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石拱桥,看见了古早的船只,附近的石块上有妇女在捣衣,对岸的几只鸟雀飞过。

    花缪往后一躲,撞进了李宁的怀里。

    柔长的头发蹭到他的脸庞,痒痒的。

    李宁偏过头,等她站好。

    “前头有人在对诗!”

    透过民众,一位老者正坐在街口,一口桃酒,一首好诗。

    “人生若只如初见。”

    花缪接下,“何事秋风悲画扇。”

    老者嚎了一声,“好!”

    “日暮酒醒人已远。”

    “满天风雨下西楼。”

    老者道:“再来。”

    “幸得识卿桃花面。”

    “从此阡陌多暖春。”

    老者像是找到了知音、伯乐般。

    花缪走到他面前,李宁紧跟而上。

    老者:“小女子文化过深,比不过实在比不过。”

    “粗浅交流两句,要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

    老者爽朗大笑,“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花缪也笑笑,“来日再见。”

    晌午已过,两人才在一处客栈停下。

    花缪言:“距离你回去的时间不久了,今日来不及与你多谈,下次来我们再想办法…”

    李宁:“不急,我喜欢这个地方。”

    不讨厌,“很荣幸。”花缪道。

    ——

    七八点钟,李宁出了医院。

    Never纹身店。

    李宁依靠在门口,李信看了一眼,又反了回去,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猛的回头。

    “你来干什么?”

    李宁平静道:“不能来吗?”

    李信指了指门上的警告:李宁和狗不得入内。

    李宁镇定坐在一旁,“我有心动的人了…”

    李信瞪大双眼,放下手中消毒的针枪,“男的还是女的?”

    …

    李信哈哈两声,“说说吧,让我化身阿尔伯特·埃利嘶,为你解答。”

    我亲爱的哥哥,铁树开花不容易啊。

    李宁坦言,“她很特殊。”

    “怎么个特殊法?”

    “不是人…”

    李信…,“你真是饿了,什么种类都不挑。”

    李宁:“开玩笑。”

    “你想不想把她追到手?”

    “不想。”

    “那你可以滚了,快点的!!!”

    李宁起身,又被李信喊住。

    一本书抛进了他怀里,《恋爱法典》,翻开第一页,作者:李信。

    李宁头也不回把书丢在了地上走了。

    当天,李信贴上了新的警告:宁狗不得入内。

    星月高升,夜风飒飒时。

    李宁躺在床上等待入睡,在万籁俱寂中,他发现——他睡不着了。

    于是只能追踪到他下楼买药的身影。

    半粒安眠药就着水吞下去,李宁坐在床榻上,时钟滴滴答答,他的身体慢慢滑落。

    从沉睡中醒来,凝望面对熟悉的房间,感动无从诉说。他想,今晚可能会回去的吧。

    于是一天、两天…五天,一个礼拜过去。

    现实那么猝不及防打碎了他的白日梦。

    休息的时间如约而至,李宁回到了酒吧。

    成人的世界是一场摈弃尊严的游戏,多少带着不羁轻蔑和嬴荡迷离。

    兄弟们陪着小姐,李宁不停灌着酒,抽着烟。

    打翻了小时候的所有规则,成为了坏浪子。

    狂欢的音乐在回响,香烟的灰烬掉落脚边,仰望着混色灯光,李宁重复着一句话,“是一场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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