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人》—叮当

    别打开 礼物的缎带

    最初充满期待最后都腐败

    别打开 午夜的电台

    别让情歌反覆再愚弄

    而爱并没有教给我生存

    只教我交易虚荣给天真

    可是爱让我们变成陌生人

    却变不了更高尚的灵魂

    不要吻我只要抱着我

    不要爱我做我的亲人

    把手借我一天一分钟

    做我最亲密的亲人

    不是谁的情人谁的某某某

    就算我全身湿透透

    我也不再被谁 牵着鼻子走

    如果我还握住拳头

    可能我怕我的梦飞走

    而爱并不如你想的万能

    不能让我们不再战争

    可是爱连慈悲也没多慈悲

    谁爱越深越容易被牺牲

    不要吻我只要抱着我

    不要爱我做我的亲人

    把手借我一天一分钟

    让我还敢做我的梦

    做我梦中伟大的微笑的英雄

    不要吻我只要抱着我

    不要爱我做我的亲人

    把手借我一天一分钟

    让我还敢做我的梦

    做我梦中伟大的微笑的英雄

    ****

    欧洲南部的地中海边缘,有个叫做卡宁的小镇

    隶属于法国南方沿海地区的普罗旺斯市。

    普罗旺斯是世界著名的薰衣草基地,盛开的季节会有耀眼的紫色在阳光下绽放。

    而卡宁是普罗旺斯市远郊的镇区,那里远离尘世浮华,有着较少的人群,慵懒的生活,还有童话般的安逸的房屋,以及区别于高楼大厦的繁华独立在庄园里高贵孤傲的城堡。

    海岸、庄园和薰衣草田地在小镇紧紧相伴,人世的安逸体现在卡宁镇的夕阳与朝霞之下,时间过的很慢,人生似乎也停止了航行,在大西洋飘飘荡荡里停靠的岛屿。

    卡图的被求婚仪式。

    今日的卡宁别有洞天,洋气的男子拿着鲜花坐在租来的马车上背诵着颂词。

    “祝你成功,理休斯。”路边偶尔经过的人打招呼道。

    马车上理休斯兴奋不已回答道:“当然,求婚可是大事!”

    悠悠的马车远离大道,一路将理休斯带到薰衣草庄园里,不远处铺天盖地的薰衣草田映入眼帘,有四座古老的城堡屹立在田地中间。

    陪车的花童和看热闹的人们相伴来到中部的小城堡前。

    小城堡虽不高大却古老庄严,三层楼傲然矗立,被几座大城堡环绕拥护在中央。

    周边天地如画,浑然童话般的情景。

    草地上的茶馆坐了三两客人,此刻都看向停驻的马车。

    花童们捧着礼服,请来的音乐家卖力地演奏着雷克萨斯和小提琴。动情的音乐令看热闹的群众越来越多,欢呼着鼓舞理休斯起身求婚。

    理休斯看了看自己的绅士马甲和西装,向演奏家们示意,他清了清嗓子突然大声唱起歌曲:“巴布洛sidle…”  古罗马底蕴和法国拼凑的乐曲令众人感到有趣,可理休斯声音太小,没感召出茶馆里自己的求婚对象。随后他闭上眼睛大声背起颂词:“亲爱的卡图先生,你突破了这世界的庸俗来到我的身边,你是莎士比亚笔下的天使主角,是荷马史诗里创世的神,你是这世界上…”

    “理休斯!!你在做什么?!”闭上眼睛的理休斯并没有看到茶馆里走出来的两个年轻人,一白人男子和亚洲女人,他们正震惊无比地看着那场景。

    卡图身上穿着茶饮工作服,他死都没想到丢人会丢到这样的程度!!还在自己工作的地方,自己神圣的城堡里!简直不可思议。

    “卡图,同性相爱不易,你我跨越太平洋…”

    “别喊了!”理休斯并没看懂卡图的神情,自顾自地颂词令卡图恼怒不已。

    群众疑惑地看向两人,已然尴尬地情形令理休斯愣住了神…

    羞愤难当的卡图瞪向理休斯!

    马车旁有两个约三岁的小朋友,乖巧地捧着礼服。其中那个男孩眨着大大的眼睛柔柔地声音对卡图说道:“uncle 卡图…Happy wedding…”

    他用英语夹杂着不熟练的法语稚嫩地说道。

    旁边的亚洲女人立即将他拉到身边,用手指示意:“Sensen,不要添乱。”

    “卡图…”反应过来的理休斯已然流了眼泪:“你竟然说不…”

    卡图厌烦地用法语骂了句:“**”,众人由祝福变成了看戏剧般,好事者还坐下在茶馆里点了茶饮。

    “你好,这里也有咖啡的是么”有人点单咨询,亚洲女人跟其他员工示意。自己则拍了拍愤怒无比的卡图:“他花费了时间和金钱,至少跟他说声再见。”卡图眼神却毫无情意。

    瘫坐在马车上的理休斯早就遣退了雇来的演奏家,失落地和卡图对视。  许久后,他独自赶着马车悠悠地远离了小城堡。

    卡图竟难过地坐在椅子上哭了起来,女人突然手足无措起来,屋里客人还没招待,这会儿也是顾不上细聊,只能简单劝解。

    “C.C,理休斯是故意的…是不是…”卡图痛哭起来。女人并不能懂得,两个法国男人同性的爱情,她只得劝解道:“或许,你们冷静下来可以聊聊…”发生什么事情,只有你两人之间清楚的…

    忽然间,卡图哭的泪流不止,“CC ,我太痛了。

    我们不但不被祝福还会更加倍嘲笑…”

    哭了无数次的他此刻不是个三十岁的男人。而是

    脆弱胆小,不敢承担的几岁孩童…

    “你提前回去休息,店里不用担心。”

    卡图显然已经心情阴郁,女人看着即将黑夜的庄园,吩咐他回家早点休息,今天小馆会提前停止营业。

    等整顿好

    茶馆事宜,小镇已经天黑,三两路灯点缀着寂静的黑夜,薰衣草田地在黑夜下仿似暗暗发光,呼应着城堡里耀眼的光芒。

    小城堡三楼的灯被打开,女人抱着孩子在偌大的浴缸里洗澡沐浴。

    “Sensen,今天是uncle理休斯喊你过去的?”

    不到三岁的小男孩笑起来阳光明媚,柔软细腻的法式卷发仿佛与生俱来的那般可爱精致。

    他奶声奶气地回答道:“是Aunt露露和女儿要帮uncle理休斯,我想和皮皮一起玩…”

    女人听言摇了摇头:“跟你说过,要么说英语,要么说法语,不要混着说。”

    “NoNoNo!”他突然摇头从浴缸里站了起来:“要说英语!DaDa!电话!”女人愣了一会才反应过那话的意思,她浅浅地笑了笑将孩子抱在怀里:

    “你要说英文,是怕自己说了法语会忘记英语,而DADA听不懂法语,你呢,要跟DADA打电话,所以…”

    “嗯!”他重重的点点头,卷卷地长发在大眼睛双眼皮上滴淋着泡沫,他捂上脸嬉闹:“mommy,你还能找到我吗,”

    “当然,你捂上你自己的眼睛又不是我的。”女人用英文回答他,男孩大笑起来,扑腾起浴泡来。

    “DADA周末有给你打电话?”女人将他按在浴缸里老实下来。

    “当然!DADA说很想很想sensen,要每天都要phone…”

    “no~Dada很忙,你不要总是打扰他。”

    “不是sensen打扰,是DADA找Sensen,还要跟mommy说话,但是你在工作,DADA说会找时间再打给你。”

    女人点点头久久没有回话,洗完澡将孩子抱出浴室。

    夜晚熟睡的孩子停止了嬉戏打闹,小城堡里渐渐恢复寂静。卧室窗边的书桌前,女人打开半扇竹木的窗户,辽阔静寂的城堡外有夜空中繁星闪烁和薰衣草花香。

    女人翻看着陈旧的手机,简短回复了上边短信息,再次放回桌角。

    没想到手机没几秒便再次震动,安静下来的心扉本不想理会,可她想了想,电话那头现在是凌晨,时差缘故,她疑惑着对方怎么还没休息。那种心情说不上是愧疚还是亏欠,她再次拿起手机回复着只言片语…

    短信的交流像场无声地拉锯战,你来我往,用文字表达着内心所有的情感…

    她知道对方的话意,那个短信是三天前她看到的,当时并没有回复,她知道对方的担心,也明白凌晨三点不贸然打电话却用这笨拙的短信方式来回的沟通…是多大的尊重。

    或许,她依然做不到割舍。

    这三年不是一场梦,风一吹该离去的都离去。那是实打实的经历,是有他忙碌奔波细心照顾的身影的回忆…她想慢慢忘记,并舍弃…

    可末了发现,内心深处的自己是不舍,所做的一切也都是徒劳的。

    放下手机已经午夜。

    屋内恢复寂静。

    拿来信纸,她才着笔写道。

    “亲爱的莫瑶,这是给你写的第34封信。

    正如以往,我和sensen依然安全,周末国内动变,想来你也会有所耳闻。

    我们有了空前的胜利,在科技发达智能时代飞速发展的今天,我们终于能着手反击。

    来欧洲的中国人大多不愿回自己的国家,可他们不知,这场“战役”牺牲的人与物,有多么惨烈。我们注定是“战士”,遍体鳞伤也无所惧。

    不知道何时才能重逢,我很想你…

    算了,说点开心的事情。我们茶馆将薰衣草庄园盘了下来,并且拥有产权。人生数年,终于有了一块自己的地盘。莫瑶,不知道这封信会不会飞到你的梦里,又或者,你在世界的某个角落里,

    也在默默地

    替我高兴…

    你要照顾好自己。  一切安好。

    夏景2016.0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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