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再次降临,因南风不竞不肯戴花环,游溪只好自己戴上,将明烛衔泪交给了南风不竞。

    不知是不是错觉,游溪戴上花环的那一刻,南风不竞脸色变得很黑。

    他的内元比游溪深厚太多,明烛衔泪的灯光扩到身周数十米,连夜里的呢喃声都没有了,让人很有安全感。

    或许因为花环作用,宵的精神状况目前来看是很稳定。

    运气更好的是,继续沿路走了没多远,脚下逐渐变为沙漠,乱石丛生,空气若有若无热浪翻涌,似乎岩浆池也在不远的地方。

    游溪停了下来,搓了个篝火摆在地上道:“先在这里休息一下,等到天亮再过去吧。”

    “好。”

    南风与宵皆是点头,三人各自坐下,宵不知是在想什么,一直盯着南风不竞。

    “宵?”

    一直关注着两人状态的游溪有些疑惑。听她声音,宵偏过头来,投以清晰疑惑的视线。

    “你一直看着南风?是有什么事吗?”

    宵点头,抛出一连串的疑惑:“游溪,他的话我不理解,我做了错的事情?是不是要付出代价?代价又是什么?”

    “啊?什么代价不代价的。”突然听到这个,游溪有点懵,将谴责的视线投向南风不竞——一天到晚都瞎给孩子说什么呢。

    听到宵的疑问,南风不竞只哼了一声,闭目假寐,懒得理会。

    “为什么他不回答我的问题,我不明白。”

    虽然不知道前因后果,但游溪还是下意识维护了一下南风不竞:“他不回答,是有他的原因。”

    “原因?”

    宵追问。

    “并不是所有问题,都会得到答案。”游溪又开始感受到了宵旺盛好奇心下的难缠,硬着头皮凭借自己对南风不竞的了解,仔细想了想措辞道:“或许他认为你做了错的事情,但并非真的需要付出代价,那是他的表达方式,有时候,话语只是一种表象。”

    “我听不懂……什么是表达方式?为什么话语是表象?”

    “这样的问题毫无意义。”南风不竞忽然睁眼出声冷冷道:“理解不了意义,又何必多言。”

    “什么是多言?我现在没有问你问题。”宵微微摇了摇头,又将目光投向游溪:“人的话,很难懂。”

    眼见南风不竞衣袖鼓荡,有动手的架势,游溪连忙拽了拽南风的衣袖:“宵还不明白那么多,你就不要插手了。”

    “你!好,很好!”

    南风不竞衣袖下,拳头捏紧,怒中生悲,干脆背过身去,闭觉不听。

    游溪倒吸一口冷气,感觉自己刚刚踩在了南风不竞的雷区,正要与他解释道歉,又听宵不明所以的声音:

    “好?是在夸我吗?”

    “……你就当是吧。”游溪叹了口气,毕竟某种意义上,这也是真话了。

    “那我要夸他吗?”

    宵懵懵懂懂,游溪瞳孔地震,站起身压住宵的肩膀认真道:“不用,你现在不和他说话,就是对他最好的感谢了。”

    南风不竞头上都快气的着火了,要是宵再过去和南风不竞说句‘谢谢你’,恐怕再来十个游溪也拦不住了,好在宵够听话,虽然不懂,也还是点了头。

    见他点头,游溪这才算是松下弦来,甚至莫名生出了一种——‘宵真懂事啊’的幻觉。

    说话间,天色渐亮,已是白日又到,游溪总算找到了转移话题的理由:“天亮了,南风,宵,我们走吧。”

    “哼。”

    南风不竞一声冷哼,跃身而起,显然是心情极差的样子。

    但傲娇一般呢,还对你哼,就是要你去哄他的意思,游溪已经轻车熟路。

    “南风,刚刚是我不对。”游溪认错态度极其良好:“还请你原谅我。”

    “是吾插手多事。”南风不竞目不斜视,插手多事四个字一字一顿念的极重。

    “这句话是谁说的,真过分,好吧,是我,那我真过分。”游溪叹着气:“我只是怕你身上有伤,动武时,伤势加重。”

    南风不竞停住脚步,游溪差点撞上,正要询问,却听他道:“你要找的,是前方那只怪物吗?”

    那是一直如苍蝇一般顶着两颗巨大复眼的龙蝇。

    “是啊。杀了他之后,我就可以从异世回去(通关)了。”

    话音方落,身侧只余一阵风旋而过,白色残影转瞬而散,天地色变,血色再现异界,光芒直冲上天,混沌中,撼世雄劲,震荡四方,南风不竞含怒出手,正是神之卷极招——

    “神毁之象!”

    不等游溪反应,极招已然击出,身后一阵熟悉吸引力传来,眼前最后光影,是南风不竞落地时踉跄一步,口呕朱红。

    “南风不竞!”

    耳中所听的呼唤,是惊愕,是愤怒,亦或是还有激烈情绪下的牵挂。

    眼前世界瞬间转换,落花飘入手掌心,眼前景象,又回六出飘霙。

    “你之气息突然消失又出现,是那位游姑娘遇到危险。”

    将疑问句说的如此平铺直叙,南风不竞背过身去,眼前人白巾遮眼,紫发散落,坐在一把躺椅上悠闲摇扇,正是在六出飘霙养伤的枫岫主人。

    南风不竞本就有气,一见枫岫更是怒火中烧,冷言冷语道:“你如此多事,是伤好了可以从吾六出飘霙里滚出去了吗?”

    “嗯,脚步很重,呼吸有急,是动过怒,看来,你的心思,游姑娘仍不知晓。”枫岫主人早就摸透了南风不竞的性格,只当这冷言冷语是耳旁微风:“不懂怜香惜玉的人,不受姑娘欢迎哦?”

    “你又懂什么?她既无心,我又何必多做情态,为她徒增困扰。”

    南风不竞冷哼一声,自花树下取了两坛酒,拍去泥封丢给枫岫一坛:“既然伤势已不影响你善辩能言,这花中雪便宜你一坛。”

    “借酒浇愁吗?好啊。”

    枫岫主人侧耳闻声,抬手准确接住酒坛,洒脱仰头饮下。

    相思无处,情薄难言,一醉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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