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卡
张口就喊“姜哥”的是埃利斯，他表情空白，刚出场时的bking气质完全消失了，抖着手指着凌苋和姜凛紧握的手：“你……不是，你们……”
凌苋的脸冻得像是能掉渣，抬眼冷冷地冰过去。
埃利斯刚刚那句简短的玩笑话，真是把目前所有能踩的雷都踩完了。
她深吸一口气，忍了什么“小情侣”“感情真好”一类的废话，抓着关键点发问：“我们以前认识？”
埃利斯仍然保持着那副惊掉下巴的神情，盯着她和姜凛依旧牵在一起的手，嘴唇无声地颤抖了几下，像是大脑过载，说不出话了。
凌苋身边的人动了一下，轻轻抽出手，失焦的目光非常精准地落在兄妹俩身上：“……你们是谁，为什么要帮我们？”
他这话问的很有侧重点，故意回避开了叙旧的话题，一下把艾德里安兄妹游离的思绪拉回了现在。
艾米莉定了定神，推了她哥一把，埃利斯终于从震惊中回神，咳嗽一声，顺嘴来了个单押：“哦，这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团结友爱共走大路！我是埃利斯，旁边的是我妹妹艾米莉。5000……哦不，呃，姜哥，你现在编号是多少，怎么称呼你？”
这个缺心眼的白痴就差把他们以前认识的事实刻在脸上了。
姜凛嘴角礼貌的微笑一僵，强行挤出和善的语气，咬着牙暗示：“两位，谢谢你们的帮助，但我们现在要走了，以后用通讯手环再联系。”
艾米莉反应迅速，下意识四下瞥了一眼，无形却又无处不在的系统监控令人背后发凉。她十分清楚姜凛的顾虑，知道这里不是叙旧的好地方，同样打算日后再找机会。
凌苋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淡漠而犀利的眼眸依次扫过这暗流涌动的三人，似乎一眼就能看穿每个人的心思。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姜凛有点刻意回避过去的一切。
方才握着的手被兀地抽走，她才被捂热没多久的手心又凉了下来，竟然难得地感到空虚，心情不知为何也变差了一点。
这些念头只是迅速掠过，凌苋瞟了一眼姜凛沾满玻璃渣和血迹的后背，忍下拦住艾德里安兄妹进行审问的冲动，转身先一步往医疗区走了。
姜凛的步子很快跟了上来，他条件反射地抬了一下手，想继续牵着她，但犹豫了一下，又收了回去。
艾米莉站在原地，凝视他们离开的身影，神情复杂，像是既高兴，又有点悲伤：“……他们都还活着，真好。但是他们怎么又进这里了？”
她的中二病哥哥却没回答。
埃利斯在原地愣了半天，自言自语道：“……他们要是回想起来以前的事，又被我撞到这见鬼的一幕，你说，会先把我杀了灭口，还是把对方杀了灭口？”
艾米莉：“……”
她无言良久：“你被灭口的概率更大。”
毕竟刚刚那两位手牵得那么自然，看起来完全不像第一次。
埃利斯忽然拔腿，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追上去，撕心裂肺道：“姜哥——你等等我啊，你们去哪儿，我和你们一起去，别扔下我啊！！”
……
医疗区。
唐沉医生刚刚结束夜班的加班，摘下口罩和眼镜，接过人工智能米娅递来的热毛巾，随手擦了把脸，疲惫地呼出一口气。
此时已经是凌晨五点，他脱下白色防护服放回工位，迈着虚浮的步伐走出医疗处，锁上大门，转身正要回休息区补觉——
他刚一转身，就看到了两个熟悉的人带着一身血站在门外，身后还跟了一对保镖一样的红发兄妹。他一眼认出这对兄妹就是总积分排名榜上的前二，瞳孔无声地缩了起来。
这四个人光是出现在这里，就不像是来医疗的，更像是来医闹的。
唐沉：……
他后退一步，推了一下滑落的眼镜框，强行笑道：“……任务刚结束吗？恭喜你们又顺利活着出来了。”
这话虽然是好意的场面话，可他绷紧的语气却像是咬牙切齿挤出来的，让这几句话沾上了点反讽的意味。
“打扰了，唐医生。”凌苋扫了一眼入口处“闭门时间：2:00-6:00”的公告，平静道，“能开个医疗舱给我们吗？”
唐沉沉默片刻，第二次被迫加班，顶着一众瘟神的目光强笑着点头：“……当然。”
他能说不能吗？要是今天说了句“不”，估计这几位能把医疗处给炸开了，金卡可不是好惹的。
本来准备回家补觉的唐沉转身又开了门，木着脸领着人进了医疗处，给两位全身是血的伤员开了医疗舱权限，尽职尽责地分析了一番，带着点个人恩怨给他们一人扎了四针。
“凌小姐的精神力耗费过多，米娅，再拿两只镇定剂。不过凌小姐伤口的愈合速度很快，身上的伤口相对没那么严重。”唐沉对着检查结果沉吟，“但是姜先生的整体情况不太好，外伤较多，需要手术缝合；第2肋骨骨折，胸内脏器损伤；双眼突发视力大幅下降……”
他惊讶地挑起眉：“姜先生的忍痛力和身体素质都很强啊，竟然能意识清醒地撑到现在，以前当过雇佣兵吧？”
凌苋拔出已经空管的镇定剂，闻言怔了一瞬，推开舱门，看向另一边。
手术需要全麻，姜凛已经脱了上衣，躺在医疗舱里，神色安稳地闭上了眼。他的侧脸线条瘦削凌厉，一旦少了散漫的神情和盈盈笑意，在白色手术光的照射下，如同在质地坚硬的玉石上镀了一层冷光，竟然显得分外锋利、冷峻。
唐沉操纵着半自动的医疗舱开始手术，凌苋隔着玻璃，凝视着姜凛的侧脸，微微皱起眉。
她并不知道姜凛伤得有这么重，他严丝合缝地掩饰住了自己的伤势，单从姜凛表现出来的样子上看，完全看不出任何问题，的确符合非常合格的正规军的样子。甚至在失明、骨折、内脏受损的情况下都能打过某个金卡……虽然出手算是偷袭。
但是仅仅靠着三年学院的军事训练，真的能打造出一个这么成熟的人型武器吗？何况他的实战成绩倒数第一，训练几乎都荒废了。
手术时间很长 ，凌苋坐在一旁等待，把暂时想不通的问题抛之脑后，从已知出发，开始梳理纷乱的思绪。
已知六年前她和姜凛，还有一群未成年的孩子一起进了系统。系统的规则有过更新，在更新后，她和姜凛反目。后来她应该是被带出了系统，被这个系统的“前主人”进行了人体改造，成为了第一个进化成功的改造体，继而被清除了记忆，扔进了三年制的军事学院。
……那姜凛呢？
他现在还活着，说明当年他也被带出了系统。可他又是被带到哪里了？现在这副懒散外表下藏着的坚毅内核，是否都是在当年被带出系统后训练出来的？
不幸中的万幸是……姜凛应该没有被改造过。
改造过的身体状态往往和常人不同，就像她，在迷宫中受的重伤基本都已经愈合好了。但姜凛的伤势依旧很重，其他方面也暂时看不出端倪。
想通了这点，凌苋高度紧张的神经略微放松下来，轻轻吐了一口气。
然而，只要她开始回忆过去的事，熟悉的头痛就又发作了，就像是有什么在不断干扰她、力图阻止她恢复以前的记忆一样。
凌苋用力按了按胀痛的太阳穴，忽地想起不久前姜凛发来的那条消息，说是唐医生提醒他们不要过多的回想以前。
她当时以为唐医生只是单纯的好心，但结合刚刚那句非常有启发性的“雇佣兵”三个字，凌苋忽然感觉唐沉似乎真的像是知道更多内幕的人。
“唐医生。”她像是等得无聊了，随口问道，“你是多久前来到基低斯城的？”
恰好手术已临近结束，唐沉放下手术刀，交给机器人缝合收尾。
他合上医疗舱的舱门，摘下口罩，“我来得晚，才一年左右。”
凌苋“哦”了一声，还没来得及问下一句，唐沉就打趣般地说：“你和姜先生真是心有灵犀啊，上次任务结束后，他就问过我相同的问题。”
凌苋总觉得他话里有话，面上不动声色地礼貌笑了一下：“……说到这里，我还有个别的问题想问。”
唐沉示意她继续，金色细框眼镜闪着光。
“我在上个任务里拿到了一个芯片。”凌苋抬起手，指尖夹着那枚1035号给的芯片，密切地关注着唐沉的神色变化，故意模糊事实道，“或许是触发了某个支线任务，里面储存着某个npc的记忆。我有点好奇里面——”
“凌小姐。”
唐沉第一次打断了她，脸上温和的笑意凝重了起来，接过芯片端详了一番，脸色十分明显地变了。
他对着那块芯片沉思很久，提出了一个很不相干的问题：“你最近有没有经常头痛，或者多梦?”
——这个问题简直是问得一针见血。
凌苋瞬间确定，唐沉肯定知道更多内幕。
迎着那道目光，凌苋微不可查地点了一下头。
唐沉了悟，思考了一会儿，目光投向在门外等着的两个金卡，忽然没头没脑地问：“你和他们的关系怎么样？”
……
他不提还好，提到那对兄妹，凌苋脸色霎时结冰了。
“别误会。”唐沉解释道，“我是想说，他们是这里积分排名最靠前的人。既然会跟着你们来这里，说明很关心你们，对你们没有敌意。”
凌苋想起那一声声“姜哥”，唇角扬起一抹冷笑。
当年她和姜凛反目后，那群围着姜凛的跟屁虫里估计就有埃利斯·艾德里安，这对兄妹肯定是冲着姜凛跟来的。
“凌小姐。”唐沉思忖片刻，很快规划出了一个方案，“是这样，其实系统的任务是可以自己选择的。地下避难所的负二层是赌场，可以抽取下一张任务卡。我建议你们……下个任务选一个星际战斗类的。不过赌场当然是要用积分去抽卡，而且星际战斗是最难的任务，非常考验精神力，所以如果门外的艾德里安兄妹愿意用积分帮你们抽卡，甚至愿意和你们一起进入下一个任务……”
凌苋不可置否，抓着关键点反问：“为什么要选星际战斗的任务？还有，你为什么愿意帮我？”
“……”
唐沉医生高深地微笑起来，捉摸不透的视线透过眼镜，落在她的脸上。
“凌小姐，我似乎还没有说过，你长得很像我认识的一位故人。”他只回答了后一个问题，“请相信我，我会和你们一起去下个任务的，到时候你的所有疑惑都会得到解答。”
凌苋的脸冻得像是能掉渣，抬眼冷冷地冰过去。
埃利斯刚刚那句简短的玩笑话，真是把目前所有能踩的雷都踩完了。
她深吸一口气，忍了什么“小情侣”“感情真好”一类的废话，抓着关键点发问：“我们以前认识？”
埃利斯仍然保持着那副惊掉下巴的神情，盯着她和姜凛依旧牵在一起的手，嘴唇无声地颤抖了几下，像是大脑过载，说不出话了。
凌苋身边的人动了一下，轻轻抽出手，失焦的目光非常精准地落在兄妹俩身上：“……你们是谁，为什么要帮我们？”
他这话问的很有侧重点，故意回避开了叙旧的话题，一下把艾德里安兄妹游离的思绪拉回了现在。
艾米莉定了定神，推了她哥一把，埃利斯终于从震惊中回神，咳嗽一声，顺嘴来了个单押：“哦，这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团结友爱共走大路！我是埃利斯，旁边的是我妹妹艾米莉。5000……哦不，呃，姜哥，你现在编号是多少，怎么称呼你？”
这个缺心眼的白痴就差把他们以前认识的事实刻在脸上了。
姜凛嘴角礼貌的微笑一僵，强行挤出和善的语气，咬着牙暗示：“两位，谢谢你们的帮助，但我们现在要走了，以后用通讯手环再联系。”
艾米莉反应迅速，下意识四下瞥了一眼，无形却又无处不在的系统监控令人背后发凉。她十分清楚姜凛的顾虑，知道这里不是叙旧的好地方，同样打算日后再找机会。
凌苋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淡漠而犀利的眼眸依次扫过这暗流涌动的三人，似乎一眼就能看穿每个人的心思。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姜凛有点刻意回避过去的一切。
方才握着的手被兀地抽走，她才被捂热没多久的手心又凉了下来，竟然难得地感到空虚，心情不知为何也变差了一点。
这些念头只是迅速掠过，凌苋瞟了一眼姜凛沾满玻璃渣和血迹的后背，忍下拦住艾德里安兄妹进行审问的冲动，转身先一步往医疗区走了。
姜凛的步子很快跟了上来，他条件反射地抬了一下手，想继续牵着她，但犹豫了一下，又收了回去。
艾米莉站在原地，凝视他们离开的身影，神情复杂，像是既高兴，又有点悲伤：“……他们都还活着，真好。但是他们怎么又进这里了？”
她的中二病哥哥却没回答。
埃利斯在原地愣了半天，自言自语道：“……他们要是回想起来以前的事，又被我撞到这见鬼的一幕，你说，会先把我杀了灭口，还是把对方杀了灭口？”
艾米莉：“……”
她无言良久：“你被灭口的概率更大。”
毕竟刚刚那两位手牵得那么自然，看起来完全不像第一次。
埃利斯忽然拔腿，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追上去，撕心裂肺道：“姜哥——你等等我啊，你们去哪儿，我和你们一起去，别扔下我啊！！”
……
医疗区。
唐沉医生刚刚结束夜班的加班，摘下口罩和眼镜，接过人工智能米娅递来的热毛巾，随手擦了把脸，疲惫地呼出一口气。
此时已经是凌晨五点，他脱下白色防护服放回工位，迈着虚浮的步伐走出医疗处，锁上大门，转身正要回休息区补觉——
他刚一转身，就看到了两个熟悉的人带着一身血站在门外，身后还跟了一对保镖一样的红发兄妹。他一眼认出这对兄妹就是总积分排名榜上的前二，瞳孔无声地缩了起来。
这四个人光是出现在这里，就不像是来医疗的，更像是来医闹的。
唐沉：……
他后退一步，推了一下滑落的眼镜框，强行笑道：“……任务刚结束吗？恭喜你们又顺利活着出来了。”
这话虽然是好意的场面话，可他绷紧的语气却像是咬牙切齿挤出来的，让这几句话沾上了点反讽的意味。
“打扰了，唐医生。”凌苋扫了一眼入口处“闭门时间：2:00-6:00”的公告，平静道，“能开个医疗舱给我们吗？”
唐沉沉默片刻，第二次被迫加班，顶着一众瘟神的目光强笑着点头：“……当然。”
他能说不能吗？要是今天说了句“不”，估计这几位能把医疗处给炸开了，金卡可不是好惹的。
本来准备回家补觉的唐沉转身又开了门，木着脸领着人进了医疗处，给两位全身是血的伤员开了医疗舱权限，尽职尽责地分析了一番，带着点个人恩怨给他们一人扎了四针。
“凌小姐的精神力耗费过多，米娅，再拿两只镇定剂。不过凌小姐伤口的愈合速度很快，身上的伤口相对没那么严重。”唐沉对着检查结果沉吟，“但是姜先生的整体情况不太好，外伤较多，需要手术缝合；第2肋骨骨折，胸内脏器损伤；双眼突发视力大幅下降……”
他惊讶地挑起眉：“姜先生的忍痛力和身体素质都很强啊，竟然能意识清醒地撑到现在，以前当过雇佣兵吧？”
凌苋拔出已经空管的镇定剂，闻言怔了一瞬，推开舱门，看向另一边。
手术需要全麻，姜凛已经脱了上衣，躺在医疗舱里，神色安稳地闭上了眼。他的侧脸线条瘦削凌厉，一旦少了散漫的神情和盈盈笑意，在白色手术光的照射下，如同在质地坚硬的玉石上镀了一层冷光，竟然显得分外锋利、冷峻。
唐沉操纵着半自动的医疗舱开始手术，凌苋隔着玻璃，凝视着姜凛的侧脸，微微皱起眉。
她并不知道姜凛伤得有这么重，他严丝合缝地掩饰住了自己的伤势，单从姜凛表现出来的样子上看，完全看不出任何问题，的确符合非常合格的正规军的样子。甚至在失明、骨折、内脏受损的情况下都能打过某个金卡……虽然出手算是偷袭。
但是仅仅靠着三年学院的军事训练，真的能打造出一个这么成熟的人型武器吗？何况他的实战成绩倒数第一，训练几乎都荒废了。
手术时间很长 ，凌苋坐在一旁等待，把暂时想不通的问题抛之脑后，从已知出发，开始梳理纷乱的思绪。
已知六年前她和姜凛，还有一群未成年的孩子一起进了系统。系统的规则有过更新，在更新后，她和姜凛反目。后来她应该是被带出了系统，被这个系统的“前主人”进行了人体改造，成为了第一个进化成功的改造体，继而被清除了记忆，扔进了三年制的军事学院。
……那姜凛呢？
他现在还活着，说明当年他也被带出了系统。可他又是被带到哪里了？现在这副懒散外表下藏着的坚毅内核，是否都是在当年被带出系统后训练出来的？
不幸中的万幸是……姜凛应该没有被改造过。
改造过的身体状态往往和常人不同，就像她，在迷宫中受的重伤基本都已经愈合好了。但姜凛的伤势依旧很重，其他方面也暂时看不出端倪。
想通了这点，凌苋高度紧张的神经略微放松下来，轻轻吐了一口气。
然而，只要她开始回忆过去的事，熟悉的头痛就又发作了，就像是有什么在不断干扰她、力图阻止她恢复以前的记忆一样。
凌苋用力按了按胀痛的太阳穴，忽地想起不久前姜凛发来的那条消息，说是唐医生提醒他们不要过多的回想以前。
她当时以为唐医生只是单纯的好心，但结合刚刚那句非常有启发性的“雇佣兵”三个字，凌苋忽然感觉唐沉似乎真的像是知道更多内幕的人。
“唐医生。”她像是等得无聊了，随口问道，“你是多久前来到基低斯城的？”
恰好手术已临近结束，唐沉放下手术刀，交给机器人缝合收尾。
他合上医疗舱的舱门，摘下口罩，“我来得晚，才一年左右。”
凌苋“哦”了一声，还没来得及问下一句，唐沉就打趣般地说：“你和姜先生真是心有灵犀啊，上次任务结束后，他就问过我相同的问题。”
凌苋总觉得他话里有话，面上不动声色地礼貌笑了一下：“……说到这里，我还有个别的问题想问。”
唐沉示意她继续，金色细框眼镜闪着光。
“我在上个任务里拿到了一个芯片。”凌苋抬起手，指尖夹着那枚1035号给的芯片，密切地关注着唐沉的神色变化，故意模糊事实道，“或许是触发了某个支线任务，里面储存着某个npc的记忆。我有点好奇里面——”
“凌小姐。”
唐沉第一次打断了她，脸上温和的笑意凝重了起来，接过芯片端详了一番，脸色十分明显地变了。
他对着那块芯片沉思很久，提出了一个很不相干的问题：“你最近有没有经常头痛，或者多梦?”
——这个问题简直是问得一针见血。
凌苋瞬间确定，唐沉肯定知道更多内幕。
迎着那道目光，凌苋微不可查地点了一下头。
唐沉了悟，思考了一会儿，目光投向在门外等着的两个金卡，忽然没头没脑地问：“你和他们的关系怎么样？”
……
他不提还好，提到那对兄妹，凌苋脸色霎时结冰了。
“别误会。”唐沉解释道，“我是想说，他们是这里积分排名最靠前的人。既然会跟着你们来这里，说明很关心你们，对你们没有敌意。”
凌苋想起那一声声“姜哥”，唇角扬起一抹冷笑。
当年她和姜凛反目后，那群围着姜凛的跟屁虫里估计就有埃利斯·艾德里安，这对兄妹肯定是冲着姜凛跟来的。
“凌小姐。”唐沉思忖片刻，很快规划出了一个方案，“是这样，其实系统的任务是可以自己选择的。地下避难所的负二层是赌场，可以抽取下一张任务卡。我建议你们……下个任务选一个星际战斗类的。不过赌场当然是要用积分去抽卡，而且星际战斗是最难的任务，非常考验精神力，所以如果门外的艾德里安兄妹愿意用积分帮你们抽卡，甚至愿意和你们一起进入下一个任务……”
凌苋不可置否，抓着关键点反问：“为什么要选星际战斗的任务？还有，你为什么愿意帮我？”
“……”
唐沉医生高深地微笑起来，捉摸不透的视线透过眼镜，落在她的脸上。
“凌小姐，我似乎还没有说过，你长得很像我认识的一位故人。”他只回答了后一个问题，“请相信我，我会和你们一起去下个任务的，到时候你的所有疑惑都会得到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