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
地下室里唯一的光源，是夕纪手上的手机，惨白的灯光打在红褐色的血痕上，异样的诡异。铺满血痕的墙角还堆积着一节一节的白骨，依稀能看见，上面挂着颜色发黑的碎肉。
讲道理，这个场景，对于一个高专肄业，虽然也出过任务，但是没有经历过特别血腥场面的人来说，多少有点过分恐怖。
五条悟都准备一把把夕纪薅回怀里了。
看着墙壁前面安静的身影，猫猫甚至有点担心自家学生是不是已经吓呆了。
但是站在墙壁前面的夕纪，整个人非常镇定，甚至用手电的灯光扫了扫墙面才回头，“所以这就是老师…悟君一直跳来跳去的原因？”
“哈，小夕纪你一点也不害怕啊。” 五条悟挑眉，看着极为平静的夕纪，笑得有点无奈。
“大概因为有所准备？而且上面也没什么残留的尸体了。就剩个血迹的话，也不是很吓人。”
夕纪晃晃手机，扫到地面的碎骨头，歪头看着五条悟，“所以悟君一直在蹦来蹦去的，果然是想挡住这些东西。”
“嗯哼～”
“谢谢。”
夕纪笑了笑，虽然她不是很害怕但是被关心的感觉她很喜欢，“这种程度的话，悟君不用担心哦。我在高专学习的时间是很短，出的任务也少，但望月家的老头子可不是好东西呢。”
该看的，不该看的，她小时候早就见过了。
望月家的地下室，就是禁室，也是她儿时最常待的地方。里面杂七杂八的吓人咒灵，还有为了喂养咒灵，被他们暗中买来的冰冷的“饲料”，她见得也不算少。
“老师我还是希望小夕纪会害怕，会躲起来啊。”
五条悟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脑袋，从她手里接过的手机照路，沿着墙壁往前走，“小夕纪不是一直想做个普通人吗。普通人看到这些可不会这么冷静的。”
“那我补个尖叫？” 夕纪眨眨眼睛，侧身看向五条悟，“害怕的表情我也可以演……”
夕纪说到一半声音停住了，她看向墙壁一侧的门里，有些黑影在晃动，“这里还有咒灵？”
五条悟顺着夕纪视线看过去，“还有不少哦，像是垃圾一样被抛弃在这里了。”
五条悟踢了一块石头砸向铁门，“啪”一声石子撞击在铁门，突兀的声音在空旷的地下室尤为明显。
门里的咒灵听到了外面的声音，猛然察觉到门外的人，它们张开大嘴发出含糊的声音，露出垂涎的表情，一窝蜂地往门口挤。
有的咒灵是胳膊伸出来一半，有的咒灵是先把奇怪的脑袋挤出来，有的这是半边身子卡在那里。太多的咒灵迫切地想要撕碎地下室里唯二的鲜活人类，以至于全都堵在了门口，小小的门框都快被他们挤变形。
“……悟君，你说咒灵能不能自己注重一下仪容仪表。” 夕纪看着门框内奇形怪状的咒灵，感觉到头皮发麻。
她还记得自己的补习班不仅面向高专的学生，甚至还可以绑定咒灵。但是，有教无类真的不能连物种都不限啊！
这种怪异丑陋的东西，怕不是以后瞎了都能算是工伤。
五条悟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安慰道，“唔……越低级的咒灵和人交流的能力越差，这种的话，大概也没办法被小夕纪你带回去吧～”
“那真是太好了。” 夕纪感慨道，“幸好没法交流，不然我真的会纠结死。”
尤其是到手的学生不能薅回去，她真的会生气，可是要面对这样的学生，又很伤眼。
“所以，我们要在这里把它们处理干净是吗？” 夕纪看着门口不断挣扎向外爬的咒灵，冷静地预估工作量，“放任它们在这里，恐怕墙角骨头会更多吧。”
望月家的老头子确实是死在一场大火里了。后续的鉴定也证实了这一点。所以地下室墙角的骨头和血痕，只可能是误入这里的普通人。
“我们过去把他们塞回去？”
“嘛，可以等一下。反正它们也快出来了。”
终于，伴随着“嘭”的一声，镶嵌在墙壁上的门框崩裂，堵在狭小的门口的咒灵，涌出洞口，直直朝着夕纪和五条悟扑来，这扇门后咒灵的数量，也远超夕纪的预计。
“啧，我们这是捅了蚂蚁窝了吗？” 夕纪脚尖从地上挑起一根废弃的钢管，拿在手里，“咒术的高层果然都是废物吧。”
夕纪看准扑过来的咒灵，抬起钢管参差不齐的尖端，朝冲得最猛的那几只咒灵刺过去。
钢管的尖端还没有碰到咒灵，夕纪先感觉到了后领传来的拉力。
“不行哦，这些东西小夕纪不能出手，特别是小夕纪还想保证自己的日常的话。”
五条悟笑着把夕纪拎起来，单手按在肩膀上，另一只手从她手里抽走了钢管。
“？” 夕纪不明所以地挂在五条悟肩膀上，实在弄不明白为什么大猫猫不让她动手。
按理来说，能偷懒就偷懒的五条老师，应该会把这些东西全都交给她来处理，这才是常态啊？怎么会让她这么现成的劳力歇着，自己动手呢？
勤勤恳恳五条悟，这话说出来都能笑死人，根本没人信啊！
难不成copy的悟君中病毒了？
这地下室的咒灵竟恐怖如斯？
但，很快夕纪就给五条猫猫的行为找到了原因。
她被拎起来之后，是半挂在五条悟肩膀上的。后背朝着那群扑过来的咒灵，所以她的视线只能看到猫猫身后黑洞洞的走道，还有时不时从前面溅出来的黑紫色的血液。
但毕竟五条猫猫在，即便是这么不安全的姿势，她也没什么危机感，反而悠闲地盯着地上的断肢，猜测断肢的主人是门框里的哪一位。
唔，这位的胳膊看着瘦弱发黄，看起来不是很厉害呢。这位的腿看着肌肉虬结，一看就打刚才那位两个。
啊，这样想是不是有点地狱？
夕纪一边内心敲着木鱼，一边继续猜着咒灵身份。
只是，猜着猜着，她意识到了一件事。
堆积在地上的断肢，完全没有消失。
“五…悟君，这个咒灵是什么情况？为什么没有消失？”
本体被祓除后的咒灵，是不会在世上留下痕迹的，这些断肢也应该消散殆尽。而且，五条猫猫在，根本不存在这些咒灵没被祓除的情况。
那她刚才看到的东西，还算是咒灵吗？
“是人类。或者说生前是人类。”
五条悟拍了拍夕纪后背，声音里多了一丝严肃的意味，“之前老师遇见的咒灵里面，有一个可以随意改变人类灵魂形状的家伙。被它碰到的话就会被改造成咒灵，而且不可逆。小夕纪如果遇到了一定要跑远点哦。”
夕纪盯着地面堆积的断肢，沉默片刻，“因为是人类，所以老师不让我动手吗？”
“小夕纪不用面对这些哦。”
五条悟缓步往前走，无限隔开了他和地上肮脏的血迹，“老师我可是爱护学生的好老师。就算是毕业的也一样。”
他不会让没有准备好的学生，承担杀人的负罪感。
“即便如此，也不应该让你一个人来做。”
好像理所当然的，因为五条老师是最强，所以解决难题都是他的任务。因为六眼是神子，所以注定要肩负更多的责任。
可是，凭什么呢？
没有人天生要对所有人负责。
夕纪伸手揪住五条悟的一簇发丝，轻轻扯了扯，“放我下来吧。即便要负担杀人的罪恶感，对我来说也没什么影响。”
“哈哈哈哈哈，是冷酷的坏孩子嘛～” 五条悟笑着把人往上颠了颠，根本没准备把她放下来。
夕纪撇嘴，“所以说放我下来了悟君。”
“小夕纪，你和悠仁他们不一样哦。当初是夕纪酱你自己说，想要离开高专过普通的生活。不沾染这些东西，你才能保持自己和平的生活哦。”
五条悟揉了一把夕纪的头发，“而且啊，老师我可是最强，已经没有小夕纪能动手的对象了哦～”
夕纪转身，走过来的路上全都是破碎的残骸，那些失去了身为人的尊严，被刻意改造成丑陋模样的人，全都埋葬在了这个漆黑阴冷的地下室。
而她，因为被抱起来，一身干净洁白的卫衣裙，就连鞋底都没沾染丝毫的血污。
护的太好了，像是她十几岁被接出望月家一样。
“不累吗？” 夕纪默默把头抵在五条悟肩膀上，妄图把钻进脑子里的回忆甩出去，“反正都没有改造人了，让我下去吧。”
五条悟拎着夕纪下来，并没有松开按着她肩膀的手，“还好哦～这点程度的，对老师我来说只能算是热身哦～”
夕纪叹口气，“那说好了，一会儿有咒灵我来处理。”
夕纪不喜欢一点也帮不上忙的状况。虽然没有生得术式的自己，实力和五条老师相差的太远，但是简单的清扫工作，单凭咒力就可以。
更何况，都已经那么多年过去，她怎么会一点都没有长进。
夕纪绕开地面上的残肢，继续往里走，“这些人造人都被困在这个房间的话，那里面的应该就是普通咒灵了吧。”
“看情况哦～” 五条悟伸了个懒腰，跟在夕纪身后，慢悠悠地像是在郊游。
夕纪微妙地有了一丝紧张。如果她一会儿出手太慢，岂不是又一次全交给五条猫猫解决了？！那岂不是显得她很废物？
这不能忍！
一生要强的夕纪酱，觉得自己虽然可以躺平，但绝对不能当个废物。
于是，在她和五条悟又来到一道门前，感受到门内残秽气息的时候。夕纪不管里面的咒灵如何，开门的瞬间，捡起旁边的断钢筋，照着上方的脑袋戳了过去。
“！！！”
虽然有点高度差，夕纪的钢筋是戳进那个咒灵胸口了。
但是……
那是咒灵也不是咒灵，那一抹银白色的影子，应该是咒灵创造出来的幻影，只不过，幻化的……是五条悟本人。
而夕纪为了抢人头飞速扎过去的那一棍子，正正好好扎在了幻象的五条悟心口。
夕纪：……
啊啊啊啊！
不是，谁好人家咒灵会把六眼放到自己幻境里啊？！
啊？
怎么滴，望月家老头子的六眼私生属性还会传染的吗？！
五条悟在后面探头探脑，看着夕纪凶猛的动作感慨，“哇，不就是没让你动手吗，有这么生老师气吗？”
“等等，我可以解释的！” 夕纪握着手里的钢筋手足无措，百口莫辩。
她没想要杀猫啊！
讲道理，这个场景，对于一个高专肄业，虽然也出过任务，但是没有经历过特别血腥场面的人来说，多少有点过分恐怖。
五条悟都准备一把把夕纪薅回怀里了。
看着墙壁前面安静的身影，猫猫甚至有点担心自家学生是不是已经吓呆了。
但是站在墙壁前面的夕纪，整个人非常镇定，甚至用手电的灯光扫了扫墙面才回头，“所以这就是老师…悟君一直跳来跳去的原因？”
“哈，小夕纪你一点也不害怕啊。” 五条悟挑眉，看着极为平静的夕纪，笑得有点无奈。
“大概因为有所准备？而且上面也没什么残留的尸体了。就剩个血迹的话，也不是很吓人。”
夕纪晃晃手机，扫到地面的碎骨头，歪头看着五条悟，“所以悟君一直在蹦来蹦去的，果然是想挡住这些东西。”
“嗯哼～”
“谢谢。”
夕纪笑了笑，虽然她不是很害怕但是被关心的感觉她很喜欢，“这种程度的话，悟君不用担心哦。我在高专学习的时间是很短，出的任务也少，但望月家的老头子可不是好东西呢。”
该看的，不该看的，她小时候早就见过了。
望月家的地下室，就是禁室，也是她儿时最常待的地方。里面杂七杂八的吓人咒灵，还有为了喂养咒灵，被他们暗中买来的冰冷的“饲料”，她见得也不算少。
“老师我还是希望小夕纪会害怕，会躲起来啊。”
五条悟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脑袋，从她手里接过的手机照路，沿着墙壁往前走，“小夕纪不是一直想做个普通人吗。普通人看到这些可不会这么冷静的。”
“那我补个尖叫？” 夕纪眨眨眼睛，侧身看向五条悟，“害怕的表情我也可以演……”
夕纪说到一半声音停住了，她看向墙壁一侧的门里，有些黑影在晃动，“这里还有咒灵？”
五条悟顺着夕纪视线看过去，“还有不少哦，像是垃圾一样被抛弃在这里了。”
五条悟踢了一块石头砸向铁门，“啪”一声石子撞击在铁门，突兀的声音在空旷的地下室尤为明显。
门里的咒灵听到了外面的声音，猛然察觉到门外的人，它们张开大嘴发出含糊的声音，露出垂涎的表情，一窝蜂地往门口挤。
有的咒灵是胳膊伸出来一半，有的咒灵是先把奇怪的脑袋挤出来，有的这是半边身子卡在那里。太多的咒灵迫切地想要撕碎地下室里唯二的鲜活人类，以至于全都堵在了门口，小小的门框都快被他们挤变形。
“……悟君，你说咒灵能不能自己注重一下仪容仪表。” 夕纪看着门框内奇形怪状的咒灵，感觉到头皮发麻。
她还记得自己的补习班不仅面向高专的学生，甚至还可以绑定咒灵。但是，有教无类真的不能连物种都不限啊！
这种怪异丑陋的东西，怕不是以后瞎了都能算是工伤。
五条悟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安慰道，“唔……越低级的咒灵和人交流的能力越差，这种的话，大概也没办法被小夕纪你带回去吧～”
“那真是太好了。” 夕纪感慨道，“幸好没法交流，不然我真的会纠结死。”
尤其是到手的学生不能薅回去，她真的会生气，可是要面对这样的学生，又很伤眼。
“所以，我们要在这里把它们处理干净是吗？” 夕纪看着门口不断挣扎向外爬的咒灵，冷静地预估工作量，“放任它们在这里，恐怕墙角骨头会更多吧。”
望月家的老头子确实是死在一场大火里了。后续的鉴定也证实了这一点。所以地下室墙角的骨头和血痕，只可能是误入这里的普通人。
“我们过去把他们塞回去？”
“嘛，可以等一下。反正它们也快出来了。”
终于，伴随着“嘭”的一声，镶嵌在墙壁上的门框崩裂，堵在狭小的门口的咒灵，涌出洞口，直直朝着夕纪和五条悟扑来，这扇门后咒灵的数量，也远超夕纪的预计。
“啧，我们这是捅了蚂蚁窝了吗？” 夕纪脚尖从地上挑起一根废弃的钢管，拿在手里，“咒术的高层果然都是废物吧。”
夕纪看准扑过来的咒灵，抬起钢管参差不齐的尖端，朝冲得最猛的那几只咒灵刺过去。
钢管的尖端还没有碰到咒灵，夕纪先感觉到了后领传来的拉力。
“不行哦，这些东西小夕纪不能出手，特别是小夕纪还想保证自己的日常的话。”
五条悟笑着把夕纪拎起来，单手按在肩膀上，另一只手从她手里抽走了钢管。
“？” 夕纪不明所以地挂在五条悟肩膀上，实在弄不明白为什么大猫猫不让她动手。
按理来说，能偷懒就偷懒的五条老师，应该会把这些东西全都交给她来处理，这才是常态啊？怎么会让她这么现成的劳力歇着，自己动手呢？
勤勤恳恳五条悟，这话说出来都能笑死人，根本没人信啊！
难不成copy的悟君中病毒了？
这地下室的咒灵竟恐怖如斯？
但，很快夕纪就给五条猫猫的行为找到了原因。
她被拎起来之后，是半挂在五条悟肩膀上的。后背朝着那群扑过来的咒灵，所以她的视线只能看到猫猫身后黑洞洞的走道，还有时不时从前面溅出来的黑紫色的血液。
但毕竟五条猫猫在，即便是这么不安全的姿势，她也没什么危机感，反而悠闲地盯着地上的断肢，猜测断肢的主人是门框里的哪一位。
唔，这位的胳膊看着瘦弱发黄，看起来不是很厉害呢。这位的腿看着肌肉虬结，一看就打刚才那位两个。
啊，这样想是不是有点地狱？
夕纪一边内心敲着木鱼，一边继续猜着咒灵身份。
只是，猜着猜着，她意识到了一件事。
堆积在地上的断肢，完全没有消失。
“五…悟君，这个咒灵是什么情况？为什么没有消失？”
本体被祓除后的咒灵，是不会在世上留下痕迹的，这些断肢也应该消散殆尽。而且，五条猫猫在，根本不存在这些咒灵没被祓除的情况。
那她刚才看到的东西，还算是咒灵吗？
“是人类。或者说生前是人类。”
五条悟拍了拍夕纪后背，声音里多了一丝严肃的意味，“之前老师遇见的咒灵里面，有一个可以随意改变人类灵魂形状的家伙。被它碰到的话就会被改造成咒灵，而且不可逆。小夕纪如果遇到了一定要跑远点哦。”
夕纪盯着地面堆积的断肢，沉默片刻，“因为是人类，所以老师不让我动手吗？”
“小夕纪不用面对这些哦。”
五条悟缓步往前走，无限隔开了他和地上肮脏的血迹，“老师我可是爱护学生的好老师。就算是毕业的也一样。”
他不会让没有准备好的学生，承担杀人的负罪感。
“即便如此，也不应该让你一个人来做。”
好像理所当然的，因为五条老师是最强，所以解决难题都是他的任务。因为六眼是神子，所以注定要肩负更多的责任。
可是，凭什么呢？
没有人天生要对所有人负责。
夕纪伸手揪住五条悟的一簇发丝，轻轻扯了扯，“放我下来吧。即便要负担杀人的罪恶感，对我来说也没什么影响。”
“哈哈哈哈哈，是冷酷的坏孩子嘛～” 五条悟笑着把人往上颠了颠，根本没准备把她放下来。
夕纪撇嘴，“所以说放我下来了悟君。”
“小夕纪，你和悠仁他们不一样哦。当初是夕纪酱你自己说，想要离开高专过普通的生活。不沾染这些东西，你才能保持自己和平的生活哦。”
五条悟揉了一把夕纪的头发，“而且啊，老师我可是最强，已经没有小夕纪能动手的对象了哦～”
夕纪转身，走过来的路上全都是破碎的残骸，那些失去了身为人的尊严，被刻意改造成丑陋模样的人，全都埋葬在了这个漆黑阴冷的地下室。
而她，因为被抱起来，一身干净洁白的卫衣裙，就连鞋底都没沾染丝毫的血污。
护的太好了，像是她十几岁被接出望月家一样。
“不累吗？” 夕纪默默把头抵在五条悟肩膀上，妄图把钻进脑子里的回忆甩出去，“反正都没有改造人了，让我下去吧。”
五条悟拎着夕纪下来，并没有松开按着她肩膀的手，“还好哦～这点程度的，对老师我来说只能算是热身哦～”
夕纪叹口气，“那说好了，一会儿有咒灵我来处理。”
夕纪不喜欢一点也帮不上忙的状况。虽然没有生得术式的自己，实力和五条老师相差的太远，但是简单的清扫工作，单凭咒力就可以。
更何况，都已经那么多年过去，她怎么会一点都没有长进。
夕纪绕开地面上的残肢，继续往里走，“这些人造人都被困在这个房间的话，那里面的应该就是普通咒灵了吧。”
“看情况哦～” 五条悟伸了个懒腰，跟在夕纪身后，慢悠悠地像是在郊游。
夕纪微妙地有了一丝紧张。如果她一会儿出手太慢，岂不是又一次全交给五条猫猫解决了？！那岂不是显得她很废物？
这不能忍！
一生要强的夕纪酱，觉得自己虽然可以躺平，但绝对不能当个废物。
于是，在她和五条悟又来到一道门前，感受到门内残秽气息的时候。夕纪不管里面的咒灵如何，开门的瞬间，捡起旁边的断钢筋，照着上方的脑袋戳了过去。
“！！！”
虽然有点高度差，夕纪的钢筋是戳进那个咒灵胸口了。
但是……
那是咒灵也不是咒灵，那一抹银白色的影子，应该是咒灵创造出来的幻影，只不过，幻化的……是五条悟本人。
而夕纪为了抢人头飞速扎过去的那一棍子，正正好好扎在了幻象的五条悟心口。
夕纪：……
啊啊啊啊！
不是，谁好人家咒灵会把六眼放到自己幻境里啊？！
啊？
怎么滴，望月家老头子的六眼私生属性还会传染的吗？！
五条悟在后面探头探脑，看着夕纪凶猛的动作感慨，“哇，不就是没让你动手吗，有这么生老师气吗？”
“等等，我可以解释的！” 夕纪握着手里的钢筋手足无措，百口莫辩。
她没想要杀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