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唐医生的提示?
总感觉唐医生知道的东西很多，而且似乎总是在暗中帮助他们。
凌苋盯着那句“记忆出了问题”看了片刻，简单地回了一个“好”字。
对方回得很快，凌苋甚至能脑补出他幽怨的语气：
【怎么不回晚饭那条消息？】
她嘴角抽了一下，刚要冷漠拒绝，手环上却忽然跳出了一条占据整个屏幕的消息，闪烁不停的红色警告标志显眼：
【警报！大型飓风即将来袭，危险等级为：5级（最高级为10级），风速达每小时2001公里，三分钟后将到达基低斯边界，预计持续时间为：五天。三分钟倒计时开始——】
与此同时，广场中心的系统大屏上也出现了同样的警报，中心系统与真人极度相似的声音响起了，语气却没有丝毫的急迫。不知道是不是凌苋对它的印象太差，她甚至听出了不怀好意的期待。
系统拉响警报：“采购区、医疗区等即将全部关停，请处于室外的居民迅速躲避至地下城避难所，等待警报解除。再重复一遍，请处于室外的居民有序前往地下避难所。”
凌苋降低窗户的透明度，望到广场上原本有些骚动的人群似乎冷静了下来，一个接一个地进了不远处的通往地下的入口。
她没有犹豫，果断地把匕首藏进外套内里的口袋中，就要出门。
门刚开，一只柔软的爪子就勾住了她的裤腿。凌苋一低头，才看到蹲在地上满眼委屈的黑色长毛猫。
凌苋摸了摸它扬起的头，非常不熟练地哄：“小黎，我出去一趟。”
从系统的通知来看，居住区的危险相对来说应该是最小的，黎光在家里更安全。
她之所以要去地下避难区，只是为了收集更多信息，搞清楚这个鬼地方到底有什么。
黎光圆圆的猫眼盈满了不舍，但它听话地松开爪，喵了一声。
.
事发突然，凌苋在地下城入口排队等待的时候，手环又开始振动。
姜凛（编号#乱码）：【系统拉响警报了，你在哪？没出去吧？】
“让开！懂不懂规矩，给我到后面去。”
她只是低头瞥了一眼消息，后面就有一个体型又高又壮的大汉挤了过来，强硬地往前一个个插队。
凌苋没让路，他就瞪起眼睛，把手腕上的手环往她面前戳，几乎要贴到她的鼻梁上：“看到没？80积分！让我排前面，你给我闪开。”
凌苋余光扫到一旁维护秩序的机器人并未阻止他的行为，又回想起他一路走过也没人敢拦，心里大概对这所谓的“顺序”有了猜测。
任何事都按照积分排序，应该是基低斯城的基本规矩之一。
凌苋手环上18.2的积分自动浮现。为了不引人注目，她低着头“哦”了一声，往边上挪了一步，给大汉让开了路。
同时，她回了一句手环上的消息，面不改色地编谎话：
凌苋（编号#乱码）：【我就在房间里。你别出门，在居住区待着。】
对方秒回：【好，五天后见。】
“倒计时：离天灾到来还有两分钟，预计两分钟后，巨型飓风即将到来。更正危险等级为：6级。”中心系统的声音冷酷而平静，然而队列后排却开始了小小的骚动，“120，119……”
“这怎么办？要进不去了！”入口前的队还很长，凌苋前面的人焦虑地嘟囔，抻着脖子张望。
随着系统倒计时数字的逐渐变小，排在后面的人都慌了起来。有人再也等不下去，冲出来硬生生往前挤：“管他什么积分不积分的，再这么等下去就是死路一条！你们都是蠢货吗？！”
就在他粗暴地把原本排在他前面的女士拉开，站到她位置上的那一刻，位于入口处顶头黑漆漆的摄像头“眼睛”颜色忽然变橙了，毫无感情地说：
“检测到严重违反规则的行为，确认抹杀编号6008。”
“抹杀”两个字一出，被称为编号6008的人连声音都没能发出来，就如同被强制关机一样，睁着赤红的眼睛瘫倒在了原地。
周围的人都愣了一瞬。边上两个带着“清洁”牌子的机器人滑了过来，将地上的垃圾和男人一起“吞”下了。
“最后一分钟倒计时：60，59……”
男人忽如其来的死让所有在违规边缘跃跃欲试的人都冷静了下来，被迫遵守“积分秩序”，谨慎地排队。
半分钟倒计时的时候，凌苋前面只剩三个人。
轮到她进地下避难所的入口时，系统冷冰冰的倒计时刚好数到“5”。
.
随着电梯里的数字“-1”键被按亮，上方的电子门乍然合上，和一道当头劈下来的雷电撞上，划出了刺眼的白光！
已经进入避难所的人们惊惧地抬起头，透过透明度降到最低的保护层，看到接连天际的飓风怒吼着直冲而来，把地表上一切除机械造物外的东西都连根拔起，碎屑扬了漫天，严密地遮住了这场残酷的屠杀。
“欢迎来到地下避难所。”电子播报的声音沙沙响起，“地下避难所是绝对安全的地方，请不要惊慌。地下避难所一共有七层，每层之间距离达上百米，三分钟后才能到达负一层。”
凌苋半垂着眼，看向按钮处的层数，余光从“-1”扫到“-7”，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空缺。
——没有“-4”的层数。
有点意思。
这一电梯的人基本都是积分极少，排在队伍最后面的新人。
大多数人哆哆嗦嗦地扶着侧边，还沉浸在方才差点被飓风卷走的惊险之中，忽然听到一个细弱的女声轻声问：“这个负四层怎么按不了……”
系统毫无感情道：“地下避难所没有负四层。”
听到这话，凌苋身边的人抖得更像筛糠了。
凌苋早就知道系统不会正面回答，她佯装害怕地垂下眼，视线却落在前方的一双红底漆色高跟鞋上。
她没有白问，那双高跟鞋一转，红底隐去不见，而黑色的尖头几乎要扎到她的鞋面。
一阵浓烈、摄人心魂的香气迎面而来，对方金色的长发和勾起的红唇映入眼帘。
“小妹妹。”女人打量着她，饶有兴味地开口，“地下四层是吞噬灵魂的地方，姐姐给你提个醒，像你这样的小白兔会被连肉带骨头地吞掉的。”
早在进入口前，凌苋就注意到这个女人了。金发女人在倒数三十秒时才赶到入口，出示id卡后直接排到了最后一队的第一。
并且这个女人的id卡不是像他们一样的黑底，而是金底。
女人和她说话时，电梯已经到达了负一层。脸色发白的新人们争先恐后地往外走，只留下金发女人和凌苋。
“塔米，好久不见，你还是这么美丽。”电梯外，一个沙哑的男声响起，口吻谄媚。
被称作塔米的女人对凌苋轻柔一笑，“你是个有潜力的小白兔，别被大灰狼骗了。”
话音刚落，她收回唇角的笑，轻车熟路地按下【-7】，问凌苋：“你不出去吗？”
凌苋装作无助地走出电梯，站在原地茫然环顾，电梯旁的男人果然朝她走了过来。
“第一次进地下城吧？”男人一头灰紫色半长发，长相看着就不像好人，眯着眼睛审视她，“地下一层是给你们这些新人开的，免积分发放食物和污水，都是快过期的，啧，还有一堆人蹲点等着抢，你去了也拿不到什么。”
“地下二层赌场，也是你们新人爱去的地方。三层训练区，五层黑市，六层休息区，七层你们进不去。”
“总之，你就在地下一二层待着好了。这次飓风时间长达五天，没吃没喝的话，看你能不能撑过去了。”
“不，我不想死在这里！”不出他所料，新人少女被吓得面无血色，恳求道，“什么都要积分是吗……我怎么做才能有积分？”
男人似笑非笑，冲她比了一个数字“四”的手势，看到她呼吸一滞，才满意道：“想活下去，就跟我走。”
.
现在的局面是双方都觉得对方上钩了，都十分满意。
凌苋跟着他来到了地下五层，边走边悄无声息地观察四周。地下五和地下一的建造风格一样，墙壁是泛着冷光的银白色金属材质，但地下五层的人数显然少许多。
“大灰狼”刚出电梯门，就有人拎着袋子接应他。
他们小声交流了两句，对方瞟了一眼凌苋，掏出一只营养剂，递给凌苋。
凌苋给自己的人设是有点聪明但不多的新人少女，于是不知所措地看向灰发男人。
“大灰狼”施舍道：“用吧，这只够你撑两天了。”
见凌苋迟疑片刻，“大灰狼”嗤笑一声，“你知道黑市里的一只营养剂标价多少吗？一支20到100积分不等，把你卖了都买不到一支。”
少女这才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攥起营养剂，迅速拆开外包装。
两道不怀好意的目光都在盯着她，不到半分钟，少女就一声不吭地昏倒在了地上。
.
“药效还挺快。”凌苋闭着眼，听到沙哑的男声冷冷地说，“送去地下四黑场，有金卡问我要小白鼠。”
另一个人像是在检查货物，摸了摸她的脸，又捏住她的胳膊，没注意到凌苋牙关微紧，几度强压下当场拔出匕首的冲动。
他惋惜开口：“长得这么漂亮，不给红场那边可惜了。”
“大灰狼”语气不耐，“别废话，金卡是好惹的吗？拿她去玩可以，那你自己滚去黑场。”
另一个人噤声了，上手把“昏迷过去”的凌苋扛了起来。
总感觉唐医生知道的东西很多，而且似乎总是在暗中帮助他们。
凌苋盯着那句“记忆出了问题”看了片刻，简单地回了一个“好”字。
对方回得很快，凌苋甚至能脑补出他幽怨的语气：
【怎么不回晚饭那条消息？】
她嘴角抽了一下，刚要冷漠拒绝，手环上却忽然跳出了一条占据整个屏幕的消息，闪烁不停的红色警告标志显眼：
【警报！大型飓风即将来袭，危险等级为：5级（最高级为10级），风速达每小时2001公里，三分钟后将到达基低斯边界，预计持续时间为：五天。三分钟倒计时开始——】
与此同时，广场中心的系统大屏上也出现了同样的警报，中心系统与真人极度相似的声音响起了，语气却没有丝毫的急迫。不知道是不是凌苋对它的印象太差，她甚至听出了不怀好意的期待。
系统拉响警报：“采购区、医疗区等即将全部关停，请处于室外的居民迅速躲避至地下城避难所，等待警报解除。再重复一遍，请处于室外的居民有序前往地下避难所。”
凌苋降低窗户的透明度，望到广场上原本有些骚动的人群似乎冷静了下来，一个接一个地进了不远处的通往地下的入口。
她没有犹豫，果断地把匕首藏进外套内里的口袋中，就要出门。
门刚开，一只柔软的爪子就勾住了她的裤腿。凌苋一低头，才看到蹲在地上满眼委屈的黑色长毛猫。
凌苋摸了摸它扬起的头，非常不熟练地哄：“小黎，我出去一趟。”
从系统的通知来看，居住区的危险相对来说应该是最小的，黎光在家里更安全。
她之所以要去地下避难区，只是为了收集更多信息，搞清楚这个鬼地方到底有什么。
黎光圆圆的猫眼盈满了不舍，但它听话地松开爪，喵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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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发突然，凌苋在地下城入口排队等待的时候，手环又开始振动。
姜凛（编号#乱码）：【系统拉响警报了，你在哪？没出去吧？】
“让开！懂不懂规矩，给我到后面去。”
她只是低头瞥了一眼消息，后面就有一个体型又高又壮的大汉挤了过来，强硬地往前一个个插队。
凌苋没让路，他就瞪起眼睛，把手腕上的手环往她面前戳，几乎要贴到她的鼻梁上：“看到没？80积分！让我排前面，你给我闪开。”
凌苋余光扫到一旁维护秩序的机器人并未阻止他的行为，又回想起他一路走过也没人敢拦，心里大概对这所谓的“顺序”有了猜测。
任何事都按照积分排序，应该是基低斯城的基本规矩之一。
凌苋手环上18.2的积分自动浮现。为了不引人注目，她低着头“哦”了一声，往边上挪了一步，给大汉让开了路。
同时，她回了一句手环上的消息，面不改色地编谎话：
凌苋（编号#乱码）：【我就在房间里。你别出门，在居住区待着。】
对方秒回：【好，五天后见。】
“倒计时：离天灾到来还有两分钟，预计两分钟后，巨型飓风即将到来。更正危险等级为：6级。”中心系统的声音冷酷而平静，然而队列后排却开始了小小的骚动，“120，119……”
“这怎么办？要进不去了！”入口前的队还很长，凌苋前面的人焦虑地嘟囔，抻着脖子张望。
随着系统倒计时数字的逐渐变小，排在后面的人都慌了起来。有人再也等不下去，冲出来硬生生往前挤：“管他什么积分不积分的，再这么等下去就是死路一条！你们都是蠢货吗？！”
就在他粗暴地把原本排在他前面的女士拉开，站到她位置上的那一刻，位于入口处顶头黑漆漆的摄像头“眼睛”颜色忽然变橙了，毫无感情地说：
“检测到严重违反规则的行为，确认抹杀编号6008。”
“抹杀”两个字一出，被称为编号6008的人连声音都没能发出来，就如同被强制关机一样，睁着赤红的眼睛瘫倒在了原地。
周围的人都愣了一瞬。边上两个带着“清洁”牌子的机器人滑了过来，将地上的垃圾和男人一起“吞”下了。
“最后一分钟倒计时：60，59……”
男人忽如其来的死让所有在违规边缘跃跃欲试的人都冷静了下来，被迫遵守“积分秩序”，谨慎地排队。
半分钟倒计时的时候，凌苋前面只剩三个人。
轮到她进地下避难所的入口时，系统冷冰冰的倒计时刚好数到“5”。
.
随着电梯里的数字“-1”键被按亮，上方的电子门乍然合上，和一道当头劈下来的雷电撞上，划出了刺眼的白光！
已经进入避难所的人们惊惧地抬起头，透过透明度降到最低的保护层，看到接连天际的飓风怒吼着直冲而来，把地表上一切除机械造物外的东西都连根拔起，碎屑扬了漫天，严密地遮住了这场残酷的屠杀。
“欢迎来到地下避难所。”电子播报的声音沙沙响起，“地下避难所是绝对安全的地方，请不要惊慌。地下避难所一共有七层，每层之间距离达上百米，三分钟后才能到达负一层。”
凌苋半垂着眼，看向按钮处的层数，余光从“-1”扫到“-7”，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空缺。
——没有“-4”的层数。
有点意思。
这一电梯的人基本都是积分极少，排在队伍最后面的新人。
大多数人哆哆嗦嗦地扶着侧边，还沉浸在方才差点被飓风卷走的惊险之中，忽然听到一个细弱的女声轻声问：“这个负四层怎么按不了……”
系统毫无感情道：“地下避难所没有负四层。”
听到这话，凌苋身边的人抖得更像筛糠了。
凌苋早就知道系统不会正面回答，她佯装害怕地垂下眼，视线却落在前方的一双红底漆色高跟鞋上。
她没有白问，那双高跟鞋一转，红底隐去不见，而黑色的尖头几乎要扎到她的鞋面。
一阵浓烈、摄人心魂的香气迎面而来，对方金色的长发和勾起的红唇映入眼帘。
“小妹妹。”女人打量着她，饶有兴味地开口，“地下四层是吞噬灵魂的地方，姐姐给你提个醒，像你这样的小白兔会被连肉带骨头地吞掉的。”
早在进入口前，凌苋就注意到这个女人了。金发女人在倒数三十秒时才赶到入口，出示id卡后直接排到了最后一队的第一。
并且这个女人的id卡不是像他们一样的黑底，而是金底。
女人和她说话时，电梯已经到达了负一层。脸色发白的新人们争先恐后地往外走，只留下金发女人和凌苋。
“塔米，好久不见，你还是这么美丽。”电梯外，一个沙哑的男声响起，口吻谄媚。
被称作塔米的女人对凌苋轻柔一笑，“你是个有潜力的小白兔，别被大灰狼骗了。”
话音刚落，她收回唇角的笑，轻车熟路地按下【-7】，问凌苋：“你不出去吗？”
凌苋装作无助地走出电梯，站在原地茫然环顾，电梯旁的男人果然朝她走了过来。
“第一次进地下城吧？”男人一头灰紫色半长发，长相看着就不像好人，眯着眼睛审视她，“地下一层是给你们这些新人开的，免积分发放食物和污水，都是快过期的，啧，还有一堆人蹲点等着抢，你去了也拿不到什么。”
“地下二层赌场，也是你们新人爱去的地方。三层训练区，五层黑市，六层休息区，七层你们进不去。”
“总之，你就在地下一二层待着好了。这次飓风时间长达五天，没吃没喝的话，看你能不能撑过去了。”
“不，我不想死在这里！”不出他所料，新人少女被吓得面无血色，恳求道，“什么都要积分是吗……我怎么做才能有积分？”
男人似笑非笑，冲她比了一个数字“四”的手势，看到她呼吸一滞，才满意道：“想活下去，就跟我走。”
.
现在的局面是双方都觉得对方上钩了，都十分满意。
凌苋跟着他来到了地下五层，边走边悄无声息地观察四周。地下五和地下一的建造风格一样，墙壁是泛着冷光的银白色金属材质，但地下五层的人数显然少许多。
“大灰狼”刚出电梯门，就有人拎着袋子接应他。
他们小声交流了两句，对方瞟了一眼凌苋，掏出一只营养剂，递给凌苋。
凌苋给自己的人设是有点聪明但不多的新人少女，于是不知所措地看向灰发男人。
“大灰狼”施舍道：“用吧，这只够你撑两天了。”
见凌苋迟疑片刻，“大灰狼”嗤笑一声，“你知道黑市里的一只营养剂标价多少吗？一支20到100积分不等，把你卖了都买不到一支。”
少女这才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攥起营养剂，迅速拆开外包装。
两道不怀好意的目光都在盯着她，不到半分钟，少女就一声不吭地昏倒在了地上。
.
“药效还挺快。”凌苋闭着眼，听到沙哑的男声冷冷地说，“送去地下四黑场，有金卡问我要小白鼠。”
另一个人像是在检查货物，摸了摸她的脸，又捏住她的胳膊，没注意到凌苋牙关微紧，几度强压下当场拔出匕首的冲动。
他惋惜开口：“长得这么漂亮，不给红场那边可惜了。”
“大灰狼”语气不耐，“别废话，金卡是好惹的吗？拿她去玩可以，那你自己滚去黑场。”
另一个人噤声了，上手把“昏迷过去”的凌苋扛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