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拉困得双眼无神:“怎么了?”

    斯内普往她身上丢了几个检查咒语后,才朝她点点头:“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

    他转身,将床帘再次拉上,然后丢了个防窃听咒,看向一脸困顿、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能砸回枕头里的基拉,皱着眉问道:“你怎么了,现在都十二点多了,怎么还没睡醒?”

    基拉晃晃悠悠地打了个哈欠,嘟囔道:“赫敏和波特他们昨天晚上大半夜不知道出去干嘛了,回来的时候还跟韦斯莱聊天,后来好像又有人带着布莱克进医务室检查,吵得我很晚才睡着。”

    斯内普心想难怪,他又问道:“关于昨天晚上的事,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

    金棕色头发的少女半阖着眼睛,呜呜地像猫一样应了两声,让人怀疑是在说梦话的程度。

    斯内普本来倒是想找个法子让她清醒一点,但转念一想又觉得这是个问话的好机会,困成这样,人一般都很难把自己的小秘密完全藏住。

    “你早就知道卢平是狼人了?”他从一个最简单的问题开始。

    “嗯......”

    “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的?”

    “...很早......”

    斯内普以为是学期开始没多久就知道了,他有点不太高兴地说:“为什么不来跟我说,你就这么放心卢平?”

    “...唔?因为你知道啊......”基拉咕哝着,思维开始重归混沌,“你熬药给他......”

    斯内普抿起唇,他理解的意思是,因为发现自己在给卢平熬制狼毒药剂,所以她认为自己知道卢平是狼人这件事却还继续隐瞒,代表着安全和不会出事。

    他眼神流露出些许的复杂,继续问了另一个昨天晚上记挂着的问题:“为什么布莱克说你喂过他?”

    基拉眼睛已经闭得差不多了:“...狗...猫......可爱......喜欢......路上看见大狗......”

    啧!

    斯内普怒其不争地瞪着她,他有一回巡夜的时候看见基拉的校袍上有姜黄色的毛,基拉就解释了是在替赫敏代养几天大猫。

    这么容易就被骗走,要是布莱克真的是个逃犯呢!

    不对,他本来就是逃犯,居然去吃邪恶的斯莱特林喂的东西,真不要脸!

    斯内普顿了顿,他知道有防窃听的咒语在,医务室的其他人都听不见他跟基拉说的话,但还是莫名有点心虚,抿着唇慢吞吞地迟疑问道:“......为什么说那种话?”

    “...唔......什么?”

    他俯下身,恶狠狠地说:“在尖叫棚屋门口,迪戈里小姐,还需要我再提醒你吗,那种、那种不应该随随便便对别人说的话?”

    什么“我在这里”什么的。

    基拉根本没听清斯内普后面说的话,她重回梦乡,失去意识,放软的身体顺着最后摇晃的重心方向倒下去。

    斯内普僵硬得像个雕像,他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个胆大妄为的学生,竟然就这么、这么把毛茸茸的脑袋枕着他的腹部,然后就这样又睡了过去?

    他都不敢呼吸!

    基拉:zzzZZZ

    斯内普一把将人推、扶到枕头上放下,又不敢看地拽过被子把人一罩,急匆匆地扯开床帘向外冲去。

    围观动静的哈利、赫敏、罗恩:......

    赫敏担忧地趴过去看了一眼,发现基拉原来是又倒在枕头上睡着了,反倒是被子差点盖住整张脸。

    哈利若有所思:“看来是迪戈里又睡着了,把斯内普气得不轻,都想用被子捂死她呢。”

    罗恩连连点头:“是啊是啊,他冲出去的时候,我看得很清楚,脸都气红了。”

    基拉大概又睡了两三个小时,才神清气爽地醒过来,看见隔壁凑在病床边上聊天哈利三人组也没觉得吃惊,淡定地朝他们点点头,然后开始在枕头底下摸自己的魔杖。

    “基拉,”赫敏犹豫地问道,“你怎么样?”

    “一觉睡到自然醒,感觉不错。”基拉拉伸了一下身躯,用魔杖把自己的睡衣变回校袍,然后低头在病床周边找鞋子。

    赫敏有点惊讶:“可是你之前醒过一次?”

    基拉也很惊讶:“真的吗?”

    三小只的神情有点古怪,赫敏委婉地问:“你不记得了吗?”

    基拉试图回忆:“完全没印象啊,我应该没彻底清醒吧。”

    赫敏不知道当说不当说:“你被叫醒的时候好像有点不太开心。”

    基拉疑惑:“有人叫我?叫我干嘛?我有比较严重的起床气,不过一般都是坐在床上生闷气,不会找人吵架的吧。”

    三小只:......但是有人找你啊!

    “是斯内普教授,”赫敏同情地说道,“他说有几个问题要问你。”

    基拉陷入沉思,她试图再度回忆,然而什么都没想起来,她的语气略带一点疲倦的冷淡。

    “想不起来诶,应该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或者我已经回答他了,不然的话,斯内普教授肯定不会一走了之,绝对会把我再叫醒才对。”

    赫敏和哈利他们顿时觉得基拉说得有道理。

    基拉趁着放假前,又溜去了尖叫棚屋一趟,收集了佩迪鲁留下来的血迹,由于她使用的咒语的效果,没人注意到那些血液被保鲜了。

    关于整件事最后的动向,通过吐真剂,布莱克证明了自己的清白,佩迪鲁则成为那个需要进阿兹卡班坐牢的人。

    然后哈利可以在每个暑假住一周姨妈家后,就搬到布莱克老宅那边跟布莱克和卢平一起住。

    至于卢平,他还是失去了他的工作,因为有处置危险生物委员会的人追着飞走的鹰头马身有翼兽时,被这个插在地里的狼人脑袋吓了一大跳。

    第二天得到消息的学生家长们坚决拒绝由狼人在学校教书。

    这让哈利和赫敏有点愧疚,他们认为如果不是他们为了拯救巴克比克,就不会将魔法部的人引到那边去,从而导致卢平丢了工作。

    哈利也在事后将他从特里劳妮那里听到的预言转告了邓布利多,后者若有所思地请求他留下那段记忆后,鼓励他好好享受这个假期。

    然而假期还没开始几天,就传出佩迪鲁越狱的新闻。

    布莱克为此发了好几天的火:“福吉这帮蠢货,都说了佩迪鲁的阿尼马格斯是一只老鼠,他们竟然还是没有加强提防!”

    当然这些和基拉都是无关的。

    她只是根据血液追踪,在佩迪鲁逃出阿兹卡班的第一天,就移形换影过去,然后一把将佩迪鲁打晕,将隐匿于血液当中的追踪火种布置好,又抹去佩迪鲁的记忆,往路边一丢,抹消完自己的痕迹离开。

    除此之外,她只在伦敦郊区的房子里闷声不响地看着书,一边放着黑胶音乐,一边看着收集来的麻瓜名著,花了差不多一周多的时间,才把情绪恢复成正常的状态。

    *

    “魁地奇世界杯?”

    基拉惊讶地问道:“我能不去吗?”

    “不行,亲爱的,”迪戈里夫人插着腰说,“你圣诞节不回家也就算了,暑假也总是往外跑,麻瓜界难道有那么吸引你吗?我们都多少天没有一块进行家庭活动了?”

    “那是因为爸爸要上班,你要留在家里给爸爸做饭,”基拉温和地说,“如果不是因为塞德里克有了女朋友,本来我们每个暑假都是会去国外旅游的。”

    被点名的塞德里克无辜地抬起了头:“我没意见的,基拉,你以前不是也玩魁地奇吗?”

    迪戈里夫人轻咳了一声:“是魔法部里对你们爸爸工作积极的奖励,而且明年塞德里克就要毕业了,有很多魔法部的工作人员都会去看比赛。”

    基拉也不准备继续挣扎了,她答应下来。

    然后在比赛的那天,迪戈里一家三口使用门钥匙来到了场地上。

    至于在神奇动物控制司工作的迪戈里先生,他需要提前到场协助同事们负责管理场地秩序,例如禁止巫师们随便玩弄魔法,他们需要将自己伪装得像个普通人。

    不然就得需要一遍遍地想目睹一切的麻瓜施展一忘皆空。

    基拉跟着迪戈里夫人进行场地,由于她经常打着去麻瓜界玩的幌子出门,所以迪戈里夫人放心地把向守门人支付麻瓜货币的任务交给了她。

    她顺畅地数完钱,还按照英国人的习俗和罗伯茨先生聊了聊天气。

    然而这时又有另一家巫师家庭出现,穿得千奇百怪,用巫师味道十足的发生引起了罗伯茨先生的狐疑。

    至于如何解决——

    一个穿着灯笼裤的巫师突然从天而降,落到罗伯茨先生的石屋门边。

    “一忘皆空!”他用魔杖指着罗伯茨先生,厉声说道。

    顿时,罗伯茨先生的眼神就散了,眉头也松开了,脸上显出一副恍恍惚惚、对什么都漠不关心的神情,而这正是一个人的记忆被改变时的状况。

    那个灯笼裤巫师陪他们一起朝营地大门走去,他显得非常疲劳:下巴上胡子没刮,铁青一片,眼睛下面也有青紫色的阴影。

    他对迪戈里一家和另外的巫师家庭抱怨道:“他给我添了不少麻烦,为了让他保持心情愉快,每天要念十几遍遗忘咒。”

    后面的话基拉没有兴趣再听了。

    每天——十几遍——遗忘咒。

    多么傲慢十足的发言啊。

    她回头看了一眼那个被迫心平气和、脸上还残留着茫然和恍恍惚惚的中年人。

    1692年出台《保密法》,究竟是为了保护巫师还是保护麻瓜就先不提了。

    每天十几遍的高强度遗忘咒会给这个人带来像伯莎.乔金斯那样的副作用也先不提了。

    基拉有时候想不清楚。

    究竟是玩弄一个人的生命恶劣,还是玩弄这个人的思想更恶劣?

    反正她是绝不愿意将自己的记忆随随便便地供人遗忘和修改的。

    塞德里克正兴奋地到处看,他想要喊自己的妹妹去看前面有巫师放出来的几十米高的魔法焰火。

    他转过头,怔楞住了。

    塞德里克从来没有在基拉的脸上看见过那种——用复杂都无法形容——的神情。

    厌恶、阴郁、恶心、反感、愤怒、恐惧......

    他眨了眨眼,妹妹还是在乖巧可爱地高兴笑着。

    塞德里克松了口气。

    应该是他看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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