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违不见的太阳终于上班，江林今日天气稍暖，于明祺只穿着连帽卫衣外套一件夹克，颇有种要风度不要温度的少年感。
姿态却很闲适，见容霁目光炯炯静等下文的模样，他靠上椅背，端起咖啡杯的同时将手机拿出，单手操作着发出什么，容霁打开的电脑便显示出他的消息。
照片点开是一版半全不全的歌词，手写在白纸上，字迹笔画带着些锋芒。
容霁垂眸一目十行看完，开头于明祺已经写了一段，照歌词的意思来看，是以人为主视角描述歌颂环境和动物。
但再往后，却是戛然而止，写出的几个字被划掉，没了下文。
容霁若有所思的模样落入于明祺眼中，他咽下嘴里的咖啡，唇角噙着些许游刃有余的笑，细细品味唇齿间的醇香。
服务员把甜点上到桌侧，他坐起身放下咖啡杯，将甜点推近容霁，忽然开口：“我被邀请参加这个综艺前都没想到那么巧，听王导介绍，学姐你还是层层海选到的嘉宾。”
正滑动着触摸板寻找综艺拍摄安排，容霁目不斜视只是礼貌回答：“也是恰巧被节目组选上。”
大致看过综艺拍摄地，容霁切回他发来的歌词，打算先了解他的意向。
从电脑屏幕抬眸，她看向于明祺，问道：“音乐这方面我不太懂，你觉得哪里需要我配合？”
公事公办的认真样子一如既往，于明祺唇角笑意有些泛苦，唇部线条随着笑弧消失收平，看上去反而专业投入。
“我觉得问题在于，歌词里关于动物的主题比较空泛，但恶补了一些知识还是没找到头绪，还是想听听学姐你的意见比较好。”
只说这一版不完整的歌词，的确像他说的这样过于空泛，像是迟迟没点题的命题作文。
容霁略一思衬，启唇提议：“那或许可以试试以动物的视角去加一些词，这样也能和你前面写的相呼应？”
她说完也有些拿不准，想着作词也有章程，建议是否可行还得由于明祺自己斟酌定夺。
对上她目露询问的视线，柔美姣好的面容褪去疏冷变得生动起来，于明祺眸光定定有些挪不开眼。
“很好的建议，”他点点头，忽地抬手又小幅度退了退甜点盘，“学姐喜欢哪个？尝尝。”
煲仔饭的踩雷使午餐体验糟糕，容霁看了眼，也没客气，挑了个椰子形状的蛋糕。
她拿了小勺有些谨慎的舀了一点品尝，似乎是满意这个味道，很快又落下一勺。
于明祺视线悄然看着，片刻才继续说：“那么如果要写动物的视角，学姐你认为哪些动物比较适合宣传动物保护的主题呢？”
他话落，容霁正巧放下勺子，她并不嗜好甜品，吃这几口就觉得有些腻，她端起柠檬水喝了口解腻，抿了抿唇瓣余留的水意。
“从综艺拍摄地的地域性动物里选吧，这样也比较贴合综艺。”她缓缓说。
建议很中肯有用，于明祺笑了笑，她一直都不遗余力用自己会的帮助别人。
“那刚好是学姐的强项，可以好好给我补补课，到时综艺开播我也沾学姐的光，不会那么抓瞎。”
有些捧着的话语，容霁默默听着没有说话，于明祺也不恼，像是随意提起：“当时在民宿我都没看出来学姐大学学的这个专业。”
“可能比较冷门，”容霁干巴巴说了一句，随后便岔开话题，“等我把资料整理好发给你，你到时候可以挑选一下。”
“好，没问题，”于明祺点头应下，看桌上的东西容霁没再动，又说，“这些不喜欢吗？要不要再点些别的？”
容霁刚瞥了眼时间，作词的事卡在资料，今天就没什么好再商讨的。
她把电脑合上放进包里，“不用，我今天先回去了，资料整理好再联系。”
于明祺心知没有理由留住容霁，也没多做纠缠。
“那学姐等一下，”他指了指桌上的东西，将服务员叫来打包后，看着容霁语气无奈，“我们这行得管理身材，这些都没动挺浪费的，所以学姐带回去吧？”
他刻意强调“浪费”，容霁刚叫上车，想了想也就没拒绝，“好，谢谢。”
服务员速度很快，将印着店名logo的打包袋拿上，于明祺和她一并往外走，“学姐帮我这么大一个忙，我都没说谢谢，别这么客气。”
于明祺身高和周应川差不多，气息却完全不同，前者野性锋利后者醇厚沉稳。
容霁神思飘远，约莫是餐厅周围绿植繁多，隐约间她像是闻到周应川身上的木质香，安定平和。
直到走到店外路边，两人并肩停下等车，于明祺侧身看她，容霁侧目看他，才接茬，“我们不都是为了综艺。”
这话听在于明祺耳中，却总觉容霁有种洞察人心的敏锐。
但似乎又只是阐述事实，他与女人那双澄澈的眸对视，眼睫落了落，小幅度颔首后回头望向驶来的车。
容霁眼眸一转，一辆车缓缓驶来停下，她把手机解锁对了下车牌，确定后说：“车到了。”
她走上前拉开车门坐进去，于明祺把打包袋递给她，撑着车边沿俯身，面容落了笑鸭舌帽下眼角眉梢都很柔和，“下次见。”
“嗯，我会尽快把资料发给你。”
于明祺点头将车门关上，目送出租车走远，他整理着鸭舌帽转身。
……
“拍到了吗？”
对街车中，相机画面随着于明祺彻底消失在视野，一帧帧定格。
“快看看，他送那个女人还有在餐厅的照片。”长脸男人催促着拿着相机的圆脸男人。
“你急什么？”圆脸男人语气有些埋怨，看到于明祺驱车出来，又端起相机，“这不是还得拍他走的嘛？”
“好好好，”长脸男人皱着眉点头，“他也算有些名气，咱们给他拍了也算能交差。”
“那是。”
圆脸男人十分认同，手上按着相机查看刚才拍到的照片，“他是来江林参加音乐节的吧？那名单我都没仔细看，就记得有个蒋萦了，要是能拍到这个小天后就好啦！”
“你别想她了。”
长脸男人哼笑一声，“蒋萦和他可不一样，本来就是星二代，她那个团队行程捂得那么严实，去蹲她不如多跟着这位，看他还会不会和那个素人见面。”
圆脸男人不置可否，照片一张张切着，俩人虽是偷拍的狗仔，但拍照的专业素养还挺好。
“呦，都拍得不错啊！这素人长得真是漂亮，不逊色圈里那些当红小花啊，他眼光还挺好，保不齐冲这颜值，这恋情瓜能爆呢。”
长脸男人这一阵唏嘘倒是不假，但圆脸男人指着屏幕，有些不确定，“你看这素人都没笑过，倒是于明祺，又是敲窗户又是递甜品又是送上车的，这满脸的温情，不会是单相思吧。”
“你管他呢？这照片放出来，网友自己都会脑补的。”
长脸男人随意摆摆手，启动车子，“走了走了，在他酒店外面蹲几天。”
这家西餐厅和容霁家隔着一个区，他们走时，哪怕还没到晚高峰，容霁离家也还有三分之二的路程。
出租车上很安静，只偶尔有导航提示音。
打包袋和包都放在身侧，容霁抱着手机和温芮聊天，温芮喜欢甜食，她中肯评价这家西餐店：【环境确实挺不错的，甜品也还行，但我不太爱吃甜觉得有点腻，你估计会喜欢。】
温芮：【好耶！下次咱们再去一次，你可以再尝尝西餐呀。】
容霁答应下来，看了眼时间又打开了秦臻的聊天，问她晚饭想吃什么菜。
秦臻回复后又和秦臻聊了两句，一圈聊下来窗外景色才有了熟悉的样子。
对话框都没了动静，容霁将手机放在腿上，红灯间隙，她像是发呆一样盯着窗外看了会，在红灯结束前，又拿起手机。
昨晚醉酒那通电话的羞愤褪去，容霁忽然觉得她对周应川过于苛刻。
容霁：【昨晚喝醉了给你打电话胡言乱语，抱歉。】
消息发送出去，她还是忐忑了一下。
周应川却还是包容的语气：【放心，你酒品很好。】
她定定看着，抱着手机的手纠缠犹豫，片刻才打出：【跨年之后还有今天午饭，因为有些工作，所以没有及时回复……】
对方依旧回得很快，却没顺着她的借口来表示理解。
他只是说：【这是你的自由。】
淡漠而毫不在意的一句话，仍旧让容霁感到刺痛。
然而这种锥心仅是一秒，紧随其后的消息又峰回路转。
Jesse：【在我这里，你想怎样，都可以。】
【我全部接受。】
【所以不用感到抱歉，容霁。】
【你不需要感到抱歉。】
字字句句，心口便止不住发软，重蹈覆辙的危机愈演愈烈。
容霁在这一刻，觉得自己像个买不到心爱玩具而赌气的孩子，理智的防线节节溃败。
周应川却不是什么玩具，他又有什么错呢？
他只不过是不喜欢她而已。
他对她已经这样好，如果非说有什么错，那或许是他对她这个朋友过于温柔。
温柔到让人产生错觉。
容霁想，他们需要见一面，她要告诉他不能再继续这样对她，这样她的喜欢才不会越线。
年前他应该忙于工作抽不出时间，就在那天见面吧，让她也从陷阱边缘彻底逃脱。
将最后一字敲下，司机车速降下，“美女，到哪下？”
“就在前面。”容霁扬声答。
顺手将消息发出：【同学聚会你会去吗？去的话结束以后，我想和你聊聊。】
“好嘞。”司机将车靠边停下。
容霁把手机收起，打开车门拎着东西下了车。
姿态却很闲适，见容霁目光炯炯静等下文的模样，他靠上椅背，端起咖啡杯的同时将手机拿出，单手操作着发出什么，容霁打开的电脑便显示出他的消息。
照片点开是一版半全不全的歌词，手写在白纸上，字迹笔画带着些锋芒。
容霁垂眸一目十行看完，开头于明祺已经写了一段，照歌词的意思来看，是以人为主视角描述歌颂环境和动物。
但再往后，却是戛然而止，写出的几个字被划掉，没了下文。
容霁若有所思的模样落入于明祺眼中，他咽下嘴里的咖啡，唇角噙着些许游刃有余的笑，细细品味唇齿间的醇香。
服务员把甜点上到桌侧，他坐起身放下咖啡杯，将甜点推近容霁，忽然开口：“我被邀请参加这个综艺前都没想到那么巧，听王导介绍，学姐你还是层层海选到的嘉宾。”
正滑动着触摸板寻找综艺拍摄安排，容霁目不斜视只是礼貌回答：“也是恰巧被节目组选上。”
大致看过综艺拍摄地，容霁切回他发来的歌词，打算先了解他的意向。
从电脑屏幕抬眸，她看向于明祺，问道：“音乐这方面我不太懂，你觉得哪里需要我配合？”
公事公办的认真样子一如既往，于明祺唇角笑意有些泛苦，唇部线条随着笑弧消失收平，看上去反而专业投入。
“我觉得问题在于，歌词里关于动物的主题比较空泛，但恶补了一些知识还是没找到头绪，还是想听听学姐你的意见比较好。”
只说这一版不完整的歌词，的确像他说的这样过于空泛，像是迟迟没点题的命题作文。
容霁略一思衬，启唇提议：“那或许可以试试以动物的视角去加一些词，这样也能和你前面写的相呼应？”
她说完也有些拿不准，想着作词也有章程，建议是否可行还得由于明祺自己斟酌定夺。
对上她目露询问的视线，柔美姣好的面容褪去疏冷变得生动起来，于明祺眸光定定有些挪不开眼。
“很好的建议，”他点点头，忽地抬手又小幅度退了退甜点盘，“学姐喜欢哪个？尝尝。”
煲仔饭的踩雷使午餐体验糟糕，容霁看了眼，也没客气，挑了个椰子形状的蛋糕。
她拿了小勺有些谨慎的舀了一点品尝，似乎是满意这个味道，很快又落下一勺。
于明祺视线悄然看着，片刻才继续说：“那么如果要写动物的视角，学姐你认为哪些动物比较适合宣传动物保护的主题呢？”
他话落，容霁正巧放下勺子，她并不嗜好甜品，吃这几口就觉得有些腻，她端起柠檬水喝了口解腻，抿了抿唇瓣余留的水意。
“从综艺拍摄地的地域性动物里选吧，这样也比较贴合综艺。”她缓缓说。
建议很中肯有用，于明祺笑了笑，她一直都不遗余力用自己会的帮助别人。
“那刚好是学姐的强项，可以好好给我补补课，到时综艺开播我也沾学姐的光，不会那么抓瞎。”
有些捧着的话语，容霁默默听着没有说话，于明祺也不恼，像是随意提起：“当时在民宿我都没看出来学姐大学学的这个专业。”
“可能比较冷门，”容霁干巴巴说了一句，随后便岔开话题，“等我把资料整理好发给你，你到时候可以挑选一下。”
“好，没问题，”于明祺点头应下，看桌上的东西容霁没再动，又说，“这些不喜欢吗？要不要再点些别的？”
容霁刚瞥了眼时间，作词的事卡在资料，今天就没什么好再商讨的。
她把电脑合上放进包里，“不用，我今天先回去了，资料整理好再联系。”
于明祺心知没有理由留住容霁，也没多做纠缠。
“那学姐等一下，”他指了指桌上的东西，将服务员叫来打包后，看着容霁语气无奈，“我们这行得管理身材，这些都没动挺浪费的，所以学姐带回去吧？”
他刻意强调“浪费”，容霁刚叫上车，想了想也就没拒绝，“好，谢谢。”
服务员速度很快，将印着店名logo的打包袋拿上，于明祺和她一并往外走，“学姐帮我这么大一个忙，我都没说谢谢，别这么客气。”
于明祺身高和周应川差不多，气息却完全不同，前者野性锋利后者醇厚沉稳。
容霁神思飘远，约莫是餐厅周围绿植繁多，隐约间她像是闻到周应川身上的木质香，安定平和。
直到走到店外路边，两人并肩停下等车，于明祺侧身看她，容霁侧目看他，才接茬，“我们不都是为了综艺。”
这话听在于明祺耳中，却总觉容霁有种洞察人心的敏锐。
但似乎又只是阐述事实，他与女人那双澄澈的眸对视，眼睫落了落，小幅度颔首后回头望向驶来的车。
容霁眼眸一转，一辆车缓缓驶来停下，她把手机解锁对了下车牌，确定后说：“车到了。”
她走上前拉开车门坐进去，于明祺把打包袋递给她，撑着车边沿俯身，面容落了笑鸭舌帽下眼角眉梢都很柔和，“下次见。”
“嗯，我会尽快把资料发给你。”
于明祺点头将车门关上，目送出租车走远，他整理着鸭舌帽转身。
……
“拍到了吗？”
对街车中，相机画面随着于明祺彻底消失在视野，一帧帧定格。
“快看看，他送那个女人还有在餐厅的照片。”长脸男人催促着拿着相机的圆脸男人。
“你急什么？”圆脸男人语气有些埋怨，看到于明祺驱车出来，又端起相机，“这不是还得拍他走的嘛？”
“好好好，”长脸男人皱着眉点头，“他也算有些名气，咱们给他拍了也算能交差。”
“那是。”
圆脸男人十分认同，手上按着相机查看刚才拍到的照片，“他是来江林参加音乐节的吧？那名单我都没仔细看，就记得有个蒋萦了，要是能拍到这个小天后就好啦！”
“你别想她了。”
长脸男人哼笑一声，“蒋萦和他可不一样，本来就是星二代，她那个团队行程捂得那么严实，去蹲她不如多跟着这位，看他还会不会和那个素人见面。”
圆脸男人不置可否，照片一张张切着，俩人虽是偷拍的狗仔，但拍照的专业素养还挺好。
“呦，都拍得不错啊！这素人长得真是漂亮，不逊色圈里那些当红小花啊，他眼光还挺好，保不齐冲这颜值，这恋情瓜能爆呢。”
长脸男人这一阵唏嘘倒是不假，但圆脸男人指着屏幕，有些不确定，“你看这素人都没笑过，倒是于明祺，又是敲窗户又是递甜品又是送上车的，这满脸的温情，不会是单相思吧。”
“你管他呢？这照片放出来，网友自己都会脑补的。”
长脸男人随意摆摆手，启动车子，“走了走了，在他酒店外面蹲几天。”
这家西餐厅和容霁家隔着一个区，他们走时，哪怕还没到晚高峰，容霁离家也还有三分之二的路程。
出租车上很安静，只偶尔有导航提示音。
打包袋和包都放在身侧，容霁抱着手机和温芮聊天，温芮喜欢甜食，她中肯评价这家西餐店：【环境确实挺不错的，甜品也还行，但我不太爱吃甜觉得有点腻，你估计会喜欢。】
温芮：【好耶！下次咱们再去一次，你可以再尝尝西餐呀。】
容霁答应下来，看了眼时间又打开了秦臻的聊天，问她晚饭想吃什么菜。
秦臻回复后又和秦臻聊了两句，一圈聊下来窗外景色才有了熟悉的样子。
对话框都没了动静，容霁将手机放在腿上，红灯间隙，她像是发呆一样盯着窗外看了会，在红灯结束前，又拿起手机。
昨晚醉酒那通电话的羞愤褪去，容霁忽然觉得她对周应川过于苛刻。
容霁：【昨晚喝醉了给你打电话胡言乱语，抱歉。】
消息发送出去，她还是忐忑了一下。
周应川却还是包容的语气：【放心，你酒品很好。】
她定定看着，抱着手机的手纠缠犹豫，片刻才打出：【跨年之后还有今天午饭，因为有些工作，所以没有及时回复……】
对方依旧回得很快，却没顺着她的借口来表示理解。
他只是说：【这是你的自由。】
淡漠而毫不在意的一句话，仍旧让容霁感到刺痛。
然而这种锥心仅是一秒，紧随其后的消息又峰回路转。
Jesse：【在我这里，你想怎样，都可以。】
【我全部接受。】
【所以不用感到抱歉，容霁。】
【你不需要感到抱歉。】
字字句句，心口便止不住发软，重蹈覆辙的危机愈演愈烈。
容霁在这一刻，觉得自己像个买不到心爱玩具而赌气的孩子，理智的防线节节溃败。
周应川却不是什么玩具，他又有什么错呢？
他只不过是不喜欢她而已。
他对她已经这样好，如果非说有什么错，那或许是他对她这个朋友过于温柔。
温柔到让人产生错觉。
容霁想，他们需要见一面，她要告诉他不能再继续这样对她，这样她的喜欢才不会越线。
年前他应该忙于工作抽不出时间，就在那天见面吧，让她也从陷阱边缘彻底逃脱。
将最后一字敲下，司机车速降下，“美女，到哪下？”
“就在前面。”容霁扬声答。
顺手将消息发出：【同学聚会你会去吗？去的话结束以后，我想和你聊聊。】
“好嘞。”司机将车靠边停下。
容霁把手机收起，打开车门拎着东西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