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场管事让人去盯了两天,和掌柜说道:“当家的,那两家铺子是给了温三爷没错,但今天早上,那粮铺的老掌柜让人把铺子招牌给换了。”

    招牌一摘,就代表铺子老板换人了,虽说卖的还是粮食,温三也是温家的人,但到底不一样。

    温家三房半辈子混吃等死,哪里看得穿那些狐狸的伎俩,非但不疑有他,反倒还自觉当家做主起来,让人做了一面更大更招摇的新招牌挂上去。

    管事说道:“他们去和丰街上盘了两个新铺子,把旧铺子的招牌挂到那边去了,这两天正在修缮呢。”

    赌场掌柜一边看账,一边说道:“若不是形势所迫,我还真不想和这位张大掌柜为敌。”

    从这几手就能看出对方不是等闲人。

    只是温家的诱惑实在太大了,高宝城中最大的富户之一,至少能从其中掏出三四万两白银的资产。

    管事道:“听说张大掌柜很早就跟着温二爷了。”

    “我去问过温三爷,他们那个大掌柜是温二爷一家去外地做生意的时候带回来的。”

    “一开始是做那个傻少爷的教书先生,但那个傻少爷脑子有问题,实在教不了,后来才接管了温家的生意。”

    “不过也是从他接管生意以后,温家才越过越好了。”

    管事虽没打听到温家大掌柜的底细,但在高宝城的事到是能调查得清清楚楚。

    他继续说道:“温二爷在外做药材买卖生意,没赚到多少银子,拖家带口地回来后,就置办了二百来亩的地,平常收收租,开了家粮食铺子。”

    “但铺子本小利薄,他们本来也赚不了多少钱。偏偏老天给他们机缘,他们那个大掌柜接手铺子的第二年冬天就碰上了灾年,他用十石粮食,就换到了两件价值千金的宝贝。”

    赌场掌柜不信,皱起眉头,“胡说八道,卖主能蠢成这样?不把价值千金的宝贝卖了钱再去买粮,能只到粮铺换十石粮食?”

    管事说道:“当家的,我没有胡说,这可是温三爷亲口说的。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

    管事说:“他好运罢了。”

    赌场掌柜摆手,“不可能。”

    他听神话故事来了,真当有点运气就能捡这种大漏才有鬼。

    管事见他不信,也没办法,事实就是如此,继续说道:“那两件宝贝当了足足两千多两白银,这才给了他们后面继续置办田产和增加铺面的资本。”

    管事摊摊手,“这可做不得假,要不然温家哪里会突然有那么一大笔钱去置办家产。”

    赌场掌柜冷静下来,细想了其中的缘由,温家是突然暴富这点不做假,那捡漏就是真的。

    管事问道:“要不我再去仔细问问?”

    赌场掌柜摆了一下手,“算了。”

    温家大掌柜管着当铺,也就是说他本身就有鉴宝的本事,只怕是趁着灾年故意去市场上淘到的东西。

    富不过三代,别看逢到灾年一大群人卖儿卖女,或许家里还真有些祖上流传下来的好东西,只不过连物主自己都不认得,最后当破烂卖了罢了。

    越往深究,赌场掌柜实在有些迟疑,摇头叹道:“他反对温三爷做新东家。”

    “嗯。”管事说:“不知道怎么的,这两边就是不对付。”

    管事骂道:“他们那大掌柜手伸的也太长,还管到东家头上去了,就一个给人看门的掌柜,他还真当他自己有这个资格。”

    “哼,早把温家的家业交给温三爷,我们都不用这么麻烦。”

    赌场掌柜并不认同他的这番话,只怕这个大掌柜还真有能力选择谁做新东家。显然是这个大掌柜成就温家如今这番事业,并非是温家成就这大掌柜如今的身份。

    “温三要对付的这麻烦……也够大的。”

    赌场掌柜心头发沉,看来他得谨慎对待这件事,这可不想对付李家那个二愣子那样好对付。

    两人说话的时候,院子里来人了。

    陈爷在柜台上敲了敲,丢出一袋银子让账房换取木筹,一边问道:“那小子人呢?”

    管事听见了,心头一紧,对赌场掌柜叹道:“当家的,那小混蛋宁死不从。”

    他去和宁平说了,宁平理都没理他,还骂了一些特别难听的话。

    赌场掌柜冷笑一声,“由不得他不从。”

    “去把人带进来。”

    “哎。”管事点头,有掌柜处理,他就不用头疼了。

    管事很快去把宁平找来,悄悄带进了账房里。

    赌场掌柜这才头一回仔细打量他。

    宁平这张脸长得唇红齿白,着实不赖,再加上他身上还真有两分气质,有点不近人情的清冷味,难怪陈爷一眼就看上他了。

    赌场掌柜说道:“以后你得了赏,和柜上五五分成。”

    宁平笑了一下,“你全拿走都可以,何必跟我分。”

    他对这种赏钱没有半分兴趣。

    “哈。”赌场掌柜笑了一声,“你不要钱,你要什么?”

    他随手打开抽屉,拿出宁平的身契,“这个?”

    宁平沉默。

    赌场掌柜把身契放在桌面上,伸指点了一下,“我确实可以把它还给你。”

    “但你总得给我赚够钱。”

    “八百两银子,这是你到我这里赎身的身价。”

    八百两,普通人得花一辈子去赚的数目了。

    但宁平现在被人看上了,总有比老老实实挣钱来钱更快的办法。

    赌场掌柜道:“出去伺候着,说不定陈爷一高兴,就把你赎走了。”

    宁平轻笑一声,忽然伸手抓起一旁的烛台,朝着赌场掌柜就冲来砸过去。

    “哎!”管事大叫一声,发生什么事了?!

    “来人呐!!”

    宁平扑到赌场掌柜面前,揪住他的衣领,用烛台底座对着他的头就狠狠砸了下去。

    管事赶紧扑上来抱住宁平的腰,赶紧试图将人拖走,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宁平硬是抱着掌柜的头砸了好几下。

    赌场掌柜赶紧挣脱开来,抓着他的手腕就将人往地上摔。

    宁平将烛台一转,用来固定蜡烛的尖针朝前,朝着他的手臂撩了上去!

    赌场掌柜赶紧松手,却还是被他割破了小臂,血哗哗地往外流。

    管事还没看清掌柜是怎么被宁平打退的,下一刻他的手臂上就传来剧痛,烛台的尖针不知什么时候朝他倒转了过来,划开了他的上臂,血汩汩往外涌。

    管事大叫一声赶紧退开,疼得脸都皱了起来。

    一打二游刃有余。

    宁平提着烛台,站稳脚跟,看着赌场掌柜,目光清冷。

    赌场掌柜被他的气势逼得退后半步。

    这疯子还要攻击!

    “来人!”

    宁平冲上去,追着他打。

    赌场打手闻声冲进账房的时候就见到这一团乱的场面,掌柜和管事被人追着满屋子跑。

    众人赶紧抄起家伙去打宁平。

    宁平挨了好几棍,赌场掌柜很快就借着这个机会跑到了安全的地方。

    打手们围上来,有的拿棍有的拿叉,劈头盖脸地就朝宁平打过去。

    好在占着这地方小的优势,很快就把宁平制住了。

    赌场里的赌客早就被这番动静吸引了过来,赌博哪有吃瓜重要,纷纷围在了账房门口。

    “怎么回事?”

    账房先生赶紧去疏散客人,把房门关上,“没事没事。”

    房里的管事一屁股坐到椅子上,见人被抓住了,现在才回味起手臂上的痛来,倒吸一口冷气,“哎呦痛……”

    这个疯子!

    管事气得拿棍上去狠狠揍了他好几下。

    打手出去找了药来给两个上司处理伤势,再把宁平五花大绑地扔到地上。

    “这小子……怎么回事?”

    杨大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怎么就忽然打成这样?

    赌场掌柜包扎好伤势之后,狠毒地看了宁平一眼,站起身来往外走,冷冷扔下一句话,“把他带出去。”

    宁平被众人拖到一个小院子里,院中有一个蓄水的水缸。

    杨大拿着棍子狠狠打了他十多下,抓起他的头发就将人往水缸里淹。

    好一会儿后才将人拽出来。

    宁平整个头湿透,呛出两口水,深深喘息着。

    杨大不等他喘匀,又把他按了进去。

    反复好几次,他才将半死不活的人扔到地上。

    杨大算是猜明白了,这小疯子怕是不肯和陈爷处才起了矛盾。

    逼良为娼总得走这一遭。

    杨大扇了他一巴掌,把人拽起来,“服气没?”

    他把宁平按在掌柜和管事面前,“给当家的赔罪。”

    宁平沉默着不说话。

    杨大又给了他一巴掌,抄起棍子揍了他一顿,拽住他的头发,“说话!”

    宁平浑身发疼,被打到意识已经开始有点迷糊,喃喃说出两个字:“我去……”

    杨大把他拽起,“说清楚!”

    宁平道:“我去……我去伺候陈爷……”

    管事上来踹了他一脚解气,恶狠狠地说:“赚不到钱你就死定了!”

    宁平终于晕倒过去。

    杨大把人关进小黑屋,“当家的,我会把人看好的。”

    赌场掌柜拂袖离开。

    杨大叹了口气,“给那疯子上点药,赶紧好了赶紧去干活。”

    宁平这顿打挨得不轻,身上腿上全是淤青,就连脸上也被扇了好几巴掌,肿了起来。

    这些打手下手有几分门道,将人打得皮开肉绽,但是没伤到筋骨,疼得他直冒冷汗,却是皮外伤。

    赌场伙计每天给他上药,好得也快,没过三五天,那些淤青就都消下去了。

    等宁平的伤一好,管事就让人把他放了出来,扔给他一套新衣服,“陈爷在里面。”

    宁平拿起衣服,这套青绿色的圆领袍子是锻面的,光滑亮丽,有许多提花的竹子纹,衣扣用的正红色的玉髓。

    宁平去把衣服换上,腰带是用一条红色宫绦,穗子垂落在袍摆上,随着步子轻轻摇摆。

    管事带着人进入赌场,示意他去伺候人,“让客人给你花钱,别傻不楞登的。”

    宁平问道:“这里是妓院吗?我该叫你管事还是叫你老鸨?”

    “嘿!”管事被他气得吹胡子瞪眼,这小子还不服气呢!

    宁平气他一句,扭头就走。

    管事骂道:“回头再收拾你!”

    宁平走到陈爷的赌桌边上,叫了一句,“陈爷。”

    陈爷正在打牌,听到这声音心里就已经一酥。

    不过他也听说了宁平这不服管的脾气,有意晾一晾他,头也不回地摆摆手,“待会儿再说。”

    宁平笑了一声。

    陈爷顿时发现几个牌友的目光都朝他身后的宁平身上看了过去。

    陈爷赶紧转头,只见宁平今日穿得鲜丽无比,唇红齿白、青葱诱人,只将肩往柱子上轻轻一靠,动作说不出来的撩拨。

    宁平转身就走,扔下两个字,“出来。”

    陈爷手上摸着牌,走也不是,不走心痒难耐,一会儿的功夫就连宁平的影子也看不见了。

    牌友有心打趣地催促他,“还玩不玩了?”

    “这还真是个丽人……哈哈。”几人小声议论。

    ……

    陈爷被他们吵得心乱,把牌推开,“行了行了,你们吵死了,自己玩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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