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往应天的路上,冬至一路都十分照顾我,坐车时间长了担心我腿麻,饭菜不够丰盛担心我没吃好,晚上睡觉前还要帮我先铺好被子。

    小鹤看不惯冬至对我如此无微不至的照顾,作为一个男人,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受。

    小鹤跟我抱怨:“小倩姐姐在的时候也没有这样过,她一个下人至于吗?”

    “你在说什么?”我不解地问。

    “我说冬至啊,她对你的关心过头了吧?”

    “她可能习惯了,之前在赵府她就一直这样。”

    “那她也没必要给你揉腿、给你夹菜、给你穿衣服吧。”

    我呵呵笑着:“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生气?”

    “我就是看不惯她这个样子,好似自己是女主人一样。小倩姐姐才是你的女主人嘛。”

    我摸着小鹤的头,她真是个可爱的小姑娘:“你也是哥哥家的女主人,你们都是主人,哥哥才是下人。”

    “三少爷怎么能是下人呢。”冬至走过来说。

    两个女人狭路相逢,必有一仗,我赶紧拉着小鹤离开了:“冬至,我带小鹤去买点干粮。”

    “三少爷,你们等等我,我与你们一起去。”

    置办好路上要用的物品,师兄一刻都不愿耽搁,我们继续向应天进发。

    小鹤买了冰糖葫芦,她说她特别爱吃这个,小时候经常吃,逃难之后就再也没有吃过了,直到那晚我给她买了一串糖葫芦,她才知道这个味道一直没有变过。小鹤也给冬至买了一串,冬至刚开始还不愿意接受小鹤的心意。

    我将小鹤手里的糖葫芦塞到冬至手里,她才笑了,笑得跟糖葫芦一样甜。

    大哥说他置办了一些健胃消食的药材,这几日他的胃口确实不太好。

    到了应天,我们离皇宫就不远了。

    晚上,我拉着师兄二人去喝酒,这顿酒对我们三人而言喝得并不轻松。

    好酒好菜上桌,我主动帮师兄二人倒了酒。

    “师兄,我记得我们第一次一起喝酒是在我那个两居室,喝的是啤酒,你们当时特别不习惯,后来喝多了也就习惯了。现在想想,还蛮有意思的。”

    冷师兄说:“师弟,有机会师兄倒挺想尝尝你说的啤酒。”

    “说到啤酒,阳师兄差点喷了我一脸,冷师兄你当时的那个表情我到现在还记得。”

    阳师兄问:“很难喝吗?”

    “也不算难喝吧。”

    “师弟,听你说了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我也想跟你走一遭。”

    “只可惜,到现在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回去。”

    阳师兄说:“师弟,你若真回不去,就陪我们上山吧。”

    我端起酒杯跟师兄二人碰杯:“留下来也是孤单一人,倒不如回去的自在。”

    阳师兄又说:“你何来孤单一人,我们不都陪在你身边吗?”

    我苦笑道:“师兄,你们这趟凶多吉少,以后还能有谁陪着我。小倩也走了,我这人生还有什么盼头。”

    冷师兄饮下杯中酒不做声,阳师兄也饮下杯中酒不出声。

    “师兄,你们就听我一句劝,别想着报仇了。”

    阳师兄看着冷师兄,冷师兄眼神坚定地看着我:“师弟,最坏的结果我不是没有想过,此乃我的仇恨,与旁人无关,明日你带着子逸和小鹤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阳师兄很激动:“师兄,我不走,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替我背了不少祸,我也要为你做些事情。”

    “子逸,如果你还认我这个师兄,你就该听我的话。”

    阳师兄喝下杯中酒,他也心意已决:“师兄,无论你如何劝,我是不会离开你的。”

    我说:“师兄,你看到了吧,虽然我们身体里流着不同的血,但我们的情义谁都断不了。”

    冷师兄直接拿起酒壶往嘴里倒酒:“师父已经走了,我不能好好保护你们,也无法陪着师弟你仗剑走天涯,但求你们无灾无难,这是我最后能做的。”

    店小二给我们又上了一壶酒,阳师兄给我们倒上酒,举杯对冷师兄说:“师兄,你莫怪我,最后一次,我不能听你的。”

    反正我已经想好了,如果师兄还是不听劝,那我只能以命相威胁。我就不信他能不在乎我的命。

    我一口饮下杯中酒,从腰间抽出逍遥剑,手腕发力,剑就变直了。我将剑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对冷师兄说:“师兄,你既然不要自己的命,那我也不苟活。上天堂、下地狱,我都行,只要能跟你们做兄弟。”

    阳师兄扶着头说:“师弟,你千万不能.......”

    我明显感觉头有些晕,按理说我还没到醉酒的地步吧,可我还没听清楚阳师兄接下来的话,就已经仍剑倒地了。

    早晨,我在冷师兄的喊声中慢慢醒了过来。我感觉头还有些晕,阳师兄也晃着脑袋醒了过来。

    冷师兄说:“昨晚我们被人下了蒙汗药。”

    我赶紧摸了摸自己身上的钱袋子和地图,还好,一样没丢,剑也在脚下。

    阳师兄和冷师兄也检查着自己的东西,很奇怪,他们身上的玉佩不见了。偷师兄他们的玉佩,却不偷我的钱,这是什么道理?

    “师兄,我们赶快回客栈吧,我担心小鹤她们有危险。”

    师兄二人提上剑就跟着我一起回了客栈,我们刚到客栈门口,一群官兵就将客栈围了个水泄不通。

    我们进不去,我拉着师兄们往后退,尽量退到人群多的地方去。我们被人下了药,现在又有大批的官兵,我猜想这个事情并不简单,难道是谁走漏了风声?

    没多会儿,一群官兵就押着小鹤走了出来。阳师兄见状要上前解救,我死死拉住他,我们现在还不清楚状况,而且势单力薄,不可轻举妄动。

    官兵们走后,我们是不可能再回客栈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小鹤为什么会被抓,冬至和大哥他们又去哪里了?

    我和师兄二人找了个偏僻的地方落了脚。

    阳师兄质问我:“师弟,你方才为何拉住我,我可以救下小鹤的。”

    冷师兄说:“我们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不可轻举妄动。”

    “师兄说得对,我现在有一脑袋的问题都还没有答案。昨晚给我们下药的人是谁?官府的人为什么会抓小鹤?冬至和大哥他们去哪儿了?弄清楚这些问题,我们才能救小鹤。”

    阳师兄有些急躁:“那我们该找谁去问?”

    我猜测一番后,小声说:“师兄,会不会是你要弑君的消息被人知道了?”

    冷师兄分析:“知道此事的人只有我们四人和小倩,小倩已经走了,谁还会走漏风声?”

    我想了想说:“还有一个人知道。”

    阳师兄问:“谁?”

    “我大哥,我将这件事告诉了他。”

    阳师兄恍然大悟的样子说:“原来如此,那一定是他告发的我们,难怪不见他人影。”

    我反驳:“不可能,大哥他为什么要这样做,解释不通啊。”

    “你倒说说看,他人现在去哪里了?”

    是啊,大哥和冬至现在去哪里了。

    “这,我........”

    冷师兄说:“你们别争了,我去打探打探消息。”

    “师兄,还是我去吧,你这样太显眼了。”

    “师弟,万事小心为上。”

    我谨遵师兄的告诫,将头发散了下来,装成乞讨,一人去街上打探消息。

    我来到客栈附近,事情正如我猜想的那般,我们的事情败露了,小鹤和师兄二人的画像已经张贴在客栈门口,大大的“通缉”二字特别显眼。

    我还听人议论:听说此三人企图要刺杀当今皇上,这可是杀头大罪啊,如今抓获一人,剩余二人怕也是逃不远呐;当今皇上的锦衣卫那可不是泛泛之辈,被抓进去打不死也要丢半条命,看来那女子怕是活不成了。

    我好害怕他们对小鹤用刑,她还是个孩子,如何能吃得牢狱之苦。

    我摸到后巷,偷了两身衣服。这个事情太严重了,怎么才能救小鹤,我们必须从长计议。

    我让师兄们换上了普通人家的衣服,头发也拆了,希望暂时能躲过一劫。

    得知我打探到的消息,阳师兄更加肯定了他的猜想:“正如我所说,是你大哥出卖了我们。”

    “我想不通,大哥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与你们无冤无仇,他这么做对我也没有任何好处啊。”

    “那他为何不现身?”

    我继续替大哥辩解:“或许,他跟我们一样躲起来了。”

    “师弟......”

    “子逸,此刻不是讨论这件事情的时候,我们该想想办法,如何救出小鹤。”

    是啊,我们的当务之急就是营救小鹤,可现在连她关在哪里我们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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