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想让朕先召幸谁?朕听你的,你便不用多思。”

    “莞莞是想着年家和孟家都是盘根错节,唯有夏家根基浅薄,四郎对她便可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我睁着一双水光潋滟的眸子看他,满心满眼为他着想。

    “好。朕知道你为朕考虑都是面面俱到,只是你要先将身子养好,朕心里才安定,莞莞可记住了?”

    他复又抱住我。

    “可莞莞现下不想吃甜的。”

    我埋在他胸口蹭蹭,再次撒娇。

    “好,好。”

    他周身气息都温柔起来,只觉怀里的娇人儿当真可爱,绝代风华不减当年。

    “朕送你回坤宁宫。”

    又过了三五日,皇上果然召了夏冬春侍寝。

    延禧宫。

    “小主,念桃姑娘特意来叮嘱过了,让小主放宽心好生准备,还给小主送了些皇后娘娘惯用的香料,想是皇后娘娘吩咐过的。”

    “小主,奴婢也同坤宁宫的洒扫丫头黛兰打听到了,这常在里头小主是头一份的恩宠,原是皇后娘娘特意向皇上提了小主才给小主挣到的呢。”

    “此话当真?那可真要多谢皇后娘娘。”

    夏冬春喜不自胜。

    “你替我即刻修书告诉母亲这事,快到冬日了,要给皇后娘娘备一份厚礼好好孝敬才是。”

    养心殿。

    胤禛面无表情走进寝宫,周身散发出深深的疲倦。他是个勤于政事的皇帝,轻易不将折子假手旁人,国事繁杂,难免精力不济。

    “回禀皇上,夏常在已经到了,奴才先告退。”苏培盛识趣退下。

    胤禛上前掀开被子,夏氏眼波流转,一股温暖熟悉的香气弥漫开。

    是莞莞的香气,只有坤宁宫里有同养心殿一样的龙涎香。

    莞莞别出心裁,将梅花花蕊碾碎了掺进去,燃尽更添风情,总让他忍不住想起他同她在梅园时蜜里调油的日子。

    “你这香气……”

    他音色晦暗不明。

    “是皇后娘娘今日刚赏给臣妾的。”

    夏氏没听出弦外之音,娇声应答。

    侍寝后,夏氏被送回延禧宫,也没能留夜。

    “苏培盛,朕去看看皇后,不许人跟着。”

    外头凤鸾春恩车的声音渐行渐远,皇帝换了身干净寝衣,披着龙袍走出寝殿,至高无上的一抹明黄色在深沉夜色中依旧打眼。

    她早已睡下,女儿们今日没有黏着她。是汀兰守夜。他忙示意宫女噤声,坐在榻边静静地看她娴静安稳的睡颜。

    无尽爱意和温柔流淌、蔓延……

    她身上的香气钻入他的鼻间,仿佛能抚平他所有疲倦。

    待身上暖了,他即刻翻身上榻,轻轻拥她入怀,翌日上朝前,苏培盛低眉顺眼、战战兢兢地找到坤宁宫来唤他起身。

    “早膳让御膳房给皇后做些温补的,不要太腻,她吃不下。”他低声吩咐苏培盛,行至寝殿门口又问芙蓉:“你们娘娘的癸水可走了?给她备好药浴,别叫她累着。”

    “奴婢遵命。”

    芙蓉忍下唇角翻腾的笑意。

    待本宫起身后,汀兰回禀:“娘娘料事如神,皇上昨夜果然来了坤宁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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