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铁妹铁弟脑一个修仙门派大师兄梗(沙雕文风不改)

    以下是正文:

    1.

    “上古时期,帝颛顼(号高阳氏)绝地天通,自那以后,天上的神仙与地上的人便各司其职,互不干涉。人要成神,位列仙班,必择一名山拜入,以得其法门传承。我看你骨骼清奇,必是修仙的好材料,便随我去一趟堆积山吧。”

    我当时正处在总角之年,人憎狗嫌,家中上下都知道我脾气臭,我只稍微斜睨一眼当街挡在我面前、一甩拂尘、唧唧歪歪的道士,自然有身材健硕的两个家仆快步上前,架住他腋下将人勾走,远离我的视线。

    “入我山门,再不用忍受饥寒、遭人白眼,且寿数绵长,永葆青春……哎哟!”那道士被狠狠扔在街角,打了好几个滚,狼狈不已。

    臭牛鼻子,会不会看人?你说的是哪样人?我又是哪样人?我冷哼一声,抬脚一踢,将蹴鞠踹向了他的脸,砸得他头破血流。

    哪知他一手捂着鼻子,一手去捡我的蹴鞠,口中夸赞不断:“好气力!好气力!大师兄正缺你这样的人才!”

    他额头上的血、鼻孔中的血都流进了他微笑着的嘴里,上下牙缝通红,像刚吃完人。就这副样子,还往我的方向走。

    别说我了,我的两个家仆、街上围观的街坊都吓得往后退了几步,怕遇见个疯子,被啃上两口,也变成疯子。

    我大叫:“快回府!”

    一个家仆抱起我,往肩头一放。我两腿一夹他脖子,催促他,他便从怀中掏出一张疾行符贴在胸前。另一个紧跟其后也贴了一张。

    “呼——”

    一息之间,三人便回到了5里地外的家宅前,见道士没跟来,都松了口气。我心想:能被我一脚踢出鼻血的,能是什么有跟脚的?肯定是修的野狐禅,以为我不懂来唬我的。

    家仆把这件事报了上去,我爹很重视,请家中的供奉出去了一趟,供奉回来的时候神色轻松,说事儿办妥了。

    2.

    有点儿冷。是我从未感受过的寒风拂面、手脚冰凉的滋味。

    我睁开眼,发现周围的环境很陌生:头顶似乎是编织的竹蓬,前后方各一块漏风的帘子、身下是拼接的木板。除此以外,再无他物。

    大冬天的,连床被子也不给。我穿着里衣,吸了一口气,打了个喷嚏。

    听见动静,有人掀开帘子进来了。

    看长相是昨天的道士,身上穿的却是我家中供奉的衣服。

    所以昨天回家的不是供奉,是那个幻化成供奉混进家中的疯道士!

    我到了他手里,那我家人呢?我打了个冷颤,用手肘和屁股蹭,离他远了点儿。

    “你醒啦?”他口中发出温柔的女子的声音。

    我瞪大双眼。

    “别害怕,姐姐行走江湖,也怕麻烦,男人多方便呐。”他,哦,应该称她了,她说,“师弟你吃糖不吃?”随后从袖口掏出一颗干掉的硬糖块朝我伸过来。

    谁是你师弟?!我用力地摇了摇头。再说了,我平时吃的那是一抿就化的霜糖!

    “怎么不喜欢糖呢?大师兄可喜欢了。”她嘴一张,手一扔,糖就进了她嘴里。

    “师弟啊,你运气好遇见我,以后可算解脱了。”她边“咯咯”嚼糖边说。

    解脱?她不说还好,一说,我悲从中来,泪眼汪汪。我的家族在益州(现云贵川渝部分地区)是名门望族,我还没享受几年荣华富贵就要进山里餐风饮露了。苦我能忍,馋怎么忍?谁不知道益州人好口腹之欲?

    “我叫陈尽,在堆积山二代弟子中排名第四十九。”她没有安慰我,自顾自说她的。

    嗯?我不禁问道:“你排四十九叫陈尽,排五十那个叫什么?要是也姓陈,不会叫陈全(五十是全数、极数)吧?”

    “师弟你好聪明啊。”

    “那……算了。”我已经能猜到她其他师兄弟的名字了。

    不外乎“陈一道”、“陈阴阳”、“陈三才”、“陈四地”、“陈五行”、“陈顺(或吉)”、“陈七和”、“陈八卦”、“陈九阳”……

    “你们的名字是你们师父取的?”全姓陈,弟子的来历可能都跟我一样,是靠掳的。弟子全靠掳,可想而知堆积山是个什么苦寒之地!

    她摇摇头:“师父闭关多年,师兄弟姐妹中除了大师兄没人见过他。”

    好家伙!是她口中的大师兄干的!

    那穷凶极恶的大师兄还是个起名废!

    后来她一路说了好多话,向我释放善意,我只听不说,缩在蓬内,抱紧双臂,鼻涕流了三尺长,只觉得越来越冷。

    迷迷糊糊听见她喊:“师弟!我们到雍州地界(现陕西、青海、宁夏、甘肃、新疆、内蒙部分地区)了!”

    这么快?!我立刻清醒过来,从木板上站起,从她掀开的帘子往外望。

    入目皆是蓝天白云,无边无际。

    我走到她身边,再望,上、前、左、右都是云,我,她,还有承载着我们的东西甚至从一片片云中穿过,挂了一身水汽!

    鼓足了勇气,我再度往前走了几步,向下一看,脚下一软,跌坐在地。

    我在天上飞。

    我在天上飞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飞舟我家里有,比这豪华得多,但是我恐高,一次都没坐过!

    我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3.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是在一个素衣白裳、温暖而柔软的怀抱里,我起初以为是灭我家门的“师姐”陈尽,想到男女有别,脸上发烧,刚睁眼就要往地上跳。

    “师弟,地上冷,你没穿鞋。”说话的人将我抱得更紧。

    是个男人的声音。

    我在他的怀抱间抬起头,看到了他的脸。

    人间至美,美到跨越了男女之别,一点点增减都会破坏这份美的和谐。额头正中央那颗淡淡的痣,使他极具神性。

    那一刻,我知道他就是陈尽口中的大师兄而不是其他人,也理解了为什么陈尽三句话不离他。

    “你是神仙吗?”我问。这是个愚蠢的问题,我知道。但我控制不住我的思想和我的嘴。

    “不是。以后会不会是,我不知道。”他笑着说。

    他笑的时候,眼睛里有无数星星在闪烁,仿佛他就是整个宇宙,能容纳一切。

    我眼也不眨地看了他很久,他也不尴尬,想必被人看习惯了。

    大方得很。

    我环视一周。

    他为我讲解:“这里是火烧山(在昌吉),山土是赭红色的,我每次看到,都会想到几十万年前山火从地下喷涌而出的壮观景象……当然,现在没有了,最近的火山群在六百里外。师父之所以在这里开山立派,取名堆积山,就是为了方便开采埋藏在地底的炼器材料。”

    “哦,”我强装镇定,“你要带我去哪里?”开采?陈尽曾夸我好气力,该不会掳我来当壮劳力吧?!那我哪有机会习得一身本事找她报仇雪恨?

    他抱着我,在峡谷峭壁中穿行,衣袂翩飞,如履平地。

    “去你以后住的地方,不过,我要先替你去了你身体里的禁制。”他说。

    我身体里有什么禁制?

    就在我这么想的时候,他将食指点上了我的上中下三个丹田,即眉心印堂穴、胸膻中穴、腹关元穴。

    轻轻三下,对我毫无损伤,我听见的什么东西碎了的细微脆响,仿佛是幻听。

    但很快我的记忆就回来了。

    我家确实是益州望族,不过除我以外的人在我知事之前就被仇家找上门,一番斗法,输了。在这个世上,输就是死。

    我不知道我认贼作父的那个父留着我干什么,总之没好事。时间过去太久,伤痛和愤怒都淡化了。

    陈尽说我运气好遇见她。

    我现在懂了。

    她不在这里。她是不是在跟那些家伙的战斗中受伤了?伤得重不重?她有没有打扫战场搞些灵药吃?当初她是不是也跟我有相似的经历?

    “师弟,到了。”大师兄说,将我放下地。

    我没穿鞋,只有足衣,但站在地上仍不觉得冷。

    因为这里是一处冶炼场,红彤彤的炉火有五六处,十多个光着上半身的壮男不是在“嘿咻嘿咻”拉风箱,就是在挥舞着锤子“叮铃咣啷”,要不就在“呲呲呲呲”淬火,每个都汗出如浆。

    带我来这里干嘛?我看了看跟这里格格不入的、如同姑射仙人的大师兄。

    大师兄几下把上衣脱了,卷好系在腰间,走到一个火炉旁,接过不知道排第几的师兄弟递上的锤子,高举右手,重重落下!

    火星四溅。

    “叮!叮!叮!叮!叮……”我耳朵里全是这个声音。

    ……仙人……个铲铲……刚建立起的形象全破灭了。

    “我以为你是剑仙。”我说得很小声。剑仙不都御剑飞行、一剑光寒十九州,好拉风好拉风?

    但他听见了,回头一笑,笑得我倒抽一口凉气:笑得也太憨了!

    他说:“剑仙不自己锻剑,怎么做到如臂使指?你想什么美事呢!”

    来都来了。打不过就加入。我心一横,把里衣脱了,学他系在腰间。刚做完,就听见好几个壮男“呲呲”发笑。

    我大叫:“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好的河东师弟!哈哈哈哈哈哈……”他们笑得更放肆了。

    又羞又恼,我问大师兄:“我在堆积山二代弟子中排第几?”

    大师兄想了想:“九十五。”

    “好!”我两手一拍,“从今天起,我叫陈至尊!”

    “好!陈至尊!”

    没人说我好大的口气。

    他们只说我志向远大,并且很愿意帮助我实现这个目标。

    4.

    终于轮到我出师了——师父闭关,当然还是大师兄考核的。

    我决定像陈尽一样,将大好河山游历完了,带个师弟或师妹回来。

    ……

    “至尊走了?”陈一道问陈阴阳。

    “嗯。”

    陈阴阳扭头问陈三才:“陈尽跟着呢吧?”

    “嗯。”

    “那我就放心了。”

    修仙之路漫长,但吾道不孤。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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