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苦像的严公子,非常听话张开大嘴,等待药丸飞入口中,谷鱼慢条斯理,等他快撑不住时,方才弹出手中药丸,刹那间飞入其口中。

    “请问……我……我可以走了吗?”严公子吞下药丸,小心翼翼问道。

    谷鱼连连摇头,一脸微笑反问道:“严公子,贵人多忘事,想想还欠我什么?”

    严公子好似想起什么,连连点头承认,却又有些尴尬,小心说道:“对对对……灵石……灵石,不知大爷要多少,灵石我家也不多?”

    谷鱼想想,伸出右手食指,示意于他,严公子琢磨片刻,开口道:“十块?”

    “你打发要饭的啊?”谷鱼食指左右摇动,假装微怒反问他。

    严公子有些郁闷,十块已经很多,很多散修,连十块都未必有,郁闷归郁闷,这位大爷可不能得罪。

    他只好又试探性问道:“一百块?”

    谷鱼恨铁不成钢,上前收力,连踢数脚严公子:“堂堂严家,一百块灵石,都抠抠索索,你是试探我耐心是吧?”

    “大爷饶命,我家又不是宗门世家,灵石真的不多,一百块已经很多了,您看需要多少,我尽量凑齐?”严公子忍着疼痛,赶紧求饶道。

    “那就一千块,多久能给我?”谷鱼本想要一万块灵石,见他连一百块,都如此费劲,便改口道。

    严公子此时,真是欲哭无泪,一千块灵石哪里凑去,又不是金银珠宝。

    他只好忍着被打的可能,苦笑商量道:“大爷能不能少一些,一千块灵石,真的拿不出来?”

    “不能少,一个月内凑齐,到时你通知胡公子,我自会找你,你用血写个欠条,就可以滚了!”谷鱼没有商量说道。

    谷鱼又从怀中,取出一块麻布,扔至严公子身前。

    严公子一发狠,咬破手指,按谷鱼所说,用手指上鲜血,代墨写下欠条,谷鱼一看落款,名为严彬。

    谷鱼询问胡言,欠条落款是否真名,胡言点头确认,谷鱼又询问他,还有什么要与严彬讲得。

    胡言摇摇头时,却牵扯头部有些疼痛,一咬牙间,突然上前拳打脚踢,一顿胖揍严彬,方才出气。

    惨叫连连的严彬,见谷鱼挥手示意,许他可以离开,他连地上六人都未管,方才鼻青脸肿,忍着疼痛,落荒而逃。

    胡方与谷鱼也未管地上六人,随后转身离开,胡言一路跟随谷鱼,边走边闲聊。

    谷鱼才知,原来胡家世代经商,胡言父亲,本想攀富官族好乘凉,谁知识人浅,搭上严府。

    严府家主严宽,本是朝中御史侍郎,严府同样贪图胡家产业,两家一拍即合,为胡言与严宽之女严芊,订下亲事。

    谁知严芊不守妇道,与人私会,身怀六甲。

    严家本想瞒过胡家,悄悄打掉胎儿,然而严芊死活不肯,最终隐瞒不住,此事传至胡家。

    胡言父亲,胡贲气急,向严家提出退婚,可严家死不承认,严芊之事,坚决不肯退婚,除非胡家答应赔偿,赔偿金之多,胡家上下皆是震惊。

    当胡贲见到宣纸上赔偿数目,当场气急吐血。

    商不与官斗,胡贲一咬牙,卖掉几处并不重要产业,凑齐那笔天大数字,交与严家,方才解除婚约。

    谁知严家贪得无厌,找各种理由,死缠烂打,竟想要霸占胡家,修行界宝物买卖的产业。

    胡贲气极,又因之前吐血,偶染风寒,病上加病,不过一年,便撒手人寰。

    胡言气不过,状告官府,公堂之上,严家以小女受辱为名,倒打一耙,状告胡家。

    严胡两家,因家长里短,纠缠不清,官家又与严家有牵连,自然向着严家,胡言状告无门,只能忍气吞声。

    胡言数次躲过严家暗算,可今日外出,却被严彬带人埋伏追打,便是逼迫胡言就范,交出胡家核心产业,谁知却被谷鱼撞见。

    等胡言讲述完,谷鱼也唏嘘不已,才对书中所写,官家压死人,民不与官斗,等等谚语,真正含意。

    假如自身不是修士,或修为五境之下,谷鱼今日所遇,同样不会善了,自身性命肯定难保。

    胡言边走边讲,恍然之间,好似想起一事,连忙问道:“恩公,你是不是急需灵石修炼?”

    谷鱼想想,点头承认道:“确实需要,修炼越往后越难,需要灵石地方很多。”

    “我家还有几处产业,是与修士有关买卖,今日若未遇见恩公,这几处产业,也会不保,我有个想法,恩公不如与我合作,您负责产业安全,我负责经营,利润五五分可好?”胡言好似下定决心,一心拉拢谷鱼道。

    今日谷鱼,展现的实力,胡言亲眼所见,虽初见其人,但人品可见其性,人又年轻,大道可期。

    快速深思熟虑之后,方才想出此策,总比被严家霸占,或其他人盯上更好。

    “你我只是一面之缘,为何不找其他修士合作?”谷鱼笑笑,并未直接答应,而是反问于他。

    胡言一脸苦笑,出言道出心中真实想法:“恩公还请见谅,做买卖我行,但无实力,早晚保不住核心产业,若找其他修士,可能连我尸骨,都不知葬于何处,我只想安生赡养母亲,不想再让老人家,担惊受怕,恩公为人,今日可见,就算您拿走所有产业,我也毫无怨言!”

    谷鱼也知修炼需要灵石,以后会越来越多,以他现今状况,暂时又无获取灵石渠道。

    此时胡言提出合作,等于双手送上财源,若谷鱼答应,此后便要保证胡家安全,谷鱼便会多一些牵挂。

    “容我想想!”谷鱼犹豫片刻,并未立刻答应。

    胡言一听,虽有些失望,但很快又欣喜不已,谷鱼犹豫,并未立刻答应,说明对方,并无贪念之心,自家产业,于对方而言,也并未放于眼中。

    胡言虽想拉拢对方,但表面并不着急,只是与谷鱼闲聊,修行界买卖之事,以及如何做买卖,如何生财有道,总之一点点诱惑对方。

    谷鱼听的津津有味,其实内心,早已不淡定,自家有处小酒馆,虽产业不大,但也是一门生意,多少了解些生意经。

    此时再听胡言滔滔不绝讲来,早已惊的外焦里嫩,谷鱼脑中,仿佛塞满灵石。

    胡言趁热打铁,邀请谷鱼,一起前往自家店铺。

    谷鱼见时间还早,便点头同意,二人一边闲聊,一边行走,很快便至燕京城西城,名为嘉宝街上。

    听胡言闲聊,嘉宝街许多店面,一层售卖古玩珠宝等,二层以上,只对修士,售卖修行界所需物品。

    “店里宝物,不怕被人抢劫吗?”谷鱼看向各家店铺,边走边好奇问道。

    “很少发生抢宝之事,一是天子脚下,京畿重地,二是天监司监管甚严,曾经有散修铤而走险,抢劫店铺,还未逃出燕京城,便被天监司抓获,捆绑至嘉宝街,当街凌迟半月,活活折磨而死,三是有些店铺,聘请修士客卿看店,若无实力店铺,便缴纳费用,请龙腾帮照应。”胡言详细回他问话。

    谷鱼听完,沉思片刻,又出声问道:“你家店铺,为何不请一名修士客卿看店?”

    胡言苦笑道:“父亲在世时,请过一位四境巅峰期散修,后严家一闹,父亲去世,那名散修突破至五境,又因严家修士找上门来,他不想掺和胡严两家之事,便离开我家。”

    谷鱼听叶鸿灵讲过,散修独自修行不易,为获得修行资源,去相熟宗门、世家、商家等,作为客卿。

    修士为修行资源而拼命,自然会斟酌利弊,若事不可为,自不愿冒险。

    来至一处三层楼店铺,名为奇宝斋,有三位伙计。

    按谷鱼一路观看,嘉宝街许多店铺,奇宝斋算中等店铺,不大也不小,奇宝斋便是胡家,一处重要产业。

    跟随胡言,楼下楼上看个遍,谷鱼听他娓娓道来。

    胡言对店铺经营,货源渠道寻找,客源长期维护,宝物运送收藏,等等安全措施,胡言讲解仔仔细细,并未隐瞒谷鱼。

    对于谷鱼,救下自身,胡言从内心而言,非常感激,若能为恩人,做些什么,也是心甘情愿,也希望能报答对方。

    修士最在意,便是修行资源,若谷鱼最终能答应,成为奇宝斋,半个当家人。

    胡言相信,凭借自身经商头脑,会给谷鱼,带来更多修炼资源,挣取更多灵石。

    谷鱼实力越强,胡言与家人更安全,何况他还有更大梦想,想成为燕云大陆,富可敌国的商人,世间任何势力,再不敢轻易动的商人。

    待胡言讲解完,谷鱼也未答应,合作之事。

    胡言虽知严家,暂时打探不出谷鱼底细,短时间内,也不敢再相逼,霸占奇宝斋等产业,但以后难说,胡言还是脸显愁容,却未对谷鱼讲出。

    二人闲聊完,胡言拿出二十块灵石,答谢谷鱼救命之恩,谷鱼并未收下,胡言随后又邀请他,去酒楼喝酒,他也未曾答应。

    临走之前,谷鱼从怀中,取出梁钟送他的黑色令牌,递与胡言手中,并告诉他,若严家再相逼,便拿此令牌,找天监司梁钟帮忙。

    谷鱼还告诉他,正月左右,定会来找他,一是收取严彬所欠灵石,二是答复胡言,是否与胡家合作。

    胡言手拿黑色令牌,浑身直哆嗦,既欣喜又害怕,欣喜是有天监司令牌,别说严家,就算皇亲贵族,也不敢轻易强迫,霸占自家产业。

    害怕是为沾上天监司,现有生活,会不会被打破,不可预估事情,会不会发生,谷鱼若是天监司之人,答应合作,会不会又是另一个严家?

    总之,胡言此时,满脑子皆是疑问,谷鱼离开很远,他仍站于店门外,看着远方,久久无法平静,内心七上八下,不停盘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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