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的事情弄清楚后夏京墨心情明显的变好了,只是爹爹只在家留了一晚就匆匆去上工去了难免有些失落,可当再看见那道日日来接送自己的身影时不由的又勾起了嘴角。

    随着那道身影的走近忽的又想起爹爹与他说的事脸上泛起热气,再见到这人时难免有些羞怯,有些话想问又羞于启齿。

    当宁湛走近时,就看见了她的小兔子白皙的小脸红扑扑的,杏眸中水光潋滟带着欢喜,煞是好看。

    漂亮的小郎宁湛自是见过不少,但哪一个都没有眼前的小白兔让她喜欢,尤其是现在自己喜欢的小郎还俏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满眼柔情,宁湛瞬间就被迷的晕头转向。

    “墨儿何事这般开心?”

    “你怎知我很开心?"夏京墨摸了摸自己的脸,心中疑惑,有这么明显吗?

    “我当然知道,昨日夏叔叔回来了,你肯定开心了。”嘴上说着话人却轻轻的将身体靠了过去,“夏叔叔的事他可都与你说了,这下可还放心?”

    一双大手试探的碰了碰这么久一来心心念念的白皙指尖,小心瞅着对方神色,见心上人没有排斥更是放肆的将整只柔荑都握在了手心里。

    对于宁湛的大胆夏京墨娇嗔的看了她一眼,轻轻的想将手抽出来,非但没有摆脱桎梏反而被握的更紧了,便也红着脸随她去了。

    “昨日爹爹与你说了?”夏京墨问。

    宁湛摇了摇头道:“我看你今日心情好猜的。”说着还挺得意。

    夏京墨难得瞧见她这么大的人了,还有这副孩子气的一面不由失笑,温温柔柔的看着她也不说话。

    宁湛成功牵到了心上人的手,心里欢喜,心中不免就有了猜测,笑眯眯的将一张俊脸凑近了看他,“墨儿,你我之事夏叔叔可是也说了?”

    话落,夏京墨羞恼的瞪她一眼,娇嗔道:“不知道,爹爹什么都未与我说。”说着挣开宁湛的手,红着耳朵跑开了。

    瞧着小郎的反应,宁湛心中了然,追在他身后笑问道:“既然夏叔叔没有说,那我与你说可好?”

    眼看她就在大街上嚷嚷起来,夏京墨扭头羞恼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此事怎可问我!”

    “墨儿不是不知吗?”宁湛停住脚步看着面前气恼的小郎笑的狡黠。

    看着对面笑的一脸奸计得逞的女子,聪明的小郎哪里还不知道被这人给捉弄了,心中更气了,鼓着小脸跺了跺脚瞪她一眼,气呼呼的跑开了,“阿湛真讨厌。”

    见自己真把小郎逗生气了宁湛有些着急了,匆忙追上去不死心的追问:“那墨儿可还愿意?”

    听着身后追过来的脚步声,着急想要得到答案的询问声,夏京墨却没有回头,只是唇边却渐渐勾起了笑。

    ……

    晚上,灯火通明的宿雨眠花阁依旧如往常一般,欢声笑语,人来人往。

    贺明庭照常从后门穿过抄手游廊进了内阁,有机灵的龟娘看见她,知道这是个有钱的金主,忙上前殷勤的招呼引路。

    “你们夏先生今日可忙完吗?”贺明庭一边上楼一边问道。

    “今日玉爹爹让夏先生考核小公子们的课业,可能要稍晚些。”小龟娘回道。

    贺明庭待要再询问,从二楼传来一声惊喜的女声,“明庭,你不是说今日有事?怎有空来这?”

    贺明庭抬头看去,就见自家那没心没肺的馆主站在二楼对她笑的狭促。

    看到这货,贺明庭不由的皱了皱眉,这人不是约了人去喝酒了吗?怎么也到这了?

    贺明庭转身朝身后的小龟娘吩咐道:“一会夏先生忙完让他先回我包的那间雅间,我稍后就到。”说完又嘱咐道:“屋里还要多备些夏先生爱吃的饭菜和点心。”

    小龟娘在身后点头记下,心中不由感叹这金主对他们夏先生可真好,阁里最漂亮的弱柳公子都不曾有哪位恩客这般贴心过。

    也不知为何这人放着阁里这么多貌美的小倌不找偏偏对一个弹琴的先生这般上心,阁里的人可都是好奇的很呢!

    贺明庭可不知道小龟娘心中的疑惑,吩咐完事情朝二楼另一间雅间走去。

    “馆主今日不是去吃酒了吗?”

    宋白‘嘿嘿’笑了两声,将手搭在贺明庭的肩上,一副姐妹好的架势,“这镇上难不成还有比这里的酒更好的地方吗?”

    贺明庭无语,“你将吃花酒说的如此冠冕堂皇,家中夫郎可还知道。”

    一提自己家那牛脾气的夫郎,宋白立马垮了脸,“哎,哎,你可不能将这事和他说啊!不然可没我好果子吃!”

    “那馆主可要洁身自好,这地方还是少来为妙。”贺明庭将肩上的爪子拍掉,说道。

    宋白翻了个白眼,无语道:“这一个月来宿雨眠花阁的后门怕是都被你给踏平了,你这人咋好意思说我的。”

    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我可没夫郎管!”贺明庭撇了她一眼,幽幽道。

    “哎,你这人,没看出来啊!当初带你来时还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没想到啊!”宋白从上到下将贺明庭狠狠的打量了一遍,摸着下巴啧啧称奇,“都月余了,这身子骨挺硬朗啊!”

    说着还贱兮兮的在贺明庭腰上狠狠拍了一下,“这老腰也是溜溜直的,姐妹这是吃了啥养身壮骨药啊?给我说说呗!”

    贺明庭看着那在自己身上拍的啪啪响的爪子眯了眯眼,说道:“爪子不想要我不介意帮你一下。”

    宋白被她看的一个机灵,讪讪将手收了回去,但一想到她们本就是同辈,自己还是馆主可不能被她吓到,连忙挺直了腰杆,“明庭你怎么说话呢,我好歹也是一馆之主。”

    “馆主今日来此应该不是特意来调笑在下的吧。”贺明庭没时间和这没心没肺的人废话,当初也不知自己是怎么瞎了眼进了她的武馆,她得赶紧将人打发走,不然一会清若该过来了。

    见她询问,宋白收了调笑正经起来,将人拉到拐角处,说起来颇有些不好意思,“你也知道自从有了同武行,我们这些小武馆越发艰难,我又与那秦寻有些旧仇。其实这些年武馆一直入不敷出,要不是老馆主留下的家底厚这武馆早散了。”

    “那何不将武馆转手?”贺明庭问。

    宋白叹了口气道:“这武馆是我夫郎祖上传下来的,轻易卖不得。”说着朝对面的雅间撇撇嘴,“所以这些年我一直和些走商的生意人打着交道,托她们在西域那边带些药材香料挣点小钱补贴武馆。”

    “最近来了个商队,听说带了不少好货,那秦寻不知道从哪得知了我暗中做的这点小买卖,将这商队从我手里截了过去,今日在此宴客我便赶过来了。”

    “这商队以前与你做过生意吗?”

    “有过几次合作,里面的主事的是个外邦人,以前武馆景气的时候,她还请过我馆里的人压过货。”

    贺明庭思索了一下,道:“先进去看看那姓秦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再做打算。”

    “好。”她就等着贺明庭这句话呢,有她这新来的武师坐镇宋白就有了底气,大步走到雅间门口,一用力将门给推开了。

    就听咣当一声,原本热闹的雅间瞬间安静了下来,一屋谈笑风生的人齐刷刷的都看向了门外,气氛有一瞬的凝滞。

    贺明庭也没想到馆主推个门而已,怎么弄的跟来踢馆似的这般气势汹汹的,宋白自知刚才因有人撑腰过于激动了,稍稍扭身避开自家武师不解的眼神摸了摸鼻子,迎着满屋疑惑的目光尴尬的笑道。

    “姐妹们都在呐!”

    “宋馆主!好久不见啊。”最先与宋白打招呼的是个皮肤粗糙黝黑五官深邃面相异于中原的外邦人。

    宋白见自己要寻的人果真在这,便自动忽略了刚才的小尴尬,笑呵呵的走了过去,“哟!雅桑头人今日怎有空来此处消遣!”

    听出宋白的调侃,雅桑看了看满屋的莺莺燕燕豪迈的拍了拍自己壮实的身躯,操着口音怪异的官话笑道:“行商,辛苦嘛!”

    宋白正想在说笑两句,却被耳边传来的讨人厌的声音打断,“宋馆主,没记错的话在座的并没有人请你同来吧,宋馆主为何会在此?”秦寻不高兴的说道。

    宋白朝她翻了个白眼,语气相冲道:“妓,院你家开的啊!我想来就来。”

    秦寻被她怼的一懵,将手中酒杯一扔拍桌而起,骂道:“粗俗。”

    “秦馆主也不是读书人吧!”

    眼看两人言语讥讽气到脸红脖子粗,倒是桑吉这个外邦人操着一口不太流利的官话最先帮着圆场,“中原人不都说以和为贵,以和为贵嘛!”

    “宋馆主是我的朋友,秦馆主也是我的朋友,大家都是朋友,要以和为贵!”

    宋白这人向来是给个抬价就知道顺溜往上爬,尤其是能看见秦寻这货吃瘪她就开心。顺着桑吉热情的招呼脸皮厚比城墙的宋白很是自然的将自己和贺明庭安排入座,顺带着还指使起旁边的小倌给添上新碗筷。

    入座后还不忘挤兑秦寻两句,“还是我们桑吉头人明事理!不像某些人心胸狭隘。”

    秦寻斜睨了眼宋白也不辩驳,反正她的目的也达到了就先让人得意下待会有她倒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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