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的巴掌声突兀的回响在屋门内,贺明庭怔愣的呆立在原地,僵硬的偏过头抬眸看向夏清若,满脸震惊和伤痛。

    她手里高高提起的人也如愿的松了下,瘫软如泥的倒在地上喘着粗气。

    “你就这么在意她?”贺明庭看着他满眼苦涩。

    那一巴掌下去的瞬间夏清若就后悔了,他一时冲动下手不轻,此时自己的手都麻痛的发着颤,更何况挨打的人。

    看着贺明庭受伤的眼神和脸上渐显的指印,更是让夏清若心里揪疼的厉害,水眸蒙上一层轻雾心中懊悔不已。

    可这人平时稳重肃冷的厉害,这次太过冲动,这楼外人来人往的那么多双眼睛,真出事她跑都来不及!

    夏清若眼睫轻颤,偏过头不在看向贺明庭,唇瓣抖动,说出的话却是刺人的很。

    “她是我妻主,阁下当着我的面对她动杀心,委实过分!”

    他就这么低着头清清冷冷的当着贺明庭的面,将这个禽/兽认做自己的妻主,无疑是在贺明庭的心上狠狠的捅上一刀,空洞洞的心口凉嗖嗖的灌满了苦涩疼痛。

    “她不是……”贺明庭咬着牙再次否定。

    衣袖下的手几乎要被她攥碎了骨头,看着夏清若有意躲避的眼神,一步步朝他走去。

    “现在不是,以后更不是,你的妻主今后只会是我。”

    贺明庭步步紧逼,直让夏清若退无可退强硬的将他身子掰到自己面前,一字一顿将心中挤压已久的话说了出来。

    以前怕太过突然唐突了他,想先谋心再谋人,又因那晚的的错误,这几日没脸来见他,只能再藏着心思,任打任骂先让人把气消了后再做打算。

    但她想得到这个男人的心可不会变,她贺明庭向来不是良善之辈,不管他有没有妻主她认定的人迟早要是她的。

    夏清若长睫颤动看着紧紧禁锢他的女人,在他面前向来沉稳冷肃的女人,此时眸中的情和占有欲毫无遮掩的暴露在眼前心惊不已。

    “呵!一个我不要的破鞋,阁下倒是捡的用心!”

    陆临青半坐在地抹着脸上的血迹,缓过气后看着刚才差点要了自己命的女人,在她以前不要的男人面前屡次受挫心中快意,不由嗤笑出声。

    “你倒是不怕死!”

    贺明庭扭头看向地上的狼狈的女人极力压抑着杀意,夏清若一心护着这个女人她不能杀,至少不能在他面前杀了。

    “有这个男人在,你不会杀我的。”陆临青看着贺明庭寒气四溢的脸大笑道。

    她是看明白了,这女人看着狠厉,却是个有情种,就算恨极了她也顾及着夏清若不会在这里真杀了自己。

    陆临青想明白这点,彻底笑开了,得意的朝贺明庭一挑眉,又乐道: “我是不光是他的妻主还是他孩子的亲生母亲,他可舍不得让我死在这。”说着又意味深长的看向夏清若阴测测的讥笑道:“我说的不错吧!清若。”

    “你住嘴。”夏清若恨极了这个人,今日之事若不是她突然找来屡次挑衅,他又何至于担忧贺明庭会因他惹出祸事。

    如今这人死里逃生竟然还敢出言不逊,故意挑事,她何时变的这般胆大不怕死了。

    陆临青没理会夏清若的怒目圆睁,像是料定了贺明庭不会再向她动手一样,气定神闲的站起身,看着两人裂开嘴讥笑。

    却因脸上伤口牵动笑到一半顿住,脸色扭曲了一瞬配着脸上未干的血,更显狰狞阴沉。

    几步走到门口回头阴狠的看向贺明庭,临走时还不忘恶心一下贺明庭,“破鞋好捡可不好穿,阁下既然喜欢我玩剩下的就让给你,今日之事我记着了。"

    贺明庭眉头紧皱眼睛微微眯,压着怒气冷眼看着陆临青离开,垂眸看着夏清若紧紧抓着自己胳膊的手,自嘲一笑。

    “放心,你既不愿我动她我便不会让你为难。”

    先前还拒她于千里之外,生怕与自己沾染上一星半点儿,这会为了保护那个禽|兽倒是不顾矜持同她在这里拉扯。

    她落寞的神色着实让夏清若心中难受的紧,一双紧抓着她胳膊的手轻颤着放了下来。

    轻咬着下唇狠心将人推开,背过身不在看她,言不由衷道:“她毕竟是墨儿的母亲。”

    “好,好,好。”贺明庭满目悲怆,一连说了几个好字,猛然间又将背对着她的夏清若扭转过来与她面对着面,愤愤道:“可是清若,那个女人不是好东西你不能因为……”

    “这是我的私事,与阁下无关。”不等贺明庭说完夏清若再次将身上的手挥落,不想再与这人纠缠下去,怕他真的心软将实话说出来。

    “阁下,阁下,清若你能不能不要对我这么冷淡!我有名字你打我时不是唤过的吗!”贺明庭将人又圈入臂弯里,眸子死死盯着夏清若不愿错过他一丝一毫的情绪。

    夏清若抬眸看向贺明庭脸上清晰的指印张了张嘴,有些心虚的偏过了头,也就这不经意的动作却不小心暴露了他脖颈后一点没消退的红痕。

    贺明庭盯着那抹艳色瞳孔猛的一缩,眼中戾气喷涌而出,手轻轻摩挲上颈后那点红,红着眼沉声问道:“这是她弄的。”

    常年练武的人指下有着粗糙的茧,触摸上白皙的肌肤带着痒意,夏清若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看到贺明庭眸中的幽暗暴厉猛然惊醒。

    苍白的脸上涌上潮红,目光闪烁不定,一把年纪了自己做的什么事忘了也就算了,现在还反过来质问他,心中既羞耻又气恼。

    夏清若一时气闷不愿理她,但他的躲闪和沉默无疑是印证了贺明庭的猜想。

    一时间屋内安静的落针可闻,贺明庭看着那点红眼中几欲喷火,当时就该一刀了解了那个女人的。

    “真的是她。”贺明庭咬牙切齿的又问一遍。

    夏清若也恼了,问问问,就知道问,这事怎么回事自己忘的一干二净还好意思来问他。

    不过也正好让她彻底死了心,随机反唇相激,“我与她本就是夫妻,再怎么亲密也与你无关。”

    这话说出口无疑是在贺明庭伤口上撒盐,火上浇油,贺明庭双目赤红厉声喝道:“不是,不是,我说过她不是你妻主……”

    说完再是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按着夏清若的后颈低头吻上那张她朝思暮想又总是说出剜她心的话的唇。

    辗转厮磨,放肆侵略,将心中积压已久的不甘愤怒和挫败全部倾泻在这一吻中。

    “唔……”夏清若瞬间睁大了眼睛,虽说他们以有了肌肤之亲,但两人都清醒的状态下还是贺明庭第一次动真格的。

    唇上的火热急切让他不由的想起那晚的疯狂,腰也在贺明庭的紧箍下忍不住软了下来,浑身再次无力的瘫软在了她的怀里。

    大睁的眸子里是贺明庭愈发疯狂的索取,与那天晚上贺明庭的样子重合,想到那晚在他身上肆意掠夺的女人口中唤的名字,夏清若心下一痛,狠狠的咬了下去。

    她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又将他当做了谁!

    血的腥甜味在两人口中蔓延,贺明庭顿了一下,继而是更加疯狂的掠夺,从唇角到白皙的脖颈再到衣襟深处。

    直到带着薄茧的手摸到满手的冰凉方才缓缓的冷静下来。

    看着怀里衣衫不整哭的不成样子的夏清若心里又痛又悔,她还是吓到他了。

    重新将他凌乱的衣服拢好,轻轻将人抱入怀中,用尽了她此生所有的柔情哑声道歉:“对不起,是我唐突了……”

    “你混账……”夏清若无声的落着泪哽咽着骂道,犹不解气张嘴又在她肩上咬了一口,正好咬在了贺明庭的旧伤上。

    贺明庭猛的一怔,倒不是疼的,反倒是这声嘶哑的娇斥和肩上熟悉的痛感让她莫名的有些熟悉,一时又想不起来,但怀里的佳人抽噎的厉害,她也无心多想。

    轻轻拍哄着怀里的人深深的叹了口气,揽过夏清若的膝弯将人抱起放到床榻上。

    看着红肿着双眼的人贺明庭自责不已,她是真的不知道该对这人怎么办了!打不得,骂不得,凶不得,强硬不得,她这半辈子都没有这么为难过。

    深吸了口气贺明庭从怀里掏出早前准备好的一个两指宽的小金牌塞到夏清若的手里,感受到手中的凉意,心中气怨的夏清若反手就想丢回去,被贺明庭强硬的攥着手心没扔出去。

    “这个小牌子你拿着,前段时间就准备好送你的,有它在,我全部的身家在大周任何一个钱庄都能为你所用。”

    “我不要。”夏清若心里一惊也顾不得生气就要还回去。

    “拿着。”贺明庭不容置疑的按着他的手不容他动弹,“最近我要离开一段时间不能过来看你了,你一个人照顾好自己。”

    夏清若听她说完愣了一下,心不知怎得突然空落落的没有了实处,这不就是自己一直想要的结果吗?

    怎么这人真的要离开了他又如此难受,看着手里不大的金牌,好像也突然变的沉重无比,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他想问她要去哪里,要去做什么?可又不知如何开口。

    就这这么怔愣的看着她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说出他想问的话,只故作冷淡的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这个小金牌我不会要的,若是你出门在外不方便带着就先放在我这里暂替你保管,等你回来了……等你回来了再找我拿回去。”夏清若抿了抿唇不知怎么的说出这番话来,明明是下定决心与她划清界限的,可当听到她要走又怕她真的一去不回。

    “好。”贺明庭放开夏清若的手站起身,露出一抹苦涩的笑,“我走了!”

    “嗯。”夏清若低着头捏着手里的小金牌轻声应着,不知不觉在他还未意识到的时候已经习惯有这么个人在自己身边,如今人要走了他才清楚自己心里有多难受,却又不能宣之于口。

    贺明庭望着连看都不看自己的夏清若心中黯然,走到门口还是忍不住回头看向夏清若,沉声开口。

    “清若,我不是个好人。”

    所以,不管你愿不愿意,心里有没有她,待她回来,都要做她名正言顺的夫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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