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一瞬间被拉到剑拔弩张，唐沉刹时止了步。
迎着庄晚暮淡然而坚定的视线，他攥起拳，指尖重重陷进掌心，勉强道：“好，我不动，晚暮，你别冲动——”
庄晚暮：“告诉他们，口令是什么？”
宛如当场被一道雷当头劈下，唐沉脸上的血色一瞬间被抽尽了，艰难问道：“……什么口令？”
庄晚暮注视着他，碧绿的眼眸中漾起波澜，“师兄，你瞒得过他们，却瞒不过我。”
她早就与系统融为一体，作为系统庞大数据库中的一条数据而存在，因此能感觉到这里存在一扇勾连内外的“门”。
如果想要让这扇门出现，需要一个既定的“口令”。
这时，唐沉的神色才彻底变了，嘴唇干涩地动了动，却连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庄晚暮垂下眼，也不再多说，只是抬掌轻轻一推，这面红墙瞬间“喀嚓”一响，一道贯穿前后的大裂痕顿生，连带着这个特殊的房间都摇晃了起来！
周围的人也没想到事态发展成了这样。艾米莉眉心一紧，就要去阻拦，而埃利斯难得面色沉稳下来，挡在她身前：“小庄应该有数……再等等。”
墙灰混合着碎屑从上方砸下来，姜凛反应极快，在碎块落下来前就单手揽过了凌苋的腰，护着她往后避开。
凌苋还沉浸在黎光就是小庄的震惊之中，眼见庄晚暮险些被砸到，失声道：“小庄！小心——”
同时，一道更大的声音盖过了她：
“住手！”
唐沉额上绷出青筋，双眼赤红，终于在庄晚暮无声的威胁下松了口，剧烈发起抖：
“我答应你，让他们出去，口令是……报春花。”
最后三个字一落，那堵近乎四分五裂的墙瞬间化作了星星点点的光，露出的下一道墙同样消失。随着数不尽的墙层层消散，前方逐渐显出了一条狭长的通道。
通道的尽处，是一扇伫立已久的白色大门，没有门把手，看上去一推即开，静静地等待着来者，仿佛恭候已久。
——这就是他们寻找多时的那个出口。
胜利的曙光终于露出，所有人都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心率加速起来，纷纷冲进过道，迫不及待地要去推门！
只有庄晚暮站在原地没动，向那扇门瞥了一眼。
门的另一端直通现实世界，微光从门缝中透过来，使得那扇门看起来就像是在不断闪烁发光，充满了令人着迷的吸引力。
她想：原来自由的形状是这样的。
在姜凛的牵引下，凌苋原本已经往前走了两步，却又转头折回来望向庄晚暮，眼尾泛着微红：“小庄，你——”
“快走。”庄晚暮冲她轻轻一笑，眉眼间杂糅着欣慰和心疼，“你长大了，小苋，我知道你这些年过得很苦……好在就快要结束了。快去吧，把门打开，让我也看看外面的样子。”
像是听到了她的话，门的下方忽然生长出了一片郁郁葱葱的草叶，颜色淡雅的多支花朵缠上白色栅栏，随着日光伸展腰肢。
芬芳的香气扑来，凌苋一眼望去竟觉得十分眼熟，就像是多年前帕特莫斯星上，她家与小庄家之间隔着的那堵花墙。
那仅有一步之遥的距离，如今却扩大成了生与死之间无可跨越的鸿沟。
凌苋秀美的面部紧紧绷着，眼眸中涌起的血气堆在下睫前，积出了一道艳丽而痛苦的红线。
房间的抖动更加剧烈，姜凛上下一扫，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以提示她事态紧急，同时伸出手抚过她的后背，给出了无声的安慰。
凌苋深吸一口气，勉力恢复理智，意识到不能在此久留，定定地看了面含笑意的庄晚暮最后一眼，抬起颤抖的手，用尽全力推向那扇“花墙”！
.
与此同时，几千光年外的现实世界中。
西瑟里·赫卡忒坐在研究院办公室，周围落座了一圈议员的立体投影，视频会议刚进行到一半。
她一席白袍，面无表情地坐在上位，指尖有规律地敲击着桌面，显然是听得不耐烦了。
一个议员正在发表一些无意义的言语，西瑟里·赫卡忒正要出言打断他，却忽然瞥到房间里的某个仪器亮起了红光，顿时变了脸，推开座椅站了起来。
“抱歉，院长，这个项目我下去会再修改——”“院长，您怎么了？是有哪里不适吗？”
议员们或谄媚或认错的话还没说完，就见到她眉头紧锁，眼睛中闪着显而易见的怒火，从抿成直线的嘴唇中硬生生挤出两个字：
“许、郴。”
.
系统内，凌苋的指尖才碰到“门”，所有光源就霎时被直接切断，无边无际的黑暗笼住了他们。
如同被重重一击，她被一股数十倍的反作用力震得直退几步，心口的痛感如遭撕裂，忍不住呛咳起来，嘴角竟然溢出了鲜血！
“小苋！你怎么了？！”“门没有开，为什么？”“唐沉，你又耍了什么花招！”
下一秒，周边重新亮起光，所有人面上的惊惧和怒意被照亮，不由抬起头，直直对上了“门”前那双庞大的、血红的机械眼睛——
是……系统。
“又见面了，诸位，真没想到你们能走到这里。”
系统阴寒的声音环绕在整个房间中，激起一阵恶寒，“不过，现在连我的前主人都掌控不了我，你们更没有这个资格了。”
“糟糕。”埃利斯一拍脑门，懊恼道，“差点忘记这个该死的系统有自我意识了……这下有点难办了。”
“你拦不住他们多久。”庄晚暮面不改色，“一旦输入正确口令，五分钟内必须将门打开，这是程序中的最高指令。”
“哦，是你这个小叛徒。”
那双巨大的机械眼睛一转，紧紧锁在她的脸上，然而系统的声音却带了点笑意，吐出冰冷话语，“你真是天真到可笑——在那之前，我可以启动自毁程序，带着你们这群无用的人类一起下地狱去。”
“不过呢，我不想那样做，我有个更好、更有意思的主意。”
那双眼睛隐去了，原本的“门”上景象一变，竟然投影出了基低斯城的实况图，将镜头对准了中心广场上乌压压的人群。
同时，中心广场上，漆黑一片的大屏幕映出了门前几人的身影，以及那扇充满诱惑力的“门”。
如同实时直播的投影将两边连在了一起，几千人仰起头，望向屏幕另一头的几位最接近“门”的人，窃窃私语顿时升腾而起，希望、害怕、退缩等情绪交织在一张张陌生的脸上。
系统轻言细语地往下说：
“诸位，在你们其中，有几百人是多年前耍小聪明活下来的幸存者，还有近两千人是因违背外面世界法律而被扔进来的倒霉鬼，即使侥幸从这里出去，也永远是被排斥的异类，将被终生追杀，不得安宁。”
“而现在，我把选择权交给你们——如果你们选择留在这里，我承诺将取消一切强制性的系统任务，修改有关天灾的程序设定：这里将不再是暗无天日的基低斯城，而是真正意义上的地下避难所，是人类社会无法企及的乌托邦。”
系统的声音混合着笑意，极其仿真：“如果半数以上的人都选择回到现实世界，我就打开这扇门，放你们离开；如果半数以上的人都选择留在这里，那么恭喜你们，你们将创造出一个前所未有的美丽新世界。”
随着系统的最后一句话说完，大屏幕的右下角忽然出现了一个血红的数字倒计时，从120开始，以秒为单位开始变化！
“选吧，是回到不被接纳的世界，还是在这里享受安定、极乐和永生呢？”
所有人的手环开始振动，人们低头望去，看到手环上真的出现了一左一右两个按钮。
中心广场上一时沸反盈天。
“不是，这还有什么可纠结的？”埃利斯的脸上写满了“匪夷所思”几个大字，“怎么会有人不愿意离开这里？真有人信这个鬼系统的话，相信这里会成为一个永恒的庇护所？”
显然是有的。
不知道是不是真被系统的话打动了，许多人神情动摇，犹豫片刻，伸手按了代表“留下”的绿色按钮。
大屏幕的左下角浮现出当前两个选项的票数对比：才过了半分钟，按绿色按钮的人竟然比按红色按钮的人还要多出六分之一。
并且从分布上看，已经有接近一半的“金卡”投出了反对离开的票。
姜凛眉头微蹙，语速很快：“上一批因假死成功而被困在这里的只有两百多人，剩下的两千多人里几乎都是逃犯，还有一百多人是具有特权的‘金卡’，想离开的动机并不强……情况不乐观，我们不占优势。”
“看来还是聪明人居多，特别是排名靠前的金卡们。”系统语气轻快，微笑道，“已经有不少人做出了正确的选择——有谁能拒绝活在一个没有阴谋、战争，只有安全和舒适的避难所里呢？”
然而，它话音刚落，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实时变化的统计图里，代表“离开”的红色数据条里首次出现了金卡的一票。
人群哗然。
大屏幕上，一直蜷在红墙边角落里，那个身着红裙的金发女人移开方才按下的指尖，缓缓抬起头。
她唇角那道习惯性勾起的弧度不见了，从未显露出来过的坚忍灼破了表层空洞的妩媚，使得那双细长如猫的眼睛竟然凛冽起来，形如刀尖刻痕。
“我的爱人曾经死在了这里。”她说，“避难所也好，庇护所也好……对我来说都不是安全的了。”
6014号，“金卡”塔米，率先投出了离开的一票。
迎着庄晚暮淡然而坚定的视线，他攥起拳，指尖重重陷进掌心，勉强道：“好，我不动，晚暮，你别冲动——”
庄晚暮：“告诉他们，口令是什么？”
宛如当场被一道雷当头劈下，唐沉脸上的血色一瞬间被抽尽了，艰难问道：“……什么口令？”
庄晚暮注视着他，碧绿的眼眸中漾起波澜，“师兄，你瞒得过他们，却瞒不过我。”
她早就与系统融为一体，作为系统庞大数据库中的一条数据而存在，因此能感觉到这里存在一扇勾连内外的“门”。
如果想要让这扇门出现，需要一个既定的“口令”。
这时，唐沉的神色才彻底变了，嘴唇干涩地动了动，却连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庄晚暮垂下眼，也不再多说，只是抬掌轻轻一推，这面红墙瞬间“喀嚓”一响，一道贯穿前后的大裂痕顿生，连带着这个特殊的房间都摇晃了起来！
周围的人也没想到事态发展成了这样。艾米莉眉心一紧，就要去阻拦，而埃利斯难得面色沉稳下来，挡在她身前：“小庄应该有数……再等等。”
墙灰混合着碎屑从上方砸下来，姜凛反应极快，在碎块落下来前就单手揽过了凌苋的腰，护着她往后避开。
凌苋还沉浸在黎光就是小庄的震惊之中，眼见庄晚暮险些被砸到，失声道：“小庄！小心——”
同时，一道更大的声音盖过了她：
“住手！”
唐沉额上绷出青筋，双眼赤红，终于在庄晚暮无声的威胁下松了口，剧烈发起抖：
“我答应你，让他们出去，口令是……报春花。”
最后三个字一落，那堵近乎四分五裂的墙瞬间化作了星星点点的光，露出的下一道墙同样消失。随着数不尽的墙层层消散，前方逐渐显出了一条狭长的通道。
通道的尽处，是一扇伫立已久的白色大门，没有门把手，看上去一推即开，静静地等待着来者，仿佛恭候已久。
——这就是他们寻找多时的那个出口。
胜利的曙光终于露出，所有人都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心率加速起来，纷纷冲进过道，迫不及待地要去推门！
只有庄晚暮站在原地没动，向那扇门瞥了一眼。
门的另一端直通现实世界，微光从门缝中透过来，使得那扇门看起来就像是在不断闪烁发光，充满了令人着迷的吸引力。
她想：原来自由的形状是这样的。
在姜凛的牵引下，凌苋原本已经往前走了两步，却又转头折回来望向庄晚暮，眼尾泛着微红：“小庄，你——”
“快走。”庄晚暮冲她轻轻一笑，眉眼间杂糅着欣慰和心疼，“你长大了，小苋，我知道你这些年过得很苦……好在就快要结束了。快去吧，把门打开，让我也看看外面的样子。”
像是听到了她的话，门的下方忽然生长出了一片郁郁葱葱的草叶，颜色淡雅的多支花朵缠上白色栅栏，随着日光伸展腰肢。
芬芳的香气扑来，凌苋一眼望去竟觉得十分眼熟，就像是多年前帕特莫斯星上，她家与小庄家之间隔着的那堵花墙。
那仅有一步之遥的距离，如今却扩大成了生与死之间无可跨越的鸿沟。
凌苋秀美的面部紧紧绷着，眼眸中涌起的血气堆在下睫前，积出了一道艳丽而痛苦的红线。
房间的抖动更加剧烈，姜凛上下一扫，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以提示她事态紧急，同时伸出手抚过她的后背，给出了无声的安慰。
凌苋深吸一口气，勉力恢复理智，意识到不能在此久留，定定地看了面含笑意的庄晚暮最后一眼，抬起颤抖的手，用尽全力推向那扇“花墙”！
.
与此同时，几千光年外的现实世界中。
西瑟里·赫卡忒坐在研究院办公室，周围落座了一圈议员的立体投影，视频会议刚进行到一半。
她一席白袍，面无表情地坐在上位，指尖有规律地敲击着桌面，显然是听得不耐烦了。
一个议员正在发表一些无意义的言语，西瑟里·赫卡忒正要出言打断他，却忽然瞥到房间里的某个仪器亮起了红光，顿时变了脸，推开座椅站了起来。
“抱歉，院长，这个项目我下去会再修改——”“院长，您怎么了？是有哪里不适吗？”
议员们或谄媚或认错的话还没说完，就见到她眉头紧锁，眼睛中闪着显而易见的怒火，从抿成直线的嘴唇中硬生生挤出两个字：
“许、郴。”
.
系统内，凌苋的指尖才碰到“门”，所有光源就霎时被直接切断，无边无际的黑暗笼住了他们。
如同被重重一击，她被一股数十倍的反作用力震得直退几步，心口的痛感如遭撕裂，忍不住呛咳起来，嘴角竟然溢出了鲜血！
“小苋！你怎么了？！”“门没有开，为什么？”“唐沉，你又耍了什么花招！”
下一秒，周边重新亮起光，所有人面上的惊惧和怒意被照亮，不由抬起头，直直对上了“门”前那双庞大的、血红的机械眼睛——
是……系统。
“又见面了，诸位，真没想到你们能走到这里。”
系统阴寒的声音环绕在整个房间中，激起一阵恶寒，“不过，现在连我的前主人都掌控不了我，你们更没有这个资格了。”
“糟糕。”埃利斯一拍脑门，懊恼道，“差点忘记这个该死的系统有自我意识了……这下有点难办了。”
“你拦不住他们多久。”庄晚暮面不改色，“一旦输入正确口令，五分钟内必须将门打开，这是程序中的最高指令。”
“哦，是你这个小叛徒。”
那双巨大的机械眼睛一转，紧紧锁在她的脸上，然而系统的声音却带了点笑意，吐出冰冷话语，“你真是天真到可笑——在那之前，我可以启动自毁程序，带着你们这群无用的人类一起下地狱去。”
“不过呢，我不想那样做，我有个更好、更有意思的主意。”
那双眼睛隐去了，原本的“门”上景象一变，竟然投影出了基低斯城的实况图，将镜头对准了中心广场上乌压压的人群。
同时，中心广场上，漆黑一片的大屏幕映出了门前几人的身影，以及那扇充满诱惑力的“门”。
如同实时直播的投影将两边连在了一起，几千人仰起头，望向屏幕另一头的几位最接近“门”的人，窃窃私语顿时升腾而起，希望、害怕、退缩等情绪交织在一张张陌生的脸上。
系统轻言细语地往下说：
“诸位，在你们其中，有几百人是多年前耍小聪明活下来的幸存者，还有近两千人是因违背外面世界法律而被扔进来的倒霉鬼，即使侥幸从这里出去，也永远是被排斥的异类，将被终生追杀，不得安宁。”
“而现在，我把选择权交给你们——如果你们选择留在这里，我承诺将取消一切强制性的系统任务，修改有关天灾的程序设定：这里将不再是暗无天日的基低斯城，而是真正意义上的地下避难所，是人类社会无法企及的乌托邦。”
系统的声音混合着笑意，极其仿真：“如果半数以上的人都选择回到现实世界，我就打开这扇门，放你们离开；如果半数以上的人都选择留在这里，那么恭喜你们，你们将创造出一个前所未有的美丽新世界。”
随着系统的最后一句话说完，大屏幕的右下角忽然出现了一个血红的数字倒计时，从120开始，以秒为单位开始变化！
“选吧，是回到不被接纳的世界，还是在这里享受安定、极乐和永生呢？”
所有人的手环开始振动，人们低头望去，看到手环上真的出现了一左一右两个按钮。
中心广场上一时沸反盈天。
“不是，这还有什么可纠结的？”埃利斯的脸上写满了“匪夷所思”几个大字，“怎么会有人不愿意离开这里？真有人信这个鬼系统的话，相信这里会成为一个永恒的庇护所？”
显然是有的。
不知道是不是真被系统的话打动了，许多人神情动摇，犹豫片刻，伸手按了代表“留下”的绿色按钮。
大屏幕的左下角浮现出当前两个选项的票数对比：才过了半分钟，按绿色按钮的人竟然比按红色按钮的人还要多出六分之一。
并且从分布上看，已经有接近一半的“金卡”投出了反对离开的票。
姜凛眉头微蹙，语速很快：“上一批因假死成功而被困在这里的只有两百多人，剩下的两千多人里几乎都是逃犯，还有一百多人是具有特权的‘金卡’，想离开的动机并不强……情况不乐观，我们不占优势。”
“看来还是聪明人居多，特别是排名靠前的金卡们。”系统语气轻快，微笑道，“已经有不少人做出了正确的选择——有谁能拒绝活在一个没有阴谋、战争，只有安全和舒适的避难所里呢？”
然而，它话音刚落，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实时变化的统计图里，代表“离开”的红色数据条里首次出现了金卡的一票。
人群哗然。
大屏幕上，一直蜷在红墙边角落里，那个身着红裙的金发女人移开方才按下的指尖，缓缓抬起头。
她唇角那道习惯性勾起的弧度不见了，从未显露出来过的坚忍灼破了表层空洞的妩媚，使得那双细长如猫的眼睛竟然凛冽起来，形如刀尖刻痕。
“我的爱人曾经死在了这里。”她说，“避难所也好，庇护所也好……对我来说都不是安全的了。”
6014号，“金卡”塔米，率先投出了离开的一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