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眸之中闪过一丝异样的情愫后,唇角没由来的往上翘了一个弧度,他缓缓走近她,声线低哑之中又带着些许的开心:“公主刚才,是在关心在下吗?”

    宋知闲此番没由来的一番话,直接给月姝清整懵了,她用有些奇怪的目光看向宋知闲,语气之中带着点儿嫌弃:“宋公子想得有些多,本宫只不过问问罢了,根本就没别的意思。”

    月姝清说着,还用余光扫视了圈四周后,目光才落在宋知闲手里头提着的东西。她伸手指了指他手上的东西,语气之中带着点儿寒霜:“多谢宋公子好意,不过,本宫早已不爱吃顶皮酥了。”

    她目光坚毅,视线与宋知闲对上那一刻,她仿佛想起了上辈子自己每次最喜的便是顶皮酥,还总是会分享给他。

    可那个爱吃顶皮酥的月姝清,早死在了灭国那一日了。

    宋知闲落在月姝清视线中带着温柔和宠溺,可唇边那微翘的唇角却泛着一股子冷意,就连说出的话都有些不明所以:“不喜就不喜,不过在下确实有件事要同公主说,而且在下敢保证,这件事,跟公主您密切相关。”

    他说完还朝她笑了笑,笑颜虽如阳光般明媚,但落在月姝清眼底,却是暴风雨降临前的片刻黎明。

    她浑身不受控制地抖了抖,要不是他说后半句时声音压得极低,像是故意与她一人说的那样,不然她还以为他竟胆大到敢在众人面前疯了。

    “什么?大可说来听听。”

    月姝清一脸不屑地凝望着宋知闲,并双手抱胸,保持一种警惕的姿态。

    宋知闲眉头微挑,唇边又露出他那标志性戏谑的笑来,就在他即将开口之际,松竹的呼唤声恰好在他身后响起。

    两人皆往声源处看去,见松竹小跑至宋知闲跟前,脸上竟是失而复得的喜悦,而宋知闲则看了眼月姝清后,面色铁青地看着松竹,双目微微泛着猩红。

    松竹丝毫没有察觉到,而是欣喜若狂说道:“殿下,属下可算找到你了!”

    这话中带着些许欣喜,又有种心有余悸的感觉。

    而宋知闲只觉浑身不自在,恨不得当下就将其人推开。

    月姝清将视线在他们两人身上来回跳动着,最后像是明白了什么般,点点头:“你们先聊,本宫先回宫了。”

    她说完便转身离去,没有半刻回头意思。

    宋知闲见此,刚准备去追时,却被松竹叫住,他颇有不满地瞪了眼松竹后,见他不再张嘴,才正过头去追她。

    然,当他正过头时,却发现月姝清早已随着人流不见踪影了,他气得直接一把推走还站在他面前的松竹,往马车方向走去。

    —

    月姝清刚下马车,正准备往丽正门进去时,宋知闲马车刚刚在后头停下。

    她淡淡地瞟了一眼从马车上下来的宋知闲,没有多做任何反应,径直朝丽正门走去。

    月姝清听着从远由近的脚步声,便知宋知闲又阴魂不散地跟来了,她面上虽平静,可脚下的步子却越走越快,快得就连浅云都快跟不上了。

    终于在静妃生前宫殿前头,他追上了她。

    她有些无语地看向宋知闲,正准备开口时,却被他抢了话头。

    “公主,您还记得半月前在下给你的那块玉佩吗?”

    他眼眸微亮,如黑夜之中那颗最璀璨夺目的星星,可语气之中却仍带着点儿压迫感。

    “是啊,难不成宋公子是想要回去?”

    月姝清大方承认,并对此表示疑惑。

    毕竟这玉佩并不是普通的玉佩,而是与那些所谓线人联系所用,她还打算用它将暗中的线人一网打尽,难不成,他反悔了?

    宋知闲听后,整个人像是放松下来,他先是向四处看了看后,凑到她耳边道:“我被人盯上了,这顶皮酥里我装了写有暗号的纸,切记,记得回清云殿再去看。”

    他言语半真半假,一时间让月姝清难以分清,她只是在听后眸底闪过一丝震惊后,很快冷静下来,眼神胡乱飘着,却不是心虚,而是思索:“我不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可是若真有暗号,你不是应当第一时间同我说吗?”

    月姝清言语之中透着些许怀疑。

    毕竟若真的有那所谓的暗号,就该给玉佩时就知晓,而非等事情都快要开始了,就告诉她还有别的没说。

    “我忘记了。”

    宋知闲轻飘飘的一句话落进月姝清耳朵里,这让她极为火大,她看着宋知闲那双似乎还带着些许笑意的双眸,她真的极想直接用手给它戳瞎,她实在是不知自己是该恼怒,还是该温和地说话:

    “一句轻飘飘的忘了?就能解决一切吗?若你只是想买给我吃,大可不必编此等由来诓我!”

    她说完,便不由分说地拿过宋知闲手里头的顶皮酥,还在他面前扬了扬:“这个我就收下了,还望宋公子你莫要再说胡话了。”

    月姝清语毕,直接走了,一点儿回头的意思都没有。

    宋知闲看着她背影,不由得暗暗发笑,并觉着她现在是越来越好看了,看明年就可将婚事给办了。

    “殿下,刚才在沈国公府时,四公主对您不见了可一点儿都不担心,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属下看了都替殿下您感到不值。”

    松竹不由得插嘴道,言语之中颇是对月姝清产生的不满。

    宋知闲听着这话,原本平静如水的眼眸,竟无端升起一团暗红色的幽火,说出的话更是凶狠之中透着执拗:“莫要胡扯!五公主那时明明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如何回答你?”

    松竹显然被宋知闲给吓了一大跳,但很快反应过来一件事,他看着犹如在发狂之中的宋知闲,默默地提出自己的质疑:“可是,殿下是怎知公主那时候不省人事的?明明那时候殿下也醉了。”

    他被吓得显然有些不知所措起来,但说出的话又有着别样的意思,他说完后甚至深深垂下眼帘,一点儿都不敢看宋知闲一眼。

    宋知闲此刻只觉又气又恼,他看向松竹的眼神之中带着点儿狠厉,更有种想将他弄死的感觉。

    他又看向月姝清离去的方向,只见那儿早已不见她的背影,连一点儿影子都瞧不见。

    宋知闲眼底闪过一丝慌乱,更多的是不甘以及偏执。

    他眼眸微沉,唇角缓缓勾起一抹嗜血的笑来。

    看起来阴森可怖,就连周围的气压都低了好多。

    —

    月姝清走在回清云殿的半路上,才忽觉事情不对劲起来,她瞧了眼手里头的顶皮酥,在想究竟是不是中了他的计?

    他会不会是故意激怒她,只为让她收下这顶皮酥?

    她不知怎的,总感觉这手里头的顶皮酥像是成了块烫手的山芋般,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

    月姝清开始彷徨了起来,就连额上都不知因何时起了密密麻麻的细汗。

    最后她决定,一块块掰开看看,反正也是吃的,若没有,那便验验有没有毒后再悄悄送出宫去给街边乞丐吃,若有那写着暗号的绢纸没毒,那就将绢纸取出,给乞丐。

    至于为何要悄悄地,因为她怕会被那疯子瞧见,若被瞧见了,可不知如何是好。

    但若是有毒的,便直接点,烧成灰吧。

    就这么想着完,再抬眼时,竟发现自个儿不知何时来到了小膳房前。

    她先是用不会让人怀疑的目光,看了眼四周后,像是特意让人听见般,大声朝浅云说道:“浅云,你可吃过顶皮酥?”

    “吃过,还是公主分的。”

    浅云如实答道。

    月姝清对于她这番话很是满意地点点头,随后又道:“那我们今日又吃一次吧,好久没吃了。”

    “确实,奴婢记着上回吃都是半年前了。”

    月姝清微微有些哑然,但很快反应了过来,直接推门走进了膳房。

    她先将那油纸拆开,只见叠成一座小山似的顶皮酥赫然出现在眼前。它色泽金光,甚至表面还微微泛着油光,不敢相信吃上那一口该有多幸福。

    月姝清甚至都能听见身侧浅云咽口水的声了。

    但她现下不是该吃的时候。

    月姝清拿起一块顶皮酥,直接掰开。酥皮如雪花般簌簌落下,散发着诱人的麦子香味。

    而月姝清却只在乎里头有没有绢纸,见没有后,便将那已掰开的顶皮酥随手放在已备好的碗碟中,又出于担心转眸看向早已对顶皮酥咽口水的浅云说道:“先别吃,这些顶皮酥待会儿你带下去用银针验验有没有毒,若无毒,你便分些给宫外的乞丐,留些给自己吃。”

    她也不是怕宋知闲往里头下毒,只是听他说有人盯着他,也或许会趁着他写绢纸的间隙在糕点当中下毒,所以,还是当心为好。

    月姝清见浅云点点头后,又开始检查剩下的糕点,浅云也过来帮忙,她没有问月姝清要找什么,只是一个劲地帮她。

    她心生感动之际时,找到了夹杂在顶皮酥中被折叠成小长条状的绢纸。

    月姝清眼眸之中划过一道惊喜,很快又开始好奇他究竟是怎么将绢纸给塞进去的同时还不破坏顶皮酥的?

    但这股好奇很快消失,她抽出绢纸,徐徐摊开一看,原本晶亮的眼眸逐渐转为严肃,就连平舒着的眉头都不由得为之一拧。

    这暗号,真的透着一股子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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