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书仪想追问茶漫漫会发生什么,茶漫漫不愿意说,只是告诉千万不要去陌生的地方,那里会有危险。

    夏书仪不明所以,但还是乖巧应了。

    夏书仪离开之后,茶漫漫拿着包袱坐在石凳上,有些迷茫的看着包袱。

    她到底还是说了出去,但她没有暴露路长易具体要做什么,路长易应该不会有危险。

    希望万丈宗的人能听夏书仪的话,不要到陌生的地方去。

    茶漫漫缓缓打开包袱,包袱里放着各种小点心,每样都只有一点,似乎对方是担心她会吃不习惯或者不喜欢,所以每样的量不多,但是种类很多。

    茶漫漫捂着眼,心中酸涩,那么简单的一件小事就能让她动摇。

    她能接受自己没有朋友,但是突然跑出来这么一个人,尽管认识不久,但夏书仪认真对待的态度 夏书仪还是让她心生贪-婪,忍不住想要获得更多。

    人就是这样的,得到了想要的又希望能得到更多,这种贪-婪最终会把她吞噬。

    茶漫漫把包袱重新打好,放在桌上转身进了屋里。

    只要忘记和夏书仪之间的事情,她就可以不再担心会想要拥有更多,她的日子就会恢复到从前。

    过了一会儿茶漫漫出来把包袱拿上带进屋里,放在这里的话,会被回来的路长易或者阮阅看到。

    阮阅和她说炎炎会过来找她,就是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到,她已经开始想念炎炎了。

    晚上的时候路长易意外的出现在房间门口,茶漫漫愣了一下,她倏地瞪大眼,揉了揉眼睛,怀疑是不是她出现幻觉了。

    路长易紧绷了一整天的弦,看到茶漫漫这动作后有所松动,无奈问:“怎么,不想看到我?”

    茶漫漫连忙摇头,又惊喜又迷茫问:“之前你好久也不来一次,现在没几天又过来,我以为是我做梦了。”

    路长易挑眉问:“你经常在梦里见到我?”

    “没有。”

    茶漫漫下意识否定,否定完后见路长易看着她的眼眸带着几分笑,她很少见到路长易有这样的情绪,平时他主总是一副苦大深仇的模样,好像全天下的人都欠他一样,此时见他这模样,茶漫漫有些迟疑,犹豫着说:“不是经常,只是偶尔。”

    路长易没想到茶漫漫会承认,虽然她说是偶尔,但路长易还是愣了愣,他看着茶漫漫的脸,突然问:“你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了?”

    茶漫漫心虚,她确实做了对不起他的事,茶漫漫看着路长易的脸,视线飘忽,缓缓下移,小声说:“我怎么做对不起你的事情,我和你又不是那种关系。”

    茶漫漫转移话题成功,路长易沉声问:“你在看哪里?”

    随着他的话语,喉结微微滚动,茶漫漫后知后觉她视线放在哪里,连忙收回视线,干笑说:“没看哪里。”

    茶漫漫微微侧着脸,蜡烛的光印在她脸上,脸部线条柔和,看起来乖巧无害,路长易不知不觉放下警惕,刚刚被盯着的地方,也莫名觉得有些发烫,他轻咳一声说:“早点休息。”

    茶漫漫见路长易要走,想也不想挡在路长易面前,抬头看着他,慌张道:“你不要走。”

    路长易垂眸看着她,沉默着不说话。

    茶漫漫一和他对视就心虚,生怕被看出什么,想移开视线,但又怕自己会乱看,欲言又止,秀眉拧着。

    “你……想让我留下?”

    茶漫漫点头。

    路长易一言难尽看着茶漫漫,眼里的情绪翻涌,可最后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嗯了一声说:“行。”

    路长易转身在凳子上坐下,手里拿着酒杯把-玩,余光瞥茶漫漫问:“还不睡?”

    茶漫漫是下意识点头想让路长易留下,眼下看路长易这样,她便知道路长易是误会了。

    她想让路长易能留下,只是不想让路长易去找万丈宗的麻烦,路长易却以为她是单纯的想让他陪她。

    茶漫漫像是被定在原地一样动弹不得,她就这么一瞬不瞬看着路长易。

    屋里只点了一根蜡烛,昏暗的环境,路长易的脸在她面前是如此的清晰。

    心跳不由漏了一拍,茶漫漫吸了口气,大步走到榻边,外衣也不脱就直挺挺扯过被褥将自己盖住。

    被褥下的脸好似红透的果子,呼吸都变得滚烫。

    脚步声渐渐靠近,茶漫漫抓着被褥的手紧了紧。

    “真的不舒服?”路长易低沉的嗓音响起,在深夜里,仿佛能醉人。

    茶漫漫晕乎乎的,竟像是喝了酒,脸红心跳,脑子转不起来,也忘了回答路长易的问话。

    路长易能感觉到茶漫漫呼吸有些紊乱,他看了被褥一会儿,忍不住伸手扯掉被褥。

    茶漫漫的脸瞬间暴露在他视线里,泛着红的脸、慌张躲闪的视线,路长易愣在原地。

    茶漫漫猛地捂住脸,翻了个身把自己的脸埋在被褥里。

    “茶漫漫……”

    茶漫漫听到声音,拉过被褥把脑袋盖住,闷声说:“睡着了。”

    头顶半晌都没声音,茶漫漫闷得有些难受,小心翼翼拉开被褥,转头看向左侧。

    刚刚在左边的人不在了,茶漫漫松了口气的同时莫名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怎么一句话也不说就走……”

    “没走。”

    右边突然传来声音,茶漫漫吓得一哆嗦,直接摔了床,瞪着眼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右边的人。

    “你、你……”

    路长易安静看着她,眼眸温柔,茶漫漫却觉得害怕,伸手又想去拉被褥,还没碰到就被握住手腕,路长易靠近盯着她看。

    茶漫漫看哪里都行就是不敢去看路长易。

    “你怕我?”

    “不怕……”

    “为什么不看我?”

    茶漫漫抿唇,被路长易握住的手腕滚烫,她眼里泛着水光,自暴自弃抬头看向他。

    路长易看到她湿润的眼眸,叹气说:“我也没欺负你,你委屈什么?”

    茶漫漫哼了一声。

    她也想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

    不久之前她还只是苦恼要怎么让路长易留下不要出去,现在却恨不得让他赶紧离开。

    似乎是察觉到她在想什么,路长易松手说:“既然不想见到我,那我走。”

    听他要走,茶漫漫下意识想起那血色的树林,心里发闷,拉住还没完全离开的大手。

    如果非要选择的话,她宁愿他留在这里,起码不会有危险。

    路长易看着她没说话。

    茶漫漫小声说:“你别走。”

    路长易:“可你不想见到我。”

    “我没有,我只是……”

    “只是什么?”

    眼看着茶漫漫的脸又要烧起来了,路长易放过她说:“睡吧,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茶漫漫嗯了一声,但握着路长易的手却没松开。

    对此路长易却好像没发现一样,也没说什么。

    路长易淡若自然的态度让茶漫漫渐渐放松下来,路长易也没有那么可怕,何况她不是因为害怕才这样。

    茶漫漫一直拉着路长易的手,生怕他会偷偷离开。

    路长易全程都没有要离开意思,他看着别处,没有了压迫力十足的视线,茶漫漫渐渐就有了困意。

    她睡过去时,手依旧抓着路长易的手。

    路长易之前一直假装看别处,此时见她睡着,便将视线放在她的脸上。

    茶漫漫的脸还有些微红,不知道是因为激动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视线挪到自己手上,茶漫漫的手依旧握着他手腕,因着他手大,并不能全部握住。

    路长易伸-出另一只手,试着拉开茶漫漫的手,可他刚触碰到茶漫漫手指,茶漫漫下意识握得更紧。

    路长易微微皱眉,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她力气那么大?

    茶漫漫睡得很沉,连阮阅来了都没察觉。

    阮阅刚进门就看到路长易坐在床边,他愣了一下,震惊看着自家尊上。

    路长易看过来的时候,他立马收起那些复杂的情绪,走到路长易面前,低声喊了一声:“尊上。”

    路长易缓声问:“如何?”

    “都准备好了。”

    路长易点头,见 阮阅还不走,抬眸问:“还有事?”

    阮阅摇头,欲言又止看看路长易,他正想看床上的茶漫漫,路长易微微侧身挡住了他的视线,再次问:“有事?”

    察觉到路长易语气里的不悦,阮阅安分收回视线:“没有,属下告退。”

    说完阮阅忙不迭离开了屋子,甚至还贴心把门关上。

    阮阅的表情十分精彩,嘀咕说:“还说没什么。”

    他刚刚想看茶漫漫一眼都不给他看,他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相信他们俩真的没有什么。

    阮阅腹诽了一会儿,老实离开了院子,他可不想继续在这里待着,万一路长易觉得他碍眼,又给他找一些活干怎么办?

    虽然他一直相信他尊上是个善解人意的人(?),但是现在可不一定了,路长易对茶漫漫的改变,他可都看在眼里的。

    茶漫漫第二天是被惊醒的,她惊醒的第一件事要去找身边的人,结果刚抬眼就和路长易对视上。

    悬着的心放下又提起,茶漫漫呐呐说:“你没走啊……”

    路长易低头,茶漫漫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发现自己的手正牢牢抓着他。

    茶漫漫:“……”

    茶漫漫尴尬说:“是我不让你走?”

    路长易问:“怕黑?”

    茶漫漫怎么可能怕黑,她在万丈宗的时候,晚上都是摸黑过的。

    不过如果不是怕黑的话,那她为什么要拉着不让他走?

    茶漫漫违心点头:“有点。”

    路长易凝神看她,茶漫漫被看得不自在,小声问:“怎么了?”

    她正担心路长易是不是看出什么了,却听路长易问:“因为我才怕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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