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uxury:它说因版权相关,超过3000字的原文不予显示。

    是错觉吗,每个人好像都不是无辜的,仿佛暗流涌动。又是水。】

    hmmm.

    ——

    我真是个无聊的人,居然还把文章复制下来看了看3000字究竟断在哪里,然后发现确实还剩下一大半截。我提过卡拉芘维德的抄袭相关惩戒吗?我没有别的意思,但在相当一部分情况下,阴性别中学生确实基本分为两种情况,一是确实不怎么聪明,二是躺了。卡拉芘维德的阴性生中存在大量自己写不出论文的情况,为此他们学会了一个词一个词地同义替换,这样虽然检查器查不出什么,内容到最后和他们的引用文献还是同一个意思。

    即使这样,每年仍然有很多学生被抓住。

    因为他们也不懂自己在写什么。

    我平时当然不干这种事,但以免任何人强迫症发作,我还是把后半截故事讲完吧。说到这里还要提一句,在相当一部分现代文学作品里,生理性别是很不重要的。人物多的小说中,有耐心的读者读到最后可以根据人物关系画图,只要确认其中一个角色的性别,就能连带知道一大堆其他人的性别;至于人物少的,但凡作者稍微模糊一下,读者到最后可能都不知道所有人是女是男。《土豆儿》就是完全看不出来的一篇,不过我是把黄家三个人当女生看待的,这是一种惯性。

    总之三千字断在黄芬收到黄芳的信——他对着信看了又看,很生黄芳的气,但他哭了,又小心谨慎不叫任何同学听见,罗罗也不成。几天后黄芳坐火车过来,黄芬接上他,一对已经看不出是双胞胎的双胞胎在街上走。

    多年过去,他们都往不同的方向变化,不同之处早已不再限于额头是否露出了。

    然后是很长一段对话。

    大意是黄芬问你近来在做什么呢?

    黄芳说我去上夜校,准备年后从家里搬出去,自己过活。

    黄芬问怎么样?

    黄芳讲自己处处碰壁的事情,总结道只能尽力而为,不过我再怎么奋斗,也难有大回报。使劲儿了就有回报这种话对我来讲是谎言,所以我和你交换了位置,其实就是和你交换结局。

    黄芬说要是你当年……然后他停下来,过了一会儿才说那时候大家都怕被说不知觉醒,只有你上赶着堕落,现在懂得难处,知道活该了吧。他说完心里一拧,却又有种莫名畅快。他不确切自己感到什么,黄芳便笑话起他来,称他自诩过得清醒二分,但实际上觉醒是觉醒,结果把很多事全给忘了,像很多年前他们为一块糖争吵,各自都说自己天底下最喜欢黄燕。黄芳说你把他给忘了。我猜你再也看不到了,但“我成全了我的爱”。

    然后他们掰扯了几句值不值得的问题。

    黄芳夜里要赶回住处,天黑路滑,过桥时看见一个年轻阴子抱着襁褓从另一边走过,双方点头致意。没几天后,这位阴子被证实为世界上最后一个见过黄芳的人,据他所说,黄芳沿着桥走到对岸,远远地往大道上去,拐了个弯就再也不见了。

    后面也没写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

    反正这个人物直接下线,剩下黄芬一个人在学校里,表现得仿佛黄芳确凿死了一样。他感到孤独,得知黄芳彻底失踪了的那一天那是他自觉最灰暗的一天。罗罗和其他舍友都出门去了,一个都欢喜天真明快,现在正是年轻人们互相追逐表示的时节。黄芬也年轻,却格格不入;镜子里照出来的人萎靡暗沉变了形,不像一棵祈阳的绿色植物,倒像一枚腐烂的老土豆。但也就在那一天,因为一个恶作剧,他阴差阳错认识了一个没名字的阴性“圆脸儿”,后者在附近的夜校里读书,白天上白班。

    他们此后经常来往。

    黄芬在圆脸儿面前有少见的阳性在阴性面前的阴暗和自卑。

    即使圆脸儿也不是一个标准的贤良淑德派阴性。他和亲戚不来往,每天一个人来回赶电车,性格又冷又硬,时而倔得像驴。这个角色很多描写都跟黄芳的很像,尤其是他找工作到处不得劲的部分,他甚至找的还是黄芳的工作。黄芬有次也问他说你这么聪明这么有想法,为什么到头来还是个阴性呢?圆脸儿回答说因为我有精神病。他说这话时没笑,所以黄芬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在开玩笑,但这没有影响他跟圆脸儿出门。

    这中间穿插了很多对话,大多跟他们的日常生活有关,但没有任何信息涉及过去(各自的家庭背景)和一些明显的时间节点(节日、生日等)。黄芬和圆脸儿似乎一直存在在完全停滞的时间里,然后时间跳到下一小节,是黄芬磨蹭了好几页纸的内容、好几年的时间,直到要辗转去另一个城市求学的前天,还跟圆脸儿保持着连手都没拉过的单调关系。

    两个人在河边溜达了一个半小时,只说些无关紧要的话。最后走到一家书店,黄芬停下来走进去,给圆脸儿买了一套考证用的参考书。

    圆脸儿说你干吗给我买这个?

    黄芬一咬牙,说你不知道我挺稀罕你,但我条件差,我俩也不合适。我这一走就再也不回这个地方了,想给你买个东西,你收下吧。

    黄芬去付款,一抬头,发现收银台上的塑料镜子里折射出圆脸儿从后面看着他。

    黄芬说你看我做什么?

    圆脸儿说你不知道我看你做什么?

    他有些猜测,但说不出口。圆脸儿等了一会儿,把书接过来,两人一言不发地分道扬镳。这是整个故事里最接近爱情故事情节的一小段,黄芬收拾东西、辗转反侧。这个年代没有手机,他怕公用电话被别人接到。电车下班了,黄芬一晚上走了三公里去圆脸儿住的员工宿舍,问圆脸儿要不要跟他搭个伴一起走。这个荒谬残酷又诙谐的故事至此走到结局,许多人隐入尘烟,剩下两个一直在被主流文化所惩罚的变异值站在月亮暗淡的筒子楼底,选择共度余生。到这儿就结束了,作者没评价黄芬到最后会不会太过于理想主义,他跟圆脸儿的关系对于他们所处的社会事实来讲会不会只是个心理安慰,也没说明白黄芳到底跑到哪里去了,是不是真像黄芬认为的那样死了。我之所以还要提这一句是因为黄芳这个角色对我和陆祈和游行的事难免有些参考价值,毕竟他正在思考,肙果只为了证明什么而跑去参加一场有他没他都差不多但一旦出了差错容易影响前途的活动,真的值得吗?

    在《土豆儿》里,黄芳自愿断送前程,只为获得那么几个瞬间,让他觉得自己终于真正理解了死掉之前的黄燕。

    他觉得这是值得的。

    但其他人没有一个觉得这种事居然是值得的。

    而我们究竟肙何判断一件事是否值得呢?随便举个例子,肙果一个恋爱脑为了谈恋爱而荒废学业、一无所有,即使他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我们会认为这是值得的吗?或者一个高尚的人为了高尚的事业舍弃家庭呢?这种事究竟该以谁为准?

    像大多数类似性质的事情一样,这种事一时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我还是先去写作业吧。

    也许这才是一个高中生应该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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