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坐在梳妆台前打着电话,和米特说着一会儿就去。

    手里不闲着,为自己梳妆。她打着哈欠,只是简单的画个眉毛,涂点口红。

    还指挥西索为她在衣橱里拿出那件宽松的波浪边珍珠白纱裙和他的头发同色的交领上衣。

    她换上后,问:“戴那件首饰?”

    西索为她选了流苏耳坠,更显的她的脖颈秀长。

    “漂亮吗?”她换上后,蓬松柔软的纱裙犹如一只低垂的百合,红色交领上衣衬的她面色极好。最妙的是她的眼睛带着微光望着他,里面只有他。

    西索遮住她的眼睛……

    他没有回答。他不想沉沦于此,又不愿意让它消失,所以会时不时的离开她。他不能在温柔乡里把筋骨泡软……

    白雪看看时间,说:“快点走,米特做了我爱吃的抹茶蛋糕。”

    西索拉住她,“你要穿这双鞋去吗?”

    白雪看着脚上的拖鞋,笑了起来,要蹲下身子去拿鞋子。

    西索扶住她,“公主殿下怎么能低头呢?”

    让她坐在椅子上,拿出软皮平底鞋,蹲下身子,握着她的脚为她穿上鞋。

    就在西索抬头时,白雪捧着他的脸,温柔专注的看着他。然后公主殿下低头亲吻他。

    西索抱着她坐在海棠花树下。春日里,温暖的阳光,吹酥人骨头的风,把海棠的花瓣揉碎,撒在他们身上。

    游戏人间的小丑从不怀念过去,但这一刻,他想起在蜘蛛窝把受伤的天鹅和她被杀的孩子带出来。那天也是这样温暖。他把手放在妻子隆起的肚子上,笑着说:“看来真的投了好胎呢。”

    白雪不明白他的意思,问他什么意思。

    西索说:“你的记忆要自己找回来。”

    白雪揪着海棠花的花瓣,有点生气。

    “你去做什么了?为什么这么久才回来?”

    腹中的小崽子很喜欢不靠谱的爸爸,超兴奋的和西索的手玩捉迷藏,他的手放在那里,小家伙就用脚脚踢那里。

    西索亲亲她的肚子,说:“现在才想起来问我去哪了?”

    白雪摸摸在她肚子里蹦迪的崽子,苦恼的说:“你好难搞啊,我从来没这么用心的想要得到一个人的心。”

    “你的用心就是忙的没时间理会我?”

    “那段时间太忙了,为了活着,我连睡觉都抛弃……”她连忙捂住嘴,氛围太好,她没管住嘴巴。

    西索收敛了调笑的神情,正色审视她,“这个孩子没让你折腾掉,也是她命大。”

    白雪小声的为自己找补,“我认识一位拥有修复能力的厨师,确保不会伤到身体才敢这么做,你看我现在超健康的!”

    西索并未追着不放,而是说:“报仇很重要,但宝宝也很重要。你要生活的非常幸福,同时把所有的敌人全部杀掉。这才叫赢得漂亮。”

    这句话戳中了她的心,“呐……西索……”

    “怎么了?”

    她红着脸捂着心口说:“你这样的共情能力真不像一个反社会的变态。”

    “我给你一个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

    即便是变态也不想被人骂变态!“亲爱的!你情商好高,好爱你哟!”

    说完,她就趴在他的怀里,仰头望着他微微发笑,神情之美难以描画……

    西索轻轻抚摸着她的脸,这次他没遮住她的眼睛,再避开可是会被她压一头的。

    他用手指挑开她上衣的绑带,露出她白皙的身体,他想用美妙的言辞形容她洁白的身体,细腻的肌理和亭匀的骨肉,让她喜悦,让她脸红,让她神魂颠倒。

    然后看到他最爱的细腰不见了,孕妇如同瘤子的肚子……这些都不该出现在他爱的洒脱残酷的美人身上……

    最让他不能接受的是,他竟然觉着很可爱……

    他将解开的衣服整理好。

    笑着说:“圆的很标准,样的很好。”

    白雪软软的趴在他怀里,本来就因为走形的身材很不爽,见他还敢提,也开始借题发挥:“可不嘛,我一个人过照顾的可好了。身边的朋友对我很好,孩子们也很听话,没有你也很开心……”

    他们两个一直以来对对方都是没要求的。在能力上,他们要做什么,凭自己都能办到。在精神上也很强大独立。但这一刻,他们突然想捆住对方,于是开始试探……

    西索笑了,他觉着这种感觉很奇怪,但他想做。他用手指划过她粉白的脸颊,“真是娇气,这么爱撒娇啊。”

    白雪比他更早意识到了这一点,斜着看他,调笑中带着观察,“我又娇气,身体也不好,还一肚子坏心眼,怎么能和那些让你血脉偾张的对手比呢?能让你抽出空来看两眼,我就该感恩戴德了。”

    西索捏着她刀子一样的嘴唇,“我不过说一句,你这是要判刑啊。”

    见他往常毫无感情的金色眼睛,开始软化……

    “我哪里敢判你的刑?对你百依百顺你都一走几个月,我要是敢那句话说不好,你不得立即转身就走,这辈子都不回来?”

    说着说着,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来。

    他知道这个女人在拿捏他,在试探他的底线,但他还是低头亲吻她的眼泪,“不要哭了,妆容都不好看了。”

    “反正没人心疼,好看有什么用?”

    西索见她得寸进尺,露出轻笑,身为海王,这种男女间的拉扯,哄女人的手段,他手到擒来,“怎么没人心疼,这么漂亮的美人……”

    然后他看到她的眼睛,赤诚又炙热!

    不要这么看着我!

    见他不说话,白雪攥紧拳头,鼓起勇气说:“既然漂亮就多爱我一点啊……”

    他在失控……

    他看着自己极其温柔的抱住她,他从未如此小心翼翼,“我不能再多爱你了,我已经……”

    她突然笑了,像是得到了梦寐以求心爱之物的小孩,“真好,和你在一起真好。”

    西索很不适应现在的情况,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小丑,喜欢参与搅乱别人的计划,看着那些强大的自以为是的强者漏出不可置信的表情,是他的爱好。

    他突然说:“我小时候到处流浪时,在一个小镇看过一场糟糕的马戏表演。”

    白雪虽然不知道他怎么说起之前,他也不像是经常回忆过去的人。但还是认真聆听。

    “我那时候很穷,口香糖都嚼到没有味道也不舍得吐出来。”

    白雪一言难尽的看着他,但作为妻子,她配合的说:“好可怜。”

    西索还上瘾了,“那时候我经常吃不饱,穿不暖。经常被人欺负,有一次还饿晕在路上。”

    白雪也不懂他说这种谎有什么意义,大概就是想说谎吧。

    继续配合,“……太惨了……”

    看着白雪的表情,西索笑的躺在地上。

    “马戏团里有一位小丑,我非常喜欢。他在舞台任何场景里,自由穿梭捣乱,没有剧情,没有限制,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把观众和自己逗得哈哈大笑。但在最后一场表演,他爱上属于王子的公主,擅自改了剧本,带着公主跳下舞台跑了。那位公主扮演者是马戏团团长的夫人。”

    “贵圈真乱,结果呢?”

    “忘记了。”

    “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只是想起来,觉着有点应景。”西索脑海里上闪过那一幕,灰扑扑滑稽的小丑和穿着蓬蓬裙乖巧的小公主,还有两人望向对方充满爱意的眼神。他竟然记得那么久远的事,还记得那么清楚。

    白雪推开他,坐直身体,拍拍裙子上的草屑,说:“我还以为那个小丑被马戏团的人打死了呢!”

    西索在背后抱住她,说:“啊~嘴巴太毒了。”

    白雪算是明白了他反复无常的性子,扒拉下他的手臂,“我知道你想要什么。”

    她转过身,摸着他宽广健硕的肩膀,她不舍得他受伤,但挡不住这是个抖M。

    西索挑挑眉,金色眼睛盯着她,“我想要什么?”

    “伊路米-揍敌客,适合做你的对手吗?”

    西索的眼睛瞬间亮了。

    “我邀请过几次,他都不愿意与我对战。”

    “你可以用我的消息去换,他会同意的。这是他现在的位置。”白雪说着在手机上发给西索一个定位,她嘴角淡漠的笑意,比西索更加邪性魅惑。

    “你……为什么?”

    “因为我眼瞎,看上了你。所以我打算用你喜欢的方式来爱你。”

    西索在白雪嫌弃的眼光中抱紧她,“我的公主殿下,我好爱你!”

    “松手,挤到孩子了。”

    西索乖乖的松开手,在她脸上亲了两下。

    “记得要在预产期前回来。孩子的名字也该想想叫什么了。”

    西索笑着说:“等我杀掉伊路米,就把他的名字抢过来,送给宝宝。”

    白雪深吸两口气,最后还是忍不住,“滚!你失去孩子的命名权了!”

    “别生气嘛!人家开玩笑的。”

    “快点走!要不然孩子也不是非得有个爸爸。”

    走之前西索把一张卡牌放在她手里。

    白雪看着纸牌,说:“大天使的呼吸?这是什么?”这张牌和金送她的同行很像。

    “结束猎人考试后,我就去在贪婪之岛这款游戏里拿到这张道具牌,等你生产后,能瞬间治愈伤痛,让身体恢复。”

    “你这段时间是去帮我找这个吗?”白雪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本来想在你生日的时候给你一个惊喜。”

    “你……”妈的!这个混蛋竟然真的在乎她!“三个月后我的生日惊喜也不能少!现在给的不算生日礼物!”

    “你想要什么都有。好了别哭了,怎么伤心高兴都要哭?”西索擦掉她的眼泪。

    “我错了,你的确是个靠谱的好爸爸。”

    西索被她喜悦的模样逗笑了,捏着她的脸,说:“我就喜欢天鹅小姐知错就改的可爱模样。”

    凌晨,伊路米在猎人协会旁的移动高级公寓里。

    他细致的清理着指甲缝里的细微的血渍,在终于洗掉残留的碎肉和人体组织后。他拿起玛奇玛的护手霜。他很注重保护身体的每一部分,确保自己的人体机器在任何情况下都臻至完美。

    可是今天,他看着自己的指甲和发白的手指,很像把它们都撕下来狠狠的用刷子刷净!

    镜子里倒映出黑色长发男子的模样,镜子里的他一片死寂,皮肤苍白,眼神无光。仿佛死尸、仿佛行尸走肉、更像是因为怨念留在世间的女鬼!

    身后传来玛奇玛的声音,“听说揍敌客家被巴托起亚共和国用导弹攻击!能和我说说具体情况吗?或许我能帮上忙。”

    伊路米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好像不认识自己了。

    他有些缥缈的说:“这段时间我会打扰你。”

    玛奇玛扯动嘴角,露出完美的笑容,“没关系,毕竟我们是夫妻,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哪怕是身为恶魔的玛奇玛,也不得不承认伊路米的精神非常不正常。

    问:“你现在怎么有空来找我……”

    伊路米扭过头看向她,他没有任何感情,仅剩的癫狂也被剥夺了,苍白而深幽,让看到他的人感到不安,就好像他不是个人类,而是其他什么生物。“我被爷爷赶出来了,他对于我的‘执念’很不认同。将我从家族中除名,我不再是揍敌客了。”

    “哦,这么严重的处罚。是因为你牵扯到政治,对家族造成伤害,把你逐出家门了吗?不对,因为这个不会等到现在……问题出在你说的‘执念’……”

    伊路米望着惨白的墙壁,说:“我从小就觉着揍敌客是最重要的!为了家族贡献一切是最幸福的事。”

    “这就是你的执念?”

    伊路米摇摇头,“这怎么是‘执念’,这是高尚的情操。”

    玛奇玛也算是开了眼界,她转过眼神不想看他,“那你的执念是什么?”

    伊路米没有回答。

    玛奇玛觉着有点奇怪,伊路米有点强迫症和诡辩的恶趣味,别人提的问题他都会回答。

    “是不能说吗?”

    伊路米点头。

    他指着自己的心脏,“爷爷在这里下了誓约与禁制,我不能涉及与‘执念’相关的一切,否则立即死亡。”

    “需要我为你找除念师吗?”

    “不……至少现在不……”伊路米想起富江使用拿尼加对揍敌客施加的诅咒,“我以为你像爷爷一样会劝我放弃‘执念’。”

    “你能放弃就不会被剥夺姓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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