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柯巫的指挥下，大家下意识都选择了服从命令。
毕竟谁也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
车载智能：“自动驾驶已开启。”
刘江回答收到之后有点尴尬，在军队中习惯了，他条件反射…
“嘭，嘭。”
旋转的炮弹有矿泉水瓶大小，炮弹打中蚕食身边两条扭动的绞肉圈，两朵火花炸开，钢管手臂歪倒一侧。
蚕食仰头看到了赶来的悬浮车，车上坐着刘江和月坛。
蚕食：“炽光，你们怎么来了？”
炽光：“再不来我们就要少一个同伴了。”
炽光则冲到了李怡身旁，将能量盾立在他们面前，巨剑在她手中快速组装，向垃圾山劈砍过去，“噌”金属外壳和巨剑摩擦碰撞，炽光狠狠砍下机械义体的半块身体。
而悬浮车上跳下轻盈白影，身型敏捷迅速地闪到了风玖身后。柯巫的冰白弯刀出鞘，她现在已经能完全熟练地掌握自己的刀了。
柯巫手腕转动两圈，刀身划出了个漂亮的半圈，风玖的钢管长臂被顷刻斩断。他的痛觉感官还没关闭，顿时痛的喊叫了起来。
“啊啊！”
风玖痛地身体弓起，断裂的手臂抽搐个不停，他转动半边身体，侧头看到了身后的柯巫。手臂断口露出连接线，他的蓝色眼眸里是流动的错乱数据。
柯巫没敢轻敌，她后退半步，右肩的霍闪正好在她脸旁。
柯巫左腕里还有纳米丝，在风玖扑来的前一秒她抬腕射出纳米丝把人绑了个结实，她收起弯刀，手指快速地卸掉风玖身上的危险弹药丢在一边，接着抬腿横踢风玖的背。
重力猛地袭来，力道不小，“嘭”地一声，风玖双膝跪地，面前站着柯巫。他的背上压上了一只脚，死死地踩着他。
柯巫一脚踩着他的背，一只手扯紧纳米丝，习惯性地用空出的手揪住风玖头发，让他抬头。
柯巫审视风玖：“认得我是谁吗？”
风玖瞪大眼长时间没有眨动，直直地看着柯巫，似乎在努力辨认她，嘴巴张张合合地费力念出：“极，夜。”
还有自我意识，说明风玖没有被谁入侵脑域空间，可他刚才确实处于失控状态。
那会是为什么？
柯巫控制了风玖，她分神向后看去。
巨型垃圾山在炽光和蚕食的配合下节节后退，悬浮车上的月坛跳下车，直接蹦到了机械怪的头顶。
月坛的粉发飘扬，她的声音清脆好听：“大垃圾山，吃我几个回旋炮！”
月坛机体内不知道存储了几颗炮弹，柯巫只看到她肩膀部位凸起翻转出两个瞄准的支架，随着周围的风波吸收回旋，数颗细小的钢珠被射出，“嘭！”
垃圾山身上出现无数个□□痕，中心位置被炮轰穿一个洞，怪物的身体内部是各种废弃金属器件。
柯巫的位置刚好能透过洞看到前面举剑的炽光，和她身后躲着的李怡跟巡逻兵。
垃圾山头顶一个，身前两个，柯巫不必出手，她只需要看好风玖，再偶尔提醒下队友该打哪个位置。
如果风玖伤人，或是伤害同伴，可能会被返厂维修。
柯巫不知道返厂维修意味着什么，不过可以推测出一些基础流程，他会被关起来重启，清除数据。
上次柯巫抢夺极夜意识空间时就是个意外，那时候如果极夜没有控制住伤害了工程师或是吉栗，她的下场恐怕就是被重启。
想着想着，柯巫关注起旁边配合打怪的三人。
垃圾山行动力不强，大概是吃了很多垃圾场里的垃圾，表现的很迟钝。
柯巫看到蚕食的手臂撑爆了皮衣，块状肌肉隆起，他双拳出击时带着某种加持装置，打在垃圾山身上时凹陷下去一个个拳印，嗙嗙直响。
不过三分钟，垃圾山就被打得摇摇欲坠，电子垃圾组成的身体上有五颗机械头颅，仿生人皮像它本体的皮肤一样贴在铁块腿上。
炽光大喊一声：“解决它！”
三个人，月坛占据头顶，蚕食站在垃圾山正前方，炽光从侧面，三人一起彻底将垃圾山粉碎成原来的样子。
哗啦啦。
巨型垃圾山的身体不断碎落垃圾，铁片、螺丝、钢球、滚落一地滚到柯巫脚边。
彻底粉碎。
柯巫很满意队友的默契配合度：“你们怎么样，没事吧。”
她说这话的时候脚下还踩着风玖，手里勒紧了纳米丝，像要惩处犯人似的。
“解决了，”炽光的巨剑撑在地上，“蚕食，怎么回事。”
“我，我也不知道，刚才本来是来救人的，风玖突然就变成那样了，你们赶来的真及时。”蚕食心有余悸地说。
旁边一直躲着的李怡和巡逻兵走了出来，李怡终于看到垃圾山被粉碎了，她冲过去补了两脚，像是为了自己哥哥报仇一样。
李怡边哭边踢了两下垃圾山的残肢，而后跪坐在地嘴里不知道在念叨些什么：“都怪我，呜呜呜哥都怪我。”
柯巫借着垃圾场里的光打量李怡：“你是市民吗？”
李怡抽泣着点头：“我和我哥来这里找东西，没想到会遇到怪物，呜呜…”
柯巫：“找什么东西？”
垃圾场里有什么东西可找？
面对这话李怡顿住了，迟疑几秒说：“我不小心把家里的贵重物品扔进垃圾车里了，想起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柯巫没有多问，转而向炽光安排：“帮刘江他们检查一下垃圾山的身体，我不方便。”
炽光：“没问题。”
刘江和巡逻兵拿出检测设备对垃圾山进行扫描，垃圾山的形成原因不明，而且身体还是就地取材，它极有可能再生。
它是在垃圾场里诞生的吗？
有疑问的也包括柯巫。
不过他们现在没心思对垃圾山展开调查，风玖失控才是一个大问题。
柯巫身边都是风玖的钢管手臂，像肠道似的，她脚下的人神智还没有恢复，蚕食和炽光去收场了。
月坛走过来担忧地问：“他还好吗。”
柯巫如实回答：“看起来不好，和我那次差不多。”
月坛：“我上次听训练员说，你失控之后维修员没有发现任何故障，还在睡眠舱观察了很久。”
柯巫：“风玖应该也是，不用担心，确认没有危险了我们就回去。”
垃圾山的组成来源于垃圾场的遗弃物，柯巫经历过宋化的□□再生，对这些不费力打死的怪物都有点谨慎。
很想补刀。
柯巫想用激光把机械怪物的身体烧成废水，这种做法有点过于谨慎，还污染环境，她不能贸然出手。
刘江在询问李怡的哥哥是什么情况，他们的巡逻任务要对城市内的突发事件进行记录。
李怡带着哭腔说了很多，不过倒是没忘了对蚕食道谢：“非常感谢，你们救了我的命！”
蚕食有点不好意思：“这是我们应该做的，要是再早一点就好了，能救下你哥哥。”
李怡擦了擦泪：“你们是巡警吗，我过两天给你们送电子锦旗。”
蚕食一个大块头愣愣地眨眼，有点滑稽：“锦旗？是会写我名字的那种吗？”
居然有人要给他送东西，蚕食郁闷的心情好了点。
柯巫听他们聊天，踩着风玖的腿换了一条。
霍闪转到她面前，等柯巫看他了才发文字：复杂。
柯巫：人，还是遇到的事情？
霍闪：一样复杂。
柯巫没憋住笑了一声，惹来炽光转头看她才憋住。
柯巫：你需要多久时间能全部理解。
霍闪：很快，不会太久。
球体表层的光像液体一样流动，倒映在柯巫眼里，她有点好奇。
柯巫：你的球体为什么突然多了很多的光。
柯巫不说还好，她说完之后霍闪似乎注意到自己的问题，他刻意地控制了，外层的流光被收进积云，但还是有很多无法掩藏。
霍闪没有回答，可他也不会骗人。
柯巫脚下压着人的同时还能抽神研究他，她的头歪了下，观测球体一会儿，而后琥珀色眼瞳睁大了些，像是发现了什么秘密。
柯巫很敏锐地问：你该不会，有情绪波动的时候就会这样吧。
霍闪急促地闪动两下光源。
柯巫嘴角上扬，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
她发现了霍闪的表达方式，是个不错的开端，柯巫没有那么难地无法分析他了。
柯巫哦的这下发出了声音，炽光那边收场完毕，“我们结束了，赶回厂区吗？”
柯巫的视线略过炽光，向蚕食和月坛看了看，确定都差不多了：“嗯，你和刘江说我们要提前离队了吗？”
炽光“啊呀”一声，又跑去和刘江解释。
刘江看向柯巫这边，柯巫对他点了点头，过了会儿炽光回来：“搞定了，我们快回去吧，风玖需要维修。”
悬浮车下降到他们面前，柯巫说：“炽光你坐驾驶位，开自动驾驶，月坛副位，我和风玖蚕食坐后面，这样出事了蚕食能帮我压制一下。”
“好的！”
三人率先上车，柯巫的手心扯住纳米丝把风玖拽起来，低声说：“抱歉，我只能暂时这样对待你。”
接着柯巫一脚把风玖踹进车后座，她和蚕食分别坐在车的两边守住车门。
门刚关闭，车载智能说：“自动驾驶已开启。”
悬浮车腾空升起，在漆黑夜里闪动车身的炫彩线条，柯巫觉得这些车的设计都太过高调了，车战的时候很容易被盯上。
副驾驶位的月坛忍不住转身扒着后座，眼里流露出不安：“他会被研究员关起来拆解吗？”
风玖跪在车里的姿势很耻辱，他背对柯巫双膝跪在车底，头磕在车座上，如果是人，会很受不了这种被压制的姿势。
蚕食同样处在茫然状态，他和风玖一起参与巡逻任务，谁也没想到会亲身经历被同伴盯上的下场。
蚕食垂头看风玖，闷闷地说：“我没有看好他。”
“别这么说，和你们没有关系，”柯巫得安慰两个人，她转移话题问蚕食，“风玖是怎么变成这样的，你还记得当时的情况吗？”
蚕食皱起眉回忆：“我们回击垃圾怪物的时候还一切正常，但就在风玖攻击的时候，他突然不动了，整个人静止很久，接着他就认不出我是谁，开始无差别攻击。”
炽光：“判断力出了问题？”
柯巫分析着蚕食的话，她说：“要联系谭研究员了。”
车里无人发言。
让谭清露参与检修，说明问题确实严重了。
前座的炽光仰起头，通过后视镜看向柯巫：“极夜，我觉得你今晚好像一个指挥官。”
柯巫微微露出个浅笑：“抱歉，当时事态紧急，我下意识做出了这种决定，可能是和吉栗他们在一起久了，学到了处理解决危机的方式。”
“不，你不需要道歉，”炽光摇头说，“有你在，事情变得没有那么难解决了。”
柯巫收起笑，车窗外的路灯昏黄，打在她侧脸显得有些神秘，“如果能解决就更好了。”
事态发展如一团乱麻。
第一次是极夜失控，柯巫知道其中缘由。
第二次是风玖失控，这次会是因为什么？
全息梦事件的主导者吗？
任何事情有一有二但不能有三，风玖被拆解是肯定的了，柯巫怕的是被波及，他们几个仿生人很有可能都会被要求检测机体。
甚至被限制出入自由。
柯巫有些烦躁，好不容易有了点自由，又要被收回吗？
不过还好，她今夜的表现应该不差，保持理智配合审查，她不会被太过为难的。
毕竟谁也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
车载智能：“自动驾驶已开启。”
刘江回答收到之后有点尴尬，在军队中习惯了，他条件反射…
“嘭，嘭。”
旋转的炮弹有矿泉水瓶大小，炮弹打中蚕食身边两条扭动的绞肉圈，两朵火花炸开，钢管手臂歪倒一侧。
蚕食仰头看到了赶来的悬浮车，车上坐着刘江和月坛。
蚕食：“炽光，你们怎么来了？”
炽光：“再不来我们就要少一个同伴了。”
炽光则冲到了李怡身旁，将能量盾立在他们面前，巨剑在她手中快速组装，向垃圾山劈砍过去，“噌”金属外壳和巨剑摩擦碰撞，炽光狠狠砍下机械义体的半块身体。
而悬浮车上跳下轻盈白影，身型敏捷迅速地闪到了风玖身后。柯巫的冰白弯刀出鞘，她现在已经能完全熟练地掌握自己的刀了。
柯巫手腕转动两圈，刀身划出了个漂亮的半圈，风玖的钢管长臂被顷刻斩断。他的痛觉感官还没关闭，顿时痛的喊叫了起来。
“啊啊！”
风玖痛地身体弓起，断裂的手臂抽搐个不停，他转动半边身体，侧头看到了身后的柯巫。手臂断口露出连接线，他的蓝色眼眸里是流动的错乱数据。
柯巫没敢轻敌，她后退半步，右肩的霍闪正好在她脸旁。
柯巫左腕里还有纳米丝，在风玖扑来的前一秒她抬腕射出纳米丝把人绑了个结实，她收起弯刀，手指快速地卸掉风玖身上的危险弹药丢在一边，接着抬腿横踢风玖的背。
重力猛地袭来，力道不小，“嘭”地一声，风玖双膝跪地，面前站着柯巫。他的背上压上了一只脚，死死地踩着他。
柯巫一脚踩着他的背，一只手扯紧纳米丝，习惯性地用空出的手揪住风玖头发，让他抬头。
柯巫审视风玖：“认得我是谁吗？”
风玖瞪大眼长时间没有眨动，直直地看着柯巫，似乎在努力辨认她，嘴巴张张合合地费力念出：“极，夜。”
还有自我意识，说明风玖没有被谁入侵脑域空间，可他刚才确实处于失控状态。
那会是为什么？
柯巫控制了风玖，她分神向后看去。
巨型垃圾山在炽光和蚕食的配合下节节后退，悬浮车上的月坛跳下车，直接蹦到了机械怪的头顶。
月坛的粉发飘扬，她的声音清脆好听：“大垃圾山，吃我几个回旋炮！”
月坛机体内不知道存储了几颗炮弹，柯巫只看到她肩膀部位凸起翻转出两个瞄准的支架，随着周围的风波吸收回旋，数颗细小的钢珠被射出，“嘭！”
垃圾山身上出现无数个□□痕，中心位置被炮轰穿一个洞，怪物的身体内部是各种废弃金属器件。
柯巫的位置刚好能透过洞看到前面举剑的炽光，和她身后躲着的李怡跟巡逻兵。
垃圾山头顶一个，身前两个，柯巫不必出手，她只需要看好风玖，再偶尔提醒下队友该打哪个位置。
如果风玖伤人，或是伤害同伴，可能会被返厂维修。
柯巫不知道返厂维修意味着什么，不过可以推测出一些基础流程，他会被关起来重启，清除数据。
上次柯巫抢夺极夜意识空间时就是个意外，那时候如果极夜没有控制住伤害了工程师或是吉栗，她的下场恐怕就是被重启。
想着想着，柯巫关注起旁边配合打怪的三人。
垃圾山行动力不强，大概是吃了很多垃圾场里的垃圾，表现的很迟钝。
柯巫看到蚕食的手臂撑爆了皮衣，块状肌肉隆起，他双拳出击时带着某种加持装置，打在垃圾山身上时凹陷下去一个个拳印，嗙嗙直响。
不过三分钟，垃圾山就被打得摇摇欲坠，电子垃圾组成的身体上有五颗机械头颅，仿生人皮像它本体的皮肤一样贴在铁块腿上。
炽光大喊一声：“解决它！”
三个人，月坛占据头顶，蚕食站在垃圾山正前方，炽光从侧面，三人一起彻底将垃圾山粉碎成原来的样子。
哗啦啦。
巨型垃圾山的身体不断碎落垃圾，铁片、螺丝、钢球、滚落一地滚到柯巫脚边。
彻底粉碎。
柯巫很满意队友的默契配合度：“你们怎么样，没事吧。”
她说这话的时候脚下还踩着风玖，手里勒紧了纳米丝，像要惩处犯人似的。
“解决了，”炽光的巨剑撑在地上，“蚕食，怎么回事。”
“我，我也不知道，刚才本来是来救人的，风玖突然就变成那样了，你们赶来的真及时。”蚕食心有余悸地说。
旁边一直躲着的李怡和巡逻兵走了出来，李怡终于看到垃圾山被粉碎了，她冲过去补了两脚，像是为了自己哥哥报仇一样。
李怡边哭边踢了两下垃圾山的残肢，而后跪坐在地嘴里不知道在念叨些什么：“都怪我，呜呜呜哥都怪我。”
柯巫借着垃圾场里的光打量李怡：“你是市民吗？”
李怡抽泣着点头：“我和我哥来这里找东西，没想到会遇到怪物，呜呜…”
柯巫：“找什么东西？”
垃圾场里有什么东西可找？
面对这话李怡顿住了，迟疑几秒说：“我不小心把家里的贵重物品扔进垃圾车里了，想起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柯巫没有多问，转而向炽光安排：“帮刘江他们检查一下垃圾山的身体，我不方便。”
炽光：“没问题。”
刘江和巡逻兵拿出检测设备对垃圾山进行扫描，垃圾山的形成原因不明，而且身体还是就地取材，它极有可能再生。
它是在垃圾场里诞生的吗？
有疑问的也包括柯巫。
不过他们现在没心思对垃圾山展开调查，风玖失控才是一个大问题。
柯巫身边都是风玖的钢管手臂，像肠道似的，她脚下的人神智还没有恢复，蚕食和炽光去收场了。
月坛走过来担忧地问：“他还好吗。”
柯巫如实回答：“看起来不好，和我那次差不多。”
月坛：“我上次听训练员说，你失控之后维修员没有发现任何故障，还在睡眠舱观察了很久。”
柯巫：“风玖应该也是，不用担心，确认没有危险了我们就回去。”
垃圾山的组成来源于垃圾场的遗弃物，柯巫经历过宋化的□□再生，对这些不费力打死的怪物都有点谨慎。
很想补刀。
柯巫想用激光把机械怪物的身体烧成废水，这种做法有点过于谨慎，还污染环境，她不能贸然出手。
刘江在询问李怡的哥哥是什么情况，他们的巡逻任务要对城市内的突发事件进行记录。
李怡带着哭腔说了很多，不过倒是没忘了对蚕食道谢：“非常感谢，你们救了我的命！”
蚕食有点不好意思：“这是我们应该做的，要是再早一点就好了，能救下你哥哥。”
李怡擦了擦泪：“你们是巡警吗，我过两天给你们送电子锦旗。”
蚕食一个大块头愣愣地眨眼，有点滑稽：“锦旗？是会写我名字的那种吗？”
居然有人要给他送东西，蚕食郁闷的心情好了点。
柯巫听他们聊天，踩着风玖的腿换了一条。
霍闪转到她面前，等柯巫看他了才发文字：复杂。
柯巫：人，还是遇到的事情？
霍闪：一样复杂。
柯巫没憋住笑了一声，惹来炽光转头看她才憋住。
柯巫：你需要多久时间能全部理解。
霍闪：很快，不会太久。
球体表层的光像液体一样流动，倒映在柯巫眼里，她有点好奇。
柯巫：你的球体为什么突然多了很多的光。
柯巫不说还好，她说完之后霍闪似乎注意到自己的问题，他刻意地控制了，外层的流光被收进积云，但还是有很多无法掩藏。
霍闪没有回答，可他也不会骗人。
柯巫脚下压着人的同时还能抽神研究他，她的头歪了下，观测球体一会儿，而后琥珀色眼瞳睁大了些，像是发现了什么秘密。
柯巫很敏锐地问：你该不会，有情绪波动的时候就会这样吧。
霍闪急促地闪动两下光源。
柯巫嘴角上扬，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
她发现了霍闪的表达方式，是个不错的开端，柯巫没有那么难地无法分析他了。
柯巫哦的这下发出了声音，炽光那边收场完毕，“我们结束了，赶回厂区吗？”
柯巫的视线略过炽光，向蚕食和月坛看了看，确定都差不多了：“嗯，你和刘江说我们要提前离队了吗？”
炽光“啊呀”一声，又跑去和刘江解释。
刘江看向柯巫这边，柯巫对他点了点头，过了会儿炽光回来：“搞定了，我们快回去吧，风玖需要维修。”
悬浮车下降到他们面前，柯巫说：“炽光你坐驾驶位，开自动驾驶，月坛副位，我和风玖蚕食坐后面，这样出事了蚕食能帮我压制一下。”
“好的！”
三人率先上车，柯巫的手心扯住纳米丝把风玖拽起来，低声说：“抱歉，我只能暂时这样对待你。”
接着柯巫一脚把风玖踹进车后座，她和蚕食分别坐在车的两边守住车门。
门刚关闭，车载智能说：“自动驾驶已开启。”
悬浮车腾空升起，在漆黑夜里闪动车身的炫彩线条，柯巫觉得这些车的设计都太过高调了，车战的时候很容易被盯上。
副驾驶位的月坛忍不住转身扒着后座，眼里流露出不安：“他会被研究员关起来拆解吗？”
风玖跪在车里的姿势很耻辱，他背对柯巫双膝跪在车底，头磕在车座上，如果是人，会很受不了这种被压制的姿势。
蚕食同样处在茫然状态，他和风玖一起参与巡逻任务，谁也没想到会亲身经历被同伴盯上的下场。
蚕食垂头看风玖，闷闷地说：“我没有看好他。”
“别这么说，和你们没有关系，”柯巫得安慰两个人，她转移话题问蚕食，“风玖是怎么变成这样的，你还记得当时的情况吗？”
蚕食皱起眉回忆：“我们回击垃圾怪物的时候还一切正常，但就在风玖攻击的时候，他突然不动了，整个人静止很久，接着他就认不出我是谁，开始无差别攻击。”
炽光：“判断力出了问题？”
柯巫分析着蚕食的话，她说：“要联系谭研究员了。”
车里无人发言。
让谭清露参与检修，说明问题确实严重了。
前座的炽光仰起头，通过后视镜看向柯巫：“极夜，我觉得你今晚好像一个指挥官。”
柯巫微微露出个浅笑：“抱歉，当时事态紧急，我下意识做出了这种决定，可能是和吉栗他们在一起久了，学到了处理解决危机的方式。”
“不，你不需要道歉，”炽光摇头说，“有你在，事情变得没有那么难解决了。”
柯巫收起笑，车窗外的路灯昏黄，打在她侧脸显得有些神秘，“如果能解决就更好了。”
事态发展如一团乱麻。
第一次是极夜失控，柯巫知道其中缘由。
第二次是风玖失控，这次会是因为什么？
全息梦事件的主导者吗？
任何事情有一有二但不能有三，风玖被拆解是肯定的了，柯巫怕的是被波及，他们几个仿生人很有可能都会被要求检测机体。
甚至被限制出入自由。
柯巫有些烦躁，好不容易有了点自由，又要被收回吗？
不过还好，她今夜的表现应该不差，保持理智配合审查，她不会被太过为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