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年代（19）
“马上就要过大年，而且这么晚了，还有谁上门？”
林达山好奇地走出家门，林雯雯心脏一跳：
“该不会是霍家的人来了吧？”
林雯雯嗖得一下跑回父母的房间，从房间的旧梳妆台的抽屉里找出一罐雪花膏。
她打开盖子，毫不客气地挖了一大勺抹在她的脸上、脖子上，手上，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雪花膏的香气，罐子里的雪花膏被她挖得都快见了底。
林雯雯将自己全身上下抹得香香的，换上了一身干净、没有补丁的衣裳，又重新拿头梳梳理了一下头发，梳了一个高马尾，这高马尾在这个年代可不多见。
等她收拾好自己，从父母的卧房走出来时，林达山已经招呼着不请自来的贵客做到了堂屋的椅子上。
来人是一对父子，和林达山同辈的中年男子是霍叔的儿子，霍建国，站在他身旁的高壮小伙儿就是他的儿子霍青山。
此刻的霍青山穿着一身棉质军大衣，头上的黑色皮冒散发出锃亮的光芒，这让硝皮匠人看了必定拍手叫好，判定这是一块上好的皮子。
霍青山摘下帽子，显露出一张刚毅、坚实的面孔。
壮硕的身材配上不俗的面容让刚刚出屋的林雯雯下意识地捂住心脏的位置：
“是他，就是他。”
林雯雯一眼入心，她的眼中闪烁着无与伦比的热情，若不是怕吓到未来的金龟婿，她恨不得直接拥上前去一把抱住霍青山。
两家人分别坐在桌子的两端，婉妗和两个儿子被潘金花催着赶回厨房多做几个好菜，徒留下林雯雯一人坐在她的身旁。
“林同志，在这么特殊的节日上门打扰，实在是不好意思。”
霍建国瞥了一眼儿子——手中提着的一堆礼物，霍青山点点头，将手中的礼品一一摆到了桌面。
潘金花小心翼翼地瞄了一眼桌上的东西，什么高档茶叶、麦乳精、上好的红布……样样都是好东西啊！
“不愧是从京城来的大户人家，随便一出手就是大手笔。”
潘金花心里感叹了两句，随即又仔仔细细地打量了对面的霍青山两眼。
“这大小伙子长得正派，穿得也正气，剑眉星目气质不俗，一看就和村里这些干农活儿的小伙子不一样，就连村里的知青也远远比不上，就是一直板着一张脸，瞧着有些渗人。”
潘金花窃喜不已：“我家雯雯算是攀上高枝了，以后要当贵太太了。”
“我这一次带着儿子上门拜访是为了履行几十年前我爸和林伯父订下的婚约。”
霍建国想到京中愈发严重的形势，连父亲都被逼得不得不半退隐下来。
政敌甚至还把主意打到了他儿子的婚事上。
原因无他，儿子从小有一个青梅竹马，红色资本家出身，早年两家人也是很看好这对小俩口。
谁知京城的风浪越来越大，那姑娘跟随家人跑到了港城，自家儿子却因为有这么一个“出身不良”的女友而受到严重的影响。
为了孙子的将来，老头子突然想到多年之前，和那林达山的父亲开玩笑般的口头婚约。
林家祖上是根正苗红的农村人，想必林家子孙的性子都是老老实实，不会作妖的，再加上当年老林曾经救过大领导，以后也有了保障。
等孙子娶了林家根正苗红的女儿，个人问题将不会阻碍青山事业的发展，就是有些委屈孙子了，娶了这么个乡下姑娘，以后小两口怕是说不到一起。
家里的媳妇儿，因为孙子要娶一个乡下妻子的事情都快闹翻了天，眼看形势越发捉急，两家婚事迫在眉睫。
霍青山神色平静，一点儿也没有羞涩与期待，仿佛他们谈论的婚事与他无关。
自从周如月——他的青梅竹马，因为身份问题不得不离开大陆，两人因为局势不得不分开之后，霍青山的性子突然变冷了。
“既然妻子不是如月，那么是谁我也不会在乎。”
霍青山的眼里透露出一丝追忆的光芒，他看向对面一直低着头，娇羞不已的小姑娘，内心默默地道了一声歉：
“对不起，我不能把自己的心交给你，但只要我娶了你，便一定会对你负责，让你衣食无忧，不用为生活发愁。”
他的心理活动通俗来讲可以概括为一句话：
“我只能给你钱，却不能给你爱。”
坐在对面的林雯雯却不知道这些，她装作一副娇羞的小女儿模样，时不时地偷瞄霍青山两眼。
她忍不住心神荡漾:"对了,就是他。"
林雯雯仍然清楚地记得上辈子他带着老三回娘家探亲时的场景。
低调奢华的轿车，价值昂贵的探亲礼物，还有他们穿着的一身身手工定制的服装，无一不是凡品。
“这辈子，这些东西都是属于我林雯雯的。老三，你可别跟我抢。”
林雯雯低垂的眼中暗含一丝精光：“属于我的东西，谁也夺不走。”
两家的婚事谈的十分顺利，林达山担忧小闺女的未来，她一直缩在房间里不干活也不是个事儿，说不准嫁了人，性子也会改一改，至少还有婆家养她。
林达山近些日子也看出来了，小闺女有那么点好逸恶劳的苗头，要是没人给她兜着一点儿，以后怕是会栽个大跟头。
有个强势点儿的婆家也好管管她，免得她以后闯出大祸来。
堂屋这头其乐融融，被赶至厨房的其余林家三兄妹也对今晚的客人十分好奇。
“那男人就是小妹死活要嫁的对象？小妹的眼光还庭厉害的，那人看着就给人一种很厉害的感觉，就是跟个石头似的，硬邦邦的，我琢磨着他好像不怎么乐意啊？”
林成仁平日里虽然讨厌小妹林雯雯，可到底是一家人，在察觉到霍青山对这门婚事并不满意之后，他并不避讳地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老大林成功看不出里头的道道，他一边洗着菜，一边抽空说了一句：
“我看雯雯挺开心的，她开心就好。”
“老三，你怎么看？”
老二将视线转移到了婉妗这个老三身上。
话说回来，老三年龄比小妹还要大一点儿，现在又在城里工作，照理说追求的人应该是数不胜数了。
"三妹，你是不是有情况了？"
林成仁揉着面，好奇地向婉妗询问。
“情况？什么情况？升职吗？我才刚进厂子，升职还轮不到我。”
婉妗逐件适应了仓库干事这一工作岗位。
实话实说，这岗位实在是轻松，那些搬搬抬抬的体力活计用不着她，都有搬运工处理。
她的任务就是在出货的时候填一填单子，月末汇总、盘点的时候忙一点，其余闲时间还真是闲得快要发霉了。
林成仁见三妹脑子里根本没长那根弦，便把话说开了：
“嫁人呗，你看人雯雯你难道就一点也不着急？“
”你和大哥都没结婚呢，就别操那么多心了。“
婉妗对于个人问题一笔带过，丝毫没有嫁不出去的紧迫感，嫁人需慎重，结婚需谨慎，还早着呢。
林成仁似乎太闲了，甚至有工夫琢磨这些女儿家的事情：
“你说那小妹结婚，爹娘会出多少嫁妆?“
婉妗没有回复，钱是他们自己挣的，林达山和潘金花二人想出多少出多少。
”唉，你怎么不说话？公中的钱你每个月也贡献了五块，要是都给小妹，你不着急？“
林成仁有了小心思：
“我就担心爹娘把我下地干活赚的那些钱都给了小妹，以后我想出去闯闯都没本钱。
再说，你瞧林雯雯那张狂的模样，等嫁到城里还不得在娘家作威作福，把整个林家都给掏空？“
“二哥，你是……你想要分家？”
婉妗扭头看了林成仁一眼。
“什么？老二，你要分家？”
专心洗菜的林成功听了一嘴，立即放下手中的活计，惊讶地看向二弟：
“你才多大年纪，怎么会想着分家？！爹娘是不会同意这么早分家的。”
“大哥，你别胡说，我开个玩笑而已。”
林成功：“别开这种玩笑，一家人就要和和气气的。
雯雯是咱们家最小的，性子活泛又能逗爹娘开心，你让让她又咋样？不就是吃一点亏嘛。老话说得好，吃亏是福。”
”吃亏是福？！”
婉妗没想到这大哥被PUA到了这种地步，他已经不是单纯的憨憨了，他简直是缺心眼儿。
林成仁闭上嘴巴，心想：
“行行行，你就享你的‘福’吧，我可不想当冤大头。”
“你们几个在嚷什么呢？饭做好了没？客人都快要饿肚子了！”
潘金花面带笑容地从堂屋走进厨房，见这菜都还没开始下锅呢，直接挤开老二，站在案板前准备揉面.
“去去去,把柜子里的猪肉拿出来,别在这杵着。”
潘金花递给老二一把铜制钥匙,虎着一张脸叮嘱：
“钥匙用完了记得还给我,要是弄丢了,看我不揍死你!”
“娘,今天吃肉?!”林成仁眼睛发光.
“嗯,吃肉。你妹妹的未来婆家上门了,可不得做一顿饺子好好招待招待。”
潘金花一想到刚刚在堂屋，霍建国亲手从军大衣的内兜拿出那一叠整整五百块的彩礼钱，嘴都要笑歪了。
林雯雯这小女儿一跃超过婉妗，成为她心目中最出息的孩子。
原因无他，五百块钱带给人的冲击力实在是太大了潘金花实在是受不住，她美滋滋地遐想：
“这么多钱可怎么花得完呀？待会儿我得把钱存起来，什么时候有空就去信用社走一趟，每年能有不少利息呢！”
堂屋这边，林达山将五百块钱又推了回去：
“霍老哥，快把钱收回去。我们这儿嫁女儿用不着这么多彩礼。”
毫不知情的潘金花：“呸！背刺！叛徒！”
林达山好奇地走出家门，林雯雯心脏一跳：
“该不会是霍家的人来了吧？”
林雯雯嗖得一下跑回父母的房间，从房间的旧梳妆台的抽屉里找出一罐雪花膏。
她打开盖子，毫不客气地挖了一大勺抹在她的脸上、脖子上，手上，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雪花膏的香气，罐子里的雪花膏被她挖得都快见了底。
林雯雯将自己全身上下抹得香香的，换上了一身干净、没有补丁的衣裳，又重新拿头梳梳理了一下头发，梳了一个高马尾，这高马尾在这个年代可不多见。
等她收拾好自己，从父母的卧房走出来时，林达山已经招呼着不请自来的贵客做到了堂屋的椅子上。
来人是一对父子，和林达山同辈的中年男子是霍叔的儿子，霍建国，站在他身旁的高壮小伙儿就是他的儿子霍青山。
此刻的霍青山穿着一身棉质军大衣，头上的黑色皮冒散发出锃亮的光芒，这让硝皮匠人看了必定拍手叫好，判定这是一块上好的皮子。
霍青山摘下帽子，显露出一张刚毅、坚实的面孔。
壮硕的身材配上不俗的面容让刚刚出屋的林雯雯下意识地捂住心脏的位置：
“是他，就是他。”
林雯雯一眼入心，她的眼中闪烁着无与伦比的热情，若不是怕吓到未来的金龟婿，她恨不得直接拥上前去一把抱住霍青山。
两家人分别坐在桌子的两端，婉妗和两个儿子被潘金花催着赶回厨房多做几个好菜，徒留下林雯雯一人坐在她的身旁。
“林同志，在这么特殊的节日上门打扰，实在是不好意思。”
霍建国瞥了一眼儿子——手中提着的一堆礼物，霍青山点点头，将手中的礼品一一摆到了桌面。
潘金花小心翼翼地瞄了一眼桌上的东西，什么高档茶叶、麦乳精、上好的红布……样样都是好东西啊！
“不愧是从京城来的大户人家，随便一出手就是大手笔。”
潘金花心里感叹了两句，随即又仔仔细细地打量了对面的霍青山两眼。
“这大小伙子长得正派，穿得也正气，剑眉星目气质不俗，一看就和村里这些干农活儿的小伙子不一样，就连村里的知青也远远比不上，就是一直板着一张脸，瞧着有些渗人。”
潘金花窃喜不已：“我家雯雯算是攀上高枝了，以后要当贵太太了。”
“我这一次带着儿子上门拜访是为了履行几十年前我爸和林伯父订下的婚约。”
霍建国想到京中愈发严重的形势，连父亲都被逼得不得不半退隐下来。
政敌甚至还把主意打到了他儿子的婚事上。
原因无他，儿子从小有一个青梅竹马，红色资本家出身，早年两家人也是很看好这对小俩口。
谁知京城的风浪越来越大，那姑娘跟随家人跑到了港城，自家儿子却因为有这么一个“出身不良”的女友而受到严重的影响。
为了孙子的将来，老头子突然想到多年之前，和那林达山的父亲开玩笑般的口头婚约。
林家祖上是根正苗红的农村人，想必林家子孙的性子都是老老实实，不会作妖的，再加上当年老林曾经救过大领导，以后也有了保障。
等孙子娶了林家根正苗红的女儿，个人问题将不会阻碍青山事业的发展，就是有些委屈孙子了，娶了这么个乡下姑娘，以后小两口怕是说不到一起。
家里的媳妇儿，因为孙子要娶一个乡下妻子的事情都快闹翻了天，眼看形势越发捉急，两家婚事迫在眉睫。
霍青山神色平静，一点儿也没有羞涩与期待，仿佛他们谈论的婚事与他无关。
自从周如月——他的青梅竹马，因为身份问题不得不离开大陆，两人因为局势不得不分开之后，霍青山的性子突然变冷了。
“既然妻子不是如月，那么是谁我也不会在乎。”
霍青山的眼里透露出一丝追忆的光芒，他看向对面一直低着头，娇羞不已的小姑娘，内心默默地道了一声歉：
“对不起，我不能把自己的心交给你，但只要我娶了你，便一定会对你负责，让你衣食无忧，不用为生活发愁。”
他的心理活动通俗来讲可以概括为一句话：
“我只能给你钱，却不能给你爱。”
坐在对面的林雯雯却不知道这些，她装作一副娇羞的小女儿模样，时不时地偷瞄霍青山两眼。
她忍不住心神荡漾:"对了,就是他。"
林雯雯仍然清楚地记得上辈子他带着老三回娘家探亲时的场景。
低调奢华的轿车，价值昂贵的探亲礼物，还有他们穿着的一身身手工定制的服装，无一不是凡品。
“这辈子，这些东西都是属于我林雯雯的。老三，你可别跟我抢。”
林雯雯低垂的眼中暗含一丝精光：“属于我的东西，谁也夺不走。”
两家的婚事谈的十分顺利，林达山担忧小闺女的未来，她一直缩在房间里不干活也不是个事儿，说不准嫁了人，性子也会改一改，至少还有婆家养她。
林达山近些日子也看出来了，小闺女有那么点好逸恶劳的苗头，要是没人给她兜着一点儿，以后怕是会栽个大跟头。
有个强势点儿的婆家也好管管她，免得她以后闯出大祸来。
堂屋这头其乐融融，被赶至厨房的其余林家三兄妹也对今晚的客人十分好奇。
“那男人就是小妹死活要嫁的对象？小妹的眼光还庭厉害的，那人看着就给人一种很厉害的感觉，就是跟个石头似的，硬邦邦的，我琢磨着他好像不怎么乐意啊？”
林成仁平日里虽然讨厌小妹林雯雯，可到底是一家人，在察觉到霍青山对这门婚事并不满意之后，他并不避讳地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老大林成功看不出里头的道道，他一边洗着菜，一边抽空说了一句：
“我看雯雯挺开心的，她开心就好。”
“老三，你怎么看？”
老二将视线转移到了婉妗这个老三身上。
话说回来，老三年龄比小妹还要大一点儿，现在又在城里工作，照理说追求的人应该是数不胜数了。
"三妹，你是不是有情况了？"
林成仁揉着面，好奇地向婉妗询问。
“情况？什么情况？升职吗？我才刚进厂子，升职还轮不到我。”
婉妗逐件适应了仓库干事这一工作岗位。
实话实说，这岗位实在是轻松，那些搬搬抬抬的体力活计用不着她，都有搬运工处理。
她的任务就是在出货的时候填一填单子，月末汇总、盘点的时候忙一点，其余闲时间还真是闲得快要发霉了。
林成仁见三妹脑子里根本没长那根弦，便把话说开了：
“嫁人呗，你看人雯雯你难道就一点也不着急？“
”你和大哥都没结婚呢，就别操那么多心了。“
婉妗对于个人问题一笔带过，丝毫没有嫁不出去的紧迫感，嫁人需慎重，结婚需谨慎，还早着呢。
林成仁似乎太闲了，甚至有工夫琢磨这些女儿家的事情：
“你说那小妹结婚，爹娘会出多少嫁妆?“
婉妗没有回复，钱是他们自己挣的，林达山和潘金花二人想出多少出多少。
”唉，你怎么不说话？公中的钱你每个月也贡献了五块，要是都给小妹，你不着急？“
林成仁有了小心思：
“我就担心爹娘把我下地干活赚的那些钱都给了小妹，以后我想出去闯闯都没本钱。
再说，你瞧林雯雯那张狂的模样，等嫁到城里还不得在娘家作威作福，把整个林家都给掏空？“
“二哥，你是……你想要分家？”
婉妗扭头看了林成仁一眼。
“什么？老二，你要分家？”
专心洗菜的林成功听了一嘴，立即放下手中的活计，惊讶地看向二弟：
“你才多大年纪，怎么会想着分家？！爹娘是不会同意这么早分家的。”
“大哥，你别胡说，我开个玩笑而已。”
林成功：“别开这种玩笑，一家人就要和和气气的。
雯雯是咱们家最小的，性子活泛又能逗爹娘开心，你让让她又咋样？不就是吃一点亏嘛。老话说得好，吃亏是福。”
”吃亏是福？！”
婉妗没想到这大哥被PUA到了这种地步，他已经不是单纯的憨憨了，他简直是缺心眼儿。
林成仁闭上嘴巴，心想：
“行行行，你就享你的‘福’吧，我可不想当冤大头。”
“你们几个在嚷什么呢？饭做好了没？客人都快要饿肚子了！”
潘金花面带笑容地从堂屋走进厨房，见这菜都还没开始下锅呢，直接挤开老二，站在案板前准备揉面.
“去去去,把柜子里的猪肉拿出来,别在这杵着。”
潘金花递给老二一把铜制钥匙,虎着一张脸叮嘱：
“钥匙用完了记得还给我,要是弄丢了,看我不揍死你!”
“娘,今天吃肉?!”林成仁眼睛发光.
“嗯,吃肉。你妹妹的未来婆家上门了,可不得做一顿饺子好好招待招待。”
潘金花一想到刚刚在堂屋，霍建国亲手从军大衣的内兜拿出那一叠整整五百块的彩礼钱，嘴都要笑歪了。
林雯雯这小女儿一跃超过婉妗，成为她心目中最出息的孩子。
原因无他，五百块钱带给人的冲击力实在是太大了潘金花实在是受不住，她美滋滋地遐想：
“这么多钱可怎么花得完呀？待会儿我得把钱存起来，什么时候有空就去信用社走一趟，每年能有不少利息呢！”
堂屋这边，林达山将五百块钱又推了回去：
“霍老哥，快把钱收回去。我们这儿嫁女儿用不着这么多彩礼。”
毫不知情的潘金花：“呸！背刺！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