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落吃完，问：“能帮我个忙吗？”
“什么忙？”
“明天早上七点送我去车展场地，在大堂汇合。”苏落咬着勺子，目光里有一丝期待，还有一丝恳求。
并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付清灼微微皱眉：“可以。”
回到房间，苏落再次检查了一下脚底的伤口，因为高跟鞋不合脚，脚底磨得发红，看起来仍旧有些严重。
她怀疑过周晓晓，但是放钉子是为了让她工作上发生重大失误，无论是从竞争的角度还是报复的角度，周晓晓没有最合适的动机。
就算她不做劳斯莱斯的车模，周晓晓也不合适。
谁会这么无聊呢？
——
付清灼回到套房的时候，王硕正在客厅跟桌子上的一堆外卖大眼瞪小眼。
“饿吗？拆开吃吧。”付清灼说完，走进自己的房间。
王硕在外面嚷嚷：“明天晚上去喝酒吗？朋友给我介绍了几个挺火的夜店，成都的妹子都蛮漂亮的的。”
“没时间。”付清灼顿了顿，补充，“这周都没时间。”
“你怎么就没时间了？你又去跟苏落约会是不是！约你来的可是我！”王硕愤怒的声音被隔绝在门外，听不太清了。
修长的手指解开扣子，付清灼脱掉衬衣走进浴室。
打开开关，冷水从花洒迎头浇下，按在墙壁上的手臂青筋暴起。
水流逐渐变热，从肌肉紧实的背颈流下，湿透的裤子粘在腿上，粘腻地难受。
付清灼看着自己的手掌，指尖有沾到碘伏留下的淡淡黄色。
在医院的时候，帮她脱掉沾了血污的袜子，为什么没有觉得脏呢？
他看到了她的屏保，是他很多年前发过的一条朋友圈，手拿着咖啡杯的照片。
——
早上的酒店大堂最近几天很热闹，一堆漂亮的模特聚在一起等车，引得客人不时驻足。
几个等车的模特或站或坐在大堂的沙发处休息。
苏落在旁边巡视一圈，然后走到一个模特面前，在她旁边的沙发扶手处坐下。
“嗨！”苏落微笑打招呼。
严莉抬头，回：“早。”
苏落想起来，严莉是跟渡渡差不多同期。
“休息得好吗？”严莉微笑着，眼神不着痕迹地扫过苏落的脚。
“还行。”
苏落面色不变，问：“你的鞋子还合脚吗？我的好像小了半码。”
严莉微微挑眉，说：“是吗？我的刚好。”
大巴七点十分到，模特们踩着时间纷纷赶到。
苏落手臂半搭在严莉背后的扶手上，弯腰微笑着跟严莉交谈。
“今天起晚了。”渡渡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苏落保持着和严莉靠近的姿势，和严莉同时转头看过去。
渡渡看到苏落和严莉，愣了一愣，紧接着绽开笑容：“早。”
苏落低头在严莉耳边耳语，然后起身，严莉露出惊讶的表情，看了渡渡一眼。
渡渡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随即又用微笑掩盖过去。
几个刚到的模特在一旁窃窃私语。
“那个是模特吗？好帅啊，车展有男模吗？”
“没有吧。”
苏落看向那个高挑健硕的身影。
付清灼提前来了。
今天依旧穿着修身的黑色衬衣长裤，显得人挺拔而贵气，浅灰色的大衣挽在臂弯里，另一只手插在裤子口袋，站在大堂装饰的欧式立柱旁。
不知道等了多久。
苏落看着付清灼，微微笑着歪了歪头。
付清灼顿了顿，向模特聚集的沙发处走过来。
“是我们公司的？”
“不是吧，公司有这么帅的男模我不可能没印象。”
在众人的目光中，付清灼径直走到苏落面前，看了看手上的表。
“七点十分，走吗？”
饶是见过很多俊男美女，周围的模特们也微微屏住了呼吸。
付清灼的骨相和身形都十分完美，比公司的外模都要帅气，气质也是极好的。
“走吧。”苏落从沙发扶手起身，轻轻拍了拍严莉的肩膀。
苏落在众人的目光中离开，听到身后的讨论声。
“他的表是百达翡丽蓝盘吗？109万的表……”
苏落目不斜视，走到一半，回头状似随意地扫了一眼，看到渡渡脸上稍纵即逝的不甘神色。
果然……
上了车，付清灼却没有立刻发动车。
苏落走路一点都看不出异样，付清灼问：“脚还疼吗？”
苏落心不在焉地回答：“嗯……还行。”
扭身去找安全带，一只胳膊越过她的面前，扶到她耳侧的车门上。
付清灼和她的鼻尖近到只有两厘米，苏落甚至能感觉到他的呼吸落在自己脸颊。
清冷的雪松香水味。
“为什么？”付清灼微微皱眉，她不是爱炫耀的人，今天却大张旗鼓地昭示众人，似乎他是她的男友。
苏落长睫轻颤，盯着他淡红的唇：“我利用了你，你生气吗？”
付清灼忽然拉开她肩侧的安全带，给她扣好了安全带。
气氛一扫而空。
他只是想要一个原因，显然她此刻不想说。
付清灼发动汽车：“没有生气。”
到达会场，苏落到的早，在空旷的更衣室先换好了衣服。
今天的裙子是深蓝色抹胸长裙，勾勒出性感的曲线，膝盖处变成鱼尾裙摆，优雅又美丽。
高跟鞋敲击地面，付清灼回头。
凹凸有致的身体被深蓝色的布料包裹，化完妆的脸透着摄人心魄的美，眼睛里似带着钻。
喉结轻动。
“要我扶你过去展台吗？”付清灼问。
苏落摇头：“不用，我等到时间再过去。”
付清灼垂眸：“这几天，你对我说得最多的，就是不用，你很怕麻烦别人。”
“我不想欠别人。”
休息室里，忽然炸起一声尖叫。
“怎么了怎么了？”
几个模特围到渡渡身边，关心地问：“渡渡姐，你鞋子坏了吗？”
渡渡将鞋子从脚上脱下，脚面赫然是一道道血口，渡渡将鞋子翻转，鞋面下方的视角盲区，不知被谁用胶水沾满了细小的碎玻璃。
“谁啊！在渡渡姐鞋子里放玻璃！”
“太坏了吧！”
“流了好多血，渡渡姐你要不要——”
渡渡深吸一口气，扫过整个更衣室，咬牙说：“不用，小伤口而已……帮我找新鞋子来。”
苏落靠在更衣室门口，看到渡渡恨然的视线。
“谁这么坏啊？”
有人问苏落：“今天你到的最早，有看见是谁吗？”
苏落说：“我就比你们早到十几分钟，先去化妆了，换衣服的时候这里也有人，没有注意这边。”
渡渡深吸一口气，把鞋子扔到地上，满眼妒恨地冷笑一声。
苏落颔首微笑：“快到时间了，我先过去了。”
苏落出门，严莉跟在她身后，严莉微笑错身而过。
苏落看着严莉的背影，心里发寒。
昨天苏落因为擦鞋子走得晚，在角落看到严莉去而复返，往渡渡的鞋子里弄了点东西，然后把一袋东西扔到了展馆门口的垃圾桶里。
袋子里是一包碎玻璃渣和一瓶胶水。
作为渡渡同期的严莉，给渡渡下了毒手，只为了自己以后能多一些工作。
苏落决定当没看见。
今天在大堂的时候，看渡渡妒忌的表情，苏落十分受用。
她思来想去，平白无故套近乎的只有渡渡。
或许严莉看到了渡渡给自己放图钉，但严莉什么都没说。
两个职场老人，却仍旧在玩这些下三滥的招数。
渡渡先沉不住气，贼喊捉贼，试图嫁祸给周晓晓。
但渡渡不了解周晓晓，周晓晓太过单纯，心里也藏不住事。
早上的时候，苏落在严莉的耳边说：“渡渡跟我说她要离职了。”
长久竞争的两人，一直维持着表面的平和，她要戳破她们恶心的伪装。
车展的人流开始多了起来，苏落心情舒畅。
渡渡的脚流血不止，弄脏了鞋子，勉强结束工作之后被负责人要求换人。
苏落换好衣服，哼着歌走出会场。
昨天下了一天的雨，今天的空气湿润而清新。
长廊下的男人肃立着，在夜色中像一株沉默的松树。
苏落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戳戳他的后背：“谢谢你今天的配合，请你吃晚饭。”
付清灼不置可否，递过一杯热茶：“暖手。”
苏落接过，掌心立刻温热。
“吃不吃？不吃算了。”
苏落开着玩笑，冷不防被付清灼整个拥到怀里。
鼻尖是淡淡的雪松香味，额头抵在他坚实的臂膀。
付清灼低沉又轻柔的声音拂过耳侧。
“昨天不是想抱我吗？随时都可以。”
“我才没有……”
温热的唇吻在了耳朵，伴着呼吸：“嗯？”
血液瞬间涌向大脑，脸颊和耳朵迅速烧了起来。
苏落闭上眼睛，环住他的后背：“……就是没有……”
“什么忙？”
“明天早上七点送我去车展场地，在大堂汇合。”苏落咬着勺子，目光里有一丝期待，还有一丝恳求。
并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付清灼微微皱眉：“可以。”
回到房间，苏落再次检查了一下脚底的伤口，因为高跟鞋不合脚，脚底磨得发红，看起来仍旧有些严重。
她怀疑过周晓晓，但是放钉子是为了让她工作上发生重大失误，无论是从竞争的角度还是报复的角度，周晓晓没有最合适的动机。
就算她不做劳斯莱斯的车模，周晓晓也不合适。
谁会这么无聊呢？
——
付清灼回到套房的时候，王硕正在客厅跟桌子上的一堆外卖大眼瞪小眼。
“饿吗？拆开吃吧。”付清灼说完，走进自己的房间。
王硕在外面嚷嚷：“明天晚上去喝酒吗？朋友给我介绍了几个挺火的夜店，成都的妹子都蛮漂亮的的。”
“没时间。”付清灼顿了顿，补充，“这周都没时间。”
“你怎么就没时间了？你又去跟苏落约会是不是！约你来的可是我！”王硕愤怒的声音被隔绝在门外，听不太清了。
修长的手指解开扣子，付清灼脱掉衬衣走进浴室。
打开开关，冷水从花洒迎头浇下，按在墙壁上的手臂青筋暴起。
水流逐渐变热，从肌肉紧实的背颈流下，湿透的裤子粘在腿上，粘腻地难受。
付清灼看着自己的手掌，指尖有沾到碘伏留下的淡淡黄色。
在医院的时候，帮她脱掉沾了血污的袜子，为什么没有觉得脏呢？
他看到了她的屏保，是他很多年前发过的一条朋友圈，手拿着咖啡杯的照片。
——
早上的酒店大堂最近几天很热闹，一堆漂亮的模特聚在一起等车，引得客人不时驻足。
几个等车的模特或站或坐在大堂的沙发处休息。
苏落在旁边巡视一圈，然后走到一个模特面前，在她旁边的沙发扶手处坐下。
“嗨！”苏落微笑打招呼。
严莉抬头，回：“早。”
苏落想起来，严莉是跟渡渡差不多同期。
“休息得好吗？”严莉微笑着，眼神不着痕迹地扫过苏落的脚。
“还行。”
苏落面色不变，问：“你的鞋子还合脚吗？我的好像小了半码。”
严莉微微挑眉，说：“是吗？我的刚好。”
大巴七点十分到，模特们踩着时间纷纷赶到。
苏落手臂半搭在严莉背后的扶手上，弯腰微笑着跟严莉交谈。
“今天起晚了。”渡渡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苏落保持着和严莉靠近的姿势，和严莉同时转头看过去。
渡渡看到苏落和严莉，愣了一愣，紧接着绽开笑容：“早。”
苏落低头在严莉耳边耳语，然后起身，严莉露出惊讶的表情，看了渡渡一眼。
渡渡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随即又用微笑掩盖过去。
几个刚到的模特在一旁窃窃私语。
“那个是模特吗？好帅啊，车展有男模吗？”
“没有吧。”
苏落看向那个高挑健硕的身影。
付清灼提前来了。
今天依旧穿着修身的黑色衬衣长裤，显得人挺拔而贵气，浅灰色的大衣挽在臂弯里，另一只手插在裤子口袋，站在大堂装饰的欧式立柱旁。
不知道等了多久。
苏落看着付清灼，微微笑着歪了歪头。
付清灼顿了顿，向模特聚集的沙发处走过来。
“是我们公司的？”
“不是吧，公司有这么帅的男模我不可能没印象。”
在众人的目光中，付清灼径直走到苏落面前，看了看手上的表。
“七点十分，走吗？”
饶是见过很多俊男美女，周围的模特们也微微屏住了呼吸。
付清灼的骨相和身形都十分完美，比公司的外模都要帅气，气质也是极好的。
“走吧。”苏落从沙发扶手起身，轻轻拍了拍严莉的肩膀。
苏落在众人的目光中离开，听到身后的讨论声。
“他的表是百达翡丽蓝盘吗？109万的表……”
苏落目不斜视，走到一半，回头状似随意地扫了一眼，看到渡渡脸上稍纵即逝的不甘神色。
果然……
上了车，付清灼却没有立刻发动车。
苏落走路一点都看不出异样，付清灼问：“脚还疼吗？”
苏落心不在焉地回答：“嗯……还行。”
扭身去找安全带，一只胳膊越过她的面前，扶到她耳侧的车门上。
付清灼和她的鼻尖近到只有两厘米，苏落甚至能感觉到他的呼吸落在自己脸颊。
清冷的雪松香水味。
“为什么？”付清灼微微皱眉，她不是爱炫耀的人，今天却大张旗鼓地昭示众人，似乎他是她的男友。
苏落长睫轻颤，盯着他淡红的唇：“我利用了你，你生气吗？”
付清灼忽然拉开她肩侧的安全带，给她扣好了安全带。
气氛一扫而空。
他只是想要一个原因，显然她此刻不想说。
付清灼发动汽车：“没有生气。”
到达会场，苏落到的早，在空旷的更衣室先换好了衣服。
今天的裙子是深蓝色抹胸长裙，勾勒出性感的曲线，膝盖处变成鱼尾裙摆，优雅又美丽。
高跟鞋敲击地面，付清灼回头。
凹凸有致的身体被深蓝色的布料包裹，化完妆的脸透着摄人心魄的美，眼睛里似带着钻。
喉结轻动。
“要我扶你过去展台吗？”付清灼问。
苏落摇头：“不用，我等到时间再过去。”
付清灼垂眸：“这几天，你对我说得最多的，就是不用，你很怕麻烦别人。”
“我不想欠别人。”
休息室里，忽然炸起一声尖叫。
“怎么了怎么了？”
几个模特围到渡渡身边，关心地问：“渡渡姐，你鞋子坏了吗？”
渡渡将鞋子从脚上脱下，脚面赫然是一道道血口，渡渡将鞋子翻转，鞋面下方的视角盲区，不知被谁用胶水沾满了细小的碎玻璃。
“谁啊！在渡渡姐鞋子里放玻璃！”
“太坏了吧！”
“流了好多血，渡渡姐你要不要——”
渡渡深吸一口气，扫过整个更衣室，咬牙说：“不用，小伤口而已……帮我找新鞋子来。”
苏落靠在更衣室门口，看到渡渡恨然的视线。
“谁这么坏啊？”
有人问苏落：“今天你到的最早，有看见是谁吗？”
苏落说：“我就比你们早到十几分钟，先去化妆了，换衣服的时候这里也有人，没有注意这边。”
渡渡深吸一口气，把鞋子扔到地上，满眼妒恨地冷笑一声。
苏落颔首微笑：“快到时间了，我先过去了。”
苏落出门，严莉跟在她身后，严莉微笑错身而过。
苏落看着严莉的背影，心里发寒。
昨天苏落因为擦鞋子走得晚，在角落看到严莉去而复返，往渡渡的鞋子里弄了点东西，然后把一袋东西扔到了展馆门口的垃圾桶里。
袋子里是一包碎玻璃渣和一瓶胶水。
作为渡渡同期的严莉，给渡渡下了毒手，只为了自己以后能多一些工作。
苏落决定当没看见。
今天在大堂的时候，看渡渡妒忌的表情，苏落十分受用。
她思来想去，平白无故套近乎的只有渡渡。
或许严莉看到了渡渡给自己放图钉，但严莉什么都没说。
两个职场老人，却仍旧在玩这些下三滥的招数。
渡渡先沉不住气，贼喊捉贼，试图嫁祸给周晓晓。
但渡渡不了解周晓晓，周晓晓太过单纯，心里也藏不住事。
早上的时候，苏落在严莉的耳边说：“渡渡跟我说她要离职了。”
长久竞争的两人，一直维持着表面的平和，她要戳破她们恶心的伪装。
车展的人流开始多了起来，苏落心情舒畅。
渡渡的脚流血不止，弄脏了鞋子，勉强结束工作之后被负责人要求换人。
苏落换好衣服，哼着歌走出会场。
昨天下了一天的雨，今天的空气湿润而清新。
长廊下的男人肃立着，在夜色中像一株沉默的松树。
苏落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戳戳他的后背：“谢谢你今天的配合，请你吃晚饭。”
付清灼不置可否，递过一杯热茶：“暖手。”
苏落接过，掌心立刻温热。
“吃不吃？不吃算了。”
苏落开着玩笑，冷不防被付清灼整个拥到怀里。
鼻尖是淡淡的雪松香味，额头抵在他坚实的臂膀。
付清灼低沉又轻柔的声音拂过耳侧。
“昨天不是想抱我吗？随时都可以。”
“我才没有……”
温热的唇吻在了耳朵，伴着呼吸：“嗯？”
血液瞬间涌向大脑，脸颊和耳朵迅速烧了起来。
苏落闭上眼睛，环住他的后背：“……就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