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老爷本来内心有愧,见得夫人说话如此绝情,勃然大怒道:“你这婆娘,说话可要上牙和下牙商量了,哪里像你这样绝情。”

    红玉娘回骂道:“你个老不死的,我把话说绝了?哼,我只不过说了这么几句话。你没看得世上有把事做绝的有天害理的,欺软怕硬的,欺下满上的,踩着别人的尸体往上爬当大官发大财的,你当了这么多年的县令还看不出来呀?不说绝了,你就等着丢官丢命,抄家灭族吧,所以呀,心不狠,做事不绝要当官是当不长的,不说别的,要不是我娘家,就你能当的了这个糊涂官,要不是你平时做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又怎么会有今天哪,我说这么几句话你就说我把话说绝了,他见在是个要饭的叫花子,要是当官,你能保证他不会作绝事哪?我问你刚才拿什么给他们了?”

    梁老爷道:“我——我只是给了他们些碎银。”话有结巴,怕老婆成了习惯。

    红玉娘道:“碎银?吃了还兜着走啊,没那么便宜的事。”说着朝四九手里一把夺过碎银,又道:“你这个败家子,还把碎银给他们,你看他们那么个窝囊样是永远都不会成气候的,别白白浪费了老娘的银子,要是售后成得了气候呀,我手板心里煎鱼给你下酒,哼。”

    梁老爷无可奈何,只是摇头叹气,四九背着山伯朝大门走去,只听得后面来:“山伯哥——山伯哥”的喊声。

    四九背着山伯头也不回,出得大门而去,又只听“咣啷”一声,后面传来大门关闭的声音。

    山伯喘息不止,四九把他放在大门一侧趟下,拿碗去端得水来,又听得大门响动,回头一看,见是玉兰和丫环环走了出来,玉兰手里拿着一个绣包,看了看山伯,谦然说道:“山伯哥,都是我娘不好,她那个人就是的这个脾气,我爹又是怕她,自已作不了了主,凡事都要听我娘的。事已至此,你们不要记在心上,你的出门在外,一定要事事小心,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平时我娘很少给钱,凡是用钱都是她管,我只有这点碎银,你拿去买点药治一治病。”说着眼眶一红,留下泪来。

    四九接了银子说道:“多谢小姐好心,要不是你呀,就连这道门我们都进不去呀!此恩此德,我二人终身难忘啊。”

    玉兰道:“不用了,都是自己人,四九,都怪我妈不好,我堂哥就托付给你啦。”说着一面用手擦着眼泪,一面不舍的带着丫环转身进了门。

    山伯吃了点水,喘息稍止。四九背着顺着街道走到了家药店附近把他放下,进药房说道“郎中——郎中——请您给我家公子看一看病,他病了很长时间了,现在经常喘咳昏迷。”

    店里有一四十多岁的郎中,头戴方巾,正在低着头抓药,听得喊声抬起头来问道:“你家公子在什么地方?”

    四九道:“就在門外。”

    那汉子跟随四九出得门来,已围了不少好人,接去挤去,议论纷纷,那郎中和四九朝人群中挤了进去,那郎中看了看山伯一眼道:“有钱吗?”四九心道:“有。”急忙在腰里摸来摸去,哪里不见得红玉刚才给的绣袋,惊道:“哎呀,我的银子不见了,是被谁偷了?”惊疑着朝四周看来看去。郎中道:“看你这要饭的,钱在那里,拿出来呀,我看你就不像有钱的样子。”

    那银子本就得之不易,四九鱼的流泪说道:“我们是有钱的哪,是一袋碎银,还是梁老爷家玉兰小姐给的,怎么就不见了?”

    众人听得哗然大笑,有的说道:“看你这个小要饭的,说话倒是挺稀奇,梁老爷是晋城县令,玉兰小姐是他的独生女儿,怎么会给你银子?你怎么不说是王母娘娘给的?”

    四九哭了起来,又人说道:“你这要饭的,是在痴人说梦吧,谁不知道梁县令是怕老婆的,就算是梁老爷发善心救济你们,让他女儿给,那恶鸡婆也不会给,你本来就没有银子,还说被人偷了,这不是存心陷害别人吗!是被何人偷了啊,看你们已经要饭当叫花子,人都快死啦,还不存好心陷害别人哪。”鱼的新

    那郎中唬道:“快走开,别在这里,没钱看什么病?”

    四九“卟通”一声跪在地上,一面哭着一面磕头喊道:“大夫,你行行好,

    ,救救我家公子,你行行好哪,——郎——中”。

    那郎中骂道:“少啰嗦,行什么好,你们本来就没有钱,还要骗我出来看病,快走,快走,你这要饭的,别让他死在我这药店门口,影响我的生意,快把他弄走,真他妈的晦气。”

    真是暴雨偏打无巢鸟,寒风偏吹瘦马毛,四九心想:玉兰小姐瞒着她娘偷偷给了我们银子,能卖药来给公子治病,可谁知一转眼不易而飞,文听那药店老板叫把公子弄远一点,别让他死在他的门口,看来公子已经无药可医。于是四九带着绝望的心情,满面泪痕的背着山伯跌跌撞撞的朝城外走去。

    来到山脚,找到一座破庙,看去门头上挂着一块破匾,上面“灵隐寺”三字倒也苍劲有力。进得庙来,只见庙里三面墙上有些画像,四墙四壁结满了蛛网灰尘,就在一面墙壁下把山伯放下躺着,拿着破碗到附近要了点饭端来了点水,又去庙后拾了些柴烧起火来,急忙给山伯喂饭喂水,山伯只是滴水不进粒米不沾,一阵喘息咳嗽后昏迷过去,喃喃呓语,说道胡话,也不知说些什么,眼看是不行了。

    回九慌了手脚,不知如何是好,想着山伯怕是活不过今晚,急得一边推着山伯抱着山伯喊着摇着,嚎啕大哭起来。

    哭到深夜,已是口干舌燥,只眼巴巴的望着山伯抽泣。突然庙门“吱呀”一声,被风吹开,从门口走进来一个魅书身材,头戴一顶斗笠的中年男人,两眼熠熠生光,约莫四十左右,腰悬佩剑,低下头来看了看山伯一眼,又摸着山伯的头说道:“他得了忧郁之症,又加上得了伤寒,阴盛阳衰,气血两亏,我这里有九转还阳丹,现在给他吃下十二粒,以后每日服三次,每次服三粒,便可痊愈。”

    说着又从腰里掏出一个药瓶和一把碎银说道:“我这里有点银子,你拿出卖点好的给他调养身子,不要几天就会好的,等病好了,你往东北方向走四百三十里到三清山有个白虎炭岭,上面有个白虎大侠,是我的好友,你们见到他就说是我叫你们去的,我就住在白虎岭下面的飞虎崖,江湖上的人都叫我蓝天飞虎,我整日四海游荡不常在家,今天我是从这里路过,你们二人,我在城里就见到了,因为,那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所以,才追着你们到得这里。”

    蓝天飞虎把药瓶子和钱袋递给四九,四九急忙打开瓶盖给山伯喂下十二粒丹药,才接了银子说道:“大侠,多谢你啦,这回呀我家公子有救了。”说着喜极而泣,内心道:这世上还是有好人哪,又给了这么多银子。

    蓝天飞虎道:“别叫大侠,就叫我飞虎大哥吧,到白虎岭见了白虎大侠可别忘了,到了飞虎崖也要得多加小心,寻里很危险。“

    四九道:“记住了,多谢指教。”

    蓝天飞虎来回走动着叹了口气说道:“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现在世上有些人哪,天生就长着一双世利眼,有奶便是娘,那个药店老板,看你们没有钱就不给你们看病,还怕人死在门外,医者,不能救死扶伤,‘医德’二字名存实亡啊!还有的穷凶极恶,横蛮无理,趁人之危,落井下石,根本都不讲什么情理,道德,往往做出一些违背良心的事来。”

    山伯服下药去,在二人说话之时,慢慢绶过气来,脸上微微泛起红晕,喊道:“水——水。”四九忙把碗中剩余的水喂组山伯喝,山伯慢慢睁开了双眼。四九忙道:“公子,你醒啦?是这位大哥救了你,他叫蓝天飞虎,不然,你已经不在了。”

    山伯挣扎着起来拜谢道:“多谢大哥救命之恩,此恩此德,山伯无以为报,来生必衔草结环相报。”

    蓝天飞虎道:“别这么说,人在世间上,没有那家门上挂着无事牌,谁需要着谁一时说不请楚,就是一人及下,万人之上的人也会有一念之差、旦夕祸福,有的人只看眼前广有福,不知它年瓦上霜。只要里多几个钱,跨缝里粘看一点热气,就以为学究天人,自命不凡,把尾巴翘得高高的,沾沾自喜,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目空无人,不可一世。这种人他根本不知道,福和祸住住在转眼之向,到头来自然是焦头烂额,身败名裂,前三十年吃鸡肉要剥皮,后三十年吃豆腐碴还得嫌碗小啊,好啦,我要走啦,你们好自为之。”转身就走,四九山伯急忙喊道:“不知道那天才能再见到啊。”

    蓝天飞虎道:“自然会有相见之日,哦,对了,山伯的病,主要是心病缠身,要记住,不要因为一个女人而迷失了自己,殊为不智,往后不但要时记在心上,还要从中吸取教训,否则,你会悔恨终身哪,各自尊重,路上小心,后会有期。”言罢转身而去。

    蓝天飞虎去后,四九每日按时给山伯服药,又卖了些滋补食物给山伯调养身子骨,十多日后,身体已渐渐好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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