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秦卿礼扒着门框往里探头,柳承珂将几件东西放进行李箱有些无奈的转过头:“你别想了,今年你不能跟我回家。”

    “为什么鸭………………”秦卿礼泫然欲泣,柳承珂被她一看瞬间感觉有人戳着自己的脊背骂自己薄情郎负心汉。

    “咱们在国内又不算结婚。”柳承珂解释到,秦卿礼一下子被噎住了一样不说话了。柳承珂看她低着头垮着脸就知道她肯定又要多想了,深吸一口气冲她招招手,让她过来帮忙。

    这个小孩真是。柳承珂心想,就算秦卿礼不说以后不要孩子自己也会告诉她,家里有一个超龄儿童就够累人了,暂时不想多养一个孩子。

    柳承珂不管外面传秦卿礼传的什么样,在自己这秦卿礼就是一个心性都没长开别别扭扭的小孩儿。

    “你父亲们不是很愿意我们在一起是不是?”柳承珂轻声问她,秦卿礼自然知道,蔫蔫的点了点头。

    “那你应该怎么做?”

    “把户口本偷出来和你私奔。”秦卿礼想都不想,说完赶紧低头,堪堪躲过柳承珂忍无可忍后冲着她后脑勺的轻柔一掌。

    “这是正常人处理问题的方法?”柳承珂强忍下各种激情澎湃的语言,额角一抽一抽的还得温言劝告,“小礼,你究竟有没有和你父亲们好好谈过这个问题?”

    不出所料的秦卿礼在盯着地板沉默片刻后摇了摇头。完全是意料之中,柳承珂也也没有多说什么。

    这小朋友,为了防止被董事长牵制,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各种预案做了八百个,就是没想过和自己的爸爸坐下来好好谈一谈这些问题。

    “小礼,”柳承珂握着她的手,轻轻摩挲着她的指关节,“我不知道你父亲们给你的究竟是什么样的言传身教,在我看来,每当遇到需要和你的父亲们沟通的事情的时候,你不是在想办法躲就是毫不挣扎瞬间妥协。小礼,这是不对的。”

    你对我也是这样,这是不对的。

    类似的话柳承珂不止一次的说过,在察觉秦卿礼和秦琬山微妙的关系之后说的更多,柳承珂看秦卿礼微微蹙着眉不置一词的态度就知道她心里必然是不认可。也是,都把孩子逼到以服役当谈判条件了,可见这家庭内的关系是有够扭曲的。

    柳承珂根本就不知道秦卿礼和父亲之间发生过什么,问她也只是说父亲们一直很忙,和董事长从小就不亲近,再问她就什么也不说了。

    “那我……去和他们谈谈。”秦卿礼反手抓住柳承珂的手,五指修长雪白,柳承珂低头看去总觉得这人无名指上缺点东西。

    求婚戒指是秦卿礼自己做的,内里的胚子是刻有铭文铂金环,可惜那些铭文一直藏在包裹住铂金环的装饰纸后,至今柳承珂也不知道刻了什么。在本应放置宝石的位置是秦卿礼自己做的通草花桂花。

    独一无二,却又及其脆弱。

    怕水、怕污、怕腐蚀。第二天纵使万般不舍,柳承珂也得小心翼翼的摘了戒指保管起来。

    不过那是之前,现在柳承珂有些想看她无名指上也正儿八经的带一枚可以长久带着的戒指。

    “你和你的父亲们好好谈谈这件事,如果还是无法正常沟通的话,那我就直接带你私奔。就算和家里断绝关系了我也能养你。”柳承珂笑道,轻轻在她鼻头刮了一下。秦卿礼回以一个温柔的笑容,转头帮他收拾东西。

    柳承珂是年二十六回的家,手忙脚乱的把哼哼唧唧的秦卿礼安抚好差点没赶上飞机。不过好在一切顺利,飞机平稳落地,在出口处看见了等候多时的父母。

    年前的日子柳承珂过的异常舒心,每天就是招猫逗狗再和秦卿礼打打电话、聊聊天。年底了秦卿礼天天给各种工作收尾,忙得脚不沾地,学校公司两边跑,柳承珂找她的时候秦卿礼经常不是在赶进度就是在开会。

    反观柳承珂,积累一年的疲惫得到舒缓,柳承珂感觉自己的皮肤状态肉眼可见的飙升,有一种重回二十四的错觉。

    和秦卿礼不同,柳承珂出身知识分子的普通家庭,作为独子从小在父母眼皮子底下长大,分化成omega后父母对他的关心更甚。

    婚姻大事一向都是父母及其关心的话题,更何况柳承珂这个年纪了,晚饭时分,话没说两句就聊到了秦卿礼身上。

    “儿子啊,”柳父往柳承珂碗里夹了一筷子菜,顺势凑上来问他,“你这和小礼算结婚了吧?”

    “算……算吧。”柳承珂面对这种不是特别想回答的问题,只能一边喝汤一边含含糊糊的回答。

    “什么叫算吧?你们两个还没换证?”柳母惊讶到。

    “昂,这段时间都很忙。各种各样的原因吧。”柳承珂眼神飘忽的啃鸡翅,叼着骨头继续含糊道。

    “年后赶紧把这个事情解决啊。”柳母有些不满,“这么简单的事情怎么还拖这么久?我还想趁着年轻一点给你带带孩子呢。”

    “昂昂。”柳承珂应付,“诶,爸、妈,先吃饭先吃饭,吃完饭再聊。”

    两位老人也只能听从他的话,只是从吃完饭到柳承珂刷完碗两位老人都一直用一种期待中带着问询的眼神盯着柳承珂。

    柳承珂如芒在背,赶紧收拾完洗了水果倒了水,将父母安顿在餐桌旁自己也坐了下来。柳承珂一口气还没喘匀,柳父就开口了:“那什么时候见一下亲家啊?”

    柳夫人闻言抬头,接着话讲:“对啊,我们和她的父亲们没见过面这不太合适吧。而且不只是她的父亲,小礼都没来过咱们家。”

    柳承珂刚摘了一颗青提塞进嘴里,被父亲这个问题噎了一下,险些直接吞下去。他摇摇头,心想,还见亲家呢?您儿子可能都要和老婆私奔了:“这得看小礼的父亲们吧。爸您这会儿怎么这么积极,我之前谈的那些也不是没有想来咱们家的,您当初可是立刻去了外地考察半个月都没回来。”

    “那能一样?”柳父有些嫌弃的看着柳承珂,“你那个时候年纪小,没分化,那些谈的跟小孩子过家家的一样!还有你没分化的时候谈alpha,分化后谈omega,beta!我对你已经很容忍了!你现在都多大了,三十好几了还是个omega能一样吗?”

    柳承珂听不得这种话,他撑着下巴看着亲爹:“三十好几了又怎么了啊,小礼都没意见的。而且,爸,你承认你的心思吧,毕竟小礼的爹是秦琬山,我都能理解的嘛。”

    “嘿你这小子!思想这么肮脏。爸爸不还是看你这次认真了,动了结婚的心思才积极一点的吗?小礼不是今年就毕业了吗?总该考虑你们的以后结婚生孩子的问题吧。你们俩证都领了多久了还没换,而且我们还没见过亲家像话吗?小礼年纪小,你都多大了你还能拖吗?!”柳父越说越上头,柳承珂赶紧伸手阻止了父亲接下来滔滔不绝的长篇大论。

    柳承珂捋了一把头发把额前的碎发都拨开,拖着下巴吐了一口气:“小礼他们家的alpha,除了她都不是很希望我们两个结婚。妈你也别想着孙辈的事儿了,门都进不去。而且就算进门了您这几年也没有孙辈可以看。”

    “什么意思?”两位老人同时惊呼,随后就是止不住的问题。总结大意就是我们家儿子这么优秀秦家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以及——

    柳承珂你都多大了还不考虑生孩子的事情,你是准备拖成高龄产夫从孕期受罪到孩子结婚吗?

    柳承珂托着下巴听了一会儿又换了只手撑着,看着父母越来越急躁才说道:“妈,你有没有想过,以秦家的经济实力,就算我有了孩子,大概会有一个班的保姆照顾,应该轮不到您亲自带吧,小礼一直到十几岁都有贴身的保姆阿姨照顾。别的事情……我本来不想说,你们是我的父母,有些事情还是让你们知道比较好。假设我是个养尊处优家里有皇位继承的小姑娘alpha,您愿意我找个比我大十岁感情经历比较丰富短期内还生不出孩子的omega么?”

    “你什么意思?你在瞎说什么?!”

    柳承珂看着他们突变的脸色放下手,坐直了身体:“您儿子,昂,分化的比较晚,一直以为自己就是beta了。青春期生理卫生知识课,没怎么听。分化后分不清紧急抑制剂和长效抑制剂,再加上我当初也挺抗拒omega性别的,总之就是,长期乱用药、用错药伤害到腺体了,生育受到了影响。刚和小礼领完证回国我就去了家医院查了查,大夫说我这样的以后生育可能比较麻烦,虽然我从那个时候就开始治疗,但是至少几年内是无法生育。后来我又想起来那家医院秦家也有股份,小礼的父亲们可能已经知道这事儿了。”

    柳夫人的脸色越听越差,手在桌子上止不住的颤抖。柳承珂心里有些难受,但是憋了很久的话终于说出来了,说就说了,这种事迟早让他们知道。柳承珂呼出一口浊气,握住了母亲的手。

    “儿子,爸爸妈妈……对不住你。”柳夫人握住柳承珂的手,沉默良久才说话,眼泪不住的滴在桌子上。

    “诶,妈妈,怎么大过年的还哭了呢。哎呀,早知道就不告诉你们了。”柳承珂慌了,探过身抽了几张纸小心翼翼的替母亲擦掉眼泪。柳夫人接过纸巾,抹了一下眼睛,紧紧的握住柳承珂的手。柳父拍了拍柳夫人的肩膀,眼睛也是通红。

    “对不起。孩子……爸爸妈妈对不起你,你当时在国外爸爸妈妈没意识到你的异常。是我们的不好。我们没有早一点意识到。没有对不起没有引导好你。”柳父仿佛一瞬间沧桑了十几岁,他弓着腰坐在桌前,再也没有刚才的气势。

    “没事儿了爸妈。和你们没有关系,我当年,太傲了。是我自己不愿意接受这个性别,也是我没搞清楚就乱用药。是我不好。你们别难受了。”柳承珂轻声安慰着父母,可两位老人还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饭厅的空气变得粘稠厚重,

    沉默了许久柳父才说到:“作为父亲,我是希望你能结婚生子过普通人的生活。但是秦家他们这种家庭,不可能不介意。你说秦家的长辈不太喜欢你,你如果不能处理好和他们的关系,就不要再把自己往火坑里推。你很优秀,你的人生至少在我看来不需要通过与alpha结婚去为其添光彩。而且你就算是一辈子不结婚我也能养你,没必要去别人家里受气。”

    “小礼说她不会让我遭遇这些。”柳承珂轻声说到。

    柳父摇摇头,神态疲惫:“你要考虑清楚。小礼是个好孩子,但她至少现在的一切都是她父亲们给的。她太年轻。而且如果出现这种情况,小礼势必要夹在你和秦家之间。我们家不欠秦家什么,你没必要去他们家受罪。同样小礼也不欠我们什么,没必要让人家好孩子夹在两个家庭之中煎熬。”

    柳父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恋爱与婚姻毕竟不同,总不能凭借一腔热情奋不顾身,总是要考虑许许多多的事情,总是要掂量两个人是否可以抵抗住外界的凄风苦雨。

    “小礼,小礼在努力地摆脱她家庭的光环建立自己的成就。我们会有属于自己的事业。”想到自己的alpha,柳承珂忍不住放软了声音。

    “我只听到小礼为你做了这么多,可是你们的未来,需要你们共同经营。”柳父说的委婉,但柳承珂明白他的意思,总不能在一段感情中只是让别人付出而自己坐享其成。

    “我明白。除了这些……爸爸,我其实,有些害怕。我不知道未来会是什么样子的。”柳承珂轻声说道,“她父亲们有顾虑,我也是。”

    “顾虑什么?是因为你们之间家庭的差距吗?”柳父问道。

    柳承珂沉默了一下,轻轻的点头,又摇头:“可能是吧。我总是感觉,我和小礼,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好像生活在另一个我接触不到的地方,就算她就在我身边。我也触碰不到她。”

    “我总感觉,我配不上她。”

    “我不想追求泼天的富贵财权,我只想要我的生活稳定,按部就班。我不需要多少财富,夜眠三尺,一日三餐。爸爸你也知道,我的钱除了维持生活外基本都捐了出去。可是我……我看着小礼和我一起挤在我那个两室居,我总觉得这样的生活对小礼来说不公平。她是秦家娇养出来的小公主,而我这辈子可能都是个稍微有点成就的普通人。我们出身相差太大,大的仿佛在两个世界。”

    “我在他们家人眼中像个透明人一样,他们清楚我所有的信息,但是我甚至不可能知道小礼真正的财产状况。我对小礼的全部了解都局限于我们同居的那个两室居,出了家门,我对她一无所知。之前她大部分时间在学校,那个时候我感觉我就是在和一个普通的学生谈恋爱。她在学习上遇到苦恼的事情我还能安慰安慰她,帮她调整一下情绪。但是,去年秦氏内部出现了情况,小礼被推到了台前,从那之后她就很忙很忙,我不知道她在干什么,我也帮不上忙,我甚至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她的父亲傅先生希望我能离开现在的工作专心照顾好她的生活,我不可能接受。”

    “小礼长大了,她的父亲们逐渐老去,她不可避免面临是否接手秦氏的抉择,那之后她会是什么样,我不知道。这还是我能看得见的挑战,看不见的更是早就埋藏在了过去与未来。她父亲有担忧,我又何尝没有。”

    “我不符合他们对女婿的期待,我知道。”柳承珂顿了顿继续说到,“她家的人对我很不满还有一个原因,我曾经是秦卿礼的老师,教过她公共课。”

    桌子上传来一声巨大的闷响,柳父一掌排在了桌子上随即又捂住脸。柳夫人漂亮的杏眼猛地瞪大,脸色比刚才还差。柳父撑着额头,发出一声冷笑:“我要是秦琬山,我要是秦琬山你现在就已经丢了工作被迫躲到小县城里一辈子郁郁不得志了柳承珂!”

    柳父冷静许久才恢复平静:“她父亲们要是不愿意也好,要是这段感情没结果的话尽快和他们撇清关系。柳承珂,其实一开始知道你和秦卿礼在一起后我就有些害怕。咱们家只能说是普通家庭,我不希望你在一场跨越阶级的婚姻中受委屈。秦家势力太大,由仕入商下南洋、创办实业那都是写在省志上的,壮大后势力更是遍布东南亚和欧洲,此后百年和国内的联系都没断过,开放后更是第一批回国的侨胞。过世的老爷子和现在的秦琬山是怎么拿到国籍的,几十年前回国就砸了几十个亿啊!他们家的势力太大,你要是真在秦家受了什么委屈,我……我不一定能保护的了你。”

    父亲的声音中有些许的哽咽,几句话扎的柳承珂心里酸胀:“爸。我是和小礼结婚的,以后不一定能见到她爸爸几面。”

    “你现在在秦家的倚仗不就只有秦卿礼,秦卿礼才多大,她和她父亲是一个量级的?你……你对秦家人来说终究是外人。”柳父拍了拍妻子的背脊,看柳承珂的眼神沉痛的就好像他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这倒是。柳承珂和秦琬山打交道的次数非常少,上一次见到秦琬山就是在秦慎悯的婚宴上。

    那天秦琬山在几米外,眼神淡漠没什么感情的往他这里一扫柳承珂的腿就有些发软,挽着的秦卿礼更是身上瞬间僵直。那天秦琬山浅色的眼睛里透出的冷漠落在秦卿礼身上,淡淡的扫了一眼点了点头,确认了她的到来后就没往这里看过,甚至没有给过柳承珂一个眼神。

    “小礼今年本开想跟我一块儿过来的。她说她趁过年劝劝她父亲们,走一步看一步吧。”柳承珂突然明白了秦卿礼口中那种不被家长所接受的感情有多痛苦,自己的父母只是欲言又止心里就被各种各样的繁杂情绪塞满,想要为自己和她辩解却感觉怎么说怎么不对。看着父母担忧的眼神那些曾经填满胸膛的豪言壮志,什么相爱就行、我们在一起能抵抗所有的流言蜚语的硬气全部随着一次次呼吸散了出去。

    无法忽视别人的感情与想法,更何况那是和自己最亲密的人。

    “我们从来没有否认过小礼是个好孩子。只是若是她父亲们不同意,这条路实在太难。”

    “小礼对我情深义重,我亦是。我知道她为了获得父亲们的支持殚精竭虑,机关算尽。她已经豁出去了,我却畏首畏尾才是辜负。”柳承珂声音低沉却坚定,他是说给父母,亦是说给自己。

    “你还年轻,”柳夫人撑着额头轻声说到,“我们不催你,这是件很重要的事情。你要自己想好。”

    …………………………………………………………………………………………

    Igor从电梯里踏出来,诊所很安静,平时在前台笑靥如花的小护士现在全不在了。心理医生从内室出来,冲着他点了点头,引着他往室内走。

    “怎么回事?”Igor看着毫无异常的办公室,挥手让手下人检查室内有没有窃听器或者针孔摄像机。

    “昨天晚上有人来过,手法专业的有些过分了,换个普通人绝对发现不了。”心理医生和Igor站在书桌旁边。

    “来干嘛的?”Igor皱起眉头。

    “翻了病历、保险箱和我的电脑。不止,整个诊室放文件的地方都被细致的搜查了一遍。”心理医生推了推眼镜,“我怀疑是来找录音或者诊疗时候的记录。”

    “您介意么?”Igor从兜里掏出烟,心理医生摇了摇头顺势接过一根往室外走去,Igor吐出一口烟气才问道:“最近病人里有身份敏感的?诊所最近有没有什么生面孔,或者后勤员工换没换人?”

    心理咨询师眉毛一挑,否认了Igor的猜测:“都没有。”

    “手法这么专业,看来是有备而来啊。”Igor突然回过头看着心理医生,“你和秦卿礼一般都聊什么?”

    告别心理咨询师Igor还得勤勤恳恳的上班,路过楼下甜品店的时候又让助理折了回去买了一些补给提着上楼。推开门,秦听澜坐在沙发上,看见他进来急忙起身冲他打了个招呼,一旁的财务总监伸手接过咖啡甜品放在了桌子上。

    “怎么样?”Igor示意两人放松,自己坐在沙发上叠起一双长腿,微笑的看向秦听澜,“学的怎么样?”

    “还行吧,没什么看不太懂的地方,但是这些方法让我想我绝对想不到,很巧妙,也很危险。”秦听澜拍了拍手上一大份文件噼里啪啦的敲起键盘。

    “别急。”Igor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不急不行啊,阿姐年后就要准备让我接手她的海外资产项目了。”秦听澜瘪了瘪嘴,“阿姐怎么这么突然。我还没准备好。”

    “你不是想要接手秦氏吗?你姐姐的资产是给你练手的,你得先把这些打理好才能算入门了啊。”Igor笑着鼓励他。

    “好吧。哦对,我下午回国,后天就是除夕了。你有什么想给我姐姐带的吗?”秦听澜眼睛没离开过屏幕,Igor听到他的话点了点头。

    “给你姐姐带句话,在国内夹着尾巴做人。”

    秦听澜略感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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