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的夜晚,即将失去意识的殷淮想到一个问题,自己突然的大力能不能带到梦境里?

    带着这样的疑惑,殷淮一进入这具有对金莲的身体,就迫不及待来到院中,两手环抱水缸,几乎毫不费力将它举起。

    她忍不住露出笑容……可以!

    做个具备怪力的女性可太有意思了,尤其是在这样的大环境中……从没如此有底气的殷淮想着,就算只有这次的怪谈里才拥有力量,也很好。

    她保持着这样的好心情,换了一身衣服,带上翁婆婆的盐罐子往山下走去。

    这时是中午,太阳当空,有扛着锄头的人从各个方向向着自己的家走去,其中就有翁婆婆说过的那些“管不住眼睛”的人,视线在“槐娘”的胸脯和腰间流连。

    但是缠着布条的柴刀管住了他们的嘴,没人敢对她口出恶言。

    殷淮根据之前谈话说到的路线来到翁婆婆家们前,礼貌扣了三下门。

    苍老的嗓音很快响起,“谁啊。”

    “翁婆婆,是我,我来还盐了。”

    嘎吱——

    木门打开,翁婆婆浑浊的眼睛落到殷淮脸上,确认后侧身让开,“进来吧。”

    殷淮抬步进入,翁婆婆在身后关上门。

    “婆婆,我买盐时候顺便去茶楼听了书。”殷淮坐下,交代完情况,她状似不经意的提起镇上的情况,“最近几次集市都是说的小姐和书生的故事吗?”

    翁婆婆没有看她,端了碗水给她,平淡回答,“陈家那蠢丫头稀罕看,不就说起来了吗?”

    殷淮故作疑惑,问道:“陈家小姐真的看上了个书生?”

    “陈家把姑娘养得傻。”这时婆婆才扫她一眼,“跟你一样,被人哄哄就拿住了。”

    “负心多是读书人,有的品行好,有的,哼,不说也罢。”

    她意有所指,“好多人眼里,我们这里的姑娘在陈家丫头跟前要被比到泥地里,陈家那个跟京城那些个喜欢榜下捉婿的比起来,不也是?”

    “读书人不可信啊……”

    喝一口水,殷淮若有所思,“我知道的。”

    “那平安看着就不像什么好东西,陈小姐算是要掉进泥坑了。”

    翁婆婆有些意外,看了殷淮一眼,同样喝水,“你能这样想,很好,姑娘家要安身立命,光靠那些个蠢货可不行。”

    “不过陈家那事情你别去说,惹一身腥。”

    翁婆婆应该早就发现槐娘与平安之间的不同寻常,但从来都只是侧面提示,连自己第一次遇见她,都只见缝插针的说了两句。

    只可惜,槐娘是个傻的,听不出好赖……殷淮念头一转,问起其他的事情。

    “我这次仔细的在镇上逛了,看到有个不太好的老人,她似乎灵光不足?”

    “你说的是木匠那老娘吧,自从她男人落河里死了,她慢慢的就傻了,镇上人都说,是她的魂儿跟着她男人去了,要送她去见阎王,嘁。”

    “好在儿子是个孝顺的。”婆婆回想着自己记忆中的情况,“也没让她的日子太难过。”

    殷淮感觉婆婆似乎知道不少的事情,但是一次不好问太多,于是起身告辞,打算去拜访其他的老人,以收获更多的信息。

    可能是因为前两次她的行为符合性格,没有做出出格的举动,轻易就获得了几位老人的絮叨。

    最终,殷淮收获了一堆关于其他人的身份背景,以及后天又是集市的消息,满载而归。

    只等待时间被拨动。

    ……

    慈溪镇,又一次集市。

    这次来到慈溪镇,殷淮已经想好,先去给他们主动透露一些信息,再找找剩下还没见到的两个人,顺便看看有无遗漏的信息。

    她敢肯定,那几个人的身份肯定是有什么特殊之处,并借此与婚礼的两位主人公扯上关系。

    从河上离开,殷淮拐道去人迹稀少的一排房屋,这些房屋由陈家建立,用来为这个小镇和周围村子里愿意读书的小孩一个途径。

    教书匠是从其他地方请过来的秀才,给小孩子启蒙绰绰有余,长到一定的年级就让他们自己去拜师。

    殷淮借口喝水敲开门,得到了孩子们的热情包围。

    她借着讲故事的口吻告诫它们,读书人要懂得礼义廉耻,靠自己的双手吃饭。

    这是一段即兴发挥,因为她在复盘时,发现槐娘不仅把自己交给了平安,还把很大一部分钱财也交给了他。

    这让殷淮不住可惜,那么多钱,就是在镇上找个好人家也有可能,结果成了负心人攀高枝的本钱……

    确定教书匠听清楚自己的话,殷淮拍拍一个个小萝卜的头,离开此地,寻找下一个人。

    跑堂的小二、做活的木匠、摆摊的矮个儿姑娘……

    殷淮没有用一套相同的说辞,而是将信息分别揉入琐碎的话中,在作为“客人”时不经意说出,只等他们离开梦境就能拼凑出来。

    这其中最重要的是两点:第一,书生并不单纯;第二,梦境不可沉迷。

    做完这一切,殷淮还是没有找到那两个人,但是初步推断,是两个白衣人。

    梦中的衣服是正常的,但因为在外面已经憋了几天,他们明显有话痨倾向。

    由此可见,即使他们不能操纵自己在梦境中做出其他的事情,但还是对梦境产生了影响。

    可能是什么不适合出门的身份……毕竟连着两次集市都没有影子,如果不是什么特殊情况,他们或许一直都不会在梦境中露脸。

    这次她一直等到罢市才回去,逗留让殷淮听说了一个很重要的信息。

    下个月,陈家小姐就会挑个良辰吉日与那书生成婚。

    书生倒是没来纠缠殷淮,估计是筹备东西去了。

    殷淮又去村子里转了一圈才上山,只觉这次收获不少,没有立刻睡去,而是坐在床上面露思索……下次进来可能就是大婚前夕,毕竟外面的时间距离婚礼只有一天了。

    并且根据剧情走向来说,这次槐娘就会发现书生的问题,后面的走向倒是不好说……

    想着想着,她的意识混沌起来,而后第三次被吵醒。

    翻身坐起,第一时间查看脑中多出的另一份记忆。

    槐娘终于从他人他人口中得知,要与陈家小姐成婚的人正是平安,一时之间无法接受,回到家中把木簪和耳铛拿出来看了一遍又一遍。

    等到平安再次上门,她眼含泪光的质问情郎。

    书生恬不知耻的编出谎言哄骗槐娘:他与陈小姐只是各取所需,他们需要一个功名光耀门楣,而自己则需要钱财,好腾出更多的时间、精力用在读书上,一切结束后,他就会与陈小姐分开,迎槐娘为妻。

    被哄好的槐娘有过起足不出户等书生的日子,直到有一天,她在煮肉时不自觉干呕起来,过后她很快反应过来,忽地站起,在小院中来回踱了几步,从篮子里掏出几把野菜……

    一日日都更加小心,盼望着情郎上门。

    到这里戛然而止。

    殷淮神色奇异……竟然还真信了,也不知道是姑娘太傻,还是情郎的话自带滤镜。

    她实在忍不住在心中认同了那老人的评价……这样的容貌,她爹不让她多长几个心眼,当娇花养,是有点蠢。

    而且看样子,她似乎已经怀孕,从那个小鬼的话和执念推断,后面的情况明显不再那么平和,可能还会闹出人命。

    殷淮再次回想了一个个细节,确认没有遗漏,收拾好出门,去看看有自己的提醒,那些人分析到哪儿了。

    婚礼的前一天,早饭时间已经固定了。

    经过言语引导,青布妇人拉着她坐到邻桌,且与一个白衣人背靠背擦过,她明显感觉那人的脊背僵硬了一下。

    我有跟一个很话痨的卖鱼小姑娘说过自己教槐花……脑中闪过念头,殷淮加入吃饭的行列。

    背后传来熟悉的声音,下笔很重且快速。

    吞下两口饭后,殷淮听见岸边开始讨论。

    “梦里也有一个槐花?嫩绿色的衣服……等等,我在梦里也见过一个年级不大,长得很好看的绿衣服。”

    “她买我东西的时候,谈起有个老人一直沉迷梦境,分不清楚现实,后来就疯了……”

    “她跟我的学生说,读书人要品行端正,靠自己的双手……”

    他们不约而同想起镇上的流言:穷书生马上就要抱得美人归了!

    八人面面厮觑,良久,终于有个人试探性的提出:“这个怪物是不是在提醒我们?”

    “提醒我们不能沉迷梦境?还有这场婚礼的背后还有需要挖掘的地方,尤其是哪个书生?”

    又一个人插话,“梦里的槐花管那个穷书生叫‘平安哥’”

    “这个新郎似乎也叫平安。”

    “而且还是独子。”

    他们也听了不少消息,原本只以为槐花或许是新郎的表妹什么的,现在这个事情一出,他们敏锐察觉到违和。

    表妹怎么会在梦中说书生的不好,而且古代表哥表妹那些还挺……

    殷淮感觉有视线落到自己身上,又很快离开。

    “所以这是一个特殊的线索,她都个你们说了些啥,写给我们看看。”

    “我觉得我们可能就快有方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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