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高一时，她在小卖部帮一个没带钱的男生付了钱，后来他到班门口还给了她，然后经常下来找她说话。
秦也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当，有一个高二的朋友，学习上有问题他都可以帮忙办法解决。
可是所有恶意都来的琢磨不透。
杨茜她们那群女生里面有一个叫周娇娇，她很喜欢王松，知道王松经常下来找秦也后，气不打一出来。
于是在秦也请假的那天里，所有的谣言就像是风一样，飘过去又吹过来。
第二天她来的时候，所有肮脏的不堪入目的词汇都冠在了她的身上，所有人看她的眼神带着探究与打量，小声议论时的嘲笑，大声叫喊时的外号。
所有的一切，都让她无比茫然。
后来她看见，周娇娇依偎在王松的身旁。
秦也依然迷茫，直到王松来找到她，一五一十讲清所有的事情，她才幡然醒悟。
她让王松去解释。
王松沉默着点了点头。
可是后来无数个时间里，骂声依旧源源不断，她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直到她再次看见王松从她身边走过，眼神里带着愧疚与胆怯。
秦也明白了，他压根没有去解释。
让所有人理所应当的认为，他只是被别人勾引的，他没有做错。
他可以在看她时带着无数的惭愧，却不愿意张开嘴巴为她说一句话。
秦也始终相信一个道理，清者自清。
可她还是去找了班主任，说清楚了这件事情。她想，老师一定会帮她的。
可沈锋只是说，“秦也啊，你这也太小题大做了，同学之间开开玩笑而已，不要太放在心上了。”
是吗？
秦也终于知道，没有一个人会帮她。
她离开办公室前，对沈锋淡淡地说，“如果您认为这是一个玩笑，那我衷心希望，你的女儿以后遭遇到这种事情的时候，你也会告诉她这是个玩笑。”
她一直认为是周娇娇把这些谣言传出去的，可在周娇娇转学的前一天。
她找到秦也说，“秦也，学校里那些关于你的谣言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只是杨茜看不惯你罢了。”
秦也微挑眉梢，淡淡地说，“那王松呢？”
周娇娇嗤笑一声，摇了摇头说，“我眼睛不瞎，他？我压根看不上。只不过是杨茜为了编造你恶意的合理性，让我演的戏而已。”
秦也漫不经心地抠着指甲说，“可还是跟你有关系，对吗？”
周娇娇双目猩红，咬紧牙关说，“我能有什么办法啊？之前杨茜一直针对的是我，直到我跟条狗一样对她摇尾乞怜，她才总算放过我一点了。”
“我想伤害你吗？我能有什么办法啊？”她突然提高音量，脸涨的通红，身体微微颤抖着，撕心裂肺地诉说着自己的委屈，“我只是想不再被伤害而已，我告诉老师没有用啊，我爸妈都不管我，我有什么办法啊！我也没想过伤害你。”
“我要转学了，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秦也，我承认我很佩服你，你可以永远抬起头，不会被任何流言蜚语击垮，可我不行。”
周娇娇喘了几口气，低声说，“那个王松，我已经把他欺负别人的事情交上去了，他受到了应有的处罚。”
她顿了顿，继续说，“可杨茜我做不到，她……她的父母太厉害了。”
秦也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一言未发。
周娇娇垂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讪讪地说，“我会转到南京去，如果有一天你坚持不下去了，可以来找我。”
她一直都觉得，秦也像是另一面自己，坚韧淡漠，不会为任何外界的事情抛下自己的尊严与傲气。
可她周娇娇做不到，永远也做不到。
秦也的手指有规律的敲打着光滑的栏杆上方，刺耳的声音贯穿在两人中间。
她懒散地半靠在栏杆边上，眼底没有任何波澜起伏，嗓音清淡，“周娇娇，你不要把自己说的这么无辜正义。”
“你懦弱无能，冷漠自私，你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自己而已。如果你真的不想被伤害，那你就不会演这场戏，就不会放弃曾经的自己，更不会站在旁边看着和你有相同遭遇的人被无缘无故的伤害谩骂而自以为正义的说出这些话。”
她淡淡地说，“你并不是欣赏我，只是在对曾经无能的自己做出可笑的挣扎。”
秦也双手垂在身侧，缓缓从她身边走过，声音被风吹散，“我永远都不会去找你。”
其实秦也并没有完全相信，直到那天放学杨茜把她堵在路口，承认自己所有的所作所为，然后笑的挣拧又疯狂。
秦也看着她，平静地说，“你很傻。”
其实一开始她注意到程朝，也是因为杨茜。
或许是她每次从杨茜座位旁经过时，就会一眼看见，用圆规刻在桌子上的那两个大字：程朝。
或许是她每次去食堂吃饭时，经过她们的餐桌旁，会听见杨茜高声的议论，“我真的太喜欢程朝，今天必须让李永钦把程朝约出来！”
身边是一群女生的附合声。
又或许是她站在校门口，一转头就看见小卖部门口，站在程朝身边的杨茜，一脸红润，笑靥如花。
他往旁边移了两步，表情平淡。
秦也冷笑了一声，转身离开。
心里埋下一颗种子。
……
“秦也，秦也。”
一道疑惑的声音把她纷飞的思绪拉回来，她身子颤了颤，回过神来时，看见程朝的手在她眼前晃。
她偏了偏头问，“怎么了？”
程朝皱着眉头，目光紧紧锁在她的脸上，看了两秒后，解释道，“你刚才一直盯着那个算命摊子，喊你你也不答应。”
他调侃道，“怎么，想去算命了？”
秦也连忙摇头，“不想。”
“那还一直看着？”
“心虚，害怕他们算得太准。”
她随手指了一个炒饭摊，扯开话题，“我有点饿了，我请你吃炒饭吧。”
“行。”
秦也走过去坐在塑料小凳上，油烟味扑面而来，她用手扇了扇，朝后面在炒饭的男人说，“老板，要两碗炒饭，一碗不要香菜。”
男人大声应了一句好嘞。
程朝坐在她对面，低头拿出手机，眼底下一片阴影。
秦也往后看了看，人群摩肩接踵。她想，杨茜现在会是什么样呢？
会不会在人群中焦急的寻找？想把她碎尸万段。
真可惜啊。
老板把两盘炒饭端上来，秦也回过头，低声道了个谢。
她把另外一盘推倒程朝前面，接着头也不抬的开始吃，她的确太饿了。
程朝不算太饿，吃了两口之后就放下勺子，抬眸看着她的脑袋，短发垂在前面。
秦也抬手把短发撩到耳后，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目光，抬眼看着他问，“怎么了？”
程朝忍俊不禁，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嘴边说。
她下意识去摸，才发现那里沾着米饭，她从旁边抽出纸擦了擦，点点头，“谢谢。”
“没事。”
良久，秦也才终于从盘子里抬起头。
程朝倾身拿起水壶，一边倒水一边在腾腾雾气中问，“吃饱了？”
她用纸擦了擦嘴，点了点头。
他把倒好的一杯水递到她面前，秦也接过来，“谢谢。”
她捧着水杯吹了吹，温度传到她的掌心，暖暖的。
那年是2008年，小卖部前破旧的音响里发出阵阵杂音，可那轻柔的女声像是跳跃在心尖上的精灵一般。
许美静忧伤的唱。
眼里传送着讯息，让我心沉底
永别你爱我的世纪；
封锁有你的记忆；
也断了憧憬游离；
爱和痛的天际；
离别后如何面对孤独的千年；
每一天刻着沉重的思念；
说再见在这梦幻国度最后的一瞥；
清醒让我分裂再分裂；
也许以后，梦魇里沉睡；
也许想念明天的喜悦，也许阳光；
……
…………
她喝完杯里的水，抬头看着缀满星辰的夜空，说，“天晚了，你送我回家吧。”
他愣了愣，半晌吐出一个字，“好……”
一路上，他们并肩走过了很多地方。他经常会指着某一个地方，讲着自己小时候的趣事，然后她就会忍不住笑出来。
秋天的夜晚褪去了白天的喧嚣与浮躁，风吹来的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清香味。
在那漫天的星光下，月亮昏晕，洒落一地的冷清，把他们的影子慢慢拉长。
直到走了很久，久到黑沉沉的夜只有稀疏的星光，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
她停在巷子的银杏树下，回头看站在阴影里的程朝说，“谢谢。”
那头红发被风吹的很乱，他轻眯着眼，半张脸藏在阴影里，明明灭灭。
程朝点了点头，“没事。”
夜晚的月光穿过叶片，形成斑驳的光影。秋风乍起，挂在枝头的银杏叶片似乎很脆弱，金黄色的叶子在空中飘荡，一晃，就旋舞着落了满地。
他忽然抬手摘了一片垂下来的叶子，垂眸放在指腹轻轻摩挲，枝叶粗糙，触感很不好。
秦也静静的看着他，良久后，程朝抬头，唇边染上点点笑意，“麻烦你个事行吗？”
她疑惑，“什么事？”
他松开手指，那片银杏叶缓慢坠落在地面上，月光晕染着它。
“等这银杏叶全黄了，帮我摘一片比较完整的，行吗？”
秦也平静地点了点头，“好。”
她移开目光，抬头看着那一棵高大的银杏树。
它□□的枝干多年不变的屹立在那里，秋夜的风很冷，那些黄中透绿的叶子盘旋在空中，一点一点蔓延着天空。
程朝的眼睛锁在她的脸上，“不问问为什么？”
秦也摇了两下头说，“我不感兴趣。”
她对别人的事情一律不感兴趣，不管是谁，都不会是例外。
他的笑容如月光般一点一点铺开，自答道，“我做标本。”
“嗯，挺好的。”
程朝抓了抓头发，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似笑非笑地问，“什么时候这叶子才会全黄？”
她想了想，转着眼睛说，“十一月中旬，离现在差不多还有两周。”
他笑了笑，“这么清楚？”
秦也掀起眼皮，双手环在身前，轻声嗤笑道，“我从小在这里长大，我不清楚谁清楚？”
“也对。”
秦也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当，有一个高二的朋友，学习上有问题他都可以帮忙办法解决。
可是所有恶意都来的琢磨不透。
杨茜她们那群女生里面有一个叫周娇娇，她很喜欢王松，知道王松经常下来找秦也后，气不打一出来。
于是在秦也请假的那天里，所有的谣言就像是风一样，飘过去又吹过来。
第二天她来的时候，所有肮脏的不堪入目的词汇都冠在了她的身上，所有人看她的眼神带着探究与打量，小声议论时的嘲笑，大声叫喊时的外号。
所有的一切，都让她无比茫然。
后来她看见，周娇娇依偎在王松的身旁。
秦也依然迷茫，直到王松来找到她，一五一十讲清所有的事情，她才幡然醒悟。
她让王松去解释。
王松沉默着点了点头。
可是后来无数个时间里，骂声依旧源源不断，她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直到她再次看见王松从她身边走过，眼神里带着愧疚与胆怯。
秦也明白了，他压根没有去解释。
让所有人理所应当的认为，他只是被别人勾引的，他没有做错。
他可以在看她时带着无数的惭愧，却不愿意张开嘴巴为她说一句话。
秦也始终相信一个道理，清者自清。
可她还是去找了班主任，说清楚了这件事情。她想，老师一定会帮她的。
可沈锋只是说，“秦也啊，你这也太小题大做了，同学之间开开玩笑而已，不要太放在心上了。”
是吗？
秦也终于知道，没有一个人会帮她。
她离开办公室前，对沈锋淡淡地说，“如果您认为这是一个玩笑，那我衷心希望，你的女儿以后遭遇到这种事情的时候，你也会告诉她这是个玩笑。”
她一直认为是周娇娇把这些谣言传出去的，可在周娇娇转学的前一天。
她找到秦也说，“秦也，学校里那些关于你的谣言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只是杨茜看不惯你罢了。”
秦也微挑眉梢，淡淡地说，“那王松呢？”
周娇娇嗤笑一声，摇了摇头说，“我眼睛不瞎，他？我压根看不上。只不过是杨茜为了编造你恶意的合理性，让我演的戏而已。”
秦也漫不经心地抠着指甲说，“可还是跟你有关系，对吗？”
周娇娇双目猩红，咬紧牙关说，“我能有什么办法啊？之前杨茜一直针对的是我，直到我跟条狗一样对她摇尾乞怜，她才总算放过我一点了。”
“我想伤害你吗？我能有什么办法啊？”她突然提高音量，脸涨的通红，身体微微颤抖着，撕心裂肺地诉说着自己的委屈，“我只是想不再被伤害而已，我告诉老师没有用啊，我爸妈都不管我，我有什么办法啊！我也没想过伤害你。”
“我要转学了，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秦也，我承认我很佩服你，你可以永远抬起头，不会被任何流言蜚语击垮，可我不行。”
周娇娇喘了几口气，低声说，“那个王松，我已经把他欺负别人的事情交上去了，他受到了应有的处罚。”
她顿了顿，继续说，“可杨茜我做不到，她……她的父母太厉害了。”
秦也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一言未发。
周娇娇垂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讪讪地说，“我会转到南京去，如果有一天你坚持不下去了，可以来找我。”
她一直都觉得，秦也像是另一面自己，坚韧淡漠，不会为任何外界的事情抛下自己的尊严与傲气。
可她周娇娇做不到，永远也做不到。
秦也的手指有规律的敲打着光滑的栏杆上方，刺耳的声音贯穿在两人中间。
她懒散地半靠在栏杆边上，眼底没有任何波澜起伏，嗓音清淡，“周娇娇，你不要把自己说的这么无辜正义。”
“你懦弱无能，冷漠自私，你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自己而已。如果你真的不想被伤害，那你就不会演这场戏，就不会放弃曾经的自己，更不会站在旁边看着和你有相同遭遇的人被无缘无故的伤害谩骂而自以为正义的说出这些话。”
她淡淡地说，“你并不是欣赏我，只是在对曾经无能的自己做出可笑的挣扎。”
秦也双手垂在身侧，缓缓从她身边走过，声音被风吹散，“我永远都不会去找你。”
其实秦也并没有完全相信，直到那天放学杨茜把她堵在路口，承认自己所有的所作所为，然后笑的挣拧又疯狂。
秦也看着她，平静地说，“你很傻。”
其实一开始她注意到程朝，也是因为杨茜。
或许是她每次从杨茜座位旁经过时，就会一眼看见，用圆规刻在桌子上的那两个大字：程朝。
或许是她每次去食堂吃饭时，经过她们的餐桌旁，会听见杨茜高声的议论，“我真的太喜欢程朝，今天必须让李永钦把程朝约出来！”
身边是一群女生的附合声。
又或许是她站在校门口，一转头就看见小卖部门口，站在程朝身边的杨茜，一脸红润，笑靥如花。
他往旁边移了两步，表情平淡。
秦也冷笑了一声，转身离开。
心里埋下一颗种子。
……
“秦也，秦也。”
一道疑惑的声音把她纷飞的思绪拉回来，她身子颤了颤，回过神来时，看见程朝的手在她眼前晃。
她偏了偏头问，“怎么了？”
程朝皱着眉头，目光紧紧锁在她的脸上，看了两秒后，解释道，“你刚才一直盯着那个算命摊子，喊你你也不答应。”
他调侃道，“怎么，想去算命了？”
秦也连忙摇头，“不想。”
“那还一直看着？”
“心虚，害怕他们算得太准。”
她随手指了一个炒饭摊，扯开话题，“我有点饿了，我请你吃炒饭吧。”
“行。”
秦也走过去坐在塑料小凳上，油烟味扑面而来，她用手扇了扇，朝后面在炒饭的男人说，“老板，要两碗炒饭，一碗不要香菜。”
男人大声应了一句好嘞。
程朝坐在她对面，低头拿出手机，眼底下一片阴影。
秦也往后看了看，人群摩肩接踵。她想，杨茜现在会是什么样呢？
会不会在人群中焦急的寻找？想把她碎尸万段。
真可惜啊。
老板把两盘炒饭端上来，秦也回过头，低声道了个谢。
她把另外一盘推倒程朝前面，接着头也不抬的开始吃，她的确太饿了。
程朝不算太饿，吃了两口之后就放下勺子，抬眸看着她的脑袋，短发垂在前面。
秦也抬手把短发撩到耳后，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目光，抬眼看着他问，“怎么了？”
程朝忍俊不禁，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嘴边说。
她下意识去摸，才发现那里沾着米饭，她从旁边抽出纸擦了擦，点点头，“谢谢。”
“没事。”
良久，秦也才终于从盘子里抬起头。
程朝倾身拿起水壶，一边倒水一边在腾腾雾气中问，“吃饱了？”
她用纸擦了擦嘴，点了点头。
他把倒好的一杯水递到她面前，秦也接过来，“谢谢。”
她捧着水杯吹了吹，温度传到她的掌心，暖暖的。
那年是2008年，小卖部前破旧的音响里发出阵阵杂音，可那轻柔的女声像是跳跃在心尖上的精灵一般。
许美静忧伤的唱。
眼里传送着讯息，让我心沉底
永别你爱我的世纪；
封锁有你的记忆；
也断了憧憬游离；
爱和痛的天际；
离别后如何面对孤独的千年；
每一天刻着沉重的思念；
说再见在这梦幻国度最后的一瞥；
清醒让我分裂再分裂；
也许以后，梦魇里沉睡；
也许想念明天的喜悦，也许阳光；
……
…………
她喝完杯里的水，抬头看着缀满星辰的夜空，说，“天晚了，你送我回家吧。”
他愣了愣，半晌吐出一个字，“好……”
一路上，他们并肩走过了很多地方。他经常会指着某一个地方，讲着自己小时候的趣事，然后她就会忍不住笑出来。
秋天的夜晚褪去了白天的喧嚣与浮躁，风吹来的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清香味。
在那漫天的星光下，月亮昏晕，洒落一地的冷清，把他们的影子慢慢拉长。
直到走了很久，久到黑沉沉的夜只有稀疏的星光，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
她停在巷子的银杏树下，回头看站在阴影里的程朝说，“谢谢。”
那头红发被风吹的很乱，他轻眯着眼，半张脸藏在阴影里，明明灭灭。
程朝点了点头，“没事。”
夜晚的月光穿过叶片，形成斑驳的光影。秋风乍起，挂在枝头的银杏叶片似乎很脆弱，金黄色的叶子在空中飘荡，一晃，就旋舞着落了满地。
他忽然抬手摘了一片垂下来的叶子，垂眸放在指腹轻轻摩挲，枝叶粗糙，触感很不好。
秦也静静的看着他，良久后，程朝抬头，唇边染上点点笑意，“麻烦你个事行吗？”
她疑惑，“什么事？”
他松开手指，那片银杏叶缓慢坠落在地面上，月光晕染着它。
“等这银杏叶全黄了，帮我摘一片比较完整的，行吗？”
秦也平静地点了点头，“好。”
她移开目光，抬头看着那一棵高大的银杏树。
它□□的枝干多年不变的屹立在那里，秋夜的风很冷，那些黄中透绿的叶子盘旋在空中，一点一点蔓延着天空。
程朝的眼睛锁在她的脸上，“不问问为什么？”
秦也摇了两下头说，“我不感兴趣。”
她对别人的事情一律不感兴趣，不管是谁，都不会是例外。
他的笑容如月光般一点一点铺开，自答道，“我做标本。”
“嗯，挺好的。”
程朝抓了抓头发，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似笑非笑地问，“什么时候这叶子才会全黄？”
她想了想，转着眼睛说，“十一月中旬，离现在差不多还有两周。”
他笑了笑，“这么清楚？”
秦也掀起眼皮，双手环在身前，轻声嗤笑道，“我从小在这里长大，我不清楚谁清楚？”
“也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