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夕纪现在握着钢筋真的蛮崩溃的，尤其是对上了大猫猫不可置信的眼神。他那种被背叛了的表情，就像是她背着家养的美貌原配猫猫，去猫咖堕落了一样。
“不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夕纪自己都觉得这句解释苍白无力。
五条猫猫苍蓝的眼眸一眯，戏精上身地捧着自己的心口假哭，“小夕纪，老师我那么疼爱你，你居然这么对老师。老师我好伤心哦嘤嘤嘤……”
夕纪崩溃道，“别演了！你看不出来这个是咒灵造的幻象吗？”
“可是小夕纪你想捅穿老师的心是真的呀，嘤～”
夕纪快要裂开了。她总算知道撒泼打滚，无理取闹这几个词映射到现实是什么样了。
可她偏偏毫无办法。
夕纪握着插在幻象胸口的钢筋，抽出来也不是捅进去也不是，要不是这个咒灵的幻象没什么攻击性，她今天可能就得因为在这儿犹豫的动作，嘎在老宅地下室了。
但，幻象还是要除掉的，唯一的问题是她不想被人眼睁睁看着。
“打个商量，悟君你当没看见行不行？或者你现在闭个眼睛呢？” 夕纪吸口气，实在是做不出当着大猫猫的面，亲手杀了他的幻象的事来。
特别是，刚才五条悟还很周全仔细地一路护着她走过来，基本连地都没让她沾，她也不是什么狼心狗肺的人啊！
她现在想想以前杀猫的念头，她都得敲木鱼忏悔一下！
所以说了，猫好人坏，是真的。
五条悟歪头，看看握着钢筋快要哭唧唧的夕纪，心里笑得不行。
这也太好玩了。果然逗小夕纪会让他心情变好～五条猫猫丝毫没打算放过逗夕纪的机会。
他眼神控诉地看着夕纪，“小夕纪果然是想蒙混过关吗？你果然在外面学坏了，老师我那么多年的悉心教导都白费了嘤～”
“停！” 夕纪吸了口气，破釜沉舟道，“一顿下午茶拿破仑、舒芙蕾、再加抹茶红豆大福，换你闭眼。”
“至少三次哦，老师我还要仙台那种毛豆奶油口味的～”
夕纪咬咬牙，“成交。”
“早说嘛，老师我又不是什么魔鬼。怎么会逼着学生做不喜欢的事情呢～” 五条悟心情愉悦地靠近夕纪，握着她的手轻轻一转，钢筋从中间直接把他自己的幻象劈开了。
典型的我杀我自己。
夕纪：……所以你就为了一口甜品，把自己给嘎了？这和自己买自己有什么区别？
传出去，五条猫猫身价就一顿下午茶。
幻象的五条悟就那么轻而易举地被五条悟亲手撕开，并没有出现任何危机的情况。就好像一张存在在哪里的照片，只是单纯的映射往日的画面，被撕碎了也就碎了。
夕纪看了看周围，疑惑，“所以幻象的本体呢？一般来说撕碎了幻象不会有咒灵突然出现贴脸杀吗？”
现在什么都没发生，让已经做好准备被贴脸的她有种深切的空虚感啊。
总觉得少点什么。
这届咒灵不行啊。
“这个咒灵的幻象不是攻击形的吧。” 五条悟手搭在夕纪头上，俨然把夕纪当做了手杖，“也会有这种类型的咒灵呢。因为执念深重，所以一直回溯所在地方的记忆。和地缚灵是一类～”
夕纪皱眉，“所以本体是融在地下室的房子里了？”
那她岂不是要拆家？钢筋混凝土的地下室，她真的拆不来。
“不一定哦，我们应该还没有真正进入幻境。” 五条悟笑着推了夕纪一把，“往前走吧，反正总能碰到的，我们可是探险，充满了未知的惊喜才有趣吧～”
夕纪：？
惊不惊喜她不知道，但是惊吓肯定会有。
夕纪有时候真的搞不懂，同样是老古董的咒术世家养出来的人，怎么五条老师就能在一片i人中e得这么格格不入，生动活泼的？
夕纪虽然内心疯狂吐槽，身体还是很诚实地跟着走了。
夕纪跟着五条悟走过幻象所在的位置，再睁眼，周围阴暗湿冷的环境彻底转变，气味，温度，光线，都变成了另一个空间。
那是她十五岁时生活的地方，没有被烧毁的望月家老宅、木结构古建、苍翠的植被，精心打理的流水庭院。熟悉的场景，熟悉的气味，瞬间记忆如同潮水淹没了她。
她的灵魂好像被拉扯着塞回了十几岁的自己身体里，默默看着曾经的一切。
十五岁时的夕纪，没有朋友同学，没有人生目标，甚至没有生存意义。她是被安静地养在老宅里的一尊瓷像，洁白无瑕，冰冷寂静。
夕纪每天睁开眼睛，就会被侍女带去地下，抽走一管血之后，再带去禁室在贴满了咒符的地方抽干她身上的咒力。
每当这个时候，夕纪总能听到禁室外面，望月家的那些长老窃窃私语。
“这么庞大的咒力，居然没有自己的生得术式太可惜了！”
“望月家好不容易出了一个好苗子，结果还是个废物！”
“也不算是废物，这个咒力的量足够我们提取研究了。只要我们研究出来人造术式，我们望月家不会是二流的世家了！”
“是了，只要研究出匹敌六眼的咒术，我们家就可以成为新的御三家了！”
“可每天都这么抽取咒力，容易把人弄死吧？好歹也是望月家的血脉……”
“这孩子身体很好，死不掉的。之前整个人都抽干了，养了一周又好了。”
“真是奇怪，放在别人身上天天抽取咒力人早就废了。”
“哈哈哈说不定她的术式就是不死呢。”
“怎么可能，她是真的一点术式都没有，果然我们把她当研究对象是对的……不过，雅仁如果还活着，怕不会让我们这么做。”
“雅仁都死了，他女儿自然也是族里来处理。我们把她养大也是时候收点回报了。”
“也对，家主是她的爷爷都没有什么意见……”
坐在禁室里的夕纪毫无波澜，只是听到那个名字，才会稍微抬一下眼睫，看着外面影影绰绰，想到那是她早就去世的父亲的名字。
她的父亲很疼爱她，在没有去世之前，夕纪完全感受不到望月家的恶意。一切的风雨都被她父亲挡在了身后。可惜，她五岁那年，父亲也去世了。
望月家的长老突然就撕下了伪善的面具，把她当作可以无尽压榨的道具，不断研究咒力和术式，妄图匹敌六眼。
夕纪其实并不在乎望月家的人怎么对她，只是偶尔会觉得，这样被当作道具的生活有点无聊。
她原本以为，今天依旧是无聊的一天。依旧要重复着去地下室抽血抽咒力，然后回房间一个人待着的日子。可是跑来的侍女却突然告知她，最近不用去地下室了。
规律被打破，夕纪难得的，感觉到了些微的好奇，就像是平静的潭水上溅起涟漪，“有什么事吗？”
她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一直照顾她的几个侍女都有些讶异，平时不管是什么情况，这位小姐都不会开口过问。要不是偶尔的嘱咐，她们都以为自己在照顾一个哑巴。
但是世家森严的等级制度，让她们不敢不恭敬。
“夕纪小姐，是咒术界的人过来做客。”
“嗯。” 夕纪轻轻点点头，“知道了。”
夕纪简单地问了一句就丧失了兴趣，也明白为什么家里的长老不让她进禁室了。
她自己很清楚，这种抽血抽取活人咒力的做法，在咒术界算是禁术。一般做这种勾当的人，只会是诅咒师。如果正统的咒术世家被发现有这种行为，会被监察会审判的。
审判结果，严重的全家族除名放逐，不太严重的就是研究内容和成果全部上交。望月家的长老们不会舍得把成果拱手让人。
所以，为了保守这种不可见人的秘密，小心为上，在有客人过来的时候，对她咒力的抽取和研究会稍微终止一段时间。
可惜，难得的休息，于她也不过是躺在和室里，无所事事地看着门外的一片天空，从日出到日落一言不发。
就连照顾她的侍女都觉得，她安静得不像是活人。毕竟，没有少女在这个年纪，对于外界毫无向往，甚至一个人枯坐在院子里都能坐上一整天。
不过，对于侍女来说，有夕纪这样安静的主家是好事。她们只在夕纪身边待了一小会儿，就各自借口躲到一边偷懒去了。
夕纪不会管她们做什么，更不会给家主说这件事。夕纪有时候甚至是希望侍女们能早点离开她这里，好让她一个人安静地欣赏和室外面的天空。
只是，今天似乎尤为吵闹，隔着一道墙，她都能听到旁边院子里来回奔波的脚步，还有嘈杂的吵闹
“该死的，他到底跑哪里去了？！”
“不能让他乱走啊！万一进到不该去的地方！”
“可恶，人呢？不是让你跟紧他吗？！”
“那可是……人家要是想甩掉我不是易如反掌！”
夕纪听着旁边的脚步声逐渐远去，转头继续打量自己静谧的庭院。
只是往日的平静突然被一道陌生的声音打破。
“什么啊，我特意找了咒力最浓的地方，结果是个小丫头片子嘛～”
夕纪抬头，看着背对阳光的人影坐在自己的院墙上，一抹银白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小鬼，望月家的秘密藏在你这儿吗？”
“不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夕纪自己都觉得这句解释苍白无力。
五条猫猫苍蓝的眼眸一眯，戏精上身地捧着自己的心口假哭，“小夕纪，老师我那么疼爱你，你居然这么对老师。老师我好伤心哦嘤嘤嘤……”
夕纪崩溃道，“别演了！你看不出来这个是咒灵造的幻象吗？”
“可是小夕纪你想捅穿老师的心是真的呀，嘤～”
夕纪快要裂开了。她总算知道撒泼打滚，无理取闹这几个词映射到现实是什么样了。
可她偏偏毫无办法。
夕纪握着插在幻象胸口的钢筋，抽出来也不是捅进去也不是，要不是这个咒灵的幻象没什么攻击性，她今天可能就得因为在这儿犹豫的动作，嘎在老宅地下室了。
但，幻象还是要除掉的，唯一的问题是她不想被人眼睁睁看着。
“打个商量，悟君你当没看见行不行？或者你现在闭个眼睛呢？” 夕纪吸口气，实在是做不出当着大猫猫的面，亲手杀了他的幻象的事来。
特别是，刚才五条悟还很周全仔细地一路护着她走过来，基本连地都没让她沾，她也不是什么狼心狗肺的人啊！
她现在想想以前杀猫的念头，她都得敲木鱼忏悔一下！
所以说了，猫好人坏，是真的。
五条悟歪头，看看握着钢筋快要哭唧唧的夕纪，心里笑得不行。
这也太好玩了。果然逗小夕纪会让他心情变好～五条猫猫丝毫没打算放过逗夕纪的机会。
他眼神控诉地看着夕纪，“小夕纪果然是想蒙混过关吗？你果然在外面学坏了，老师我那么多年的悉心教导都白费了嘤～”
“停！” 夕纪吸了口气，破釜沉舟道，“一顿下午茶拿破仑、舒芙蕾、再加抹茶红豆大福，换你闭眼。”
“至少三次哦，老师我还要仙台那种毛豆奶油口味的～”
夕纪咬咬牙，“成交。”
“早说嘛，老师我又不是什么魔鬼。怎么会逼着学生做不喜欢的事情呢～” 五条悟心情愉悦地靠近夕纪，握着她的手轻轻一转，钢筋从中间直接把他自己的幻象劈开了。
典型的我杀我自己。
夕纪：……所以你就为了一口甜品，把自己给嘎了？这和自己买自己有什么区别？
传出去，五条猫猫身价就一顿下午茶。
幻象的五条悟就那么轻而易举地被五条悟亲手撕开，并没有出现任何危机的情况。就好像一张存在在哪里的照片，只是单纯的映射往日的画面，被撕碎了也就碎了。
夕纪看了看周围，疑惑，“所以幻象的本体呢？一般来说撕碎了幻象不会有咒灵突然出现贴脸杀吗？”
现在什么都没发生，让已经做好准备被贴脸的她有种深切的空虚感啊。
总觉得少点什么。
这届咒灵不行啊。
“这个咒灵的幻象不是攻击形的吧。” 五条悟手搭在夕纪头上，俨然把夕纪当做了手杖，“也会有这种类型的咒灵呢。因为执念深重，所以一直回溯所在地方的记忆。和地缚灵是一类～”
夕纪皱眉，“所以本体是融在地下室的房子里了？”
那她岂不是要拆家？钢筋混凝土的地下室，她真的拆不来。
“不一定哦，我们应该还没有真正进入幻境。” 五条悟笑着推了夕纪一把，“往前走吧，反正总能碰到的，我们可是探险，充满了未知的惊喜才有趣吧～”
夕纪：？
惊不惊喜她不知道，但是惊吓肯定会有。
夕纪有时候真的搞不懂，同样是老古董的咒术世家养出来的人，怎么五条老师就能在一片i人中e得这么格格不入，生动活泼的？
夕纪虽然内心疯狂吐槽，身体还是很诚实地跟着走了。
夕纪跟着五条悟走过幻象所在的位置，再睁眼，周围阴暗湿冷的环境彻底转变，气味，温度，光线，都变成了另一个空间。
那是她十五岁时生活的地方，没有被烧毁的望月家老宅、木结构古建、苍翠的植被，精心打理的流水庭院。熟悉的场景，熟悉的气味，瞬间记忆如同潮水淹没了她。
她的灵魂好像被拉扯着塞回了十几岁的自己身体里，默默看着曾经的一切。
十五岁时的夕纪，没有朋友同学，没有人生目标，甚至没有生存意义。她是被安静地养在老宅里的一尊瓷像，洁白无瑕，冰冷寂静。
夕纪每天睁开眼睛，就会被侍女带去地下，抽走一管血之后，再带去禁室在贴满了咒符的地方抽干她身上的咒力。
每当这个时候，夕纪总能听到禁室外面，望月家的那些长老窃窃私语。
“这么庞大的咒力，居然没有自己的生得术式太可惜了！”
“望月家好不容易出了一个好苗子，结果还是个废物！”
“也不算是废物，这个咒力的量足够我们提取研究了。只要我们研究出来人造术式，我们望月家不会是二流的世家了！”
“是了，只要研究出匹敌六眼的咒术，我们家就可以成为新的御三家了！”
“可每天都这么抽取咒力，容易把人弄死吧？好歹也是望月家的血脉……”
“这孩子身体很好，死不掉的。之前整个人都抽干了，养了一周又好了。”
“真是奇怪，放在别人身上天天抽取咒力人早就废了。”
“哈哈哈说不定她的术式就是不死呢。”
“怎么可能，她是真的一点术式都没有，果然我们把她当研究对象是对的……不过，雅仁如果还活着，怕不会让我们这么做。”
“雅仁都死了，他女儿自然也是族里来处理。我们把她养大也是时候收点回报了。”
“也对，家主是她的爷爷都没有什么意见……”
坐在禁室里的夕纪毫无波澜，只是听到那个名字，才会稍微抬一下眼睫，看着外面影影绰绰，想到那是她早就去世的父亲的名字。
她的父亲很疼爱她，在没有去世之前，夕纪完全感受不到望月家的恶意。一切的风雨都被她父亲挡在了身后。可惜，她五岁那年，父亲也去世了。
望月家的长老突然就撕下了伪善的面具，把她当作可以无尽压榨的道具，不断研究咒力和术式，妄图匹敌六眼。
夕纪其实并不在乎望月家的人怎么对她，只是偶尔会觉得，这样被当作道具的生活有点无聊。
她原本以为，今天依旧是无聊的一天。依旧要重复着去地下室抽血抽咒力，然后回房间一个人待着的日子。可是跑来的侍女却突然告知她，最近不用去地下室了。
规律被打破，夕纪难得的，感觉到了些微的好奇，就像是平静的潭水上溅起涟漪，“有什么事吗？”
她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一直照顾她的几个侍女都有些讶异，平时不管是什么情况，这位小姐都不会开口过问。要不是偶尔的嘱咐，她们都以为自己在照顾一个哑巴。
但是世家森严的等级制度，让她们不敢不恭敬。
“夕纪小姐，是咒术界的人过来做客。”
“嗯。” 夕纪轻轻点点头，“知道了。”
夕纪简单地问了一句就丧失了兴趣，也明白为什么家里的长老不让她进禁室了。
她自己很清楚，这种抽血抽取活人咒力的做法，在咒术界算是禁术。一般做这种勾当的人，只会是诅咒师。如果正统的咒术世家被发现有这种行为，会被监察会审判的。
审判结果，严重的全家族除名放逐，不太严重的就是研究内容和成果全部上交。望月家的长老们不会舍得把成果拱手让人。
所以，为了保守这种不可见人的秘密，小心为上，在有客人过来的时候，对她咒力的抽取和研究会稍微终止一段时间。
可惜，难得的休息，于她也不过是躺在和室里，无所事事地看着门外的一片天空，从日出到日落一言不发。
就连照顾她的侍女都觉得，她安静得不像是活人。毕竟，没有少女在这个年纪，对于外界毫无向往，甚至一个人枯坐在院子里都能坐上一整天。
不过，对于侍女来说，有夕纪这样安静的主家是好事。她们只在夕纪身边待了一小会儿，就各自借口躲到一边偷懒去了。
夕纪不会管她们做什么，更不会给家主说这件事。夕纪有时候甚至是希望侍女们能早点离开她这里，好让她一个人安静地欣赏和室外面的天空。
只是，今天似乎尤为吵闹，隔着一道墙，她都能听到旁边院子里来回奔波的脚步，还有嘈杂的吵闹
“该死的，他到底跑哪里去了？！”
“不能让他乱走啊！万一进到不该去的地方！”
“可恶，人呢？不是让你跟紧他吗？！”
“那可是……人家要是想甩掉我不是易如反掌！”
夕纪听着旁边的脚步声逐渐远去，转头继续打量自己静谧的庭院。
只是往日的平静突然被一道陌生的声音打破。
“什么啊，我特意找了咒力最浓的地方，结果是个小丫头片子嘛～”
夕纪抬头，看着背对阳光的人影坐在自己的院墙上，一抹银白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小鬼，望月家的秘密藏在你这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