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姝清浑身一僵,眼瞳微微放大,眼底震惊溢于言表,最后她死死瞪了他一眼,故作镇定说道:“本宫从未惧过你,还望宋公子墨要恶意揣测。”

    她将视线移向另侧,眉眼稍稍低垂着,眼底冷意尤盛。月姝清内心实则早已乱做一团。

    宋知闲听到这话,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唇角微勾,眸光微沉,看不清里头暗藏的情愫,之听他又是一笑,声音如鬼魅般可怕:“哦?是吗,我怎不信?”

    “你爱信不信!”

    月姝清说完这句话后,看都不看她一眼就走了。宋知闲目送着月姝清离去,眼底欲望如火焰般越燃越旺,渐渐编织成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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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姝清回了屋子,快速将门关起,她背靠着门慢慢滑坐了下去,她伸手轻轻拍拍不断起伏着的胸腔,她不知道为何,心脏竟跳得如此快,或许是因为太惊惧了。

    她在心里头认同这个观点,就在她打算站起身时,门口忽然响起的敲门生日她笨就脆弱的神经忽地紧绷了起来。

    月姝清警惕地看向门口,语气偏厉:“谁?”

    很快外头响起一有些焦急的女声,但还算好听:“公主,是奴婢,是阿曦让奴婢问您能不能让她跟您坐同一辆马车,她说她害怕宋公子,所以不敢一个人坐。”

    这声音不是浅云还会是谁。

    月姝清听出是浅云声音后,才稍稍松了口气,她拉开房门,见浅云领着穿了一身红衣的阿曦。她头上是用两根红绳扎起来的两个小揪揪,看起来乖巧又添了几分可爱。

    她睫毛由细又长,衬得那双圆溜溜的眸子像是两颗葡萄,又大又亮。,她扑闪扑闪着眼眸,望向她时带着几分笑意,以及期许。

    月姝清显然是被她可爱住了,忙点头应答。

    第一是因为她有些可怜,这第二,便是因为她也确实有点害怕宋知闲。

    月姝清看着阿曦听到这话后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来,还小心翼翼问她是不是真的样子,真的好可爱。

    她点点头,告诉她是真的。

    阿曦脸上闪过喜悦,她伸手似要抱她,却在伸出一半时像到什么般收回了手。

    月姝清见此,眼底怜惜更盛,她笑着将她拥入怀里,感受到怀中小人轻微的晃动了一下后,便再无动静,只能听见阿曦心跳如鼓点办越来越快。

    她轻柔地抚摸着阿曦的脑袋,眼神温柔中夹杂着些许心疼。

    这场面落在躲在暗处默默观察着的宋知闲眼里反而又变了番风味。

    他眼眸死死钉在月姝清抱着阿曦的手臂,嫉妒之火熊熊燃烧,即使他努力控制自己想要平复心情,可一切都只是徒劳的,这样只会让他更加烦躁不安,而且有种很可怕的念头在心里悄悄生根发芽。

    月姝清似乎注意到有人在看她,她似乎有心灵感应般往宋知闲藏身地方一瞧,结果并未发现人影。

    她严重怀疑可能是自己看错了。

    这时浅云已收拾好行囊,告诉月姝清可以出发了。她听后朝她笑着点点头。

    她侧头看向阿曦,伸手牵起她那双满说茧子的手时微微一震。月姝清竟在这个时候想起了月姝宁。不知道她现下怎么样了。

    而阿曦见她如此,误以为她是杯自己手掌里头茧子刮伤了手,便有些失落但又夹杂着理解的眼神看了眼月姝清后慢慢将自个儿手抽离开来。

    她低垂着眉眼,怔怔地看向自个儿手掌里头的茧子。真的好丑,是个人都会嫌弃她吧。

    而当月姝清回过神,见阿曦如此时,还以为是她想家了,便缓缓弯下腰,与阿曦平视,她伸手轻抚她额角的鬓发,语气柔和:“莫怕,这儿离西域不远,很快你就能回家了。”

    大梁与西域很近,连夜不停歇赶的话,大概两三日便能到了,两国交往甚密,而且西域常常会进贡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进宫,而雪莲正是进贡的之一。

    只是今年进贡的雪莲给母后了,而且只有那一朵,所以这也是她为何要去西域的原因之一。

    还有,若进贡的东西里头有雪莲,那么父皇也不会让她去西域寻了,应当早就给月姝宁服用了。

    阿曦听到月姝清问话,忙摇了摇头,她声音细如风,仿若不细心听就听不到。

    “没有,我只是觉着我可能刮伤你了。”

    月姝清表示自己根本听不清,于是乎让阿曦再说一遍,可阿曦却只是摇摇头,她眼眶红红的,但就是不肯诉说委屈。

    她伸手再次牵起阿曦的手,却被对方反抗,她有些不解地看了阿曦一眼,但又想到阿曦可能是因为手里头常年长着的茧子怕她嫌弃才这样。

    而自个儿刚才好像在想起月姝宁时怔了几秒,反而让她误以为自己是嫌弃?

    可能是。

    月姝清紧紧握着阿曦的手,朝她露出个宽慰的笑颜:“我刚才只是想起我阿姐了,不是嫌弃你。”

    阿曦听到这话,缓缓抬起眸,疑道:“姐姐的阿姐长什么样啊?有姐姐好看吗?”

    她听阿曦这样说,便故作思考的样儿,而后浅笑道:“嗯,比我好看多了。我们先上马车,然后啊,我再慢慢说与你听好不好?”

    阿曦重重地点点头。

    月姝清不由得赞叹她真乖,而后便牵起她手向前走去。

    而这一切都被宋知闲收尽眼底。

    他似笑非笑地转身没入黑暗之中,无人可知他究竟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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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京城皇宫白云殿内。

    月姝宁坐在塌上,正喝着南挽配的药,而一侧的月姝君看着她喝药面容不由得扭曲起来,甚至差点就要吐。

    而她喝完药见她如此便不由得半开玩笑道:“只不过是喝药,你怎如此吓人,难不成是有喜了?”

    月姝君听到这话,面孔微微僵硬,眼底闪过一丝讶异,而后瞧见月姝宁表情明显是在与她说笑时,又快速变化表情。

    她抬起手来轻轻捂住嘴,笑着用另只手轻轻拍拍月姝宁手背,道:“哪有啊,大皇姐莫要再拿我说笑了。”

    月姝宁则一脸的不信,她眼瞳微狭,直直瞅着月姝君看,直把她看得汗流浃背。月姝君刚准备交代时,却听她又将话锋一转:“唉,也不知道四妹妹怎么样了。”

    她抬眸见月姝宁一脸担忧与思念的模样,便知她不会再念着刚才事了,才稍稍放下了提着的心。

    月姝君顺着她的话茬接着道:“是啊,也不知她什么时候回来。”

    语气里头是说不尽的忧愁。她抬头看向上方,脑中渐渐浮现起月姝清的英容笑貌。

    而月姝宁却将目光一转,转到了月姝君身上。她唇角噙着笑意,眸中情绪翻涌着,似乎在酝酿着什么。

    她轻轻咳嗽一声,引得月姝君关切的问候后,才意有所指地开口:“我没事,只不过想到要是四妹妹知道她要当姨娘了该有多高兴。”

    “是啊。”

    月姝君认同地点点头,但她很快意思到不对。

    她眼眸瞬间瞪大,难以置信地看向月姝宁。她没想到她最孺慕的大皇姐竟套路她。

    而月姝宁似乎早已预料到了月姝君的反应,忙伸手安抚道:“没事,我不会到处乱说的,放心好了。”

    但她表情依旧是惊恐的。

    因为这根本不是月姝宁乱不乱说的理,而是因为,因为……

    因为什么也说不上来,反正被人拆穿了的月姝君现在很是尴尬,她站起身行礼正准备转身走时却被月姝宁叫住。

    月姝君有些困惑地转过身,却见她一脸严肃地盯着自个儿的腕子看。

    她顺着月姝宁目光看去,就见自个儿腕子上那根鲜红的红绳时,反倒松了口气。

    月姝君还以为是什么可怕的东西让月姝宁露出这样的表情,搞得她也紧张兮兮的,结果竟然只是根红绳啊。

    她朝她扬了扬绑在手腕上的红绳,一脸轻松地说道:“这是我去庙里求来的,我正好想去庙里也为大皇姐求上一根。”

    但是很显然,这话非但没让月姝宁眉头舒展,反而越皱越紧。她伸手指了指那红绳,问:“那你带了多久了?”

    月姝君虽不理解她为何好端端的问这个,但还是如实回答:“说起来大概有一月了。”

    月姝宁听后,若有所思地点点脑袋,最后才缓缓开口:“你要不去寻郎中瞧瞧?”

    “这是为何?”

    她的话让月姝君摸不着头脑,但又不好反驳,就只好问询理由。

    “抓些护胎的方子防止滑胎,这种不能乱找,因为可能会产生不好的反应,知道吗?”

    月姝君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没有等月姝宁下半句话便失魂落魄地走了出去。

    只留下月姝宁看着她离去的方向,不由得摇摇头,叹道:“唉,这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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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公府。

    沈未颖应下婚亲后这让沈云尘开心得不行,走路都仿佛带着风。

    但沈自秋却在听见这消息后,整天失魂落魄,借酒消愁,去寻沈未颖却总是吃到闭门羹,颓废几天后他才想起月姝清给他写的信纸。

    他从床底将信纸拿出,轻轻抚去上头的浮尘后,才摊开来看。

    只见上头写着:

    请直面自己内心,勇敢表达,不要等失去后才追悔莫及,还有,请珍惜身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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