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阳却不忙于给他治病,说道:“咱们先约法三章,你的病好了以后,不得祸害良家妇女!”

    镇长听得一怔。他现在因为有不举之症,方才不去招惹良家女子,当身体机能恢复正常,美色当前,他自然要好好吃上几口,焉能继续单纯地过眼瘾?

    转念一想,神医说归说,又不会随时跟着他,到时候还不是他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刻下权且答应神医的要求,并不妨碍他以后行事。

    于是,他点头如捣蒜,痛快地答应了燕阳提出的要求。

    燕阳自然不信他的鬼话,瞥他一眼,顺便将手搭在他的脖颈上,向他体内输送一股气劲。这股气劲一招两用,一是治疗他的隐疾,二是控制他的神魂。

    须臾,燕阳拍拍手,说道:“你现在没病了,重新做回了男人。”

    镇长本该欢喜,可是他现在的感觉却像打翻了五味瓶。病是好了,可是神魂也被人家控制了,究竟应该高兴还是沮丧?

    弄巧成拙,弄巧成拙啊!

    虚情假意地将人家请来,难道是请人家来控制自己神魂的?

    事已至此,转圜已无任何可能,他不得不接受现实。

    “大人,眼前这几个女子都含苞待放,嫩得很,您要不要享用一下?”镇长谄笑着说道。

    燕阳斥道:“胡说!刚给你约法三章,你就回过头来诱惑我,该打!”

    镇长嘿嘿笑道:“奴才不过是献献殷勤而已,大人何必如此?大人既然不喜欢女子,那肯定喜欢其他东西,奴才但凡有的,必定无私奉献出来!”

    那些女子见燕阳为镇长治好了隐疾,生怕镇长日后兽性发作对她们下手,一个个提心吊胆。又听闻镇长让燕阳享用她们,更是心抖如筛糠,直至听到燕阳拒绝了镇长那色眯眯的建议,方才安下心来,将眼眶里夹着的泪收回去。

    不然的话,便是人落泪时天泪落,笑声高处哭声高。

    燕阳厌恶镇长那十足的奴才相,不再理会他,在摆放着各种稀奇物件的葫芦空间内溜达。

    突然之间,他在一个颇为显眼的位置看到一只刁斗大的金翎孔雀,眼睛不由一亮。

    这只金翎孔雀虽则是个摆件,却雕刻得栩栩如生,令人一见即爱不释手。

    迄今为止,燕阳所见到的孔雀只有白孔雀、黑孔雀、灰孔雀和花孔雀。他比较中意的是白孔雀和花孔雀,尤其是花孔雀,开屏的时候那斑斓的羽毛亮闪闪的,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流动的光,很是招人喜爱。

    而这金翎孔雀,他却是头一回见到,虽然并非真实的孔雀,但是一眼望去,其质感并不比真实的孔雀差多少。

    睹物心喜,燕阳情不自禁地将那金翎孔雀拿起来,仔细把玩着。

    镇长见状,确实眼皮紧跳。这金翎孔雀乃是他最心爱的物件,他生怕燕阳看上、不容分说地拿走。这个金翎孔雀,乃是一个上司感念他的救命之恩送给他的,对他来说具有特别的意义。更为关键的是,这不是一个普通物件,而是一个级别非常高的信标。

    自从十几年前得到它,镇长一直将它视为珍宝,从来没有使用过,只是摆放在室内对人炫耀,逢人就宣扬上司的恩德,好让手下人以为他有强大的靠山。

    若是早知道有今天这一遭尴尬的遭遇,镇长说什么都不会将它摆放在那里,肯定会暂时收起来,以免被燕阳看中索要。

    事已至此,后悔已然晚了。

    事实是,燕阳确实看上了,也确实打算拿走。这样的好东西不要白不要,权当治好镇长缩阳、不举病症的诊金了,况且镇长有言在先,所有的东西都可以无私奉献,肯定不会用这只金翎孔雀打自己的脸。

    “这只孔雀很好,我要了!”燕阳一边把玩着金翎孔雀,一边说道。

    镇长心田抖了一抖,连带着脸上的肌肉颤动几下,说道:“大人果然慧眼识珠,不才所有的家当之中,这个物件最值钱。”() ()

    说话之间,他那抖动的心开始滴血。

    燕阳白他一眼,说道:“你这么说话,良心不会痛吗?以为我不知道呢,这些年你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自己心里没数?搜刮来的好东西会少了吗?”

    镇长被燕阳戳中要害,那滴血的心又一哆嗦,尬笑着说道:“大人明鉴,奴才这些年确实搜刮了些钱财,不过那些流水般的财物又基本上都付之流水了。这金翎孔雀却不一样,单是其制作功夫就不是一般物件可比,成品不说价值连城,起码可以说价值不菲。尤其难得的是,它并非单纯的摆件,而是一个高等级信标。”

    信标?

    听到这里,燕阳越发喜笑颜开了。他初来乍到,正自苦于没有信标,没想到这个镇长却在他瞌睡时不失时机地送来一个柔软的枕头!

    “嗯,不错,来得很是时候!”燕阳似乎是自言自语,又似乎是对镇长诚心夸赞。这个镇长的名字,应该叫做及时雨。

    想到至今还不知道镇长的名字,燕阳开口问道:“你的名字是——”

    镇长笑着回应:“禀大人,奴才姓汲,贱名叕,小名叫狗子,嘿嘿!”

    “啊,汲叕,狗子!”燕阳颔首,“名字起得好,接地气!”

    汲叕笑道:“大人谬赞了!”

    “名字的事情且告一段落,说说这孔雀信标到底怎么回事!”燕阳瞬间转移话题。

    通过汲叕的陈述,燕阳方才明白,原来这菟卢界的信标是分等级的,等级不同,功用就不同。盖因信标之中包含着舆图,而不同等级的信标,舆图覆盖的范围不一样。最高等级的信标,标绘着菟卢界的所有地方,覆盖着菟卢界的每一片疆土,甚至特意标绘出皇城、皇室所在的位置,持有这等信标的人可以通达任何地方,甚至可以直通皇宫。正因如此,这一等级的信标也只有皇室成员、朝廷官员、元帅级军官和封疆大吏持有,其他人没有资格。

    次一级的信标,也标绘着菟卢界的所有地方,却刻意隐去了皇室所在的位置,所以,持有这种信标的人尽管可以通达菟卢界的其他任何区域,却无法进入皇宫。它的持有者,一般是太守以上的官员、将军以上的军官和一干武林大佬。

    再次一级的信标,则只标绘着某个州郡的舆图,其持有者为本州郡公务人员和武林宗门中的骨干成员。

    最低级的信标,标绘的是某个镇的舆图,持有者只能顺畅地在本镇流动,跨镇流动的话便会遭遇重重阻碍。可以想见,这等信标的持有者都是底层百姓。

    按照这样的划分,如果燕阳能够在专卖店里买到信标,那也是最低等级的信标,无法对跨镇流动进行定位。而不能定位,就只能像没头苍蝇似的四处乱撞,根本找不到方向,很可能撞来撞去又撞回了原点。

    呀,原来信标里头竟隐藏着这等门道!

    讶异之中,燕阳问道:“那么,弯家这金翎孔雀是哪个等级的信标?”

    听到燕阳没羞没臊地说那金翎孔雀是自己的,汲叕心中大为吐槽,嘴上却道:“大人,您那金翎孔雀是第二等级的信标,持有它,您能够畅游整个界域。”

    “嗯,不错!”燕阳微微点头,“不过还是差了一点,要是能够升级就好了。”

    汲叕眼帘一缩:“大人,您莫不是打算进皇宫吧?那里可不是谁都能进的!”

    燕阳伸手指着汲叕,斥道:“知道你为什么混到现在才是镇长吗?格局太小!那皇宫里住的是人,又不是狮子老虎,有什么不能进的?对了,你们的主上叫什么狗屁名字?”

    汲叕心中又是一惊。亵渎主上,这可是杀头之罪,燕阳却视这等大罪如等闲,实在是找死不眨眼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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