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率的说,战时出任务的女兵在任务过程中遇到这种少儿不宜的危险,无论来自友方还是敌方,都不是个案。相对来说,由于调整者普遍自律的特质,扎夫特内部这类事件的发生概率远低于地球联合军。可无论哪方,当一名妙龄女兵深入敌后侦查发生意外时遭遇这种事情,说实话并没有什么奇怪。

    况且与真正令人绝望的困境相比,用基拉的话来说,如今正在发生的一切不过是“男女朋友可以做的事情。”

    妮可儿很希望自己能像书中描绘地英雄一样,英勇无畏地直面生死,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可事实证明她完全做不到这样。经受着生理与心理的双重“折磨”,泪水不争气地争先恐后从眼眶中涌出,身体因恐惧止不住地微微颤抖。

    掌控她命运的男人并不急于享用正餐,正餐开动前,他欣然享受着玩弄猎物的乐趣。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尽管相关实践经验为零,根据阅读所学,因视觉被封锁以及不知名“药物”的作用而变得异常灵敏的触感,告诉妮可儿这个男人相关技巧娴熟到令人发指。

    只是,除了屈辱、恐惧、愤怒、陌生的燥热与舒爽外,妮可儿强烈地感觉到脑海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呼之欲出。“——唔啊啊!!”当交错的体温真正融合的那一刻,平心而论,男人温柔巧妙的进入方式并没有在生理上给她带去太多不适,但那一瞬间突如其来的头痛欲裂,让她呻/吟出声。

    记忆的封印在这一刻被冲破,往事如潮水般涌汹澎湃地涌入她的脑海。

    她记起来了,那年,年幼的她因意外和阿斯兰一同前往哥白尼,第一次真真正正地与年幼的他相遇。

    她记起来了,那年,她因沾沾自喜于当了回救国英雄却忽视了母亲的行踪,最终痛失母爱的她是从他那里得到了按照自己意志直面人生走下去的勇气。

    她记起来了,那年,他助她从第一次任务的心伤中走了出来,还有他那纯情羞涩的告白。

    她记起来了,后来重重的磨难与考验不仅没有动摇他们的心意,真正成长起来的他们反而更加懂得如何守护爱,相互支持,并肩作战。

    她记起来了,原本她以为在终点等待他们的是鲜花与欢笑,却不料无常的世事让这颗C.E年代最闪耀的战场之星,陨落在了黎明前的最后一役。

    过往的一切,在这一刻,妮可儿完完全全记起来了。泪水夺眶而出,发觉妮可儿情绪不对,基拉慌张地解开了她身上的所有束缚。“…混蛋,”此时此刻妮可儿终于能够对视上那双在那之后的十余年里,只留存于记忆与照片中的紫眸,纤柔的双臂环上了他的脖子,“好久不见。”

    目光交汇的一刻,一切便已无需多言。“…妮可儿,”喃喃唤着爱人的名字,卸下方才所有装模作样的伪装,基拉紧紧回拥住失而复得的心中挚爱。

    “什么都别说,先好好爱我一会儿好吗?”记忆的重拾意味着默契的归位,妮可儿一眼就看穿了基拉不适时宜试图解释的冲动,“身体被你撩成这样,给我好好解决了再说其他。”记忆的重拾还意味着昔日的渴望蛮不讲理地一股脑涌上心头,“不用着急,我也有一堆问题要好好问问你。”

    “是是,”一脸乖巧样的棕毛兔温顺的回应里,再难寻一丝方才强势的痕迹,“我会让妮可儿很舒服的。”

    只要是甘霖,对久旱来说其实怎么样都好。当然,要能享受到最钟爱的那种甘霖的滋养自是再好不过。

    “一人分饰五角,多年不见本事见长啊,”激情过后,慵懒地躺在基拉怀里,为再熟悉不过的温度与气息包围,难以言喻的满足感令妮可儿感觉仿若置身天堂,“这些年还真是被你和爸爸耍得团团转。”

    怀中少女香软温暖的触感教人爱不释手,“我和尤利伯伯可从来没对你说过半句谎话,”不过来日方长,基拉十分清楚小不忍则乱大谋,“我也提醒过你不少次吧,是妮可儿自己不问,可不是我不告诉你哦。”

    到了这个时候,事后诸葛亮地从头梳理一遍曾经的一切,基拉的说法不无道理。这些年妮可儿有过不少次打趣的提问,但没有一次正色庄容的严肃质问,“谁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转头瞪了一眼笑得一脸狡黠的基拉,妮可儿轻哼了一声,“编排我很有意思是吧。”

    “妮可儿瞒我的时间可比我瞒妮可儿的时间长多了,”没有一点道歉的意思,基拉反倒顺势倒打一耙,“妮可儿都知道自己是穿越,对重生还总是将信将疑,我给了那么多暗示,是你自己不相信还胡思乱想。”过去的那一世中,直到相互错杀了对方的好友,互起杀心的两人经历了原著中那场强袭与圣盾的死斗,劫后重生的妮可儿才终于鼓足勇气向基拉坦白了自己的来历。

    “是是是,是我的错,”不能说恍如隔世,因为上次这般没有一点顾虑地和基拉扯淡的的确确是上辈子的事情,“所以咯,你好的不学专学坏的?”

    “就像妮可儿那个时候说的,因为‘真的很可爱啊’,让人忍不住想‘欺负’一下,”轻轻吻了吻妮可儿的头顶,基拉示范了什么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妮可儿不也很喜欢看我被阿斯兰训斥后愁眉苦脸的样子?”

    当年没心没肺地承认自己的无良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嘛,”自知理亏在先,讨好地在他怀里蹭了蹭,“说说正事吧,”妮可儿心虚地转移了话题,“这么看来雷也是重获新生,那么目前就有我们俩、爸爸和雷,至少四个人拥有前生的记忆。这么多年来你们仨暗中做了很多事了吧,能跟我说说眼下的大体情况吗?”

    妮可儿的撒娇于基拉自是十分受用,紧了紧换抱在她腰身处的手臂,“根据我们掌握的情况,出现穿越或重生这种非自然现象的个体,基本可以确定只有我们还有仅处于穿越初始状态的迪亚哥。伊扎克桑我想你肯定看出来了,这个世界里的他就是原原本本的他。至于其中理由,以现在我们的知识自然不可能完全说清。总之现状就是这样,出错的概率大概等同于我驾驶强袭自由出击被一台扎古正面击毁的概率。”

    “真是个形象生动的比喻,其他大局方面呢?这个世界和我们之前存在过的那个世界还是有区别吧。”

    “比起我们生活过的世界,这个世界相对来说更接近你曾经告诉过我的那个世界。经过排查,这个世界里并没有那些个你所说的‘原著’里没出现过的家伙,”提到‘那些个家伙’时,基拉的声线明显阴冷了几分,“虽然这场战争的爆发难以避免,但总体局势的发展都一直在可控范围内。”

    默不作声地听完基拉的回答,停顿了一会儿,妮可儿偏过头去朝基拉微微一笑,“我说基拉·大和君,用这招对付年幼无知的我也就算了。现在我都记起来了,你觉得这招对扎夫特副总参谋长兼PLANT最高评议会直属特别情报处处长,会有用吗?”琥珀色的眼眸中映射出的是初出茅庐的菜鸟士兵决不可能具有的犀利目光。避重就轻地问一句答一句,这招对付涉世未深的年轻人确有奇效,但妮可儿战后的十余年可不是白活的。一步一步晋升入PLANT真正的管理核心,主责军政情报工作,什么样的花样她没见过。更何况,记忆的补全令妮可儿对感知能力的使用水准重回巅峰,欺瞒与谎言在现在的她面前无所遁形。

    与几分钟前形势倒转,基拉讨好地轻啄了一下妮可儿红润的脸颊,“我敢肯定后来我遇到的事情,绝不会在这个世界里发生,有些事说了也是徒增烦恼而已。”

    挑了挑眉,“当年我可是把重要的事情一次性和你说全了,现在你自己看着办吧,”诚然以一己之力不可能阻止一场因两大群体多年积怨导致的世界大战的爆发,然而她所熟知的基拉,绝不可能将一场已经夺去了数以亿的生命的惨烈战争,用“在可控范围内”描述,“你有过一段我不知道的经历,而那段经历残酷悲怆到甚至改变了你的人格,”紧盯着那双紫色的眼眸,妮可儿一字一句地道出了她半猜半推理出的各中缘由。

    没有接话,前一刻的灿烂笑意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请先让我抱一会儿,拜托了,”

    用尽全身力气死死拥住少女娇柔的身体,仿佛只要松开一丁点儿,怀中的至宝就会随风散去,“对不起,”带着几分颤抖的声音忠实地反应着说话者的心境。

    尽管被勒得很不舒服,妮可儿显然不会在这种时候和基拉计较这些。“没事了,都过去了,”虽未具体知晓到底发生过什么,可他残留的痛苦、残留的绝望,妮可儿分毫不差地感受到了。抬手附在男人的手背之上轻柔地安抚,“这次只要你希望,我会始终在你身边,当然咯,我也不许你再不告而别。”相互依偎,相互成为彼此的依靠是他们的相爱方式,这一次说什么也要把曾经的誓言履行到底。

    “妮可儿…,”所有感情都蕴含在一声声压抑的轻唤之中,“能像这样再次抱住你真是太好了。”

    “以后机会多得是,现在能把事情告诉我了吗?”感知到基拉的情绪在慢慢平复,待差不多的时候,妮可儿平和温柔地开口问道。

    “抱歉,刚刚抱得你很不舒服吧,”松开用力过度的手,基拉先羞涩地道了个歉,随即又敛起表情,眉缕间流露出的是妮可儿并不太熟悉但刚见识过的极具压迫感的气势,“那我从头说起吧,”深深看了她一眼,基拉如实讲述起了他的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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