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伯骑马一路疾驰来到晋城,在他梁仲书堂叔家门前下马,那看门的汉子见了,先是一惊,又忙满脸堆笑接了进去,穿园过院,梁仲书和叔婶在正堂和四五个客人说话,听到马蹄声响。叔婶抢先出来一看,一时惊呆,然后满脸堆笑扭着肥腰说道:“哎呀——原来是贤侄啊,怎么一去就是这么几年,现在才来呀,是不是把我们给忘了,你婶子啊就是有口无心。时常惦记着你呢,走走走,快进屋,快进屋。”

    看门的汉子把马缰绳接过,山伯和叔婶一面走山伯一面说道:“婶子,我怎么会把你忘了呢,你和堂叔对我很好,我只是这几年有事抽不开身,正因为忘不了叔和婶子、所以这次才专门来看望叔和婶子的。”说着进门,山伯朝堂上的梁仲书躬身道:“小侄手见堂叔——”

    梁仲书由于之前的事一直耿耿于怀,心中愧疚,急忙起身扶起山伯道:“山伯侄儿,快快请起,为叔的当不得你如此大礼啊,都是为叔的对不起你啊,快坐,这几年都没见了,从那里来呀?”

    山伯把剑和包袱往桌上一放,叔婶顺手朝包袱上一摸。献媚的看了山伯一眼,山伯故作不知。玉兰娘又厚着脸皮一面用眼瞟了山伯眼一面说道:“山伯这几年在那里当差,看你是发了大财了啊,所以,这几年连你婶子家都不来了啊。”

    山伯无奈的看了一眼玉兰娘说道:“我就是个到处要饭的人,怎么会作事发财呢!只不过祖上积德,遇上世外高人相救,还学得了一身武功,有几个寨子经常有两条大蟒去吃人吃马的,我帮他们除了,他们为了报答我,给了些碎银子作为盘缠,如果婶子不嫌少,就留下吧。”

    玉兰娘一脸干笑的看着山伯说道:“山伯呀,你把你婶子看成什么人了?你婶子呀,不管什人来到家里,来者是客嘛,送来的礼物是多是少,计较个什么劲,当然了,谁不喜欢多啊,嘻嘻,你这包银子少说也有四五百两啦!都是一家人嘛,住后挣了钱拿来你婶子这儿我替你保管。”说着“格格格”的笑了几声,眼里冒着小星星,尽显“财迷”本色,只献媚的在那里打量着山伯,也不出去。

    梁仲书拿眼瞅了瞅她,她却不理睬,堆着笑脸说道:“山伯呀!这银子你叫婶子我留下,婶子便只好留下了,可是,婶子往后可就没什么给你啰。”起身顺手提着包袱转进屋去。

    山伯也不以为意,些许银两,他还真不放在心上,再说钱财乃是身外之物,盘费帛票等可都还在身上揣着呢,包袱里不过是些许碎银,玉兰娘去后,梁仲书问道:“山伯,你在哪里学了一身功夫,还能除掉两条大蟒?”

    山伯道:“我从这里出去以后,四九把我背到灵隐寺,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听四九说我差点就死啦,恰好有一个人进来把我救活了,他叫蓝天飞虎,经他指点,我们到了白虎岭拜白虎大侠为师学了这几年的武功。”

    梁仲书愧然说道:“原来如此,还好福人自有天佑,不然堂叔我得愧死,山伯你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能除掉那么两条大蟒,山伯你一定身手不凡啊!叔这还有一些门路,要不在朝中谋个一官半职?做出一番事业来!”

    山伯还未开口,梁老爷叹气道:“都是我不好,你院里忆这性子,哎,上次来,叔对不住你啊,可是我——”

    堂中其余五名客人中其中的人道:“你老婆的为人,谁不知道,你也就是怕老婆而已,来来来,喝酒,得过且过,糊糊涂涂,咱们今日一醉方休嘛。”

    “你们胡说八道些什么,谁怕谁呀?这个家呀,要是没有我,那有什么好的日子过,人活在这世上,谁不得精打细算的过日子哪?人不为已,天诛地灭。我精打细算过日子,这一点点浮财算得了什么,你们睁着双眼看看这世道,有些人,一算计便是十万八万几百万还都是民脂民膏,只准州官放火,不许佰姓点灯哪?我是为了过好眼下的日子,你们切莫要眼红,而且,我这不是算计那官库国库,只是礼上往来而已,你们就在那里唠唠叨叨的,看不顺眼,吃完饭了,你五位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没的在我这吃饱了撑的,可没什么好酒好菜招待你们啊,惯的你们,老娘还不乐意伺候了!”只听得玉兰娘一面进门一面说道,一面说一面扭腰摆胯甩门而去。

    五人顿时哭笑不得,便欲起身告辞,突听门口“山伯哥哥”喊了一声,山伯闻声望去,只见是玉兰走莲步轻盈,款款走了进来,“嗯,玉兰你来了!”山伯轻应了一声,玉兰双目复杂的看着山伯,山伯也不由得细心打量了一眼走进来的这个堂妹,都说女大十八变,这丫头出落得越发婷婷玉立了,一点也不随玉兰娘。

    堂中五人急忙起身告辞,梁老爷叹气说道:“真是对不起各位了,请多多见谅。”

    五人出得梁家大门,一面走一面议论,其中一人说道:“这婆娘真是脸皮厚得很啊,前次梁山伯来到她家已经是病的连命都快没了,还把他赶出家门,在街上讨要,这次来了一见到有银子,就喜皮笑脸的把银子收了还说,往后没有什么给他的,这是别人送给的路费呀。”

    另有一人道:“我看,这婆娘真是生冷不忌啊,不管见了谁都想献媚,就不想想自己那般模样,还有谁能看得上她。”

    又有一人道:“俗话说:“男笑痴女笑怪,妖精婆娘作忸态,她那扭腰甩屁股的,别人看了恶心哪,哎,我等送她几句话吧。”

    “什么话?”其余四人急道,这人道:“这样吧,反正今日吃的不尽兴,不如我等一起到酒楼里喝酒吃饭,借来纸笔,我写出来给你们看。”

    五人一拍即合,到了酒楼,选了桌凳坐下,要来纸笔,那人一边喝酒吃饭,一面动笔写字,无后,四人看了,纸上写道:

    晋城有个黑鸡婆,走起路像笸箩,

    眼睛就像凹岩窝,头发搓着尿罐索;

    马桶腰身包谷嘴,说话尖酸又刻薄;

    转身恰似猪摆尾,屁股就像两扇锣。

    四人看过之后,拍手称是,笑说不止,一人说道:“哎,这样吧,我们到门外叫几个要饭的来,给他们点银子,叫他们都在心里,在街头巷尾传唱,只要见到恶鸡就着反复喊叫。”四人同口称妙,来在门外,叫来十几个花子,给了银子,如此这番又作了交待,有几个小花子争先恐后的说道:“老爷,恶鸡婆这个人我们知道,是梁老爷的老婆,听人说这个人无论大事小事只认进不认出,做事又绝,不少人都恨她,老爷把这几句话编成曲好教我们怎么去唱?她还不打死我们。”

    一人道:“怎么唱那是你们的事,你们就照这几句话去唱,但就是不能说出是谁教你们的。”从那日起,只要玉兰娘一出家门口,便有十几个小要饭的围着她,又唱又喊又跳,玉兰娘喊人去打,只是一打就跑不打又唱,过不得几天,街坊四邻居津津乐道,男女老少无人不会唱。

    梁仲书和梁山伯等人,茶余饭后闲聊,梁仲书问道:“山伯啊,你今后有何打算哪?”

    山伯道:“我下山是为报仇而来,谈何成家立业。”

    玉兰娘心里一惊问道:“报仇,找谁报仇啊?”

    山伯道:“找杀我父母的凶手,报毁家灭族之仇,婶子,我和谁有仇你难道你还不知道?”

    玉兰娘道:“原来是这个仇啊,那马家权大势大,咱们惹他不起,再说冤冤相报何时能了?死者已矣,活着的人还得活着,咱不能一辈子活在仇恨中,要不我看,咱们大事化小事化了就算了,报仇有什么用,你现在学得了本事、谋个一官半职,有个家,平平安安过一辈子就算了。”

    梁老爷也劝说道:“山伯呀,你二婶说的也是个道理,在世间之上冤枉的事多的数不清了,我办这几年前的陈年旧案,哪能不冤枉几个人呢,官当得越大,作错了事,要是给顶着办,到头来连自己的乌纱都保不住啊,马家不不好惹啊!再说,就是那个祝英台,自嫁了马文才后,不知从什么地方学得了妖法,闹了百花楼,当上了什么‘百凤将军’,如今在祝家庄有十几万妖兵妖将,你一个人单枪匹马的,只能吃亏呀!”

    玉兰娘道:“听说,马文才死啦,想不到祝英台溺水死了变成女妖,一来就乌云滚滚,飞沙走石,还从渊州阎王坝抢了什心碧玉九龙塔;又从昆仑山盗来什么‘七色兰’,在祝家庄造了一座‘藏珍楼’,把两件宝物放在里面昭示天下。”

    山伯惊异的道:“二婶,那马文才是怎么死的?”

    玉兰娘道:“我们这儿山高皇帝远,消息闭塞,只是道途说,是那马文才把坏事作多了,朝庭派人下来斩首示众的,所久,祝英台才跳水死了,她死后变成了女妖,以后对朝庭不满,就凭着她有妖法,集众造反对抗朝庭,现在呀,她的势力急剧膨胀起来,已经占领了两州十二县的地盘了,朝庭派了个杨明忠率领十万人马下来都打不赢她,你一个人去报什仇,雪什么恨,依我说就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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