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重现（五）
皇帝的嘴巴紧紧抿成一线，不置一语。
洛颜恨不得将他的嘴巴扒开，求一个肯定的答复：“快说！”
皇帝低头看手上的纱布。
洛颜抓狂：“我不想猜猜猜，你以为你还是十几岁年纪，需要姐给你糖吃？”
起码给她一个期限，坐牢无期徒刑实在很可恶！
给她点盼头不行？
皇帝忽然慢条斯理但不容拒绝地将洛颜一只按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拎开，嘴角露出一抹奇怪的笑容：“若是还有之前给我吃过的黑色糖果，倒不是不能给姐姐一个答案。”
洛颜抓头发啊啊：哪里有了，她就带了两块，都给眼前这家伙给嚯嚯，上哪里还能再变出一块？
看着笑得有一丝少年般狡黠得意的皇帝，洛颜警告道：“小子，你在玩火！”
皇帝眉毛微扬：“怎么？不是姐姐先说是我砧板上的鱼肉？”
当时只差没给他堵得一口气上不来。
又来了又来了，洛颜都快给皇帝跪了。
什么叫活生生的背锅侠，新时代的雷锋就是她。
洛颜自暴自弃，来啊，相互伤害啊，谁怕谁！
她不管死活撩虎须，掷地有声表态：“那你知不知道还有一句话叫鱼死网破、玉石俱焚！”
皇帝脸色骤然冷厉，眼底席卷着无数的暴风骤雨：“沈洛颜，你敢……”
洛颜正在白眼，压根没注意到皇帝即将翻脸：“怎么不敢？不是你先说的？许你不许别人！”
皇帝定定一瞬，忽然阴恻恻地笑起来。
他凑在洛颜耳边轻声细语，不像威胁倒像情人的低语：“你若敢舍我而去，信不信我一刀一刀亲手剐了你最在意的那人。”
洛颜内心反骨小人拍胸脯：你好厉害，我好怕怕！
到这时候居然还敢威胁她，她可不是吃可爱多长大的。
还有她最在意的人是谁？
目前幻境中只有青雀算上一个。
难道皇帝要跟自己过去不？
亲手剐自己？
洛颜想着想着都气笑了，誓不创死皇帝不罢休：“死都死了，我还管你天塌不塌！”
***
“碰！”
洛颜眼前一花，感觉自己无法控制身体，被一股极大的力道迫着快退到不远处的软榻边。
她已不再是束缚皇帝的姿势。
反倒变成自己双肘支在榻上，吃力地阻止身体倒下。
皇帝整个人阴沉沉地罩在她上方，受伤的手辖制着她的大动作，另一只手则虚虚按在她脖颈间，眼中翻涌的情绪万千。
洛颜想起身，但是抵不过男人全力压制的力气。
她的拼力挣扎，对他来说可能比蚂蚁撼树好不了多少。
甚至雪上加霜的是，洛颜在皇帝身下扭了几次没战果不说，还成功在两人之间带出一股无法言说诡异又暧昧的气息。
皇帝盯着洛颜的眼神变了。
不自觉地手下压制她的力度再次变大，似推拒又似还迎。
像是要把她彻底按倒在榻上，又像想将她紧紧贴向自己。
洛颜还想发火：“你干什么！”
皇帝刚才的举动撞的她后腰隐隐作痛。
皇帝嘴唇无声动了动，眸色变深，喉结迅速上下起伏，抑制不住的喘息声从喉咙中溢出。
洛颜不悦地抬头想要训斥皇帝，但在对上皇帝那双含着无数说不清道不明的欲望的眼睛后，惊得后背瞬间出一层冷汗。
她想起身，却被压制的一动不能动。
在此刻深深意识到，皇帝已经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成年男人，不再是她印象中的孩子和半大少年。
自己不该这样不知死活、不管后果地撩他的。
或许是之前接触的皇帝在面对她的时候太弱气，让她下意识地忽视了第一次幻境中遇到的黑衣帝王。
虽然经历不一样，但他们实质上是一个人。
淡淡的香味充盈在洛颜的鼻间，提醒着她危险仅有一步之遥。
洛颜此刻就像是行走在天堑边的旅人，每一步都是如履薄冰。
大脑疯狂地报警，她该怎样打消皇帝突发的欲念？
皇帝按在洛颜脖子上的手向下滑。
修长的手指一开始不轻不重压在她的衣领上。
微微皱眉，为这样隔绝的接触感到不悦。
他伸出食指灵活挑开阻碍，露出身下人形状优美的锁骨。
皇帝的眼神沉沉地落在上边。
不过暂时他下一步的动作停了，有迟疑，在犹豫。
洛颜意识到再不阻止很大可能被人吃干抹净。
她伸手抓住皇帝还想要继续向下的手，结果整个人反而失去支撑倒在榻上。
皇帝自然也跟着压了下来，黑发如流水流泻而下，拂过洛颜的面颊，带出丝丝渗入心间的酥痒。
洛颜顾不上这些，她紧张地盯着皇帝的下步动作。
皇帝不悦地轻哼了一声，想将手从她手中抽出。
洛颜能屈能伸，一秒滑跪，身子微侧，慌张伸出双手抱住皇帝还要作怪的手。
她态度良好，赔着笑，麻溜认错：“我刚刚都在说着玩呢，都是气话气话！”
皇帝不置与否。
洛颜小心翼翼征求意见：“青雀，让姐姐起来好吗？”
皇帝没有如她所愿，但也没有继续，目光在她敞开的锁骨上流连不去。
洛颜哪敢还继续同他炸毛，只能顺毛捋，软语央求：“青雀，姐姐后背疼……”
倒下的时候真的不轻不重地撞了一下。
皇帝深深吸一口气，逼着自己将目光移开：“气话？”
洛颜拼命点头保证，明白皇帝愿意对她退了一步：“是是是！”
皇帝心头原本即将狂涌的无尽怒气被一场忽如其来的亲昵接触抚慰，已经消散大半。
如今见洛颜可怜巴巴地盯着自己，内心忽然生出一种异样的满足。
他低下头，轻笑着在洛颜耳边重申：“姐姐若真忍心舍我而去，你信不信我上天入地也要把你挖出来复活……再让你好好看着朕如何料理郭家满门。”
用和风细雨的语气说着最狠的威胁。
洛颜此时肯定是他说什么她是什么，连连点头：“我信信信。”
只要你先起来就行。
皇帝依然压在洛颜上方不动，漆黑的眼眸中神色莫名。
洛颜又不敢做出太大反应刺激他，只得轻轻抽气一声：“疼……”
皇帝视线在她全身上下扫视，理所应当地提要求：“让朕看看伤到哪里？”
洛颜呆滞，皇帝你懂不懂什么叫男女大防？
哦，他在装不懂，你肯定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洛颜小心翼翼地拒绝，生怕引发他的连锁反应：“……不用不用。”
什么叫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她哪敢让他看自己的后背，还嫌火烧得不够旺再往里边加一把柴？！
皇帝很是遗憾：“真不用？”
她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请求：“真不用，青雀，让姐姐起来！”
来人，她的鸡毛掸子呢！
洛颜确定如若皇帝再坚持继续下去，哪怕她拼着被赶出幻境，也要暴揍他一顿！
皇帝其实懂得适可而止、见好就好的道理。
他见洛颜确实一脸不耐烦，很有自己再不起身就同归于尽的暴躁，于是终于解除了对她的束缚。
皇帝一边站起身一边还不忘声明：“再有下次，朕会让姐姐明白什么叫祸从口出！”
“行行行！”洛颜真懂了，皇帝不就是想找机会轻薄她吗？
吃一堑长一智，她下次绝对不给他提供机会。
皇帝正在直起的身子突然抖了一下，脸色变幻僵在半空。
洛颜防备：“怎么了？”
皇帝看上去很有种手足无措的猝不及防。
他半侧着身子什么话都不肯说，固执地抿着嘴，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洛颜轻轻推了他一把，想起身：“你起来。”
皇帝一动不动僵坐着。
洛颜把好奇地目光投放在皇帝僵成铁板的身上，眼珠滴溜溜打转，寻思皇帝忽然停下的原因。
皇帝强作淡定地看了她两眼，呼出一口气，忽然伸手飞快将几缕被她压在身下的黑发抽出来，接着不做声站起身。
洛颜诧异的目光投注在自己身下还遗留的两根黑发上。
她刚才压到皇帝的头发？
什么叫放最狠的话，做最尴尬的事？谁让皇帝非要学少年郎们的潇洒不羁，披散着头发好看归好看，但它不方便哈。
刚刚威风八面，镇压的她只能求饶皇帝此刻的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窘相。
他甚至已是背过身子，不敢看她的反应。
洛颜实在是忍不住笑意。
一串串清脆的笑声接连不断。
最后她甚至开始用拳头捶软榻：“哈哈哈！”
皇帝的耳根通红，脖颈处青筋外露：“你笑够没有？”
洛颜摇头：“好、好，我不笑。”
笑到浑身发颤，忍不住啊忍不住。
皇帝忍无可忍，警告道：“你再笑，我们就好好继续刚才未完的事！”
洛颜立即投降：“别别。”
她坐在榻上强忍笑意，好一会儿，偷眼过去，发现皇帝已经控制住恼羞成怒的情绪，站在软榻边默默地看着手上包好的伤口。
洛颜从善如流表达自己的关切：“还在流血，疼吗？”
皇帝摇头：“没有。”
不想多跟她讲这个话题。
洛颜始终不曾死心：“我什么时候能回家？”
皇帝静默片刻，眼睛微眯：“怎么，这里有谁惹你不开心，说给朕听听。”
洛颜哪敢说，皇帝的语气仿佛她只要说出一个名字，下一步就是把人拖出去砍了。
她讪讪笑着转移皇帝找茬的注意力：“院子里我都转完，实在没意思的很。”
“没意思？”
“是啊，跟个囚笼似的。”她是来做事的，不是来坐牢的。
“那姐姐还选择……”皇帝的话说了一半断住了。
洛颜捂耳朵：不听，不听。反正不是我的锅，不背。
皇帝眼中浮现笑意，视线落在她的脸上，慢慢开口提议道：“那明日，朕带姐姐去跑马吧。”
“可是……”刚不是说放她自由的事？怎么忽然变成他带她出去玩？皇帝在转移话题上倒是一把好手。
“嗯？”威胁的鼻音上扬，大有洛颜不答应继续之前话题的架势。
洛颜恨不得将他的嘴巴扒开，求一个肯定的答复：“快说！”
皇帝低头看手上的纱布。
洛颜抓狂：“我不想猜猜猜，你以为你还是十几岁年纪，需要姐给你糖吃？”
起码给她一个期限，坐牢无期徒刑实在很可恶！
给她点盼头不行？
皇帝忽然慢条斯理但不容拒绝地将洛颜一只按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拎开，嘴角露出一抹奇怪的笑容：“若是还有之前给我吃过的黑色糖果，倒不是不能给姐姐一个答案。”
洛颜抓头发啊啊：哪里有了，她就带了两块，都给眼前这家伙给嚯嚯，上哪里还能再变出一块？
看着笑得有一丝少年般狡黠得意的皇帝，洛颜警告道：“小子，你在玩火！”
皇帝眉毛微扬：“怎么？不是姐姐先说是我砧板上的鱼肉？”
当时只差没给他堵得一口气上不来。
又来了又来了，洛颜都快给皇帝跪了。
什么叫活生生的背锅侠，新时代的雷锋就是她。
洛颜自暴自弃，来啊，相互伤害啊，谁怕谁！
她不管死活撩虎须，掷地有声表态：“那你知不知道还有一句话叫鱼死网破、玉石俱焚！”
皇帝脸色骤然冷厉，眼底席卷着无数的暴风骤雨：“沈洛颜，你敢……”
洛颜正在白眼，压根没注意到皇帝即将翻脸：“怎么不敢？不是你先说的？许你不许别人！”
皇帝定定一瞬，忽然阴恻恻地笑起来。
他凑在洛颜耳边轻声细语，不像威胁倒像情人的低语：“你若敢舍我而去，信不信我一刀一刀亲手剐了你最在意的那人。”
洛颜内心反骨小人拍胸脯：你好厉害，我好怕怕！
到这时候居然还敢威胁她，她可不是吃可爱多长大的。
还有她最在意的人是谁？
目前幻境中只有青雀算上一个。
难道皇帝要跟自己过去不？
亲手剐自己？
洛颜想着想着都气笑了，誓不创死皇帝不罢休：“死都死了，我还管你天塌不塌！”
***
“碰！”
洛颜眼前一花，感觉自己无法控制身体，被一股极大的力道迫着快退到不远处的软榻边。
她已不再是束缚皇帝的姿势。
反倒变成自己双肘支在榻上，吃力地阻止身体倒下。
皇帝整个人阴沉沉地罩在她上方，受伤的手辖制着她的大动作，另一只手则虚虚按在她脖颈间，眼中翻涌的情绪万千。
洛颜想起身，但是抵不过男人全力压制的力气。
她的拼力挣扎，对他来说可能比蚂蚁撼树好不了多少。
甚至雪上加霜的是，洛颜在皇帝身下扭了几次没战果不说，还成功在两人之间带出一股无法言说诡异又暧昧的气息。
皇帝盯着洛颜的眼神变了。
不自觉地手下压制她的力度再次变大，似推拒又似还迎。
像是要把她彻底按倒在榻上，又像想将她紧紧贴向自己。
洛颜还想发火：“你干什么！”
皇帝刚才的举动撞的她后腰隐隐作痛。
皇帝嘴唇无声动了动，眸色变深，喉结迅速上下起伏，抑制不住的喘息声从喉咙中溢出。
洛颜不悦地抬头想要训斥皇帝，但在对上皇帝那双含着无数说不清道不明的欲望的眼睛后，惊得后背瞬间出一层冷汗。
她想起身，却被压制的一动不能动。
在此刻深深意识到，皇帝已经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成年男人，不再是她印象中的孩子和半大少年。
自己不该这样不知死活、不管后果地撩他的。
或许是之前接触的皇帝在面对她的时候太弱气，让她下意识地忽视了第一次幻境中遇到的黑衣帝王。
虽然经历不一样，但他们实质上是一个人。
淡淡的香味充盈在洛颜的鼻间，提醒着她危险仅有一步之遥。
洛颜此刻就像是行走在天堑边的旅人，每一步都是如履薄冰。
大脑疯狂地报警，她该怎样打消皇帝突发的欲念？
皇帝按在洛颜脖子上的手向下滑。
修长的手指一开始不轻不重压在她的衣领上。
微微皱眉，为这样隔绝的接触感到不悦。
他伸出食指灵活挑开阻碍，露出身下人形状优美的锁骨。
皇帝的眼神沉沉地落在上边。
不过暂时他下一步的动作停了，有迟疑，在犹豫。
洛颜意识到再不阻止很大可能被人吃干抹净。
她伸手抓住皇帝还想要继续向下的手，结果整个人反而失去支撑倒在榻上。
皇帝自然也跟着压了下来，黑发如流水流泻而下，拂过洛颜的面颊，带出丝丝渗入心间的酥痒。
洛颜顾不上这些，她紧张地盯着皇帝的下步动作。
皇帝不悦地轻哼了一声，想将手从她手中抽出。
洛颜能屈能伸，一秒滑跪，身子微侧，慌张伸出双手抱住皇帝还要作怪的手。
她态度良好，赔着笑，麻溜认错：“我刚刚都在说着玩呢，都是气话气话！”
皇帝不置与否。
洛颜小心翼翼征求意见：“青雀，让姐姐起来好吗？”
皇帝没有如她所愿，但也没有继续，目光在她敞开的锁骨上流连不去。
洛颜哪敢还继续同他炸毛，只能顺毛捋，软语央求：“青雀，姐姐后背疼……”
倒下的时候真的不轻不重地撞了一下。
皇帝深深吸一口气，逼着自己将目光移开：“气话？”
洛颜拼命点头保证，明白皇帝愿意对她退了一步：“是是是！”
皇帝心头原本即将狂涌的无尽怒气被一场忽如其来的亲昵接触抚慰，已经消散大半。
如今见洛颜可怜巴巴地盯着自己，内心忽然生出一种异样的满足。
他低下头，轻笑着在洛颜耳边重申：“姐姐若真忍心舍我而去，你信不信我上天入地也要把你挖出来复活……再让你好好看着朕如何料理郭家满门。”
用和风细雨的语气说着最狠的威胁。
洛颜此时肯定是他说什么她是什么，连连点头：“我信信信。”
只要你先起来就行。
皇帝依然压在洛颜上方不动，漆黑的眼眸中神色莫名。
洛颜又不敢做出太大反应刺激他，只得轻轻抽气一声：“疼……”
皇帝视线在她全身上下扫视，理所应当地提要求：“让朕看看伤到哪里？”
洛颜呆滞，皇帝你懂不懂什么叫男女大防？
哦，他在装不懂，你肯定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洛颜小心翼翼地拒绝，生怕引发他的连锁反应：“……不用不用。”
什么叫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她哪敢让他看自己的后背，还嫌火烧得不够旺再往里边加一把柴？！
皇帝很是遗憾：“真不用？”
她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请求：“真不用，青雀，让姐姐起来！”
来人，她的鸡毛掸子呢！
洛颜确定如若皇帝再坚持继续下去，哪怕她拼着被赶出幻境，也要暴揍他一顿！
皇帝其实懂得适可而止、见好就好的道理。
他见洛颜确实一脸不耐烦，很有自己再不起身就同归于尽的暴躁，于是终于解除了对她的束缚。
皇帝一边站起身一边还不忘声明：“再有下次，朕会让姐姐明白什么叫祸从口出！”
“行行行！”洛颜真懂了，皇帝不就是想找机会轻薄她吗？
吃一堑长一智，她下次绝对不给他提供机会。
皇帝正在直起的身子突然抖了一下，脸色变幻僵在半空。
洛颜防备：“怎么了？”
皇帝看上去很有种手足无措的猝不及防。
他半侧着身子什么话都不肯说，固执地抿着嘴，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洛颜轻轻推了他一把，想起身：“你起来。”
皇帝一动不动僵坐着。
洛颜把好奇地目光投放在皇帝僵成铁板的身上，眼珠滴溜溜打转，寻思皇帝忽然停下的原因。
皇帝强作淡定地看了她两眼，呼出一口气，忽然伸手飞快将几缕被她压在身下的黑发抽出来，接着不做声站起身。
洛颜诧异的目光投注在自己身下还遗留的两根黑发上。
她刚才压到皇帝的头发？
什么叫放最狠的话，做最尴尬的事？谁让皇帝非要学少年郎们的潇洒不羁，披散着头发好看归好看，但它不方便哈。
刚刚威风八面，镇压的她只能求饶皇帝此刻的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窘相。
他甚至已是背过身子，不敢看她的反应。
洛颜实在是忍不住笑意。
一串串清脆的笑声接连不断。
最后她甚至开始用拳头捶软榻：“哈哈哈！”
皇帝的耳根通红，脖颈处青筋外露：“你笑够没有？”
洛颜摇头：“好、好，我不笑。”
笑到浑身发颤，忍不住啊忍不住。
皇帝忍无可忍，警告道：“你再笑，我们就好好继续刚才未完的事！”
洛颜立即投降：“别别。”
她坐在榻上强忍笑意，好一会儿，偷眼过去，发现皇帝已经控制住恼羞成怒的情绪，站在软榻边默默地看着手上包好的伤口。
洛颜从善如流表达自己的关切：“还在流血，疼吗？”
皇帝摇头：“没有。”
不想多跟她讲这个话题。
洛颜始终不曾死心：“我什么时候能回家？”
皇帝静默片刻，眼睛微眯：“怎么，这里有谁惹你不开心，说给朕听听。”
洛颜哪敢说，皇帝的语气仿佛她只要说出一个名字，下一步就是把人拖出去砍了。
她讪讪笑着转移皇帝找茬的注意力：“院子里我都转完，实在没意思的很。”
“没意思？”
“是啊，跟个囚笼似的。”她是来做事的，不是来坐牢的。
“那姐姐还选择……”皇帝的话说了一半断住了。
洛颜捂耳朵：不听，不听。反正不是我的锅，不背。
皇帝眼中浮现笑意，视线落在她的脸上，慢慢开口提议道：“那明日，朕带姐姐去跑马吧。”
“可是……”刚不是说放她自由的事？怎么忽然变成他带她出去玩？皇帝在转移话题上倒是一把好手。
“嗯？”威胁的鼻音上扬，大有洛颜不答应继续之前话题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