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女人没好气地嗤了一声,“你姨父那个木头我平时连面儿都见不上一眼,我理都懒得理他,不知道那矿里面有什么好挖的,下辈子我投生成个矿得了,黑黑的还招人喜欢。”

    “呦呦呦,那是谁上次抱着老板送的花不撒手啊,都干了还是我扔掉的”何桃择着手中的芹菜,回怼着明明抱怨,却是一脸幸福的女人。

    “呸,碎嘴子,亏我平时待你那么好。”女人抬起扇子,作势就是要打。何桃一边求着饶,一边暗戳戳将盆里的水借着指尖的力道向那方向拨拉,竟一时半会儿分不出个胜负来。

    流肆摇摇头,便朝着仲月的方向走去。

    “在做什么?”

    “当当当,花椒鱼”仲月掀开锅盖,酥麻微辣的香气已经争先恐后地攀上房梁,释放着勾引馋虫的信号,紧接着,她便秋后算账道“,我说啊流上校,昨晚那么信誓旦旦地说我中午一起来就能吃上饭,这怎么小孔同学说您什么都没给他发啊!”

    流肆将目光投放给了当事人,当事人已经先行一步保命地将自己的对话框调了出来:“老大,我什么都没收到,真的,我发誓,一条信息都没删。”

    流肆狐疑地打开自己的腕表,好的,果然是没发。

    昨晚他回去之后实在是太困了,将短信编辑好之后就差临门一脚停在了草稿栏里,无声地控诉着自己的不满意——你看吧你看吧!就是你没发!

    “抱歉,我......太困了,一不小心睡着了。”流肆不自然地偏过头去瞅着锅里的鱼,手有些无处安放地揣在兜里,看的仲月心里面好笑。

    “原来是这样。唉,唉,唉!”

    面对着一句三感叹,流肆疑问地望过去。

    仲月颇为遗憾的解释:“我醒来的时候也已经十一点了,市场上什么都没了,你看着这是鱼片,其实啊,这是面片。”

    “?”

    “嗯。”

    “?!”

    “啧,别像看傻子一样看我成吗?这只能说明我厨艺高超,你看这儿、那儿,这鸡鸭啊什么的都是我劳心劳神蒸的馒头。”说完,她还不忘痛心疾首地朝着身边幸灾乐祸的几人疯狂使着颜色。

    流肆正一个头两个大地看着面前肉味儿甚浓的美味佳肴,不可置信地死死盯着,又偏头询问地瞥了好几眼仲月,得到的都是一个肯定极了的眼神,他开始有点怀疑自己的嗅觉和视觉是不是失帧了,可很有洁癖的流上校显然不愿伸出手去戳一戳面前盘子里的肉是真是假,而餐具早在他发愣的时候被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孔令尽数握在手里,背在了身后。

    不知是不是这种祥和的氛围和流肆在仲月面前的不作为让孔令今日得瑟的情绪空前高涨,他默默地摸到人背后,贱嗖嗖地说了一句:“老大,怎么!是没睡好,还在梦里吗?”

    不说则好,这一说让两人之间存在的身高差将孔令背后的犯罪证据被一览无余,流肆沉着脸将人提出了屋子,屋外顿时如同过年一般“热闹”。

    饭后,流肆将仲月领到三楼的小阁楼,仲月将这几日收集到的信息在腕表上与流肆进行同步之后,借着流肆翻阅人员信息的时候将自己观察到的信息进行叙述。

    “那几个可以接触到资料的同事除了郑铮都有着完整的成长的经历,大多是在1001完成学业后直接进到了外联部或是其他政府机关部门然后被提拔进外联部的,他们也在这里有家人、有家庭,并且其家庭成员的大致信息也是被我们进行了录入,有迹可循。然后就是这些人里有三个人,分别是陈芳芳、李万和蒋学仁,这三个人在其他星系有非旅游度假的常驻经历。陈芳芳的大学学业全部是在0387完成的,李万和我一样,是在太阳系长大的,可以说是我的学姐,我们在同一个大学,并且她在太阳系的时候就已经很早组建了家庭,来1001任职时也是拖家带口来的,父母孩子都有带,这样紧密型的家庭结构可操作性太小了,我觉得不是很符合,还有就是蒋学仁,曾经公派到1124做过大使,其间有五年的时间,但是可操作性还是很小。郑铮我还没来得及见面,但是资料显示他是个孤儿,所以他的简历相较于其他人来说很空白,大学毕业之后去做了什么写的跟简略,前几年通过考试进入的外联部。”

    “嗯,资料很详细,了解的也不错。”

    来自领导的认可让仲月的腰杆子不自觉地挺直了些,她继续侃侃而谈:“非在编人员的范围因为太过庞大,所以我了解的比较少,所以只能从粗浅的资料中入手,其中家庭没有那么幸福的,和家里人居住没那么密切的筛选下来就剩十八人。但是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你说。”

    “白银骑士想引导我们查出当年事情的真相,那肯定是因为他们遭遇了什么,不得已只能将这项任务交给对外的我们,对吧!若他们好好的在执行自己的任务,从未有过失意的状况的话,这些事情只要精准对接的领导知道就好了,为什么要给我们呢,那如果是遭遇到了什么才不得不这样做的话,那便只能是在白银骑士遭受重创之后剩余的人开始筹谋这件事情对吧!所以我推测白银骑士受到重创的时间点最有可能的就是十年前我方监测2083的空间站遭到攻击的时间点,而那个时间点,正好也是周琛川父母出事的时间点,加上那本书的出现的那句话,我推测这几件事情之间有着我们还没有查到的关联,所以我又将人员缩短到了十年之间,一共有五人。”

    流肆听完,抛出了一个毫无关联的问题:“周琛川为什么将这本书送给你呢?”

    “啊?”

    “如果你只是随便玩玩这本书,如果我找不来一个会塔吉克文的翻译呢,或者说,他和他们倒是是不是同一拨人呢?”

    仲月沉下心来细想了其中的门道,是啊,她预先设想的都是周琛川叫一个翻译来,让这个翻译将自己想告知流肆的讯息借她之口传述,而做件事的理由她一直先入为主地认为是怕翻译系统或多或少都会连接整个1001的网络,而导致信息泄露,所以她便会自然而然地将自己看到的关于白银骑士的消息视作周琛川想要让她们找到的真相。

    可是周琛川和流肆是从小到大的兄弟,他们之间没有必要搞这种具有很多漏洞的消息传递方式,除非周琛川不想告诉流肆这件事,而她之所以可以得到那几条“饲养”文件纯属巧合,那几个文件有自己实际的投放目标。

    仲月的思绪再一次回到那日见到周琛川的场面,他很惊讶自己会塔吉克文,然后很热情地和自己攀谈,然后说自己不认识,最后把书送给了她......

    当时她刚来到这儿还没有沉下心来脑子全粘在流肆的衣服边儿什么细节都自动忽视,现在想想看可以发现很多问题,周琛川家的老人会塔吉克文,周琛川怎么可能不认识,所以他想检验仲月对于塔吉克文的认识水平,她猜若是那天一个翻译也请不来的话他也会自己把那一页书给流肆念出来,因为他想要真正告诉流肆的只有那一首诗而已。

    而诗句里的内容他怕别人知道,所以他将那本书拿来是想将他递给流肆,因为只有流肆拿着他才会放心,他不想让别人知道书里的内容,但是又想让这本书有一个令人信任的归处,那为什么不直接将他销毁呢?还要送给她,她对于周琛川来说只是一个会塔吉克文的翻译而已。

    她看到流肆的眼神也有着同样的猜疑和疑惑,她知道他们在考虑着同样的问题:“可是为什么将这本书给我呢?”

    流肆沉默着,他也不知道答案,在证据连冰山一角都未显现的时候他什么也不能保证,什么都无法推测。

    “五个人,这五个人你了解吗?”他将线索重新引到现下能够掌握的资料中,从已知慢慢推出未知。

    “第一个大爷叫王珏......”

    白银王珏无儿无女,甚至连身份都是当地政府给的,说是个阿兹海默的老人,没人要,手上有大面积烧伤,但干活儿贼利索,原先在一个超市打工,翻译处的一个人去那个超市差一点丢了东西,是那个老人帮的忙,就被带进来了外联部,工资高一点,待遇也比较好,而这个大爷确实手脚很麻利,但问题就出现这里。现在的医疗技术虽然不能全面治疗阿兹海默患者的问题,但是基本可以让患者的的行动不再受太大的限制,所以从身体方面并不能推断这个人是不是真的失忆,但身份不明、记忆不明具有最大的可操作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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