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山伯基本痊愈,二人方上路,一路上晓行夜宿,又经受了不少风风雨雨,到了一处中间一条深壑的山谷,西面悬崖峭壁,一眼望去,只见半崖中向有颗粗大松木搭在对面崖上,可以从树上去到对面。从崖头下去,只是一条举足难插的小路,二人扯藤踩树,费尽吃奶之力才来到粗木跟前,只见得这根粗木有五尺来粗,这边插进山洞,那边插进树丛之中,上面长满了青苔。低头朝下面看去,下面又是一条上窄下宽的、悠悠荡荡水黑如墨、深浅莫测,阴森森让人望而生畏黑水何。二人看了叫苦不休。看了一时,无论怎么也是想不出个绕道过去的法子,四九道:“公子,要去到对面,只有走这这棵松木,要是不从这里走过去,又不知道要绕到那里,只有天由命了。山伯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就从这根木桥过去算了,我们尽量小心一点,我看上面还是有人走过的痕迹。四九找来一些藤?,用力扭结在一起,结成了两颗二十余丈量长的绳索,二人用两次手用力扯了扯,很有韧性,将这拴在了悬崖这一头的一棵大树上,另一头缠绕于腰间,山伯道:“四九,我们慢慢探过去。”说着,双手拉着藤蔓,用前脚慢慢往前一探一垫,走了上去,四九随后跟上,“咦”,山伯突然停下脚步道:“怎么这木头踩着这么松松软软的,好像踩在肉上一样,会不会断哪。”四九道:“是青苔长的厚实,等我剥开再看看。说看,用手里拿着的一根树枝使劲戳了几下脚下青苔,再把剥脱的青苔挑开一看,兄得一寸大小的蛇鳞金光闪耀,极为刺眼,方要“啊”的一声,脚下的松木已开始成弓形拱了起来,越拱越高,二人心里俱是一惊,四九“啊——呀——”的一声,大喊道:“公子,是巨蟒啊!”喊声还未落定,只见那大蟒蛇两头拱一弹“呼啦”一声,仿佛括起一强风吹来,顺河飘去,山伯四九被抽飞到空中,藤蔓断裂,伴随着两声惨叫,翻滚着栽到山崖下,“卟嗵”、“卟嗵”两声水花四溅中,二人相继被抛入河中,一时之间,那些被砸断的大小树枝和松散的泥土沙石,也纷纷朝河里不断坠落而下,瞬时之间,河水被掀起一阵阵黑水大浪来,二人坠入水中,待得从水中浮起来时,已然成了两个黑人,挣扎着相互呼喊道:“四——九——,你在哪儿?”“公——子——,你在那里?”四九在水中沉浮挣扎中不觉抓住了一棵大树枝,稳住身形,急忙呼唤山伯,山伯正在挣扎着载沉载浮,这时也抓住了一颗树枝,听得喊声,忙住四九看来,二人相互看时,只有四支眼睛转来转去,全身漆黑如墨,不像是人的样子。二人被黑水大浪推着,往下游去得有五六里远近,两边河面稍微平坦了,又是个河流拐弯之处,划起浮起的树枝平坦的河床边上靠近,奋力爬到岸上,惊魂稍定,朝各处看去,只见全是悬崖峭壁,无路可走,只有前面一道飞瀑顺着山崖倾泄而下,落到河床的沟里,淌进黑水河里去,二人到得瀑布下面将全身冲洗之后,方得喘了一口气,就在山崖下面歇息起来。小歇过后,二人心中方定,四九忽然问山伯道:“公子,你饿不饿啊?”山伯道:“饿了又怎么办,这里了无人迹,那里来的吃的?一天一夜都设吃了,怎么不饿啊?”四九起身起来,到处找来找去,忽然看见悬崖边上石缝里生着一根手臂粗细的白生生根茎,忙用手抠了下来,弄成了两节,将一节递给山白,山白道:“这是什么来西,能不能了吃呀?”四九道:“这是野山药,小的时候家里没吃的,我爹带着我到山里挖过,煮熟了挺好吃的,肚子饿了的时,吃生的也行,要是没有浆糊,还可以用来糊东西。说看就送进嘴里咬下一块吃了直来。山伯见了也放到嘴里吃了起来,吃了几口说道:“这山药真甜啊,真好吃。”四九道:“肚子饿了的时候,拿着什么都好吃,饥不择食嘛。”二人吃毕,有了一些力气,抓住藤蔓攀石朝朝悬崖上爬了上去,在杂树深草丛中和似刀剑的石峡沟里窜来拐去,走了约莫一个時辰后,已是黄昏时分,忽然听得一声响动,从坎上跳下三男二女,男的清一色粗布蓝衫,头戴斗笠,女的绣花裤脚,头戴鸡头鸡冠帽,各人手持弯头大刀,嘴里“咕噜嘎呐”比手动脚,二人不说些什么,只是呆呆看着。

    五人“嘎呐”了一时,把二人捆了,推着就走,摔倒了屁股上还得挨上几脚,一路弯来拐去,跌跌撞撞,天将黑的时候,来到了一处到处都是茅草房子的塞子,四周全是五六丈高的粗木围成的木墙。

    进了四合院堂,看去两边各坐三人,正面所坐之人,魁梧身材,下巴生看短胡,穿着华丽,面前摆着肉食好酒,一边一个女子陪着。二人被推到跟前,三个男的跪下,其中一人上前“咕噜嘎呐”的禀告了几句,穿着华丽的魁梧男人“咕噜嘎呐”的向山伯四九也是说了几句,二人哪里听得懂,只是摇头,两边坐着的其中一人起身说道:“我家头人问你们是干什么的?从何而来?”

    四九道:“我们是从晋城来的,要去白虎岭,从这里路过。”

    那人“咕噜嘎呐”地对头人说了,又问道:“你们知不知道我里是大莽山,你们怎么过得了黑水河?为什么没被大蟒吃掉?”

    四九把前情说了,那人道:“算你们命大,大蟒都没吃掉你们,黑水河的大蟒有两条,不知活了有多少年了;一条是雌蟒,就是你们碰到的那条,另一条经常到我们莽山大塞和附近吃牛吃吃马,还吃了不少的人,看你们有灵气,大蟒才不吃你们。”那魁梧头人“咕噜嘎呐”说了几句,把手一挥,二人就被推着要走,四九急忙道:“我们受了不少磨难,才来到这里,你们要把我们怎么样,快把我们放开,我们还要到百虎岭去的。”

    问话的那人道:“头人说,你们两人有灵气,把你们先弄去田地达边上等着,如果今天夜里大蟒蛇不吃你们,明天早上就把你们杀了祭拜田公地母,来年种的庄稼才会有好收成,我们这里呀,已经祭了好多人了,你的放心去吧,明天一早会来送你们上路的,还要给你们的烧香烧纸,希望你们到田公地母那里得个平安,保佑我们这里风调雨顺,庄稼长得好。”

    四九山伯骂道:“你们之些没血没肉的,把我们杀了还要我们保佑你们,你们有没有天理,有没有良心哪?”三男二女不由分说,把山伯、四九二人到田边上来,只见一棵大树十来围粗,枝繁叶茂,树前有一张大石桌,桌子后面栽着两棵石柱,树身上插满了香头,石柱上粘满了血迹,显然就是莽山塞子以往杀人祭拜的地方,二人被一边一个,捆在了石柱之上,三男二女“咕噜嘎呐”说了几名然后回去复命。山伯、四九只能在黑夜凌乱,不断长吁短叹,山伯流泪说道:“我二人方才死里逃生,想不到才脱虎口又入狼窝,现如今插翅难飞,又难她值,老天爷真是不长眼睛哪!”

    这是一个晚夏的季节,天空一片漆黑,田里地里和草丛中不时传来青蛙的“呱呱”及秋虫的“叽叽”叫声,还有夜莺如同婴儿啼哭般好哀啼。山伯与四九相隔不远,乃至能听到对方微微的喘息声外,却是一个看不见另一个。实然,从则面半山上出现两朵小碗大小的蓝光,闪动着越来越近,到得十丈远处时,刮起一阵大风,二人四周的泥土树叶、成团成堆地朝蓝光之处飞去,身后大树上的枝叶也来回摇晃,在蓝光照射之下,隐约可见得是一个十寸大小的蛇头,大张着嘴,吐着拇指粗的长蚺正在用力吸扯,二人被吓的骨软筋酥,软绵绵瘫挂在石柱之上。那大蛇吸了一时调头而去,四九神色稍定,有气无力地说道:“是我们命不该绝呀,被捆在两棵柱上面它吸不去,要不然,已经被它吃了。”

    山伯也有气死力的道:“天无绝人之路,都是这两棵柱子救了我们。”

    四九叹道:”现在过得了,明天就过不了啦,天一亮人一来,我们就死定了。”

    话语方落,就听得塞子里面传来鸡鸣狗叫声,人哭马嘶声,四九骂道:“这狗日的老天,天收的,天报的,准是可那条大蛇到寨子里吃他们去了,他们专在这里杀人拜祭田公地母,好和庄稼,要是那条大蛇把他人们一个个全都吃掉,那就好啦。”

    山伯只是低垂着头默不作声。次日辰时,只见背着东西提着东西的,一串儿来了四五十个男女老少,他们从背萝提萝里的拿出牛羊猪鸡熟肉生肉蛋菜糯饭、香纸等摆在石桌上,石桌上摆满了又用树叶铺好摆在地上,然后全体一齐跪着烧香烧纸磕头作揖“咕噜嘎呐”头的念个不停。念了一时,果见那个头人和那个会说汉话的带着十多个粗壮家丁来到,有两个手持大刀的,在二人面前迎面立定,头人讶然看了看山伯四九二人,“嗯”了一声,然后“咕嚼嘎呐”的说了几句,会说汉话的道:“我家头人说,你你们怎么没死!”这里是那条大蟒蛇结常过路的地方,昨晚我们塞子里都被它吸去好几个人吃了,它们为什么不把你们吃掉。”

    四九灵机一动说道:“大蟒是不会吃我们的。我么有天上的“哼哈”二将和这里的山神土地公保佑。我家祖上几代人都供奉着哼哈二将,我们无论如何到得那里都有他们附身,他们昨天晚上托梦给我们说是叫我的别怕,要是谁杀死我了们,他们就叫那两条大蟒蛇把他的全都吃了,还要下四十九天的大雨,把房子田地都淹没,让地里种不出庄稼。我们对哼哈二将说,就是你们莽山大塞的人要休闲我们来拜祭田公地母,哼哈二将说是就因为你们塞子经常杀人,才叫那条大蟒去吃你们的。”

    头人“嗯”了一声,“咭噜嘎呐”的说了一通,会说汉话的那人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四九道:“怎么不是真的?那条大蟒蛇奔来到我们这里向我们点了点头,才到你们塞子里去的,我说的要是假的,那条大蟒从这里过路,见了我们,为什么不把我们先吃掉?要是你们把我们两杀了,那条大蟒今天夜里一定会来把你们吃个鸡犬不留。”

    会说汉话的“咕噜嘎呐”的对头人说了一通,那头人把手一挥,“哼”了一声,持刀两名汉子把二人解了,跟着头人转自就走,所有男女忙着磕头作揖后一时起身回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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