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什么?”

    月姝清听到宋知闲的语气,心里头莫名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这种预感在心里头愈演愈烈,导致她脸上不自觉冒起虚汗。

    虽说她也不知为何会如此,倒像是心虚。

    宋知闲眸中闪过一丝得意,但眉梢红晕却如同一抹涂多了的胭脂般越来越浓,在这张惨白如纸的脸上更加突出,再加上他眸中隐隐透着的疯狂,更显病容。他语气偏蛊,却又带着点儿病态:

    “当然,要公主您啊。”

    月姝清听到这话,神色稍稍一松,她还以为是什么,原来还是疯话,她想了大约半瞬后,若有所思地道:“嗯,确实不能那么简单,浅云,过会儿你去典膳局哪儿让他们做碗山药排骨汤送到宋公子那里去。”

    她这话一出,除月姝清以外两人皆是一惊,首先反应过来的是浅云,她看看月姝清,却由于隔着帷巾压根看不清她的神色,便附在她耳侧轻声道:“公主,这恐怕不何规矩。”

    月姝清经浅云这么一说,倒也记起山药不是谁都能吃,再者,她也不知宋知闲吃下这山药会不会产生异样,所以还是免了。

    宋知闲见此,眸光渐渐阴冷起来,唇边勾起一个没有温度的笑意,说出的话里头虽显温和,但却又透着一股寒意:“公主是想用一碗汤来打发臣?”

    她一听宋知闲这话,全身不由得打了个冷颤,月姝清听出语气里头难掩的危险,呼吸逐渐急促起来,但好在说出的话还算平稳:“没有,本宫只是见你脸色白得吓人,想让浅云去叫人给你做碗补汤的,见你不要便算了。”

    月姝清说到最后,语气之中便隐隐透着一丝惋惜,这让宋知闲有一瞬间的怔愣,但很快又恢复往日模样,他低低笑了起来,这笑声幽怖极了,让人听了都不由得激起一层寒意。

    而她听后只是平静地问道:“你笑什么?”

    立在月姝清一侧的浅云则被吓得面露恐惧之色,站都险些站不稳。

    宋知闲敛起笑容,看着月姝清眼神中透着一股难以名状的占有欲:“没什么,你听错了。”

    她一听这话,倒也没说什么,只是从袖中掏出一块金制的令牌,上头雕刻的图腾精美华贵,甚至还镶嵌了几颗宝石。令牌当中还写着“免死”两个大字。

    令牌在阳光折射下亮极了,甚至还有些微微晃眼。

    她将令牌递给宋知闲而后说道:“这个给你,是父皇给我的,你拿去能护你平安。”

    这令牌月帝同她说跟其他的不一样,因为其他的没有免死功效,只有这一块有,也只有月姝清手上的是金制,其他的都是银制,而且手感都不好。

    宋知闲有些狐疑地接过令牌,拿在手上掂量了一下,又仔细的观摩一番后,才目光沉沉地看向月姝清,眸光中似乎透着寒芒:“公主是担心臣犯错?故意拿块无效的令牌给臣?”

    毕竟据他所知,免死令牌根本就没有效果,皇帝还是想杀谁就杀谁,所以他就觉得月姝清可能是在耍他。

    这话一出,月姝清也生气了,眼神中充满着怒火,她没想到自己给他免死令牌,竟被他说成故意的?无效的?这谁能忍?

    她说出的话也带着隐隐怒气,更多的则泛着冷意:“哼,怎么会是无效,父皇给我时亲口跟我说是真的,那就是真的,你既不喜欢,也没必要诋毁!”

    月姝清说完这话后,瞅准那隐隐透着金色的令牌,直接伸手给夺了回来。她眼神闪烁着的怒火烧得极厉害,连说出的话都带着几分狠绝:“那宋公子也别吃本宫做的面了!”

    语气之大连浅云都忍不住朝左右看看,生怕有人听到不该听的话。

    过了大约半柱香时间,就在月姝清都以为宋知闲已走时,耳边突然响起他的声音,听着都有些不自在。

    “是我的错,不该如此。”

    这句话月姝清还以为听错了,于是面露疑色又问:“你说什么?”

    宋知闲则漠然开口:“臣说那话只会说一次,公主没听清便算了,至于令牌,公主既送臣,便没要回可能。”

    她这才明白原来宋知闲还真道歉了,说实在的,这让月姝清都有些不自在,心里头也开始激起股莫名的情愫。

    但还不待月姝清反应之时,他伸手掀起帷巾,另手拿去她手中的令牌,又快速低头在月姝清唇上落下一吻后,直勾勾地盯着她:“无论公主变成什么样,也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他嗤笑一声,又放下帷巾,朝她摇摇手里头的令牌:“令牌我就拿走了,公主,仲秋日再会。”

    宋知闲说完,唇边依旧挂着一抹笑意,可眼神里头,却是幽冷无比,他转身便走了,独留月姝清主仆两人。

    浅云在宋知闲掀起月姝清帷巾时,表情有一瞬间的慌乱,更多的是恐慌,但当看到宋知闲对月姝清行那种事时,她的第一反应还是看看四周有没有被人发现,而后发现无人才稍稍放下心来。

    而月姝清,则是有些懵,脑子微微有些炸了,像是被灌输了陌生记忆般,开始出奇的疼,她身躯隐约有些摇晃,头上的每根神经都似被针扎一样疼,最后她实在忍不住,直接栽倒在地。

    浅云见此一惊,忙蹲下身子轻声呼唤月姝清,见她没给出反应,顿时急了,忙出声呼救。

    宋知闲刚走没多久,便听到身后传来浅云的呼救声。

    他有些迟疑但很快反应过来可能是月姝清出事了,于是乎他想都没想便转身朝月姝清所在方位跑了过去。

    待离得近些时,便见月姝清晕倒,而浅云则在一侧不停的摇晃她。宋知闲双眼微睁,朝她那小跑而去。

    浅云听见声音,抬头一看,便见宋知闲朝这跑来,她像是看到救命稻草一样,原本晦暗的眼眸,霎时间亮了起来。

    他跑到月姝清跟前,二话不说将其横抱起来,大步流星地朝清云殿走去,一路上,他经浅云这么一说大致也了解事情的经过。

    更让宋知闲没想到的是,月姝清竟如此轻,他刚才抱她时,感觉跟抱一团轻飘飘的棉花似的,看来得让她吃多些才行。

    可他们没注意到的事,周遭宫娥宦官看他们的眼神中愈发透着些许的古怪。

    —

    近日,宫里头出了两件大事,一是宋将军之妻,大梁二公主月姝君薨世,四公主因悲痛过度而昏厥当场,而宋大将军因悲痛欲绝,而辞官准备回乡。

    另个,便是有宫女宦官见居住在冷宫中的宋公子,竟抱着因哀伤而昏倒的四公主,举止亲密,面透焦急,令人不由得产生遐想。

    以至于这种传言都传到了民间,百姓都称四公主与宋公子行苟且之事,甚至还有的说,四公主已为宋公子生了八个孩子。

    而且最离谱的说四公主与宋公子去西域不是为了找雪莲救大公主,而是去哪儿生孩子的,更有的说,他们在西域救的孩子实际上是他们自己生的,至于为何要说是捡的,可能是为了让百姓相信而找的由头。

    这些话,自然而然也都被沈国公一家听到了。

    沈未颖听后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她囔囔着要为月姝清讨个公道,却被沈自秋拦下。

    “你现在去只会越描越黑,百姓会说的更加难听。”

    这是沈自秋深思熟虑过的,毕竟现在出面真的会更加重谣言,但只有谣言里头的主角出面解释一下,可能有用。

    只是可能。

    沈未颖听到沈自秋这番话倒有些不乐意了,她反问道:“难不成任由他们随意给月姝清和宋公子两人泼脏水?”

    她意气风发,面露正义,但落在沈自秋眼里头却又显得她有些鲁莽,但他明白,沈未颖自幼便是这种性子,又怎可轻易更改。

    “阿颖,我明白你想为他们发声,所以等月姝清他们吧,他们都没说话,我们再去说,是不是就有些欲盖弥彰了?”

    沈未颖听着沈自秋的话,细细的想了番,也觉得他说的在理,情绪渐渐也平缓了下来,她又坐回金丝楠木圈椅上,下意识地用手撑着脸颊,其中一根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脸庞,像是想着什么。

    这一动作惹地沈自秋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身上,他神色愈发温柔起来,同时他也希望月姝清能够破除传言,毕竟这传言只会越传越离谱。

    沈未颖注意到沈自秋朝她看的目光,便甜甜地朝他一笑,这一笑,又落在了沈自秋心里,让他感觉到全身暖烘烘的。

    —

    皇宫清云殿内。

    月姝清渐渐从塌上苏醒过来,一睁眼,便见浅云哭哭啼啼地站在塌边看她。月姝清不由得失笑起来:“我又没薨,怎还哭得如此伤心?”

    浅云见她醒了,又听着她说的话,忙摇头道:“不是因为这个,公主,您有所不知,就在您昏迷这期间,外头说您和宋公子……”

    她后头的话真的有些说不出,因为对于浅云来说实在是太过羞耻。

    月姝清一听这话,脑中顿时清醒了大半,她双眼微瞪,想着定不是什么好话:“你说,我不生气。”

    浅云见她态度坚决,便缓缓开口道来。

    随着浅云诉说,月姝清脸色越来越难看,到最后更是像乌云压顶般难看,待她说完后,月姝清才像是缓过劲来,咬牙切齿道:“岂有此理,竟传的如此离谱!”

    但很快她又反应过来,目光直勾勾盯着浅云,那目光中带着犹疑:“宋公子听到这些后是何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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