待常念君的“贞洁烈女”。

    这一次,青山实为忘思铃带来了“天仙酒”,两人边饮边聊,这酒不烈,不能醉人,青山实要的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喝到瓶中酒差不多见了底,忘思铃潮红着脸抱怨道:“青山师兄,你说男人,为什么就是靠不住呢?”

    青山实道:“无论男人还是女人,总是既有靠不住的,也有靠得住的。

    忘思铃笑了:“那靠得住的男人……嗝……在哪里?”

    青山实指指自己:“我,就是一个靠得住的男人。”

    忘思铃咯咯笑了,笑毕,忘思铃又问:“那青山师兄,你觉得我忘思铃,到底怎么样?”

    青山实说:“这有什么好评价的?你是我们全五毒教……不,全天下最美最好的女孩!”

    忘思铃垂眼道:“那我怎么就留不住自己喜欢的人呢?”

    青山实说:“因为他靠不住啊!你该选择一个靠得住的人,依偎在他的身边。”

    忘思铃叹道:“我去哪里找靠得住的男人啊!”

    青山实不失时机地说道:“我就是啊!”

    忘思铃听了这话,娇羞起来:“青山师兄,你一直以来对我好,我自然明白。我生怕会错意……所以一直没有讲清楚……今天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们以后就在一起如何?”

    青山实欣喜若狂:“好啊好啊!”

    自此,五毒教内又多了一对情侣:青山实和忘思铃。

    至于忘思铃说要等回常念君的承诺,也就此作罢消逝,她不能一直等下去。

    世间的许多山盟海誓、甜言蜜语,也许只在说出口的片刻之间还作数,有时只是到了第二天,说出这些话的人就开始后悔了。

    太原,阎罗府军营内,有鬼众前来通报:“楚江王大人,五殿阎罗王大人率军前来支援。”

    楚江王松了口气:鬼王终于肯派大将帮扶,他也不必继续孤军奋战了。

    阎罗王步入军营:“楚江王,好久不见。”

    楚江王道:“阎罗王请坐,是先视察一下兵力还是先了解情报?”

    阎罗王道:“兵力上不必担心,我带来的这些都是精兵强将,不在话下。还是先告知我太原这边的情况吧。”

    楚江王便递上材料,与阎罗王分享了太原处的详细军情。

    攻取太原,现在最大的阻碍还是白尺素,他武功高强,论单打独斗,连楚江王也不是对手,楚江王不敢再叫阵,而太原的守军也没有着急,故意闭城不战,意图消磨阎罗军攻城的士气。

    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楚江王知道,若要攻城,就要一击即中,倘若失败,无疑会折损兵力,降低士气。

    而楚江王此前手头的兵力,并不宽裕,一旦受到折损,攻城更是无望,所以他迟迟没有直接攻城。

    阎罗王问:“那个白尺素,真的就很厉害吗?”

    楚江王回:“不容小觑,我上次与之对招,没走过五十招便败了。”

    阎罗王道:“嗯,能败十殿阎罗,已是不易,能在五十招内败你,已经算是难得的高手了。”

    楚江王说:“白尺素是中原十大高手之八,阎罗王可听说过?”

    阎罗王摇摇头:“我一心为鬼王做事,还真不曾关注这些排名。”

    楚江王说:“为今之计,只怕需要你我合力,才能牵制住白尺素。”

    阎罗王笑道:“也不尽然,七日之内,我可以独胜白尺素。”

    楚江王不懂:“阎罗王真的能制服白尺素?又为何是七日内能胜之?”

    阎罗王说:“鬼王已为我注入神功,只要这些功力还在,白尺素便不是我的对手,不过,时效只有七日。我们最好在这七日之内,拿下太原城。”

    楚江王说:“我明白了。既然如此,阎罗王不妨先和我过上几招,说起来,白尺素的功法,倒和我的有几分相似。我能告诉你他的长处和弱点。”

    阎罗王觉得有理,便和楚江王来到军营的后方,操练起来。

    翌日,阎罗王与楚江王带兵再次来到太原城池下叫阵,太原守将见阎罗王是新面孔,生怕有变,急忙找来白尺素商量是否迎战。

    白尺素道:“不必担心,天下间能胜我白尺素的,不出十人,这十位高人,又岂是阎罗军所能据有的?他们要战,我就陪他们打上几阵,反正最后输掉的,都是他们。”

    白尺素虽胸有成竹,可是太原守将仍觉得不安,可若是不作回应,也显得太原守军太没胆量,只得嘱咐一声:“白掌门,小心呐。”便也放白尺素出城去了。

    见白尺素领军出城,楚江王对阎罗王说:“这人就是白尺素。”

    阎罗王道:“不管他是白尺素还是黑尺素,今日都得败在这里。”

    白尺素对楚江王喊道:“阎罗,你怎么还敢来?嫌上次败得不够惨吗?”

    阎罗王示意楚江王不必作声,代楚江王回答道:“上次被你侥幸赢了一招半式,这次和我打,可就没有这样的好运了!”

    白尺素对阎罗王喊道:“你旁边那个阎罗,上次也是说着这样的大话,结果是一败涂地啊!”

    阎罗王道:“这次,说大话的,就是你了!”阎罗王一夹马肚,策马奔腾,向白尺素冲来。

    白尺素也一拍马身,向着阎罗王杀去。

    只见两匹马互相擦过,刀光剑影一闪而逝,阎罗王与白尺素对上了一剑,两人交接的剑气被冲击得四处飞散,仅仅是余势,便将地面划得四处开裂。

    白尺素一掌寒气击出,一束凛冽寒风呼啸刮来,阎罗王急忙借轻功腾身飞起,可是□□的马匹,却中了这招“天寒地冻”。

    那马的身体,迅速结起一层寒冰,处于如此低温之下,断不会再有什么生机。

    白尺素冻死了阎罗王的马,那阎罗王也绝不能示弱,他将手中剑一挽,自下而上挥出一道凌厉斩击。只见刀光一闪,白尺素不敢硬接,也是一个腾身,两腿下的马顿时被迎头削为两半,残躯向两侧倒去,而且竟没有飞溅出一滴血液。

    白尺素问:“你这是什么刀法?”

    白尺素认得出,阎罗王用的兵刃虽是剑器,可刚刚的那一下,使的却是一种刀法。能做到以剑作刀,加上仅仅是起手,便使得出这般锋利的刀气,证明阎罗王是个难得一见的高手。

    这一战,一定是场硬仗。白尺素心中有了底,正因如此,他绝不能输。

    阎罗王半是认真半是戏谑地说道:“我方才用的是少林的‘燃木刀法’,你信么?”

    “胡说八道!少林的‘燃木刀法’,是这个样子的吗?”白尺素本以为他不过是信口胡诌,不想瞥到被劈为两半的马匹的伤势时,却怔住了。

    马匹残躯的横截面,似是遭到了高温灼伤,有些地方,已经焦了。

    这确实是“燃木刀法”所能造成的伤势。

    可是少林的“燃木刀法”,只是近战武功,不可能波及范围这般地广,要知道就在方才,阎罗王可是在十几尺之外砍中了白尺素的马匹,这根本不像是“燃木刀法”所为啊!

    不管是楚江王,还是阎罗王,他们的武功,皆是光怪陆离,奇诡难测。

    现在也不是继续思量“燃木刀法”的时候,既然两人马匹都已死亡,也就不必再打马战,单纯比试武艺便好。

    白尺素再一次施展“寒冰真气”第七层之“月映寒影”中的“冰天雪地”,内力开始散成气场,一股寒气散到了彼此的周围。

    “阎罗王小心,我没见过他这招,这其中一定有什么文章!”观战的楚江王高声提醒道。

    而阎罗王的鬼面面具下,却是笑了,楚江王虽没见过,可是他阎罗王,知道这是什么招式。

    处于白尺素所散布的气场之内,敌人的功力会被削弱,而白尺素自己的功力会增加,所以与雪山门的人对招,一定不要立在其气场之内与之较量。

    既然知道这气场不同凡响,阎罗王当然不会进入其中带给白尺素便宜,只见他立在场外,积蓄刀气,似又有什么大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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