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满突然感觉手背一痛,好像被什么扎了一下,本能地甩手。

    有个声音喊道:“啊你别动呀,回血了。”同时手还被死死压住,周满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护士不慎被抽了一巴掌,心里生了火气,抱怨道:“你安分点行不行?不就是扎针……”话还没说完,被周满眼里的气势骇住。

    还好梦里看到了她的脸,不然周满能被气死。

    护士想起他们内部之间的传闻,这位可不是能惹的主,真想抽自己两巴掌,赶紧解释道:“您高烧了,我给您挂点水,没有别的意思。”

    周满用另一只手摸摸脑门,确实很烫。

    咳,他就说他在梦里怎么会全身发热呢,原来是高烧了呀。

    没错,就是高烧了!

    忽然,周满眼神一变,锐利地看着护士,“我刚才说梦话了吗?”

    护士战战兢兢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没有没有,您绝对没说梦话。”

    “现在几点?”

    “凌晨四点了。”

    “我不用你守了,你出去看着,如果绿头鱼起床了,叫她来一下。”

    护士忙不迭点头,一溜烟儿跑了。

    有些事情虽然还没完全弄清楚,但可以确定的是,绿头鱼就是他的王后。不管他们之前有什么矛盾,有什么误会,他一定会再把人追回来。

    又被惦记上的乌依雅丝毫不知情。昨晚她研究板凳研究上瘾,竟然在该睡觉的时间没回屋,然后就盘腿坐在杂物间睡着了。

    头也没个支撑,歪来歪去,最后抵在木头上彻底睡熟。

    可怜的护士,硬是从凌晨四点等到十点钟才看到睡眼惺忪的乌依雅,如同看见救世主一样迎上去。

    乌依雅刚醒,脑袋还有点钝,看到有陌生人朝自己扑过来,下意识给了对方一脚。

    可怜的护士,先是挨了一巴掌,然后熬了六个小时,再然后被一脚踢翻在地。

    谁见了不叹一声,造孽哟。

    乌依雅意识到自己行为过激了,赶紧把人扶起来,一叠声的道歉。

    护士哪敢责怪她,现在唯一的想法是赶紧把救世主叫到病人面前去,他就解放了。

    “鱼鱼,病人昨晚高烧不退,醒来什么也不说,只说想见你,你能不能跟我去见见他?拜托了!”

    有关缅因猫的事,乌依雅的第一反应是拒绝,但是看到护士可怜兮兮的表情,还有他白裤子上被自己踢的大鞋印子,拒绝的话就有点说不出口。

    “病人的情绪十分消极,如果你能安抚一下让他积极治疗,我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乌依雅心里天人交战,然后她想起来缅因猫现在不过是个腿骨折的病人,站都站不起来,肯定没办法搞幺蛾子,于是点了点头。

    护士把乌依雅带到医务处,立刻脚底抹油跑了。

    乌依雅看到护士落荒而逃的背影,心里有不好的预感,但人都到这了,不至于打退堂鼓,于是硬着头皮掀开帘子。

    周满正闭着眼睛假寐,帘子一掀开他立刻睁开了眼睛,“你来了。”

    乌依雅硬邦邦的嗯了一声。

    周满笑道:“你离我近点,我现在腿骨折,胸骨骨裂,想做什么也没办法。”

    体谅他是个病人,乌依雅决定先不翻旧账,走到床边,直挺挺的站着,“既然难受,为什么不好好配合治疗?”

    他什么时候不好好配合治疗了?

    周满心中疑惑。

    乌依雅:“你是个成年人,能不能别像熊孩子一样,还威胁别人,你也不怕被人笑掉大牙。”

    听到这,周满明白了,虽然不满意护士自作主张,但好像效果不错,于是决定将计就计,“没人关心我,也没人心疼我,我只能像熊孩子一样作妖求关爱了。”

    乌依雅:“怎么没人关心你?我一说出去找你,所有人立刻……”

    她话还没说完,周满说:“就算有一百个人,没有你的关心我也生不如死,有你我就……”

    “闭嘴!”他说的是真话,但乌依雅听得尴尬症都犯了。

    周满不说了,低垂着眼睛看被子上的花纹,一动不动的。

    纵使是乌依雅这种不喜欢猫科动物的人,也不得不得承认他戴着缅因猫头套卖惨的样子成功极了。

    语气稍稍软了点,问:“那你要怎么样才愿意接受治疗?”

    周满抬头,眼睛炯炯有神,哪还有刚才半点可怜样,“我要你在我养伤期间不和其他男嘉宾走得太近,”

    话还没说完,乌依雅断然拒绝:“不可能,和谁以及怎么和谁相处是我的自由,你管不着。”

    “我话还没说完呢,我说的是,我如果要你在我养伤期间不和其他男嘉宾走得太近,你肯定不会同意。所以我要你抱抱我,给我治疗的勇气。”

    说着,周满张开双手求抱。

    仔细想想,他的这个要求并不是很过分,乌依雅一般不带恶意揣测人,但她直觉缅因猫有不对劲,于是犹豫了。

    周满看出她的犹豫,慢慢放下双手,“如果这个要求让你很为难,那算了。”

    他的样子太可怜,乌依雅一时没忍住,心软道:“行吧,只能抱一下。”

    周满迫不及待把人抱在怀里,深深嗅着她的味道,身上的伤痛好像都减轻了不少。

    “行了吗?”乌依雅第三次问道。

    然而对方跟耳朵塞驴毛似的,就装聋。

    周满的手死死锢在她身上,乌依雅怕自己暴力拉扯把他弄出个好歹,于是静静等他自己松手。

    然而他有恃无恐,吃定了她不会动手。

    在乌依雅耐心告罄的前一刻,周满终于依依不舍的收回手,“我住院的时候你会去看我吗?”

    乌依雅随口敷衍,“看情况。”

    “我会每天期待着你来看我。”

    *

    暴雨过后,天空迅速放晴。

    除周满以外,所有嘉宾站在礁石,对着无边的海岸线翘首以盼。

    终于,海边驶来一艘货船,鸣笛声厚重而悠长,像中世纪古堡城门开启发出的声音,突然将小岛拉进旧时光里。

    “来了来了!”有人喊道。

    海边爆发出一阵欢呼,白狼在欢呼之余对着乌依雅说:“我已经能想象我们开着丛林车在岛上兜风有多快乐了,还好有你。”

    悲伤蛙:“不止丛林车,鱼鱼还给我们每个人弄了一张床呢。”

    白狼惊讶地问道:“真的?”

    乌依雅点头,“导演是答应过,但不知道他会不会兑现。”

    白狼稍稍收起期待,“以导演抠门儿的个性,还真不好说。”

    白狼说的没错,导演确实抠门儿,但他还有另一个个性——绝不吃一点亏。

    所以当他克服抠门的个性答应乌依雅的要求后,他想的是怎么才能不吃一点亏。

    最后,他不仅给每个嘉宾配了一辆丛林车,还斥重金一人购置了一张实木大床。他的逻辑是,既然都已经吃亏了,还不如多流点血博个好名声。

    不管导演什么算计,嘉宾们都很高兴,爱不释手地摸着属于自己的丛林车,也不让人帮忙,自个人爬到货船上就开始搬自己的床。

    为了方便运输,床都被拆成一块块的木板,这方便了嘉宾们搬运。

    周满不在,乌依雅便接手了他的车和床。

    从海边去营地的路走多了,已经变成了路。

    丛林车的四个轮子都很大,轮胎上的花纹很深,所以不仅能适应复杂的地形,抓地力也强。

    悲伤蛙弱弱地问一句:“虽然很酷,但是我不会开这么办?”

    乌依雅的回答是,上车、系安全带、踩油门、飚出去。

    没一会儿,乌依雅的身影消失不见,就连丛林车嗡鸣的马达声也听不见了。

    黑熊激动地说:“卧槽好帅……”

    话还没说完,狐狸已经驱车从他身边窜过去,白狼和二哈紧随其后。车轮快速转动刨起来的沙子泼了他一身。

    黑熊:“……”有一句卧槽不知道当不当讲。

    毕竟是在直播,黑熊骂骂咧咧还是没说出来,快速上车启动车子追上去。

    黑熊一走,原地只剩下羊驼和三个女嘉宾。不给她们说话的机会,羊驼说:“我先把我的车开上去,然后再来接你们。”

    白兔一言不发坐上车,系好安全带后,拧动车钥匙,双手握住方向盘。

    悲伤蛙从来没摸过车,就连自行车也不大会骑,见状便以为白兔也会开车,正想吹彩虹屁,她的车只前进了十厘米又停住了,且马达声也停了。

    如此,就连悲伤蛙也知道白兔这是熄火了。

    一次熄火并不是结束,然后是接二连三的熄火。

    换一个人,悲伤蛙绝对敢出声调侃,但是白兔的话,她不仅不敢,还不敢让白兔觉得她是在看笑话,赶紧拉着奶牛去一边装模作样的研究。

    白兔看似忙着点火起步,但其实一直从后视镜里观察悲伤蛙和奶牛,见她们走开后,心里松了口气。

    用只有自身能听到的声音说:“卖弄什么?以为我会感激你?我谢谢你!我tm现在觉得你把这车弄来就是为了为难我的。”

    白兔又试了很多次,终于车正常走起来了,还没来得及松口气,车又停了。

    这一下直接把白兔弄崩溃了,一拳头砸在方向盘上。

    这一拳头正好砸到喇叭,把悲伤蛙和奶牛吓一跳,白兔自己也吓一跳,顿时有点压不住声音地骂:“真nm贱,丑傻逼!”

    这话悲伤蛙和奶牛都听见了,两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里看到不解。

    悲伤蛙正要去质问,奶牛及时拉住了她,并轻轻摇了摇头。

    等白兔又开始点火启动,奶牛才说:“不是针对你和我,是别的嘉宾。”

    悲伤蛙突然变得很敏锐,“是鱼鱼?”

    奶牛迟疑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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