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天气原因,除了第一天天晴,后来几天都是连着的雪天。滑雪日程都改成了室内活动。这儿荒郊野外的,自然没有夜生活,几个公子哥聚在一起,闲着没事干脆开了牌桌。

    邵燕坐在梁泽木座椅的扶手上看他打牌,他今日手气倒是不错,连胡了两局。

    陈祖安侧头点了支烟,看了眼安安静静坐在梁泽木旁边的邵燕,笑眯眯开了口:“我可记得,上回你家小鸟儿摸牌儿手气可是一绝。”

    “当初我就说她旺你吧。”他吐了口烟,虚眯着眼笑道。

    梁泽木接了他递过来的烟,不置可否笑笑。

    “怎么说?”旁边一个姓吴的公子哥倒是好奇。

    “就上回跟你说的翻了个二五八万的那美女。”

    “嗬,原来是那位姐姐,开了眼了——那摸一个呗,让我们也沾沾手气。”

    邵燕被哄架上,也只好硬着头皮上来摸了张牌,也没自己先看,摊放在桌上,赫然一个“二万”,再看梁先生的牌,恰巧缺了个二万做成清一色。这还是个自摸胡。

    梁泽木轻啧一声,推了面前的麻将:“还真巧了——和了。”

    众人哄笑声一时填满了牌室,直叫的邵燕脸上都红云飞满,视线也不知该看哪。

    男人安抚般捏捏她的耳垂,贴在她耳侧玩笑道:“看来还真挺旺我的。”

    这话叫邵燕当众脸红了大半,后面他们再开什么玩笑,她也只是低头红脸不语,当作应付。

    牌局散后,一同吃了顿饭,下午没有安排,便各自自由活动。

    其他几个女伴倒是自来熟,约了徐凡和邵燕一起去做SPA。正好梁先生临时接了通电话出去了,邵燕在酒店呆着也是闲来无事,就应约去了。

    几个年轻美女中,活泼话多些的叫Lucy,身材最火辣的叫纹纹。还有其他三个名字都是英文还是法文的,实在拗口,她记不太住。在更衣室换了衣服,各自都只围着一条浴巾往浴间走。

    Lucy凑上去摸了把纹纹胸前两盏“大灯”:“别说,还真挺自然的。”

    纹纹气定神闲对着镜子把头发盘在头上:“早叫你去做一个了。”

    “我那个不喜欢隆的,说一眼假,不让我做。”她拿了手牌往里面走,凑近她故意放低声音,“不过我上个月飞韩国做了埋线。”

    “有用吗?”

    “给换了个Kelly。”Lucy挑挑眉,仿佛在问“你说有没有用?”

    邵燕跟徐凡说着话,经过Lucy的时候,倒是被她斜眼多瞧了眼两人的胸,最后落在邵燕的上面,啧啧两声,还以为人家听不见,附在纹纹耳边说:“你看,人家那个天然的还是好看些。”

    “你看她那么瘦,怎么可能?指不定就是做的。”

    “嘁,就骗你自己吧。”两人拌着嘴,很快换了别的话题,也进到浴间去了。

    做精油推背的时候,听见旁边的Lucy忽然神秘兮兮问美容师:“美女,问你件事儿——刚刚出去的那个是不是江芷如?”

    美容师倒是很有职业操守,始终只笑呵呵应付着,半句信息未漏:“我也不是很清楚呢。”

    “江芷如?你说那个演员啊?”另一个女伴插嘴道,“我就说,昨天看到还有粉丝在酒店门口找一明星签字呢,原来是她啊。”

    旁边的女伴也加入话题,故意神秘兮兮压低声音:“哎,我听我一圈内朋友说她跟了个大佬好几年。”

    “难怪,我说她资源怎么那么好,一进圈就是女一。”

    “但好像很久没听到她消息了,不是说她一直想挤到电影圈去吗?”

    “小道消息,不保真啊——说是她早被大佬甩了,新的金主没傍上,资源一落千丈,现在在想办法解约呢。”

    说到八卦上,几个女人当即打开话匣子,很快绕到其他明星桃色绯闻的话题上。

    做完Spa,邵燕谢绝了Lucy约她们去酒吧的邀请,只说累了回去休息。

    徐凡也说累了,拒绝了邀请,跟邵燕一同走了。

    两人并肩走着,算起来,她跟徐凡交集真不算太多,唯一一段的夜场经历,两人也都心照不宣的都刻意避开不提。彼此客套了几句有的没的,忽然又听徐凡开口问她:“你没听说过江芷如吗?”

    她一怔,接着抱歉一笑:“抱歉,我不太追星,影视剧之类的也很少看——明星都记不太住名字。”

    徐凡很快自然错开了话题,笑道:“原来是这样——我还在想刚刚她们说的是不是真遇上明星了,还想说碰见了是不是可以要个签名。”

    从美容中心出去,是一段装修精致的江南庭院式的游廊,走到游廊尽头,是一处分叉口,两人本就无话可谈,也自然分道扬镳。

    邵燕往前走了几步,才发现记错路,走进了一处休闲中心,标牌上写着茶室、香疗室之类的种种。

    眼角末处忽然有一个熟悉的身影闪过,她目光忙追着人影过去,只来得及看见一个消失在转角处的后脑勺。片刻后,一个身材高挑纤细的女人出现在她视角里。

    江茹。江芷如。

    这两个名字如同看不见的影子一样始终缠绕着她,怎么都甩不掉。

    她早应该猜到,这是同一个人。

    女人带着副黑色墨镜,看不清神色,有些行色匆匆的样子。一身极其修身的卡其色呢子大衣,勾勒出窈窕有致的身型来,踩着高而细的绑带高跟鞋,随着步子动作摇曳生姿。

    从她的角度来看不见脸,但也足以从背影看得出一股风情万种来。

    两人一前一后消失在墙角处。

    “不好意思,小姐,这边是需要提前预定才能进来的。”有工作人员“噔噔噔”踩着高跟鞋快步走过来,一对吊梢眼扫了眼她的手牌,只是普通的银色,语气隐隐有些不耐烦,“请问您有预定吗?”

    显然,请她离开的意思很明显。

    邵燕晃神的理性才收回来,忙抱歉一笑,走错了,不好意思。

    度假村里的酒店主打高端路线,都是独户双层的小木屋,每一幢都配有私人露天温泉,而后面就是雪山和一大片松林,私密性和观赏性都是最佳。

    邵燕回到酒店时,梁先生仍未回来。

    木屋里无人,只开了暗暗的壁灯,邵燕先走进去,不知触碰到什么按钮,落地窗前的帘子立即往两边打开,露出窗外冰天雪地的景象,瞬间吸引了她全部的目光。

    她不由自主地往窗边走去,窗外不远就是一片连绵的雪山,黑遥遥地能看见山上缆车的灯,连成一条夜里的钻石项链,点缀在雪山的丰乳肥臀上。

    而此时,屋内晴暖如春,壁炉早已点上了火,能听见雪松木在火堆里爆开的声音,空气中漂浮着柑橘、檀木和白麝香的香氛味。

    桌上一堆礼盒叠放得齐整,她扫了一眼,均是名品包和珠宝之类的。这是下午管家才送过来的,说是梁先生专门送给她的。

    邵燕在窗前看了好久雪山,忽然觑见旁边的大落地镜上照映出男人靠在墙上的身影。不知道什么时候在那儿的。

    “礼物喜欢吗?”他走过来,贴在她耳侧,抬起一只手来,捏了捏她的耳垂,又顺着往下,从脖颈到锁骨,来回轻轻描摹着她薄薄一片的肩骨,似有若无的撩拨着空气中看不见的情丝。

    也不知是一种天翻地覆的差距过于惊醒,还是空气的暖香过于醉人,她放纵了自己陷入了这场突如其来的情欲来,转身主动贴了上去。

    落地窗这样亮堂着,窥见屋子里一室春光。

    女孩躺在雪白的床上大口大口喘着气,宛若岸上搁浅的快要干死的鱼,循着水润的源头,濒临在窒息的边界挣扎而折磨,隐秘地快感才如倾盆大雨落下,细细密密地浸润了一片一片的鳞片。

    也不知多久,直到窗外的雪松再承受不住枝桠上的雪,哗啦一声从叶间坠落,簌簌作响。

    男人点了支烟后,半靠在床头,有一搭没一搭的摸着她散落在胸上的黑发:“下雪了。”

    她望去,看见有细密如春絮的雪飘洒而下。雪堆满在窗前,也不知下了多久。

    或许是氛围使然,她也懒散了下来,靠在他怀里,自顾自拿了他的烟过来,抽了一口,半瞌着眼,仿佛十足饱餍的满足神色,长长吐了口烟气出来。

    他看她抽了几口,不由笑道:“挺馋啊?”

    她感受着他因说话微微震荡的胸腔,只觉得有痒意从脚尖升起,不由自主的轻笑出声。

    “笑什么?”

    “痒……”她忍不住笑声,撑着要坐起身来,被他一把抓住反压到身下,接着又是胡天胡地一番,最后滚到露天的温泉池里去了。

    温泉水是天然从地上引过来的活水,汩汩流动着,水面上有不住冒出的热气,蒸得她满脸通红,显得皮肤透亮干净,如剥了壳的鸡蛋。氤湿的黑发贴在脸上和胸前,有些黏糊糊的发腻,但邵燕累极,实在没力气弄开,只趴在温泉池边闭眼小憩,不觉露出几分媚意来。

    梁泽木拿着清酒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美人卧水的景象。

    邵燕闭眼眯了一会儿,最后被雾气蒸得受不了,才费力睁开眼,忽然看见男人坐在池边,正自顾自斟酒自饮。

    温泉池的光只留了小小一盏脚灯,岸上人的神情隐没在阴影之中,看不真切。

    “渴了?”男人的声音有些低哑,“想喝吗?”

    喉咙的干涩让她不自觉咽了口口水,点了点头。

    “想喝就过来自己拿。”

    邵燕咬了咬下唇,苍白的唇色上缀染了些许充血的印记,略干的唇让她不自觉伸舌舔润,这一动作叫男人眼眸暗了暗,喑哑的声音带着循循善诱:

    “想要就过来。”

    她微微仰头看他,忽然缓缓从水里赤身裸体站起来,水珠随着起身的动作顺着肌肤“哗啦啦”坠入水面,暗光照在雪白的胴体上。

    她一步步向岸边走去,如同被海上妖女莎琳的声音钩出心里永无止境的欲望。也一步步走向深海里,走向无数看不见的暗礁和涡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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