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时分，昏黄的光无法透过被调高透明度的墙壁照进房间内，但室内的感光灯自主调低了亮度，以提示时间的变化。
一只黑色的毛团优雅地跳上椅子，嗅嗅喂食器里的新猫粮，当场原形毕露，大口享用着难得一见的美味冻干。
吃饱喝足后，它又恢复了乖巧淑女的样子，小步蹭到正在床边的人身边，发出开心的咕噜声。
凌苋没睁眼，伸手安抚地摸了摸它毛茸茸的头：“喜欢新食物吗？”
黎光眼睛发亮，侧身在床上打了个滚，翻出柔软的腹部，看起来是喜欢极了。
凌苋自回来后一直略微绷着的神情终于缓和了，眉心舒展几分，难得大言不惭道：“那我努力赚积分，以后都给你买最贵的猫粮。”
黎光闻言却不乐意了，翻身站立起来，试图用爪子扒住凌苋的肩膀，尾巴来回甩了几下。
凌苋意识到它在吸引自己的注意力，于是半趴在床边，平视这只有自己想法的小猫咪：“怎么了？”
自从副本里把它带出来以后，黎光的表现都太像一只真正的猫咪了。它吃猫粮，会自己玩凌苋买回来的机械老鼠玩具，也喜欢吃唐沉带来的小饼干零食。
但是每当凌苋直视它的眼睛时，总能从中看出带有人类情感的神情，例如之前的担心和生气，也能感觉到它对自己无来由的依赖。
而这次就更加明显了，那双本属于猫咪的眼睛中，竟然有一种不明不白的悲伤。
与那双眼睛对视时，凌苋呼吸微滞，感受到了黎光如潮水般的情绪起伏。
于是她碰碰它湿润的鼻尖：“是有什么想和我说吗？”
与他们接触了一段时间后，黎光已经基本掌握了人类语言，能够用正确的语序来表达自己想法了。
凌苋对它晃了晃手环，示意它像之前一样打字出来。
然而她等了好一会儿，手环还停留在一片漆黑的初始界面，没有出现任何字。
猫咪的沉默持续了很久，直到她以为黎光不会再开口了，手环上才浮现出一句非常简洁的话：
“不要积分，也不要冻干，要你出去。”
凌苋怔住，瞬间理解了黎光的意思。
一直压在心头的情绪忽然有些难以抑制了，凌苋垂下眼，掩去异样，伸手将猫咪揽进怀里：“我明白。”
猫咪的泪水在她的领口上洇开一片水渍，凌苋连忙哄道：“其实外面的食物更好吃，等出去后我给你做好吃的怎么样？”
从来没吃过零食的凌苋绞尽脑汁：“你喜欢吃小饼干吧，以后想吃多少我就给你买多少。还有什么喜欢吃的？”
在她的百般努力下，黎光终于胡须一翘，像是露出了一个可爱的微笑，得寸进尺地表示还要吃布丁、蛋糕等各种甜品。
凌苋一一应下。
哄好猫祖宗后，凌苋才安心地睡下。她最近太累了，刚碰到枕头就自动合上了眼，没有看到方才猫咪微笑下的一闪而过的泪光。
黑色长毛猫并没有躺下，而是坐在床前守了她一宿，像是一座沉默而坚硬的雕像。
感光灯重新亮起来的时候，沉思了一晚上的猫咪雕像才意识到天亮了，起身一爪关了灯的开关，让床上的人尽可能多睡会。
灯才刚熄，门外就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为了不让门铃吵醒她，黎光离开卧室，跳上门口的椅子，抬爪给来者开了门。
带着金色镜框的男人一眼就看到了它，平静的神情刹那间泛起了波澜。
在黎光的示意下，他轻手轻脚地关了门，蹲下身，用气声说：“早。”
长毛猫被他照顾过一段，对他还算有好感，于是屈尊纡贵地点了个头，允许他用冰凉的手碰一下自己的耳朵。
她嗅了嗅唐沉的手，黑亮的眼珠立即散发出光彩，卖乖地“喵”了一声，围着他来回转了几圈。
有香喷喷饼干的气味！
唐沉轻轻笑了，伸手从随身的包里摸出几袋零食：“嗯，给你带了草莓味的饼干，还有你喜欢的抹茶蛋糕。”
他拆开封口，伸手拿出来几块饼干，细心地掰成方便猫咪进食的碎片，耐心地注视它狼吞虎咽地吃完，语气带笑地提示：“不和你抢，吃慢点。”
黎光享用完丰盛的早餐后，卧室的门也开了，已经穿戴整齐的凌苋走出来。
看到唐沉出现在客厅，她毫不意外，知道他是来看黎光的，估计也是顺路来问一下任务卡的进度。
如她所料，唐沉的目光始终追随着猫咪，头也不抬地和她打了个招呼，问道：“拿到组队卡和任务卡了吗？”
凌苋点开手环，给他展示了一下两张虚拟卡，唐沉这才移开视线，扫了一眼：“你们准备好了？那现在就开始吧。”
凌苋：“稍等。”
她转头给自动喂食器设了一周的量，然而唐沉却说：“不用，这次带上黎光吧。”
凌苋：？
她并不觉得这是好主意：“任务的危险程度你清楚，黎光留在这里最安全。”
听了她这话，向来情绪稳定的唐沉似乎沉了一瞬的脸。
凌苋蹙起眉，总觉得今天唐沉的反应似乎有点不正常：“唐医生，你——”
“不好意思。”唐沉冲她微笑，金丝镜下的目光一如既往的温和，刚刚那一瞬的阴沉似乎只是凌苋的错觉，“我是说，带上黎光吧，我会保护好她。”
凌苋眯起了眼。
气氛即将紧张起来的时候，黎光敏锐地意识到了不对，抓了抓凌苋的裤腿，示意她蹲下，然后歪着头蹭她的手，熟练地撒娇。
凌苋的手环上出现了一行字：“带上我嘛。”
……这小东西的语言系统进化的挺快，都会用语气词了。
就是否带上黎光这件事来说，一人一猫齐心协力，二比一赢了下来，于是队伍里又多了一只神奇猫咪。
凌苋面无表情地点开手环。
组队卡只能把几个身份为“雇佣兵”的人都组在一起，凌苋没管唐沉，直接选择了星际战斗任务。
系统问：“是否确定选择2999号、3000号、\x35\x30\x30\x30号作为守护之战的队友？”
唐沉：“7176号申请加入。”
系统：“7176号的身份是医生，而守护之战是雇佣兵的任务，请陈述入队理由。”
唐沉：“我负责治疗的两位雇佣兵的伤还没恢复完全，我申请作为随队医生加入，以便完成我的治疗任务。”
系统顿了顿，显然没有从他缜密的说辞里挑出错，只好批准通过了。
在熟悉的倒计时响起时，凌苋感觉整个人被瞬间挤压进了某个狭窄的通道，失去重心，犹如掉入了另一个空间。
可能是因为这次在传送前有所准备，凌苋并没有直接陷入昏迷。
眼前闪过刺眼的白光，她像是回到了那个银白色的实验室中，每一次呼吸都要耗尽全力。
朦胧间，她听到研究员在一旁汇报：“院长，目前已经对Ⅰ号改造体进行了301次电击实验。据结果来看，现在无需使用电击，只要念出触发词，她的身体就会出现电击反应，昏迷时间也逐渐增长，最多昏迷十五钟。”
“十五分钟。”另一个质地冰冷的声线嘲讽地笑了一声，“这就是你们的成果？我要的是一个致命弱点，而不是让她有一段甜蜜的小憩。”
“……是，是。”研究员似乎在擦汗了，紧张地回应，“请您再给我们三个月，到时候一定……”
“两个月。昏迷时间要到五小时以上。”
“……这不可能，您不知道她的意志力有多——”
“那么你可以退出了。二选一，你是想被扔进系统，还是被流放到帕斯莫斯星？”
“不！”研究员的声调登时变了，绝望地改口祈求，“……我能做到的，我对您发誓，赫卡忒院长！”
后面的对话逐渐听不清了。
Ⅰ号改造体躺在床上，每一寸关节处都被硬度极高的材料捆住了，连动一下都困难，就算多长出一双翅膀也逃不出去。
她在这里已经被锁了五个月。
实验室里不分白天和黑夜，对于她来说，时间分为两种，一种是被进行电击和各种测试的时间，另一种是被关进医疗舱强行治疗的时间。
这段时间里，她的意识始终是浑浑噩噩的，无法保持清醒。
她体验过太多次濒死的感觉，每次剧痛昏迷后都能感到死神带来的宁静气息。因此她想过很多次，如果能一睡不醒就好了。
但这时候Ⅰ号改造体的记忆还没有被移除。
她隐约记得一个修长高挑的身影，以及一个编号。
记得有个人反复在她耳边重复过……
“你能活下去的，我想让你活下去。”
——不知道多久前，似乎也是在一个银白色墙壁的空间里，有人使出浑身解数也没撬开她的嘴，于是恼羞成怒地把她按在战舰的角落里，姿态很强硬，说出得话却软得可怜：
“有这么难承认吗？那我来说好了，我……”
少年顿住，深吸一口气，认真地把心剖出来给她看：
“我喜欢你。”
少年的声音很轻，像在低微恳求一样，小心发问：“你愿意……承认我们之间是情侣关系吗？”
心电监护仪中，Ⅰ号改造体的心率逐渐回升，像是又短暂地活过来了一次。
只有一个人和一个想法能支撑她坚持下来。
那个人是5000号，而那个想法是……
还好当初被送到研究院的不是他。
一只黑色的毛团优雅地跳上椅子，嗅嗅喂食器里的新猫粮，当场原形毕露，大口享用着难得一见的美味冻干。
吃饱喝足后，它又恢复了乖巧淑女的样子，小步蹭到正在床边的人身边，发出开心的咕噜声。
凌苋没睁眼，伸手安抚地摸了摸它毛茸茸的头：“喜欢新食物吗？”
黎光眼睛发亮，侧身在床上打了个滚，翻出柔软的腹部，看起来是喜欢极了。
凌苋自回来后一直略微绷着的神情终于缓和了，眉心舒展几分，难得大言不惭道：“那我努力赚积分，以后都给你买最贵的猫粮。”
黎光闻言却不乐意了，翻身站立起来，试图用爪子扒住凌苋的肩膀，尾巴来回甩了几下。
凌苋意识到它在吸引自己的注意力，于是半趴在床边，平视这只有自己想法的小猫咪：“怎么了？”
自从副本里把它带出来以后，黎光的表现都太像一只真正的猫咪了。它吃猫粮，会自己玩凌苋买回来的机械老鼠玩具，也喜欢吃唐沉带来的小饼干零食。
但是每当凌苋直视它的眼睛时，总能从中看出带有人类情感的神情，例如之前的担心和生气，也能感觉到它对自己无来由的依赖。
而这次就更加明显了，那双本属于猫咪的眼睛中，竟然有一种不明不白的悲伤。
与那双眼睛对视时，凌苋呼吸微滞，感受到了黎光如潮水般的情绪起伏。
于是她碰碰它湿润的鼻尖：“是有什么想和我说吗？”
与他们接触了一段时间后，黎光已经基本掌握了人类语言，能够用正确的语序来表达自己想法了。
凌苋对它晃了晃手环，示意它像之前一样打字出来。
然而她等了好一会儿，手环还停留在一片漆黑的初始界面，没有出现任何字。
猫咪的沉默持续了很久，直到她以为黎光不会再开口了，手环上才浮现出一句非常简洁的话：
“不要积分，也不要冻干，要你出去。”
凌苋怔住，瞬间理解了黎光的意思。
一直压在心头的情绪忽然有些难以抑制了，凌苋垂下眼，掩去异样，伸手将猫咪揽进怀里：“我明白。”
猫咪的泪水在她的领口上洇开一片水渍，凌苋连忙哄道：“其实外面的食物更好吃，等出去后我给你做好吃的怎么样？”
从来没吃过零食的凌苋绞尽脑汁：“你喜欢吃小饼干吧，以后想吃多少我就给你买多少。还有什么喜欢吃的？”
在她的百般努力下，黎光终于胡须一翘，像是露出了一个可爱的微笑，得寸进尺地表示还要吃布丁、蛋糕等各种甜品。
凌苋一一应下。
哄好猫祖宗后，凌苋才安心地睡下。她最近太累了，刚碰到枕头就自动合上了眼，没有看到方才猫咪微笑下的一闪而过的泪光。
黑色长毛猫并没有躺下，而是坐在床前守了她一宿，像是一座沉默而坚硬的雕像。
感光灯重新亮起来的时候，沉思了一晚上的猫咪雕像才意识到天亮了，起身一爪关了灯的开关，让床上的人尽可能多睡会。
灯才刚熄，门外就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为了不让门铃吵醒她，黎光离开卧室，跳上门口的椅子，抬爪给来者开了门。
带着金色镜框的男人一眼就看到了它，平静的神情刹那间泛起了波澜。
在黎光的示意下，他轻手轻脚地关了门，蹲下身，用气声说：“早。”
长毛猫被他照顾过一段，对他还算有好感，于是屈尊纡贵地点了个头，允许他用冰凉的手碰一下自己的耳朵。
她嗅了嗅唐沉的手，黑亮的眼珠立即散发出光彩，卖乖地“喵”了一声，围着他来回转了几圈。
有香喷喷饼干的气味！
唐沉轻轻笑了，伸手从随身的包里摸出几袋零食：“嗯，给你带了草莓味的饼干，还有你喜欢的抹茶蛋糕。”
他拆开封口，伸手拿出来几块饼干，细心地掰成方便猫咪进食的碎片，耐心地注视它狼吞虎咽地吃完，语气带笑地提示：“不和你抢，吃慢点。”
黎光享用完丰盛的早餐后，卧室的门也开了，已经穿戴整齐的凌苋走出来。
看到唐沉出现在客厅，她毫不意外，知道他是来看黎光的，估计也是顺路来问一下任务卡的进度。
如她所料，唐沉的目光始终追随着猫咪，头也不抬地和她打了个招呼，问道：“拿到组队卡和任务卡了吗？”
凌苋点开手环，给他展示了一下两张虚拟卡，唐沉这才移开视线，扫了一眼：“你们准备好了？那现在就开始吧。”
凌苋：“稍等。”
她转头给自动喂食器设了一周的量，然而唐沉却说：“不用，这次带上黎光吧。”
凌苋：？
她并不觉得这是好主意：“任务的危险程度你清楚，黎光留在这里最安全。”
听了她这话，向来情绪稳定的唐沉似乎沉了一瞬的脸。
凌苋蹙起眉，总觉得今天唐沉的反应似乎有点不正常：“唐医生，你——”
“不好意思。”唐沉冲她微笑，金丝镜下的目光一如既往的温和，刚刚那一瞬的阴沉似乎只是凌苋的错觉，“我是说，带上黎光吧，我会保护好她。”
凌苋眯起了眼。
气氛即将紧张起来的时候，黎光敏锐地意识到了不对，抓了抓凌苋的裤腿，示意她蹲下，然后歪着头蹭她的手，熟练地撒娇。
凌苋的手环上出现了一行字：“带上我嘛。”
……这小东西的语言系统进化的挺快，都会用语气词了。
就是否带上黎光这件事来说，一人一猫齐心协力，二比一赢了下来，于是队伍里又多了一只神奇猫咪。
凌苋面无表情地点开手环。
组队卡只能把几个身份为“雇佣兵”的人都组在一起，凌苋没管唐沉，直接选择了星际战斗任务。
系统问：“是否确定选择2999号、3000号、\x35\x30\x30\x30号作为守护之战的队友？”
唐沉：“7176号申请加入。”
系统：“7176号的身份是医生，而守护之战是雇佣兵的任务，请陈述入队理由。”
唐沉：“我负责治疗的两位雇佣兵的伤还没恢复完全，我申请作为随队医生加入，以便完成我的治疗任务。”
系统顿了顿，显然没有从他缜密的说辞里挑出错，只好批准通过了。
在熟悉的倒计时响起时，凌苋感觉整个人被瞬间挤压进了某个狭窄的通道，失去重心，犹如掉入了另一个空间。
可能是因为这次在传送前有所准备，凌苋并没有直接陷入昏迷。
眼前闪过刺眼的白光，她像是回到了那个银白色的实验室中，每一次呼吸都要耗尽全力。
朦胧间，她听到研究员在一旁汇报：“院长，目前已经对Ⅰ号改造体进行了301次电击实验。据结果来看，现在无需使用电击，只要念出触发词，她的身体就会出现电击反应，昏迷时间也逐渐增长，最多昏迷十五钟。”
“十五分钟。”另一个质地冰冷的声线嘲讽地笑了一声，“这就是你们的成果？我要的是一个致命弱点，而不是让她有一段甜蜜的小憩。”
“……是，是。”研究员似乎在擦汗了，紧张地回应，“请您再给我们三个月，到时候一定……”
“两个月。昏迷时间要到五小时以上。”
“……这不可能，您不知道她的意志力有多——”
“那么你可以退出了。二选一，你是想被扔进系统，还是被流放到帕斯莫斯星？”
“不！”研究员的声调登时变了，绝望地改口祈求，“……我能做到的，我对您发誓，赫卡忒院长！”
后面的对话逐渐听不清了。
Ⅰ号改造体躺在床上，每一寸关节处都被硬度极高的材料捆住了，连动一下都困难，就算多长出一双翅膀也逃不出去。
她在这里已经被锁了五个月。
实验室里不分白天和黑夜，对于她来说，时间分为两种，一种是被进行电击和各种测试的时间，另一种是被关进医疗舱强行治疗的时间。
这段时间里，她的意识始终是浑浑噩噩的，无法保持清醒。
她体验过太多次濒死的感觉，每次剧痛昏迷后都能感到死神带来的宁静气息。因此她想过很多次，如果能一睡不醒就好了。
但这时候Ⅰ号改造体的记忆还没有被移除。
她隐约记得一个修长高挑的身影，以及一个编号。
记得有个人反复在她耳边重复过……
“你能活下去的，我想让你活下去。”
——不知道多久前，似乎也是在一个银白色墙壁的空间里，有人使出浑身解数也没撬开她的嘴，于是恼羞成怒地把她按在战舰的角落里，姿态很强硬，说出得话却软得可怜：
“有这么难承认吗？那我来说好了，我……”
少年顿住，深吸一口气，认真地把心剖出来给她看：
“我喜欢你。”
少年的声音很轻，像在低微恳求一样，小心发问：“你愿意……承认我们之间是情侣关系吗？”
心电监护仪中，Ⅰ号改造体的心率逐渐回升，像是又短暂地活过来了一次。
只有一个人和一个想法能支撑她坚持下来。
那个人是5000号，而那个想法是……
还好当初被送到研究院的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