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和大和先生还有上原小姐一起吃饭。

    “去山形县滑雪?”大和先生无语,“长野就有很好的滑雪场,还要赶到别的县去干嘛。”

    “阿敢!”上原小姐放下酒杯,斜眼,“人家小情侣的事你就别猜了。”

    “哈?”

    上原小姐撇开大和先生,对我们眨眼笑:“祝你们玩的开心~”

    景光轻轻咳了一声,脸有些红。

    我也拿起果汁遮住泛红的脸。

    “这种lovelove的气氛真的是,”她捧脸,“姐姐看好你们哦。”

    脸更红了。

    到达位于滑雪场旁边的藏王温泉旅馆。

    是一间很大的和室套房,落地窗外的小院子里有独立的露天温泉,浴室的池子也可以通温泉水。卧室里摆着两团厚实的被褥。

    之前邮寄到旅馆的两个行李就放在矮桌边上,我把挎包放下,看着景光检查了一遍房间,站在原地莫名开始局促紧张起来。

    …….明明在家的时候睡觉都一起的,为什么到了这里突然开始紧张了?

    呼吸好像都变热了。

    “佑未。”

    景光从浴室里走出来,“这家旅馆可以订周围餐厅的菜送过来,午饭想在房间里吃还是外面?下午的话……”

    脸突然被捧了起来。

    !

    “……怎、怎么啦。”攥紧袖子,盯着景光的领口问。

    “应该是我问哦,”景光俯下身和我对视,无奈地勾起嘴角,“怎么突然开始害羞了?”

    ……呜!

    “我也、我也不知道嘛!”拉住他的手,感觉耳朵都在发烫,“就突然……呜!”

    脑袋都懵了。

    吻落在唇上,轻轻咬了一下。

    下意识握紧他的手。

    ——

    回过神来时,已经靠在景光怀里努力的调整呼吸了。

    “还紧张吗?”

    温热的手贴在颈侧,感受血液的流动速度。

    自己都能感觉到乱糟糟的心跳。

    “唔……”他抱着我靠着落地窗坐下,手肘搭在矮桌上,露出苦恼的笑容,“为什么会突然害羞呢……”

    拉紧他的衣服。

    头顶被轻轻摸了摸:“是看到行李箱里的东西了吗。”

    僵住。

    “果然。”

    想起昨天晚上不小心把戒指落在衬衫胸口的袋子里,趁着景光洗澡的时候溜进房间在行李箱里找时看到的东西。

    脸更红了。

    景光握住我的肩膀,调整了一下距离,看着我,表情很认真。

    “佑未,这是必须要准备的东西。”温柔的声线不变,“不管我们什么时候…do,都是要先准备好的。”

    靠近过来吻了一下,景光勾起嘴角:“要保护好我的小姑娘。所以不用多想,也不用因为这些害羞。会等你准备好的。”

    ……唔。

    攥紧袖子,用力点头。

    ……想…

    “午饭在房间里吃吧?”景光摸摸我的脸,“菜单就在桌上。”

    “…嗯。”又点头。

    …想和……光……

    拿起菜单遮住通红的脸。

    刚刚又和新一“偶遇”逮捕了一个绑架犯的零拿起手机,看刚刚收到的两条消息。

    Hiro:新一君就拜托啦,Zero。

    Yumi:降谷先生,请问新一现在还在东京吧?

    ……唉。

    忍不住就捂脸叹了口气。

    不管怎么说,新一君的案件体质是非常充分的体会到了。

    他默默点开手机里名为《婚礼警备策划书》的文件,面色凝重。

    果然还是再加一组机动队吧。

    会在这里玩到新年前,大约一周。这次新年有提前问过景光要不要和高明先生一起过,但高明先生新年似乎要值班……现在是约好和博士步纱绘小姐、零和小哀明美还有成实一起过,晚上和松田萩原汇合一起去新年参拜。

    下午的时间一起把行李箱里的东西整理了出来,出门在商业街里逛了一圈。吃了关东煮后捧着热乎乎的加奶抹茶拿铁回到旅馆。

    等房间的地暖开起来,暖和了后,景光从行李箱里拿出一瓶膏药,“稍微等一下。”

    刚刚坐在矮桌旁边把毛衣脱下来,有些茫然地看着他走进浴室,出来的时候拿着一块毛巾。

    毛衣放在桌上,把身上那件短袖的袖子卷了起来,景光坐在旁边轻轻拉起我的手臂,用那块毛巾擦拭。

    是用热水洗过的。

    手臂上的伤集中在小臂和手肘。基本都是七年前那场爆炸中挡住飞溅物留下的小伤疤和烫伤,现在已经淡了很多。除了那些,右手臂上有一条已经淡得看不清的刀疤。左手臂上的一条是四年前的子弹划伤,没办法去医院,虽然成实尽可能治疗了,疤痕还是很明显。

    擦拭过手臂后,景光把毛巾放在一边,拿起那瓶有希子上周送过来的祛疤药膏,从手肘开始一点一点抹在那些伤疤上。

    过了几分钟,右手上的伤疤还没全部抹完,最先抹上药膏的地方已经开始发痒发烫了。

    忍不住动了一下手臂。

    景光握紧我的手,“开始疼了?”

    这个药膏是隔四天可以涂一次。第一次涂药的时候真的超级疼,吓得景光还以为是药膏有问题。但第二次就好了很多,现在是第三次。

    “不疼了,就是有点痒。”咬住嘴唇。

    痒到骨头里的感觉。

    “没事,”笑了一下,“比前两次好很多啦。”

    景光心疼的叹了口气,低头吻了一下手臂内侧,然后抬起左手。

    两只手臂都涂好药膏开始发痒后,反而比之前只有一点痒的时候好忍了。习惯性的将两只手臂都搭在矮桌上,调整好角度贴着桌面,完美避开了所有伤疤,趴下来松了口气。

    景光把那件毛衣披在我背上,手臂揽了过来,轻声:“问过医生了,温泉可以泡二十分钟,不过手臂不能泡。想在露天还是浴室里?”

    “浴室里。”说完,咬了下嘴唇,“……光呢?”

    “和你一起。”吻落在额头,“介意的话……”

    “不介意。”马上回答。

    景光贴在额头上似乎笑了一下,“那我先去铺被子,然后冲个澡…等我一下。”

    把泛红的脸贴在桌面上降温:“…嗯。”

    把手臂上的药膏洗干净,冲了澡后,裹着浴巾打开浴室的门。

    被站在门口的景光直接抱了起来。

    !

    “光?”吓了一跳,环住他的脖子。

    景光弯了下眉眼。

    被放进了温泉浴池里,温热的水没到了胸口,下意识抬高手臂。单膝跪在浴池边上的景光拉住我的手,把身上的浴袍脱下来垫在浴池边沿。

    手臂放在上面后,侧趴在浴池里,看着只穿着平角裤的景光走下来,坐在身边。

    浴巾浸在水里后就贴在了身上,忍不住缩了缩。

    “会不会太烫了?”

    摇头。

    他拿起旁边架子上的一块毛巾,展开来贴在我背后。迅速吸收了温泉水的毛巾热乎乎的贴在背上。渐渐放松下来,趴在浴袍上松了口气。

    手机里轻轻放着仓木麻衣的《Secret of my heart》,闭上眼听着,忍不住抱紧怀里的浴袍。

    “我爱你。”

    耳边响起景光的声音。

    !

    能感觉到从耳朵开始迅速蔓延到脸上的热度。

    “怎、怎么突然……”我结结巴巴地开口,转头看他,景光勾起嘴角,吻了我一下。

    “因为佑未露出了很悲伤的表情哦。”他听着歌曲切到了下一首《Your Best Friend》,“每次听这个歌手的歌的时候都会。”

    从四年前相遇时开始。

    有吗……

    微微睁大眼,又垂下眼帘,拿起手机看着上面的歌词。

    “因为……”轻轻弯起眉眼,“是和这个世界的连接。真实存在的证明。”

    有些已经忘记了,但必须要记得的事。

    “有希子说过,”对他晃晃手机,“妈妈…去世后那段时间我一直都不说话。其实那段时间的事有点记不得了……只记得听到麻衣的歌后问有希子那首歌的名字。好像是三个月里第一次说话,她都吓了一跳。”

    “原来是这样。”景光靠过来抱住我。

    把手机放下,贴在他怀里:“光…记得吗?”

    ……父母去世后的那段日子。

    “我也记不清了。”他低声说,“只记得…和哥哥分开的时候,他说要照顾好自己,等他来接我……后来遇到了Zero,就渐渐走出来了。也和哥哥还有Zero一样想要成为警察,进入了警察学校。”

    景光笑了一下:“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不需要哥哥来接我了。”

    已经长大了。

    但现在,在只有彼此的时候,像两个互相舔舐伤疤的幼崽。

    左手被轻轻拉起来,吻落在那条深色的伤痕上。

    是四年前的伤痕。

    脑袋稍微有些晕乎乎的,没戴眼镜,看不清景光的表情。

    “是什么约定?”

    “嗯?”

    “你对那个FBI说的,\'约定我还是有好好遵守的\',”景光慢慢地说着一个多月前的那次见面的对话,“是什么约定?”

    ……唔。

    “和这道疤有关吗。”

    抬头看着那道疤,趴在浴袍上,沉默了一会儿,还是说了出来:“……把你藏起来后,去了提前布置好的河边。准备对装着血包的人偶开枪的时候…被赤井先生发现了。”

    “就是这道疤啦。”伸手摸了一下,“把电箱炸了所以周围没有灯,不过赤井先生也马上发现那是假人,我就和他说了。”

    “\'如果你今天愿意帮忙的话,以后我也会帮你一次。\'……这样。”挠挠脸,“大概是被察觉出来我是他以前遇到过的那个孩子,他同意了。…因为发现降谷先生马上就要过来,就往你的手机上开了一枪,让我先走了。之后发生了什么我也不太清楚……”

    不过看之前降谷先生对赤井先生的那股恨意……大概是挺惨烈的吧。

    被景光抱紧了一点。

    “那个、”慌乱地抱住他,摸后脑顺毛,“早就过去了啦!本来是报警想把组织的人和赤井先生都引开的,但赤井先生太敏锐了,也不是他的错。那个……感觉很对不起降谷先生,但当时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把光的信息泄露出去的,就只能把你带回家里…而且降谷先生当时也可能被怀疑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联系他唔———”

    被吻住了。

    用力到呼吸不过来的吻。

    拥抱也是沉重的,抬起手环住他的脖子,喉咙被轻轻抚了一下。

    下意识的吞咽。

    “光…”努力喘着气,感觉到脖子上的轻咬,忍不住发颤。

    被抱了起来。

    失重和泡温泉的眩晕突然一涌而上,难受的闭上眼。

    “差不多了,冲一下水就出去吧。”景光的声音有些绷紧,也喘着气。

    坐在浴缸壁上,看着景光在腰间围了一条浴巾,调好花洒的水温递了过来。

    接过花洒后他就转过身,背对着这边。

    眩晕感渐渐消失,但还是有点懵的感觉。解开浴巾后站起来冲了下身体,刚关上水,身上就披了一件浴袍。

    我把浴袍穿好,系上腰带。

    “不要着凉了。”他轻轻吸了口气,“出去后赶紧进被窝哦。”

    “唔。”穿上拖鞋,看到他没有动,忍不住拉住他的手。

    “佑未?”

    “……”咬住嘴唇。

    “怎么了?”景光摸摸我的头顶。

    “……快…”攥住浴袍的下摆,“光也快点出来。”

    景光好像愣了一下:“是害怕一个人吗,我会———”

    “不是。”否定脱口而出。

    攥紧手里的布料,低下头:“我…”

    …我…

    闭上眼:“我想和光!所以、所以…快点洗好,不用……”

    咬住嘴唇。

    安静了下来。

    “佑未…”景光的声音停顿了一下,“…好的。”

    声音带着笑意:“会马上洗好的。”

    出浴室后,听到里面的水声。

    捂住脸,慢吞吞蹲下去。

    啊啊啊啊啊!!!

    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怀疑人生三连。

    缩在厚实的被褥里,用被子捂住滚烫的脸。

    啊啊啊啊!!!

    在心里发出尖叫。

    咔嚓。

    浴室门打开了。

    !

    紧紧闭上眼,听着景光的脚步声。

    走过客厅,在卧室的落差前停下,脱下拖鞋,踩在榻榻米上。

    抓着被子的手被轻轻握住。

    “让我进去吧?”

    松开手,被子掀开了一点,温热的身体靠近过来躺在身侧,手臂伸过来将我揽进怀里。

    温暖的怀抱。

    颤了一下。

    他轻轻抚摸我的背脊,“晚安。”

    ……?

    睁开眼就看到景光的脸。

    他靠近了一点,吻着额头。

    “说过了哦,会等你准备好的。”

    ……不行!

    用力一翻身,跨坐在景光身上,我俯下身按着面露诧异的景光的肩膀,鼓起勇气:“我、我准备好了。”

    “想…和光。”低头亲了一下他,“已经、已经想了很久了。”

    每次…

    景光微微睁大眼,然后勾起嘴角。

    “……那你哭了也不会停下的哦。”

    “诶、”

    ……诶?

    被现役公安轻而易举地压回了被褥中,茫然地眨眼,手托在了后颈,亲吻。

    ————

    迷蒙地睁开眼,看到他抬起身从旁边的被褥下面拿出了什么东西。

    是……

    短暂的声响后,他贴过来,吻了一下嘴唇。

    景光似乎在笑,又像是忍耐着什么。

    棕发在昏暗中看上去很深沉,似乎汗湿了一点。

    上挑的猫眼变得湿润,爱恋的注视着。

    ————

    迷迷糊糊闭上眼。

    吻落在脸上,然后被轻轻抱了起来。

    靠在景光怀里,动了一下手臂,想要睁开眼,又困倦地皱了下眉。

    “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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