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市的天气变化莫测，黄明明抖了抖身上的雨水，趴在树林中的大石头下面。
石头上面盖着一块奇怪的绿色旧木板，与周围的色调格格不入。
前方好像有什么声音，黄明明的耳朵一下竖起来。
“狗狗——”
一个穿着黄色雨衣的小男孩蹦蹦跳跳地出现在视野中。
“......”
这段时间，只要有空，艺星就会从家里偷跑出来跟黄明明玩，上次，他甚至从家里偷了块木板要给两人做个“秘密基地”，没想到，真的在黄明明躲雨的时候派上了用场。
“嘿嘿，刚才舅舅出门了。”艺星从怀里掏出火腿肠：“我就猜你在这里。”
“汪呜呜。”见他带来了自己最喜欢的零食，黄明明吸吸鼻子，凑上去开吃。
吃了一会，他觉得有些奇怪，之前小男孩喂他吃东西的时候，都会顺手摸摸他的脑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居然没有摸。
黄明明正想着，却听艺星犹豫道：“那个......”
他停下进食，转头看他，艺星被看得脸颊微红：“嘿嘿，我好像一直把你认错了。”
......？
黄明明睁大眼睛——小男孩低下头，不好意思地笑着的样子，与自己的记忆万千次重合。
他无意识地退后两步，嘴边的火腿肠掉到脚下的水渍中。
“咳咳，原来你不是狗狗，是黄鼠狼啊......”
“......”
“我就说嘛，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小的狗狗。”
“嘿嘿，但是没关系，不管你是什么，我都喜欢！”艺星揉了揉小黄鼠狼的脑袋。
盯着小男孩的眼睛，久违地，黄明明感觉好像有一股暖意从内心深处升起。
“嗖嗖——”林中的风突然呼啸起来，秘密基地的绿色木板颤抖地被风掀起，落在不远处的草丛中，顺着风吹去的方向，被一路卷上山。
“啊！我的板子！”艺星着急了，扔下手中的火腿肠，追了上去。
“喂！回来！”乌云从山的另一侧压过来，闷雷声盖过他的呼喊，一道亮光闪过眼前，看着艺星的背影，黄明明的毛发全身炸起。
大起大落的情绪刺激着神经，残存在血液中的浅绿色物质疯狂地往心脏处聚集。
......
“怎么把颁奖环节提到最前面了？”
“可能是后面的节目还需要调整？”候场的嘉宾凑成堆小声讨论着。
作为水果义卖节的出演者，梦琪提前接到了通知，正站在幕布后随时准备上台。
“宋嘉嘉还没到吗？”身旁的导演焦急地望向后面，主持人已经开始发言了，这小姑娘怎么总是迟到？
“嘉嘉还在挑衣服吧，”梦琪苦笑着安慰导演：“没事导演，我也准备了感言，实在来不及的话我可以代替嘉嘉。”
“......好吧。”
低头，梦琪控制好自己的表情。
本来只想让宋嘉嘉出个丑，结果她连上台都赶不上了。
不过，就算来了又怎么样呢，她整理好自己的裙摆，还是变成自己的陪衬罢了。
“下面，进行盛典的第一个环节。”与此同时，台上的女主持人举起手卡：“众所周知，c站今年以综艺的形式举办了许多有意义的公益活动，受到广大网友的喜爱。”
“为了进一步创新有内涵的节目形式，鼓励相关节目创作人员和参演者，我们收集了业内外人士的意见，评选出了“年度最受欢迎公益综艺”。”
台下的观众配合地发出欢呼声，线上的直播间内同步炸出一片特效。
“水果义卖节yyds！！！”
“Jumping man不得奖说不过去！”
“买定离手买定离手啊各位。”
播放完入围影片，待主持人炒热气氛，从信封中抽出薄薄的纸片：“获奖的节目就在我的手中，让我们恭喜——”
然而就在梦琪即将提起裙摆，迈出高跟鞋的瞬间，一个清澈的女声从身后响起。
“我来晚了，不好意思——”宋嘉嘉弯下腰，大口喘着气。
“......”在看清来人时，梦琪瞳孔一缩。
与预料中过时的长裙不同，宋嘉嘉身穿新中式西服，光芒四射。长长的穗状耳环落在肩头，宁静中平添了几分活泼感。精致的丝质面料在灯光下折射出细碎的闪，在红唇点缀下，显得雅致而动人。
导演挥手示意她站过来，打断道歉问：“致谢辞准备好了吗？”
梦琪被不动声色地挤到了最边上。
台上的气氛依然热烈，女主持人翻开纸片。
“恭喜水果义卖节栏目组，获得了“年度最受欢迎公益综艺”的奖项！”
“下面，有请导演和参演代表发表获奖感言！”
观众的掌声充满演播厅，宋嘉嘉匆忙踏上台阶，跟在导演身后。
脸色有些难看的梦琪不知道在干什么，收起手机，慢了一步。
走到舞台中央，导演接过男主持人手中的奖杯，宋嘉嘉则接过鲜花，控制自己小幅度喘气，还不忘笑着看向前方的摄像机。
“嘉嘉好美！！！”直播间内。弹幕袭来。
“居然是新中式风格，这一身也太帅了，清新脱俗！”
“请问这个小姐姐叫什么？完全长在我审美点上了。”
导演发完言后，宋嘉嘉跟着感谢了节目组以及工作人员的付出和信任：“另外，还要特别感谢我的父亲，我在c站的朋友，和我的助播卫言。”
她习惯性地往旁边看：“呃......因为一点意外，他没能跟我上台。”
眼前闪过二人初见时的场景，宋嘉嘉笑了笑。
“但是可以说，没有他，就没有这个账号的今天。”
回头，四面八方都是拿着应援棒的观众，以及闪着白光的手机海。
“最后，非常感谢支持我的各位观众朋友，我会努力做出更好的视频，多多直播，来回报大家。”
“好——”台下气氛热烈。
中控台的聚光灯打在宋嘉嘉的身上，梦琪站在她背后的阴影里，恍若假笑的玩偶。
耳边的欢呼声像是对她喝倒彩。
......是我不配吗？
为什么每一次，都要把我的聚光灯抢走？
......你真的太卑鄙了，卑鄙又虚伪。
发言结束，镜头转到女主持人那边：“来来来，各位往中间站。”
“最后来合张影吧。”
趁着主持人协调的功夫，宋嘉嘉把手里的鲜花递给梦琪，示意她看前面的摄像机。
让出C位，她走到最边上，比了个耶。
......
下台后，宋嘉嘉没有急着回化妆室，而是来到一个没什么人的走廊。
走廊上的移动电视播放着盛典的实况，虽说是静音版，满屏的弹幕还是给人一种热闹之感。
拿出手机，卫言的电话打不通，她皱眉看向窗外。
天空已经完全变黑了，雨势完全没有减小的样子，楼下的蓝色帐篷下仍站着许多粉丝。
c站大厦实际上是一栋双子楼，站在这里，她能清晰地看见B栋的大屏，此时此刻，大屏上正滚动播放着受邀请up主们的视频。
对了，衣服的事，还没感谢熊天呢。
打开微信，宋嘉嘉手下飞快：“天哥，你选衣服的品味太好了！”
“你明晚有空吗？我想请你吃个饭！”
然而熊天却发来一个疑惑的表情包：“什么衣服？”
宋嘉嘉有点懵了。
“先不说这个，嘉嘉，你看这个。”
接着，他发来一条视频，封面是宋嘉嘉的直播截图，旁边配着“割韭菜”“骗子”等红字，已经有超过十万的播放量了。
“十几分钟之前发布的，现在已经上热门了。”
什么？
她点开视频，评论区简直不堪入目。
“卖这么贵，早该遭报应了。”
“她长相真的很戳我，没想到是恶女。”
“我一直感觉她长得刻薄，真是面由心生啊。”
“以次充好，大骗子。”
“现在的韭菜也太好割了，买东西的时候连资格证明都不看。”
“据说这女的今晚的礼服也是抢的，sjc是她金主，她嫌原本的礼服不好看，sjc发话给她换了一套。”
沈家川？礼服？宋嘉嘉更晕了。
“嘉嘉，所以你有没有苹果的资质证明？”熊天紧接着发来几条消息。
“不是我不相信你，只是事出紧急，这件事的影响太恶劣了......”
“评论区已经有浑水摸鱼的营销号开始带节奏了。”
对话框跳出一条又一条的消息，她却好像看不懂这些字的意思。
指尖点在屏幕上，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我已经向官方申请了，数据刚刚提交上去，但是，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批下来......
前段时间，老宋呆在果园里整理数据，频繁去市区办事，其实就是在做这件事。
她想着以防万一，可没想到，还是没躲过......
只是还没按下发送，又收到了新的消息。
熊天：“c站刚刚召开了紧急会议，如果现在拿不出证明，肯定要封杀你的。”
“我帮你拖延了点时间，你把证明发给我，或者赶紧用账号发个动态。”
“......”收起手机，宋嘉嘉麻木地看向玻璃窗外的市区夜景。
要她在今晚之前给出一份不存在的证明，这怎么可能呢？
申请从提交到审批需要七个工作日，还需要专家来实地考察，她对老宋培育出的苹果有信心，可是已经没有时间了。
与此同时，部分细心的网友也能发现：“果农嘉嘉”的粉丝数量突然陷入了停滞，甚至开始大批量掉粉。
视频的播放量已经超过五十万。
宋嘉嘉想，如果自己写的区块链demo能跑通就好了，把所有数据导进去之后，还来得及可视化整个培育流程，尽可能争取大家的信任。
可惜她直到昨天晚上都没有debug成功。
这段时间以来，她努力做的所有事都功亏一篑。
难道没有沈家川，她就什么也做不成吗？
“啊——“楼下粉丝的尖叫声拉回她的思绪。
视线望向对面，盛典还在继续。
摄像机扫过观众区，画面中，沈家川穿着一身黑色西装，坐在前排。
宋嘉嘉：“......”
他皱眉看着手机，不知给谁拨了一通电话。
大屏幕上的直播与现场有几分钟延迟，下一秒，导播十分扫兴地切了画面。
宋嘉嘉的电话随即响了起来。
“喂？”
“喂，是我。”沈家川开门见山：“我看到视频了......”
他本想说，这种泼脏水的手段过于低级，自己已经令人去查幕后黑手了，但c站可能会小题大做，他可以帮忙出面澄清一下。
结果，宋嘉嘉出乎意料地打断了他。
“为什么送我礼服？”
沈家川愣了一下。
功利一点说，这是徐徐图之的一部分，不功利地说，他这次只是想帮她一把。
不过他更想知道另一个问题。
“为什么不穿我送的礼服？”
石头上面盖着一块奇怪的绿色旧木板，与周围的色调格格不入。
前方好像有什么声音，黄明明的耳朵一下竖起来。
“狗狗——”
一个穿着黄色雨衣的小男孩蹦蹦跳跳地出现在视野中。
“......”
这段时间，只要有空，艺星就会从家里偷跑出来跟黄明明玩，上次，他甚至从家里偷了块木板要给两人做个“秘密基地”，没想到，真的在黄明明躲雨的时候派上了用场。
“嘿嘿，刚才舅舅出门了。”艺星从怀里掏出火腿肠：“我就猜你在这里。”
“汪呜呜。”见他带来了自己最喜欢的零食，黄明明吸吸鼻子，凑上去开吃。
吃了一会，他觉得有些奇怪，之前小男孩喂他吃东西的时候，都会顺手摸摸他的脑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居然没有摸。
黄明明正想着，却听艺星犹豫道：“那个......”
他停下进食，转头看他，艺星被看得脸颊微红：“嘿嘿，我好像一直把你认错了。”
......？
黄明明睁大眼睛——小男孩低下头，不好意思地笑着的样子，与自己的记忆万千次重合。
他无意识地退后两步，嘴边的火腿肠掉到脚下的水渍中。
“咳咳，原来你不是狗狗，是黄鼠狼啊......”
“......”
“我就说嘛，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小的狗狗。”
“嘿嘿，但是没关系，不管你是什么，我都喜欢！”艺星揉了揉小黄鼠狼的脑袋。
盯着小男孩的眼睛，久违地，黄明明感觉好像有一股暖意从内心深处升起。
“嗖嗖——”林中的风突然呼啸起来，秘密基地的绿色木板颤抖地被风掀起，落在不远处的草丛中，顺着风吹去的方向，被一路卷上山。
“啊！我的板子！”艺星着急了，扔下手中的火腿肠，追了上去。
“喂！回来！”乌云从山的另一侧压过来，闷雷声盖过他的呼喊，一道亮光闪过眼前，看着艺星的背影，黄明明的毛发全身炸起。
大起大落的情绪刺激着神经，残存在血液中的浅绿色物质疯狂地往心脏处聚集。
......
“怎么把颁奖环节提到最前面了？”
“可能是后面的节目还需要调整？”候场的嘉宾凑成堆小声讨论着。
作为水果义卖节的出演者，梦琪提前接到了通知，正站在幕布后随时准备上台。
“宋嘉嘉还没到吗？”身旁的导演焦急地望向后面，主持人已经开始发言了，这小姑娘怎么总是迟到？
“嘉嘉还在挑衣服吧，”梦琪苦笑着安慰导演：“没事导演，我也准备了感言，实在来不及的话我可以代替嘉嘉。”
“......好吧。”
低头，梦琪控制好自己的表情。
本来只想让宋嘉嘉出个丑，结果她连上台都赶不上了。
不过，就算来了又怎么样呢，她整理好自己的裙摆，还是变成自己的陪衬罢了。
“下面，进行盛典的第一个环节。”与此同时，台上的女主持人举起手卡：“众所周知，c站今年以综艺的形式举办了许多有意义的公益活动，受到广大网友的喜爱。”
“为了进一步创新有内涵的节目形式，鼓励相关节目创作人员和参演者，我们收集了业内外人士的意见，评选出了“年度最受欢迎公益综艺”。”
台下的观众配合地发出欢呼声，线上的直播间内同步炸出一片特效。
“水果义卖节yyds！！！”
“Jumping man不得奖说不过去！”
“买定离手买定离手啊各位。”
播放完入围影片，待主持人炒热气氛，从信封中抽出薄薄的纸片：“获奖的节目就在我的手中，让我们恭喜——”
然而就在梦琪即将提起裙摆，迈出高跟鞋的瞬间，一个清澈的女声从身后响起。
“我来晚了，不好意思——”宋嘉嘉弯下腰，大口喘着气。
“......”在看清来人时，梦琪瞳孔一缩。
与预料中过时的长裙不同，宋嘉嘉身穿新中式西服，光芒四射。长长的穗状耳环落在肩头，宁静中平添了几分活泼感。精致的丝质面料在灯光下折射出细碎的闪，在红唇点缀下，显得雅致而动人。
导演挥手示意她站过来，打断道歉问：“致谢辞准备好了吗？”
梦琪被不动声色地挤到了最边上。
台上的气氛依然热烈，女主持人翻开纸片。
“恭喜水果义卖节栏目组，获得了“年度最受欢迎公益综艺”的奖项！”
“下面，有请导演和参演代表发表获奖感言！”
观众的掌声充满演播厅，宋嘉嘉匆忙踏上台阶，跟在导演身后。
脸色有些难看的梦琪不知道在干什么，收起手机，慢了一步。
走到舞台中央，导演接过男主持人手中的奖杯，宋嘉嘉则接过鲜花，控制自己小幅度喘气，还不忘笑着看向前方的摄像机。
“嘉嘉好美！！！”直播间内。弹幕袭来。
“居然是新中式风格，这一身也太帅了，清新脱俗！”
“请问这个小姐姐叫什么？完全长在我审美点上了。”
导演发完言后，宋嘉嘉跟着感谢了节目组以及工作人员的付出和信任：“另外，还要特别感谢我的父亲，我在c站的朋友，和我的助播卫言。”
她习惯性地往旁边看：“呃......因为一点意外，他没能跟我上台。”
眼前闪过二人初见时的场景，宋嘉嘉笑了笑。
“但是可以说，没有他，就没有这个账号的今天。”
回头，四面八方都是拿着应援棒的观众，以及闪着白光的手机海。
“最后，非常感谢支持我的各位观众朋友，我会努力做出更好的视频，多多直播，来回报大家。”
“好——”台下气氛热烈。
中控台的聚光灯打在宋嘉嘉的身上，梦琪站在她背后的阴影里，恍若假笑的玩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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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太卑鄙了，卑鄙又虚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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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来合张影吧。”
趁着主持人协调的功夫，宋嘉嘉把手里的鲜花递给梦琪，示意她看前面的摄像机。
让出C位，她走到最边上，比了个耶。
......
下台后，宋嘉嘉没有急着回化妆室，而是来到一个没什么人的走廊。
走廊上的移动电视播放着盛典的实况，虽说是静音版，满屏的弹幕还是给人一种热闹之感。
拿出手机，卫言的电话打不通，她皱眉看向窗外。
天空已经完全变黑了，雨势完全没有减小的样子，楼下的蓝色帐篷下仍站着许多粉丝。
c站大厦实际上是一栋双子楼，站在这里，她能清晰地看见B栋的大屏，此时此刻，大屏上正滚动播放着受邀请up主们的视频。
对了，衣服的事，还没感谢熊天呢。
打开微信，宋嘉嘉手下飞快：“天哥，你选衣服的品味太好了！”
“你明晚有空吗？我想请你吃个饭！”
然而熊天却发来一个疑惑的表情包：“什么衣服？”
宋嘉嘉有点懵了。
“先不说这个，嘉嘉，你看这个。”
接着，他发来一条视频，封面是宋嘉嘉的直播截图，旁边配着“割韭菜”“骗子”等红字，已经有超过十万的播放量了。
“十几分钟之前发布的，现在已经上热门了。”
什么？
她点开视频，评论区简直不堪入目。
“卖这么贵，早该遭报应了。”
“她长相真的很戳我，没想到是恶女。”
“我一直感觉她长得刻薄，真是面由心生啊。”
“以次充好，大骗子。”
“现在的韭菜也太好割了，买东西的时候连资格证明都不看。”
“据说这女的今晚的礼服也是抢的，sjc是她金主，她嫌原本的礼服不好看，sjc发话给她换了一套。”
沈家川？礼服？宋嘉嘉更晕了。
“嘉嘉，所以你有没有苹果的资质证明？”熊天紧接着发来几条消息。
“不是我不相信你，只是事出紧急，这件事的影响太恶劣了......”
“评论区已经有浑水摸鱼的营销号开始带节奏了。”
对话框跳出一条又一条的消息，她却好像看不懂这些字的意思。
指尖点在屏幕上，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我已经向官方申请了，数据刚刚提交上去，但是，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批下来......
前段时间，老宋呆在果园里整理数据，频繁去市区办事，其实就是在做这件事。
她想着以防万一，可没想到，还是没躲过......
只是还没按下发送，又收到了新的消息。
熊天：“c站刚刚召开了紧急会议，如果现在拿不出证明，肯定要封杀你的。”
“我帮你拖延了点时间，你把证明发给我，或者赶紧用账号发个动态。”
“......”收起手机，宋嘉嘉麻木地看向玻璃窗外的市区夜景。
要她在今晚之前给出一份不存在的证明，这怎么可能呢？
申请从提交到审批需要七个工作日，还需要专家来实地考察，她对老宋培育出的苹果有信心，可是已经没有时间了。
与此同时，部分细心的网友也能发现：“果农嘉嘉”的粉丝数量突然陷入了停滞，甚至开始大批量掉粉。
视频的播放量已经超过五十万。
宋嘉嘉想，如果自己写的区块链demo能跑通就好了，把所有数据导进去之后，还来得及可视化整个培育流程，尽可能争取大家的信任。
可惜她直到昨天晚上都没有debug成功。
这段时间以来，她努力做的所有事都功亏一篑。
难道没有沈家川，她就什么也做不成吗？
“啊——“楼下粉丝的尖叫声拉回她的思绪。
视线望向对面，盛典还在继续。
摄像机扫过观众区，画面中，沈家川穿着一身黑色西装，坐在前排。
宋嘉嘉：“......”
他皱眉看着手机，不知给谁拨了一通电话。
大屏幕上的直播与现场有几分钟延迟，下一秒，导播十分扫兴地切了画面。
宋嘉嘉的电话随即响了起来。
“喂？”
“喂，是我。”沈家川开门见山：“我看到视频了......”
他本想说，这种泼脏水的手段过于低级，自己已经令人去查幕后黑手了，但c站可能会小题大做，他可以帮忙出面澄清一下。
结果，宋嘉嘉出乎意料地打断了他。
“为什么送我礼服？”
沈家川愣了一下。
功利一点说，这是徐徐图之的一部分，不功利地说，他这次只是想帮她一把。
不过他更想知道另一个问题。
“为什么不穿我送的礼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