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老爷子冷哼了一声,脸色不悦的说道:“此事事关一个女孩子家的名节,哪里还能有什么其他的办法,若非如此,你当真以为我养了十几年的白菜,让你这头猪给拱了,我还能甘心啊。”

    接着又悻悻的说道:“而且,对于你来说,你不能一直就这么孤身一人,总得要安一个家才是啊!我女儿虽然顽劣调皮了一些,但为心眼却是不坏,而且她也算是宏门派的真传弟子,虽然武功可能比不上你,可是对你今后的复仇雪恨总是会有一些帮助的吧,况且你们俩随便站在那你,别人一看便会觉得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你只管发奋要多练武习艺,家里面有的是兵书器具,各种藏书,把这当作你的家就是了,择个良辰吉日给你们把婚了,你看,就这么说定了。”话一说完,面带微笑的看着山伯,静待山伯的回复。

    风鸣娘满意的看了一眼山伯道:“梁山伯,还不快快过来叩见岳父岳母?”

    “——这——这,——那——那。”山伯一时之间,竟然急得满头大汗,词不达意起来。

    凤鸣娘冷哼了一声道:“还什么这这那那的,我就这么一个黄花大闺女,哪里配不上你啊?”

    梁山伯喏喏道:“不——不是的。”

    凤鸣娘道:“不是那还不过来拜见啊。”

    梁山伯被逼得万般无奈,只得跪下喊道:“小婿梁山伯拜见岳父岳母大人。”(我拷,还有这好事,彩礼呢?这货无耻。)

    “这就对了”凤鸣娘一时高兴起来。

    路老爷满意的“呵呵”一笑,虚手一引扶起梁山伯道:“贤婿快快请起。”见得路凤鸣破天荒乖乖坐在旁边抚了抚她的头发道宠溺的说道:“丫头,你可满意了。”

    “ ——爹——爹——”路凤鸣撒娇道,脸上喜形于色。

    看着路老夫妻两乐呵呵的下楼而去,路凤鸣巧笑盈盈的冲着山伯一福道:“我今后就叫你山伯吧。”

    “随你的意。”山伯心情本就不好,于是沉声应付着回道。(这货得了便宜还卖乖,真是无耻之尤。)

    路凤鸣心中甚是高兴,不以为忤的说道:“你到现在不会还在想着祝英台吧,哼,昨夜你说的你不会要,这回,你要了吧?我告诉你,你就算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也逃不出我的手板儿。江湖上的人都叫我风流女侠,实际上我一点都不风流,也只有浪荡轻浮的人才会胡乱来,不过我可不是乱来的人,我可从来没有喜欢上任何一个男人,你别以为我是嫁不掉,除了你以外,我看不上任何人,别人也休想碰我一根毫毛,我想这也算是你和我的缘份吧!”

    梁山伯毫不客气地怼道:“这些不都是你设计好了的吗?!”

    路凤鸣“格格”娇笑道:“谁叫你硬是要跑到我家里面来自投罗网呢!”

    梁山伯悻悻的说道:“还不是你叫我进来的。”

    路凤鸣道:“谁叫你打了我家的狗,哼,告诉你啊,打狗不看主面,那就会摊上事的。”(谁能告诉我打狗能够摊上媳妇的,自组团打狗去。)

    梁山伯有口难辩,还不是因为下雨避雨吗?天要下雨,这也算是天作之合吧。

    早知今日,风大随风雨大随雨了,还避什么雨,随它淋去。

    这雨避的,悔不该当初啊,得想个办法溜。(某某人,有媳妇了啊,脱单了唵,别得了便宜还卖乖,还开溜,当心夜郎打断你的狗腿。)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路凤鸣心情似花开,自得其乐,山伯却是不厌其烦,闷闷不乐,站坐不安,时不时出言怼了过去,路凤鸣也不以为意,总是无活找着话说,一会儿叫山伯,一会儿叫郎君,形影不离,喋喋不休,带着山伯参观前院后院,到花园马圈转来转去。

    当日未时时分,路老爷子到集市上买了两匹俊马已然回来,只见是一匹白马和一匹红棕马,白马配上金鞍,红棕马配上银鞍,分别系上红缨绿罩铜镜铜铃,路凤鸣看了,心中喜不自甚,忙转进闺房去换了劲装,取了随身佩剑,一纵身跃上白色骏马身上,随手把一条银枪抛给山伯,说道:“快上马啊,呆子,咱们熟悉熟悉它们的习性,骑出去溜溜。”

    梁山伯一脸生无可恋,懒洋洋的骑上了红棕马,打马和路凤鸣走到后园门外,路凤鸣“驾——”的一声,双腿一夹坐下白色骏马,白马“嗖”的飞奔而去,梁山伯倒走不走的,路老爷子走过来朝马屁股上一巴掌,那马“——咴——咴——”的一叫,一跃而起,冷不防险些把山伯摔下马来。

    两匹马顺着大路直奔而去,上到坡头处时,山伯下马居高临下朝四处张望,路凤鸣骑马只是转来转去,山伯突然上马“驾——”的一声顺着山坡一路冲下,路凤鸣急忙追来喊道:“站住——站住——别跑啦——,你想跑啊——快回来——”

    山伯不予理睬,骑马直往前面奔跑,路凤鸣见前面是条岔路,又大声喊道:“回来,路走错了——你要走的不是那条路。”山伯这才勒马停下,路凤鸣到得跟前说道:“现在木已成舟,你还想跑啊,我告诉你啊,你是跑不掉的,还是跟我回去吧!看你这么个男子汉,原来是个脓胞啊?难怪祝英台和你同窗三年,她是男是女你都不知道,所以她看你是个不中用的男人才去找那马文才,现在,你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梁山伯一时气急“你——?”的一声。

    路凤鸣道:“怎么?我说的不是事实?我一片真心对你,你却还要想着逃跑,我看啊,你就是个十足的脓胞——要是不跟我回去啊”,“咯咯”笑了这道:“你又要后悔啦——”

    梁山伯哭笑不得,勒转马头和路凤鸣往回走着,路凤鸣斜睇了他一眼,“噗哧”笑了一声,把马羁一提那马“咴——咴”的一声双蹄一蜷立了起来,一跃而去,“杀”的一声舞手剑一路左挥右砍,把路两边的树杆树枝枝砍下不少,心情前所未有的畅快。

    山伯见了,不禁赞了一声好道:

    “跃马挥刀呼声疾,威武雄社,

    一双凤眼情无限,柔中有刚;

    白马金鞍英姿爽,好个虎胆巾帼将。

    次日,路家前院后院都张灯结彩,宾朋满座,吹吹打打,热闹非常。山伯被逼营业,一身披彩挂红和路风鸣拜了天地,拜高堂进了洞房,吃了交杯酒后,路凤鸣在床上坐着等山伯来揭头上的方巾,左等右等,只无动静。一时性急,用手扒开偷眼看去,只见山伯坐在桌子提着酒壶一阵狂饮,一时之间呆若木鸡,又等了一时,扒开看去,山伯已扑在桌上呼呼入睡。

    新婚之夜,新郎新娘本应共度春宵,谁知山伯这新郎官竟然无动于衷,将自己灌醉,路凤鸣这新娘子心里很不是滋味,焦急得心里面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爬来爬去,坐立不安,干脆一把扯下头上红盖头,来到山伯身边转来转去,想把他摇醒喊醒,几次伸出手试探又缩了回来。

    鼓打五更,已近寅时,天将渐明,新娘一夜没睡,呵欠连天,坚持不住,把气一赌,一屁股坐在床上,合衣而卧,呼呼有声。

    其实梁山伯也是佯装喝醉,爬在桌子上呼呼大睡,此时听得身后响起了路凤鸣轻微的鼾声,知道她已经睡着,轻轻起身,轻脚轻手到了床边看了一看,微微叹了一口气,又轻脚轻手取了自己包袱,轻轻来到门口把门开了,来到楼沿,跳到院里,奔到马圈装鞍上马,牵着马回到后院,才刚开门,几条狗便“??”的乱叫起来,此时山伯哪管得了那么多,急忙纵身一跃上马,快马加鞭,“嗖”的一声疾驰而去。

    睡梦中的路凤鸣被狗叫马嘶之声惊醒过来,起身一看新房中已不见了山伯踪影,知道不妙,急忙奔到马圈上马追去,丫头玉环同时惊醒,一时之间大喊大叫“不好啦——新郎官跑啦——快来人哪——新郎官跑啦!”

    山伯正打马奔逃,忽听后面喊道:“站住——别跑——别跑啊——站住——”知是路凤鸣赶来,头也不回,更是快马加鞭,路凤鸣见赶不上他,眉头一皱,拨马朝小路赶去。

    山伯被迎头截住停下马来,路凤鸣道:“你怎么这样就跑啊,你和我都已经拜过天地了。”

    山伯道:“我和你拜天地,那是中了你家的圈套。”

    路凤鸣流泪问道:“你就这么一走了之,今后还让我如何嫁人呀?”

    山伯道:“嫁张嫁李随你的便,我根本就没有想着要娶你。”

    “你——”,路凤鸣心中一时气苦,“铿”的一声抽出软剑来朝山伯就砍,山伯持剑相迎,二人在马上你来我往打了起来。

    山伯边打边退,寻机想逃,路凤鸣憋了一肚子的气,越杀越勇,步步紧逼,杀有四五十合,山伯把牙一咬,随手一扬,“嗖”的一声一团金光朝路凤鸣手臂射去,“啊——”,的一声,路风鸣左臂中镖,鲜血外冒,山伯也并未下狠手,趁机把马一挟,扬长而去。

    路凤鸣咬牙切齿的骂道:“梁山伯,你这个无情无义的男人,我一片真心对你,你反而当作驴肝肺,我让你跑——你就是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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