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
半下午的时候，于秀秀从四合院出来，带着厚厚的帽子，拎着个袋子，走在路上，还和熟人打招呼。她走到个隐蔽角落，从袋子里拿出围巾裹上，帽子一压，裹着个大围巾，就露出俩眼睛，悄摸摸地进了一个巷子，在一个小门前，敲了三短一长的声音。
于秀秀听到屋里的人走来的脚步声，安静等待。
屋里的人探出个头，看到于秀秀问道：“有什么事？”像个瘦猴子，动作灵敏。
于秀秀哑声回道：“十个头三尺巷。”
“进来吧。”小伙子打开门。
一个小小的院子，院里有只猫，应该是只老猫，趴在屋檐下晒太阳，懒洋洋的，见有生人进来，抬头看了一眼，“喵”的一声，又趴着了。
于秀秀每回来都能看见这只猫，自觉地掏出八毛钱递给瘦猴。
瘦猴笑着接过，他对每个给他递钱的人都笑脸相迎，说：“得嘞，去吧，您走好。”
于秀秀听到这话，心里暗道，您走好，不知道还以为要上路呢。
院里还有一个胖胖壮壮的男人大刀阔斧地坐在那，冷着一张脸，瞪大眼睛，盯着进来的人，还挺有威慑力的，估摸着是防止有人看瘦猴瘦巴巴的好欺负赖账。
说实话，这两兄弟还有个蛮合适的代号的，瘦的叫瘦猴，胖的叫胖虎。瘦猴胖虎，合适合适。
不过于秀秀还真见过赖账的，结果被教训的老老实实的。
事情是这样的，一个风和日丽的早上，呃，不对，划掉，一个平平无奇的上午，于秀秀刚从黑市出来，心里正高兴今个买到了不少鸡蛋呢，一进院子，就听到一个斯斯文文的，带眼镜的年轻小伙在跟瘦猴讨价还价，估摸是不乐意多交钱。
从这个院子进黑市要八毛钱，其他的大多只要五毛。可别小看这三毛钱，可是能买二两肉了。
于秀秀心里大呼，我去，我去，还有人敢讨价还价，没见着胖虎吗，看了一圈院子，欸，胖虎呢，怎么不在，我说嘛。于秀秀正想走，可没想到啊，没想到。
斯文小伙觉得自己是好话说尽，瘦猴这家伙都不松口，太不识抬举，又看瘦猴瘦巴巴的，还矮，想着得给他些教训，于是怒从心头起，骂道：“呸，不识抬举，就让老子好好教教你，长的瘦巴巴，跟个猴似的，老子今个就不给钱了，给老子让开……”巴拉巴拉一堆脏话，骂着骂着，那是恶向胆边生，一巴掌呼过去，想打瘦猴。
瘦猴灵活闪身，避开了，边躲边朝屋里大喊：“弟，胖虎，快来啊，有人打我，还想赖账，弟，救我呀。”你可以动手打人，因为你打不着，但你不能人参公鸡，这严重伤害了瘦猴脆弱的心灵。
于秀秀惊呆了，站在原地，内心OS：草（一种植物），牛啦，不怕死啊，这家伙估计是第一回来，没见过胖虎，才敢。真是世风日下，世态炎凉，到底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就在这时，胖虎从一旁冲出来，还一边系裤腰带，像抓小鸡崽一样的拎着斯文小伙，像蒲扇似的大而厚的巴掌扇过去。
于秀秀见了都忍不住闭闭眼，替那男的疼，呼，眼睛还是睁开了，挺刺激的，不容错过。
斯文小伙嗷的惨叫一声，眼镜也掉地上了，镜片都裂了，一边脸浮现一个巴掌印。白白净净的脸上，忒明显了。
胖虎一脚踩在眼镜上，眼镜框不堪重负，折成了两半。
眼镜碎裂的声音，斯文小伙心里一疼，彻底报废了，要好多钱呢。
还不等他细细心疼，脸上的疼痛已经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瘦猴觉着自己受到了极大的侮辱，把委屈和事情一说，最后总结道：“这家伙不会是想毁了咱的生意吧，要是让人知道，有人不交钱，硬闯，这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啊，弟，抽他。”
“没有，大哥，好汉，不敢了，我鬼迷心窍，放过我吧。真的再也不敢了……”斯文小伙着急解释道，我就是想讨价还价来着，然后就想吃霸王餐了。
讨饶的话还没说完，胖虎肃着一张脸，接着就是左右开弓，边扇巴掌边骂脏话：“妈了个逼，居然敢趁老子上厕所，欺负我哥，还想赖账，不给你的颜色看看，你都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骂啊，打啊，你打的过吗，怂货。”抠搜巴巴的，还赖账，欠收拾。
斯文小伙瞬间变猪头三，扇的他晕头转向的。
“行了，弟，给他一点教训就可以了，让他把八毛钱交出来了，然后把他丢出去。”
于秀秀已经不知道说啥了，这叫一点教训，是亿点教训吧。
“我有分寸，不过丢哪？”
“赶紧的，好歹给了钱，做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哪来的送回哪去，丢门口。”
“好吧。”胖虎对哥哥觉得他没分寸的不信任还有点委屈，不过还是听话的立马拎着人丢了出去。
至于这猪头三咋样，不管。
于秀秀甩甩头，不去回想这些，走过一个狭小的过道，一扇小门出现在眼前。于秀秀迅速出来，再关好门。
当然，要进黑市不止这一个入口，只不过从这里方便逃跑。虽然黑市背后有人，可也会有巡逻队来抓，不过大多时候还是安全滴。
临近年关，连黑市的人都多了，不管是买东西的还是卖东西的。买东西的想着要过年了，便也不心疼钱了来黑市买点年货，毕竟累死累活一整年，也就过年能整点好的。这卖东西的则想趁着快过年了，能多卖些，还能涨涨价，多赚点。
一进来，于秀秀那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眼睛滴溜滴溜地转，看来是经常来黑市买东西，很有经验。
一条大围巾，再看衣着，一看就是个有钱的主。很快，卖东西的人就找上来了，悄摸摸地跟于秀秀说：“肥皂要吗？”
于秀秀摇摇头，沉默地走开。肥皂这东西，自家还真不缺，家里双职工，肥皂票管够。
于秀秀看到有卖老母鸡的，走上前问道：“多少钱？”
那人比了一个二，两块钱的意思。
咦，奇怪了，两块钱的老母鸡可以称的上是便宜了，怎么没人买。
于秀秀皱着眉，疑惑地问道：“两块钱？怎么会卖不出去？”
那人解释道：“妹子，俺也不骗你，这老母鸡太老了，已经不下蛋了，我才拿出来卖的。”
于秀秀听明白了，暗道：我说怎么卖不出去，难怪了，一只大公鸡顶了天才要一块五，运气好的时候，还能寻摸到还没下蛋的小母鸡，才要两块钱。现在这不下蛋的老母鸡都两块钱，贵了。
“一块六，卖不卖？”
“不行，妹子，你这也太低了，俺退一步，一块九。”
“还是贵了，一块七。”
“不行的，妹子，最少得一块八毛五分。”
于秀秀看到这人还卖鸡蛋，便说：“那你得再送我俩鸡蛋。”
“一个。”
于秀秀看他的鸡蛋都是又大又圆的，感觉这鸡蛋一个能抵俩，也就同意了：“也行，你鸡蛋多少钱一个”
“八分。”
价钱还是公道，黑市基本都是这个价，于秀秀便说：“你这一篮有多少个。”
“二十五个。得给你一个，还有二十四个。”那人想着，攒了好几天才攒到呢。
“我得看看鸡蛋是不是都这么大。”
“妹子，你看吧，保证都这么大”
于秀秀检查一番，确实如此，点点头道：“我全要了，不过你得把篮子送我。”
“行啊，妹子，一共三块七毛七。”那人大方的说，篮子是竹子编的，里面垫子些稻草，在乡下家家户户都有，不值什么钱。
于秀秀掏出钱递过去，接过篮子和老母鸡。一手篮子，上面盖了稻草，倒也看不出什么，一手鸡，这倒是蛮吸引目光的。走着走着，看到前面有一群人围在一起，此起彼伏地响起“我要一斤肉”，“要肥的”，“给我来半斤”。
于秀秀听到肉字，立马挤上前，可人有些多，挤不过啊，于是大喊道：“别挤我，我手上可是拿着鸡蛋，谁要是挤我，害的我的鸡蛋挤碎了，谁就得赔钱。”
还在挤的众人一听赔钱，齐刷刷地让出一条道给于秀秀，毕竟谁也不想当大冤种，然后用奇奇怪怪的眼神看着她，真心觉得这人是来碰瓷的，谁会拿着鸡蛋来人挤人，说不定是坏鸡蛋，专门拿来被碰碎让人赔钱的。
于秀秀可不觉得，还雄赳赳，气昂昂地在众人的目光下走上前，看着面前的肉，确定是野猪肉，大声问道：“这肉多少钱一斤？”
好吧，突然觉得也是阔以理解的，毕竟可是肉啊，
连卖肉的都盯着于秀秀，可惜看不到真容，就见着了俩黑溜溜的眼睛，回道：“一块二。”
“给我来十斤，肥瘦相间就可以。”
卖肉的自然高兴有人买多，这样他卖的也更快，高兴地给于秀秀切肉。这不一个高兴，这刀就偏了一点，这下是肥多瘦少了。
“拿好了，大妹子。”卖肉的将十斤猪肉递过来，漂亮的猪五花，纹理分明，白白的肥肉，鲜红的瘦肉，一晃一晃的，看着眼馋嘴也馋。
于秀秀接过猪肉，放入袋子里，掏出12块钱递过去，还有点心疼，她一个月三分之一的工资呢，不过想到油润润的猪肉，做成红烧肉，她能一口炫一个，不过现在这是不可能滴，哪有人吃肉吃到饱的，还有过年时候的猪肉炖粉条白菜，一想到粉条吸满油汪汪的汤汁，带着浓浓的肉香，吸溜～
周围的人虽然有些惊讶有人买这么多肉，不过也没当多大的事，可能是帮买或者有宴席的，还是买肉要紧。
不要票的猪肉是难得能买到的，在黑市虽也有卖，但大多时候要看运气，肉卖的少且价高，一会儿就卖光了。不像今个，有人推来半头多野猪肉，价钱也合适。
于秀秀一手拎着鸡蛋，靠鸡蛋开路，顺利的从人群中挤出来，不容易啊，真不容易，挤来挤去，还挤出了一身汗。
接下来，于秀秀那是进行大采购，女人骨子里的血拼基因觉醒啊，一路上买买。看到卖晒干的蘑菇的，买，卖藕粉的，买。干蘑菇好吃，手艺好的，和肉一起煮，比肉还香呢，于秀秀就是这个手艺好的，毕竟老爹是饭店大厨，当然学了一招半式的。藕粉是好吃又能饱肚，当然要买。
于秀秀尽可能的多买这些能储存较久的食物，但是没怎么买粮食，打算和顾晏清一块来，一次性多买些，既能少来黑市，也安全。
买的多也不担心太多拿不下或太重拿不了，一是基本上都放在大袋子里，于秀秀一手拎袋子，一手挎着篮子，提着老母鸡，二来，于秀秀力气还算大，但也不至于夸张到一手碎砖那种，大概跟壮年男子的力气差不多。
于秀秀看着却是文文静静的，这力气和相貌着实不符，但要是没把子力气，于秀秀也不能在顾晏清外调到分厂的时候一个人撑起一个家，还带好孩子，毕竟她长得实在漂亮，而大院里也不都是互帮互助的人，总有那么几个老鼠屎，不过在于秀秀的武力镇压下安安分分的，也是戏多多，快乐多多啊！
说到大院里的人，此刻正在说东家长西家短。
半下午的时候，于秀秀从四合院出来，带着厚厚的帽子，拎着个袋子，走在路上，还和熟人打招呼。她走到个隐蔽角落，从袋子里拿出围巾裹上，帽子一压，裹着个大围巾，就露出俩眼睛，悄摸摸地进了一个巷子，在一个小门前，敲了三短一长的声音。
于秀秀听到屋里的人走来的脚步声，安静等待。
屋里的人探出个头，看到于秀秀问道：“有什么事？”像个瘦猴子，动作灵敏。
于秀秀哑声回道：“十个头三尺巷。”
“进来吧。”小伙子打开门。
一个小小的院子，院里有只猫，应该是只老猫，趴在屋檐下晒太阳，懒洋洋的，见有生人进来，抬头看了一眼，“喵”的一声，又趴着了。
于秀秀每回来都能看见这只猫，自觉地掏出八毛钱递给瘦猴。
瘦猴笑着接过，他对每个给他递钱的人都笑脸相迎，说：“得嘞，去吧，您走好。”
于秀秀听到这话，心里暗道，您走好，不知道还以为要上路呢。
院里还有一个胖胖壮壮的男人大刀阔斧地坐在那，冷着一张脸，瞪大眼睛，盯着进来的人，还挺有威慑力的，估摸着是防止有人看瘦猴瘦巴巴的好欺负赖账。
说实话，这两兄弟还有个蛮合适的代号的，瘦的叫瘦猴，胖的叫胖虎。瘦猴胖虎，合适合适。
不过于秀秀还真见过赖账的，结果被教训的老老实实的。
事情是这样的，一个风和日丽的早上，呃，不对，划掉，一个平平无奇的上午，于秀秀刚从黑市出来，心里正高兴今个买到了不少鸡蛋呢，一进院子，就听到一个斯斯文文的，带眼镜的年轻小伙在跟瘦猴讨价还价，估摸是不乐意多交钱。
从这个院子进黑市要八毛钱，其他的大多只要五毛。可别小看这三毛钱，可是能买二两肉了。
于秀秀心里大呼，我去，我去，还有人敢讨价还价，没见着胖虎吗，看了一圈院子，欸，胖虎呢，怎么不在，我说嘛。于秀秀正想走，可没想到啊，没想到。
斯文小伙觉得自己是好话说尽，瘦猴这家伙都不松口，太不识抬举，又看瘦猴瘦巴巴的，还矮，想着得给他些教训，于是怒从心头起，骂道：“呸，不识抬举，就让老子好好教教你，长的瘦巴巴，跟个猴似的，老子今个就不给钱了，给老子让开……”巴拉巴拉一堆脏话，骂着骂着，那是恶向胆边生，一巴掌呼过去，想打瘦猴。
瘦猴灵活闪身，避开了，边躲边朝屋里大喊：“弟，胖虎，快来啊，有人打我，还想赖账，弟，救我呀。”你可以动手打人，因为你打不着，但你不能人参公鸡，这严重伤害了瘦猴脆弱的心灵。
于秀秀惊呆了，站在原地，内心OS：草（一种植物），牛啦，不怕死啊，这家伙估计是第一回来，没见过胖虎，才敢。真是世风日下，世态炎凉，到底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就在这时，胖虎从一旁冲出来，还一边系裤腰带，像抓小鸡崽一样的拎着斯文小伙，像蒲扇似的大而厚的巴掌扇过去。
于秀秀见了都忍不住闭闭眼，替那男的疼，呼，眼睛还是睁开了，挺刺激的，不容错过。
斯文小伙嗷的惨叫一声，眼镜也掉地上了，镜片都裂了，一边脸浮现一个巴掌印。白白净净的脸上，忒明显了。
胖虎一脚踩在眼镜上，眼镜框不堪重负，折成了两半。
眼镜碎裂的声音，斯文小伙心里一疼，彻底报废了，要好多钱呢。
还不等他细细心疼，脸上的疼痛已经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瘦猴觉着自己受到了极大的侮辱，把委屈和事情一说，最后总结道：“这家伙不会是想毁了咱的生意吧，要是让人知道，有人不交钱，硬闯，这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啊，弟，抽他。”
“没有，大哥，好汉，不敢了，我鬼迷心窍，放过我吧。真的再也不敢了……”斯文小伙着急解释道，我就是想讨价还价来着，然后就想吃霸王餐了。
讨饶的话还没说完，胖虎肃着一张脸，接着就是左右开弓，边扇巴掌边骂脏话：“妈了个逼，居然敢趁老子上厕所，欺负我哥，还想赖账，不给你的颜色看看，你都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骂啊，打啊，你打的过吗，怂货。”抠搜巴巴的，还赖账，欠收拾。
斯文小伙瞬间变猪头三，扇的他晕头转向的。
“行了，弟，给他一点教训就可以了，让他把八毛钱交出来了，然后把他丢出去。”
于秀秀已经不知道说啥了，这叫一点教训，是亿点教训吧。
“我有分寸，不过丢哪？”
“赶紧的，好歹给了钱，做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哪来的送回哪去，丢门口。”
“好吧。”胖虎对哥哥觉得他没分寸的不信任还有点委屈，不过还是听话的立马拎着人丢了出去。
至于这猪头三咋样，不管。
于秀秀甩甩头，不去回想这些，走过一个狭小的过道，一扇小门出现在眼前。于秀秀迅速出来，再关好门。
当然，要进黑市不止这一个入口，只不过从这里方便逃跑。虽然黑市背后有人，可也会有巡逻队来抓，不过大多时候还是安全滴。
临近年关，连黑市的人都多了，不管是买东西的还是卖东西的。买东西的想着要过年了，便也不心疼钱了来黑市买点年货，毕竟累死累活一整年，也就过年能整点好的。这卖东西的则想趁着快过年了，能多卖些，还能涨涨价，多赚点。
一进来，于秀秀那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眼睛滴溜滴溜地转，看来是经常来黑市买东西，很有经验。
一条大围巾，再看衣着，一看就是个有钱的主。很快，卖东西的人就找上来了，悄摸摸地跟于秀秀说：“肥皂要吗？”
于秀秀摇摇头，沉默地走开。肥皂这东西，自家还真不缺，家里双职工，肥皂票管够。
于秀秀看到有卖老母鸡的，走上前问道：“多少钱？”
那人比了一个二，两块钱的意思。
咦，奇怪了，两块钱的老母鸡可以称的上是便宜了，怎么没人买。
于秀秀皱着眉，疑惑地问道：“两块钱？怎么会卖不出去？”
那人解释道：“妹子，俺也不骗你，这老母鸡太老了，已经不下蛋了，我才拿出来卖的。”
于秀秀听明白了，暗道：我说怎么卖不出去，难怪了，一只大公鸡顶了天才要一块五，运气好的时候，还能寻摸到还没下蛋的小母鸡，才要两块钱。现在这不下蛋的老母鸡都两块钱，贵了。
“一块六，卖不卖？”
“不行，妹子，你这也太低了，俺退一步，一块九。”
“还是贵了，一块七。”
“不行的，妹子，最少得一块八毛五分。”
于秀秀看到这人还卖鸡蛋，便说：“那你得再送我俩鸡蛋。”
“一个。”
于秀秀看他的鸡蛋都是又大又圆的，感觉这鸡蛋一个能抵俩，也就同意了：“也行，你鸡蛋多少钱一个”
“八分。”
价钱还是公道，黑市基本都是这个价，于秀秀便说：“你这一篮有多少个。”
“二十五个。得给你一个，还有二十四个。”那人想着，攒了好几天才攒到呢。
“我得看看鸡蛋是不是都这么大。”
“妹子，你看吧，保证都这么大”
于秀秀检查一番，确实如此，点点头道：“我全要了，不过你得把篮子送我。”
“行啊，妹子，一共三块七毛七。”那人大方的说，篮子是竹子编的，里面垫子些稻草，在乡下家家户户都有，不值什么钱。
于秀秀掏出钱递过去，接过篮子和老母鸡。一手篮子，上面盖了稻草，倒也看不出什么，一手鸡，这倒是蛮吸引目光的。走着走着，看到前面有一群人围在一起，此起彼伏地响起“我要一斤肉”，“要肥的”，“给我来半斤”。
于秀秀听到肉字，立马挤上前，可人有些多，挤不过啊，于是大喊道：“别挤我，我手上可是拿着鸡蛋，谁要是挤我，害的我的鸡蛋挤碎了，谁就得赔钱。”
还在挤的众人一听赔钱，齐刷刷地让出一条道给于秀秀，毕竟谁也不想当大冤种，然后用奇奇怪怪的眼神看着她，真心觉得这人是来碰瓷的，谁会拿着鸡蛋来人挤人，说不定是坏鸡蛋，专门拿来被碰碎让人赔钱的。
于秀秀可不觉得，还雄赳赳，气昂昂地在众人的目光下走上前，看着面前的肉，确定是野猪肉，大声问道：“这肉多少钱一斤？”
好吧，突然觉得也是阔以理解的，毕竟可是肉啊，
连卖肉的都盯着于秀秀，可惜看不到真容，就见着了俩黑溜溜的眼睛，回道：“一块二。”
“给我来十斤，肥瘦相间就可以。”
卖肉的自然高兴有人买多，这样他卖的也更快，高兴地给于秀秀切肉。这不一个高兴，这刀就偏了一点，这下是肥多瘦少了。
“拿好了，大妹子。”卖肉的将十斤猪肉递过来，漂亮的猪五花，纹理分明，白白的肥肉，鲜红的瘦肉，一晃一晃的，看着眼馋嘴也馋。
于秀秀接过猪肉，放入袋子里，掏出12块钱递过去，还有点心疼，她一个月三分之一的工资呢，不过想到油润润的猪肉，做成红烧肉，她能一口炫一个，不过现在这是不可能滴，哪有人吃肉吃到饱的，还有过年时候的猪肉炖粉条白菜，一想到粉条吸满油汪汪的汤汁，带着浓浓的肉香，吸溜～
周围的人虽然有些惊讶有人买这么多肉，不过也没当多大的事，可能是帮买或者有宴席的，还是买肉要紧。
不要票的猪肉是难得能买到的，在黑市虽也有卖，但大多时候要看运气，肉卖的少且价高，一会儿就卖光了。不像今个，有人推来半头多野猪肉，价钱也合适。
于秀秀一手拎着鸡蛋，靠鸡蛋开路，顺利的从人群中挤出来，不容易啊，真不容易，挤来挤去，还挤出了一身汗。
接下来，于秀秀那是进行大采购，女人骨子里的血拼基因觉醒啊，一路上买买。看到卖晒干的蘑菇的，买，卖藕粉的，买。干蘑菇好吃，手艺好的，和肉一起煮，比肉还香呢，于秀秀就是这个手艺好的，毕竟老爹是饭店大厨，当然学了一招半式的。藕粉是好吃又能饱肚，当然要买。
于秀秀尽可能的多买这些能储存较久的食物，但是没怎么买粮食，打算和顾晏清一块来，一次性多买些，既能少来黑市，也安全。
买的多也不担心太多拿不下或太重拿不了，一是基本上都放在大袋子里，于秀秀一手拎袋子，一手挎着篮子，提着老母鸡，二来，于秀秀力气还算大，但也不至于夸张到一手碎砖那种，大概跟壮年男子的力气差不多。
于秀秀看着却是文文静静的，这力气和相貌着实不符，但要是没把子力气，于秀秀也不能在顾晏清外调到分厂的时候一个人撑起一个家，还带好孩子，毕竟她长得实在漂亮，而大院里也不都是互帮互助的人，总有那么几个老鼠屎，不过在于秀秀的武力镇压下安安分分的，也是戏多多，快乐多多啊！
说到大院里的人，此刻正在说东家长西家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