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鱼掂掂右手包裹,转身走向奇宝斋,四周围观众人,有各家商铺人员,也有街上百姓,方才叽叽喳喳,小声议论中散去。

    店铺内的胡言,快步迎向跨过门槛的谷鱼,连忙问道:“兄弟,刚才对敌受伤没,让我看看?”

    “言哥放心,还好,要是对方境界,再高一些,估计就要与他拼命了,哈哈……!”谷鱼连忙宽慰道。

    “你还笑的出来,刚才不该打姬丘,指不定回去,又要闹出什么幺蛾子,要不你暂时避避风头去?”胡言满脸担心说道。

    “这姬丘,难道还要闹事?”谷鱼有些疑惑,连忙好奇问他。

    胡言赶紧拉着谷鱼,向三层走去,边走边小声说道:“姬丘是和亲王,姬帆之子,姬帆之母,便是当今皇太后,皇太后也是当今圣上亲母,当今圣上,便是和亲王之兄,皇太后最宠姬丘,你说麻不麻烦?”

    “他们都堵到家门口,再说打都打了,等找上门来再说!”谷鱼听后淡定道。

    谷鱼听他讲的绕口,既然打都打了,怕不怕都没用,大不了带上胡言,和其家人,先逃回不老书院,总不能追杀到不老书院吧?

    “要不你出去避避如何?”胡言还是有些担心,转身认真说道。

    谷鱼有些感动,虽然认识不久,但胡言所说,都是为谷鱼好,此时便是危难之中,再见真情,暗自感慨,自身认人眼光不错。

    “言哥,尽管放心,既然我敢打他,就不怕他们找来,要是真对付不了,我会带你和婶婶,一起逃走,以后等我修炼有成,自会杀回来!”谷鱼不敢再开玩笑,认真对胡言说道。

    “好,既然兄弟想留下,哥哥就陪你,大不了一死,一会我去外面,叫些酒菜来,你我兄弟二人,庆祝一番!”胡言听此,被谷鱼感染,豪气说道。

    胡言听他一说,将心一横,也不再劝他,此地胡言也不想放弃,人活一世,总要搏一搏。

    燕国尚武,对于打斗比试,只要不伤及外人,以及外人房屋财产等,街道路面损毁,自有公家修补。

    若无故打伤百姓,或毁坏别家房屋等,就要由打斗之人,双倍赔偿。

    若争斗双方,无故打死外人者,自然按律,失手之人,一命赔一命。

    不管是百姓,官家子弟,还是宗门修士等,若不赔偿,自有公家索赔。

    若不服公家监管,自有书院与各大宗门,出面索赔,那便不是双倍赔偿,所能解决之事。

    此时天监司内,探秘郎办事大堂中,梁钟坐于书案前,正听下方一名探秘郎禀报,另一名探秘郎,手拿一幅画卷,上前双手放于书案之上。

    那名探秘郎,继续讲道:“那位公子,连接三招,并未倒下,反而哪木殇,像是受些伤,带着被打的小王爷,急忙离开,今日看着真是痛快,平时哪小王爷,没少仗势欺人!”

    梁钟一边听他讲述,一边拿起书案上画卷,打开却是一幅人物画像,仔细一看,突然站起身,看似有些激动。

    那名送画卷的探秘郎,见梁钟有些激动,连忙问道:“大人,您这是……?”

    “没想到,真没想到,一别八年,我那小兄弟,竟然能与木殇一战!”梁钟发自内心赞叹道。

    还好梁钟,早已吩咐探秘郎,暗中画下人脸像,却正是谷鱼。

    “原来大人认识他,可他打了小王爷,这事比较麻烦啊!”另一位探秘郎,此时替谷鱼担忧道。

    “当年他救过我,又帮过我一次,这份人情,是要还的,实在不行,再请首座大人出面!”梁钟虽有些头疼,但心中有数。

    燕京城皇宫内院,雕凤镶金的长寿宫,当今高龄的皇太后夏侯嫣,身穿金凤袍,头戴金凤冠,正坐于宫殿上方,大长方椅中,双手抱着痛哭的姬丘。

    下方许多宫女太监们,噤若寒蝉,恭恭敬敬站于下方,不敢抬头多看一眼。

    只听祖孙二人,一个哄一个闹,正有宫女跪于地上,拾捡地上摔碎的东西。

    夏侯嫣连哄带怒说道:“宝贝不哭,这下手也太狠,脸都打肿了,有皇奶奶给你作主,我差人去,替你出气!”

    “您让魏公公随我去,我要打死他,皇奶奶我不活了,以后没脸见人了!”姬丘要死要活,又号啕大哭起来。

    “打死就别了,要不又有人会说我皇家,仗势欺人,给点教训就好,今夜先住长寿宫,等一会御医来,先给你消消肿,明日一早,让狗奴才随你去,好不好?”夏侯嫣轻轻拍打姬丘后背,轻声安慰道。

    “还是皇奶奶最疼我,没有皇奶奶,还不如死了算了!”姬丘右手抹着眼泪,紧紧抱住夏侯嫣,非常伤心说道。

    “小心肝,皇奶奶不疼你,疼谁去啊!”夏侯嫣同样抱着姬丘,一边轻轻拍打其后背,一边心疼说道。

    在奇宝斋三层,谷鱼与胡言吃喝完毕,又喝茶闲聊,已至天色渐暗,胡言硬拉着谷鱼,随他回家。

    谷鱼采买一些礼物,来至胡言家中,先与胡言之母,施礼相互见过。

    三人坐下,闲聊片刻,谷鱼怕打扰老人家休息,便起身告辞离开,跟随胡言,前去房间休息。

    谷鱼在木床上,盘膝而坐,正运功修炼,日间与木殇一战,气血有些不通,虽当场运功暗自调息,但仍怕留下隐患。

    此时运功修炼同时,内观察看丹田,以及全身经脉等各处,检查消除隐患。

    仔细内观中,谷鱼惊喜发现,这一战之后,不仅未留下隐患,修为还有些精进,离七境又进一步。

    这与魔鬼训练,有直接关系,丹田与经脉,坚韧宽大一倍有余,骨骼与血肉,晶莹剔透,纯净许多。

    自身尼丸宫内,同样变宽许多,神识虽然变小,但更加精炼凝实,感觉自身体魄,越来越强悍。

    此次与七境巅峰武修一战,虽未拼命战斗,还略胜一筹,但谷鱼明白,首先与从小修行功法,有特殊关系。

    其次魔鬼训练,也起到很大作用,每日被半步大宗师,以及大宗师巅峰期,师兄师姐淬炼一个月。

    谷鱼每日,又被各种灵药水,侵泡全身,其体魄不断被淬炼,再对战七境巅峰期武修,谷鱼还是有些把握。

    若未经过魔鬼训练淬炼,谷鱼还不敢确定,是否敢与七境巅峰期一战。

    收敛心神的谷鱼,逐渐沉浸在修炼中,屋外已是漆黑一片。

    天空并无明月,却是星空万里,银河之上,有一座银拱桥,横跨天际,既浩瀚又神秘。

    和亲王府,后花园内,姬帆正望着天空。

    项远站其身后,轻声回禀道:“启禀王爷,小王爷并未从宫中出来,估计又被皇太后,留在宫中就寝。”

    “哎……受些气,就往母后处跑,不成器的东西!”和亲王唉声叹气,恨铁不成钢说道。

    “小王爷从小,深受皇太后喜欢,受些委屈,跑去长寿宫,也是情理之中。”项远小声说道。

    “对了,让你去查的事,可查清楚?”和亲王转身,轻声询问项远。

    “属下派人去查,正月之前,此人突然出现在燕京城,入住枫驿客栈,查入住登记,名叫谷鱼,武修六境巅峰期。入住次日,路过一处胡同时,从严彬手中,救下奇宝斋掌柜胡言,后从燕京城东门消失。今日又突然出现,争斗之事,应是小王爷,为严彬出面,至于谷鱼,是哪家宗门弟子,并未查出。”项远如实回禀道。

    “谷鱼……武修六境巅峰期,接着查一下,是哪家宗门弟子,再备份厚礼,缓解一下关系,若能为我所用更好,木殇哪里,你过去看看,送些灵药,让他好生养伤。”和亲王轻声吩咐道。

    “是!”项远答应完,施礼退去。

    御书房内,姬燕一手拿着书,斜靠于龙椅上,御林军总都统萧翰,站于御书房内,正听姬燕说话。

    “谷鱼,武修六境巅峰期,竟然能击伤木殇,还打了小丘,有点意思,小丘还在母后处吗?”姬燕说完,继续问道。

    “启禀圣上,小王爷今晚,估计会留在长寿宫。”萧翰连忙回禀道。

    姬燕沉思片刻,轻声吩咐道:“得,明日又有热闹看了,你盯着点,别闹出人命来!”

    “臣遵旨!”萧翰连忙行礼应道。

    姬燕轻轻挥挥手,低头继续看书,萧翰方才退出御书房。

    第二日,谷鱼与胡言吃过早饭,辞别胡母,二人便来至奇宝斋。

    两位店伙计,早已开门,正收拾清洁店铺,各自打过招呼,二人便径直上到三楼。

    巳初时分,二人正在屋中闲聊,一位店伙计上楼,正与谷鱼说道:“谷公子,楼下有人找,只称是你故人。”

    谷鱼一听,有些纳闷,琢磨数息,仍未猜出是谁,便起身下楼,胡言紧随其后。

    等谷鱼走到一层,一看才知,原来却是梁钟。

    “梁大哥,怎么是你!”谷鱼有些惊喜道,一别八年,今日相见,格外亲切。

    “小兄弟,长这么高,我都差点,认不出你来!”梁钟立刻上前,右手拍拍谷鱼右肩,一边端详谷鱼,一边惊喜说道。

    “你怎么找到店里来了?”谷鱼连忙问道。

    “你昨日动静那么大,还打了和亲王府小王爷,哪可是燕京城小霸王,还能瞒过我,要不是昨日,公务繁忙,早过来找你喝酒了!”梁钟又使劲拍一拍,谷鱼肩膀,笑着说道。

    “被人堵门外,不打也不行啊!”谷鱼有些不好意思,连忙解释道。

    “刚来燕京城,就捅个大篓子,你小子可以啊!”梁钟一边坚起大母指,一边夸赞道。

    谷鱼好似突然想起什么,转身拉过胡言,连忙与他介绍道:“言哥,这就是天监司梁大哥!”

    “梁大哥,久仰大名,我叫胡言,以后还请多多关照!”胡言连忙上前,施礼自我介绍道。

    梁钟同样还礼说道:“能被我家兄弟认可,以后就是自家兄弟,不必客气,要不找个安静处,我们再聊?”

    胡言连忙一拍脑门,有些不好意思道:“真是失礼,光顾高兴,梁大哥请,我们上楼说话。”

    故人相见,谷鱼也很高兴,连忙邀请道:“哈哈……上楼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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